宇文邕 白3
“我知道我的样子很丑,可是四哥也不用这般打击我吧!你刚刚还说不会在意”
她的话让我诧异,莫非,她连自己的模样都不曾知晓。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毁了容,为了避免自己伤心就不曾仔细看过自己一眼!
明白她的话,我不禁大笑:“丑,确实太丑,比那兰陵王高长恭还要丑!”
兰陵王高长恭,一个世人认定比女子还要美上数倍的男子。她比他更美,因为,她本就是女人!
“行了,行了。落儿,我建议你还是找面镜子好好看看自己,不然连自己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小妮子永远不同一般,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不过她戴着面纱更好,她的这张脸确实太过惹眼!
我由着她一直戴着这面纱住进了我为他建筑的碧落宫里,却不想一小小的面纱却会惹来祸端!
因为国事繁忙,我很少时间陪她。忽然有宫女说她被传进了母亲的寝宫,已经闹了起来。我急切的赶过去,母亲对她的怀疑已经消除,我却听见了不该听到的话!
“落儿不能与四哥圆房!”
“娘,落儿不想嫁给四哥!”
正欲走进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她不想嫁我,三年前这样,三年后还是这样!曾经,我认为她还小,我可以等,可是现在
心,涩涩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妹妹,皇上有什么不好,从小对你宠爱有加,关怀备至,你居然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真是该死!”
“该死的是你!”我本想转身离开,想到她已经惹恼了母亲,我不得不冲了出去。
“落儿只是被你们吓坏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她已经是我的人,怎么可能不嫁与我呢?”我不想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略带私心的宣布,她已经是我的人,她不嫁我又嫁谁!同样,我也不想给落儿拒绝的机会!
我拖着她离开,回到了她的碧落宫。终于忍不住道:“告诉我,刚刚你什么都没有说,是吧!你什么都没有说,我也没有听见!”
很明显是自欺欺人!
“四哥,我”
“我知道,你说过不喜欢嫁入帝王之家,但是我不同!我发誓,我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其余的我都不会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双人!”怕她再次说出拒绝的话来,我抢过了她的话。
也许,我的誓言有些苍白无力,我不得不那样说。因为,我真的爱她,想要娶她!
为了让她高兴,我们乔装到长安城闲逛,却不想遇见了芙蕖。那个我已经彻底忘记的女子!
记得当时发生火灾,落儿失踪。我们大家都以为她被化为灰烬,却发现照顾她的芙蕖好好的走了出来。芙蕖走出来时,一副茫然的样子,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现有火灾这回事。我一气之下把她关了起来!本想过几天就放她出来,但是我再次病倒,清醒过来已经是一月之后。再想起芙蕖,府里人都说失踪了!不过一个丫头,并没有去在意!
然而,因为芙蕖的事,落儿却在心中记恨了许久。她认定是我残害芙蕖!但我不能否认,芙蕖如今的悲惨遭遇,确实因我而起!
偶尔去看她,她总是站在荷塘边发呆。她有心事,和她小时候一样,好似在等待着什么。然而,那天晚上,月色很好。我批阅完奏折,着了一身白色的便衣去看他。
“高大哥!”她远远的看见我,猛然扑进了我的怀里,还委屈道:“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吗?”
高大哥?她一直在等他吗?她的心里居然住着高肃!这样的想法一窜出来,我感到极为震撼!记得高肃离开时,她对他大喊,记住他答应过她的话。我问她,他们有什么约定,她承认了。她却说只是吃饭而已!
看来,并不是那样简单。她在母亲面前,直接拒绝与我圆房成亲,难道她真的
我不敢再继续猜想下去。
“落儿你刚刚叫我什么?”“你刚刚叫的是高肃吗?”
浓浓的哀伤、落寞袭上心头,但我还是不想承认,我想要听到她亲口承认。
“我没有,我是”
“那你刚刚是在叫谁?你又在等谁?落儿,你告诉我!”我恼了,抓住她双肩的手不自禁的加大了力度。
“四哥,我没有,我是在等你,你的这身衣服”她在骗我!她几乎不会撒谎,然而,她却在骗我!
“我的这身衣服让你想起了别人是吗?你好像很在乎他,居然那么激动的扑了过来,落儿,这是北周皇宫,除了我,没有人会这样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居然”我无奈的苦笑,责问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全身无力地坐在了打磨光滑的池沿上。
“四哥,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我以为是大哥,是的,你的这身衣服让我恍然间以为是大哥。我是太想念大哥,才会晃神的!我刚刚叫得是大哥,真的!”最初说是我,现在又变成了大哥。
“真的吗?”我宁愿选择相信她的话,再一次对她发誓,“落儿,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一生一世,相信我!”
不知道她与高肃究竟有着怎样的情感,也不知道她为何会爱上高肃,但我心里明白,我不会放手!
“落儿,等我这次出征回来,我们就正式成亲,可好!”我不想再拖延,我已经没有了丝毫信心!
她却撇开了我的话,她说她要与我同去。我并不知道她的真正用意,经不过她的恳求,最终答应了!
那段时日,看着她忙着帮那些伤员包扎,虽然不忍她劳累受苦,但看见她开心的笑容我还是默许了。战争告于段落,我们准备回宫!她听说要回去,却掠身直奔北齐的方向而去。我还从不曾发觉,她会有那样好的轻功,等我追出去居然没有了她的身影。
她究竟要干什么?
带着一对人马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追去。在宽阔的大河边,我们看见了对面山坳中燃起的烟雾。于是,绕道而去!
我看见的一目,让我的心揪痛,痛得无法言语。
她的身上罩住一件男人的白色袍衫,从微敞的领口,和她光裸在外的脚,我知道,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而刚刚骑马消失的那个身影,定然是个男子!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即使衣服打湿了,也不是借口!
“落儿,为什么?”我哽咽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
“四哥,我,我”她无法回答我。
我上前,一把扯过那件衣服的领子翻过来,上面豁然刺绣着一个“高”字。高长恭!果然是高长恭,高肃!我的手有些颤抖,要不是考虑到她身上没有其它衣物,天气较寒,多半已经被我撕得粉碎!
我把自己的外袍罩在了上面,抱着她上马离开!
这样的事,这样的消息,无论对我还是对她我都不希望宣扬出去,却不想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宫中。
回到营帐,把她裹进了厚厚的被褥之中。看着她沉沉的睡过去,我却抱着她哭了!伤心的大哭!从小一直担心她会爱上大哥,我一直寻找着接近她的机会。
大哥把她赐给了我,我以为,只要我对她好,只要我好好照顾她,她就会是我的,她就会嫁给我!没想到,她居然爱上了别人,爱上了高肃!
“四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他带着铁面具,我掉进了河里”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骗我,我已经没有心情去计较。
“告诉四哥,你爱过四哥吗?哪怕是一点点!”
“四哥,你的誓言还算数吗?”他却问我曾经给她的誓言。我说过,这一生我只爱她一个人,我会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
“算数!一生一世一双人!落儿,只要你愿意,我这一生,即使我是皇帝,也只为你守候!”
“四哥,都是落儿不好,落儿这一生一世都将是四哥的人!”
“君当作盘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盘石无转移。”
她认真的样子让我愕然,愕然之后是欣喜,激动的欣喜!她答应了,她愿意这一生都跟着我!
我派人将她送回了宫中。如果知道她回去会受到母亲的责罚,我就不会留下来了。我留下来,只是心中不甘,我想找到高肃,让他放弃落儿。
高肃没有找到,却收到宫中关于落儿的消息!然而,我赶回去,再次见了一个男人从她的卧室溜出去。而她,居然全身赤裸,身上还有肮脏的吻痕!
“你看你像什么,荡妇?”我的心几乎碎裂,亏她还对我说什么一心一意,一双人!她背着我,居然与高肃苟合。
“四哥,我知道如今的落儿已经配不上你,但是你也没有必要这样羞辱落儿!”
“既然四哥已经认定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认定我是荡妇,何必在此多费唇舌!我身体好了,自然会离开这里!”
一听说她要离开,我更加恼了!这就是她的目的吗?她的最终目的就是要离开我?呵,她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放手,我也无法放手!即使,她的身体已经被别的男人拥有,我依然无法放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