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半张冥币
蔡晓岚惊得大张嘴,眼珠子瞪得真的很吓人。
“小岚,小岚你别吓我。”苏清眉不顾一切扑到蔡晓岚面前。
季子墨一把拉住她,低沉的吼道:“都是你,你特么的脑残,什么人不好附体,附体在清眉身上?”
“子默帮帮我,我不想再孤立无援,孤独的徘徊在人世间。我不想看着她受苦,子默帮帮我。”苏清眉跪倒在季子墨面前。
季子墨紧张的掐蔡晓岚的人中。低声喊她的名字,许久,听见蔡晓岚缓过气来,才舒了口气扶起苏清眉,把她带到蔡晓岚面前道:“小岚,她真的是石林,石林有未了心愿,我跟师父都以为他是因为你的原因才不舍离去,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的。”
蔡晓岚没有说话,眼泪水从眼眶中源源不断涌出来。慌得季子墨手忙脚乱的给她抹。
苏清眉好几次想拥住蔡晓岚,都被季子墨及时阻止住。
特么的石林这是坑爹的做法。
苏清眉是女人,蔡晓岚也是女人,两个女人相拥在一起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别扭。季子墨才不会让她们俩在一起,他要逼出石林来。
季子墨慎重的亮出手腕上的玳瑁手镯。
玳瑁现身,邪气无存。一道金光,亮瞎了苏清眉的眼,应该是石林。他假以她以手掩面惊叫道:“子默你这是什么玩意?”
“石林给我滚出来,别赖在清眉的身体里,她不是你能随便寄宿的宿主。”
“哎呀,子默我没有占她半点便宜,她去卫生间我是闭眼没有看”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是怕你把她给毁了。”
季子墨怒道,手镯一扬,吓得附体在苏清眉身上的石林大惊失色,朝窗边跑去,口里急喊:“老婆救命。”
蔡晓岚听石林在喊救命,她也无法接受石林以女身出现在自己面前。可要是把他从苏清眉的身上逼出来,那就不能看见他了。
“子默,你冷静一下。”蔡晓岚沙哑的嗓音,吃力的喊道。一张苍白的脸,因为急促憋得绯红。
病房里闹翻天,病房外的人急得团团转,只可惜病房门无论如何都是推不开的。
季子墨觉得自己非常冷静,要是不把石林逼从苏清眉的体外。他丫的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想一下也是,苏清眉乃是女儿身,你一大老爷们附在人身上,要是她去卫生间,他还不得跟了去。
再说了,苏清眉还是医生,要是这事被人知道了,她以后还怎么在人面前露脸?
仔细想一下,这石林还真特么的缺德。
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跟意外,季子墨除了要注意病房里的事态发展,还得遵照蔡晓岚的意思到病房门口跟她父母解释清楚说没有发生什么事,让他们别着急。
安顿好病房外的人,季子墨立马回转逼石林出来。
在蔡晓岚的请求下,季子墨暂且缓一缓逼石林,他也想把事情尽快的搞搞清楚,好继续焦尸修复工作。还有就是,妹妹季姗姗一直在等他去乡坝头季家老宅聚一聚,所以他的时间比谁都紧。
病房里的追逐游戏停止,季子墨在石林跟蔡晓岚面前再次亮出那卷纸,纸上有一张看一眼就令人发憷的狰狞面孔。
蔡晓岚果断被吓住,稍后否认认识此人,她怀疑是石林的旧相好。
她的怀疑是有根据的,这一点季子墨比谁都清楚。
想石林在大学时代那些破事,也只有同寝室的哥几个知道。
他的嗜好喜好看女生两个地方。
一个是屁股,一个是胸。
石林说在农村,屁股大的女人会生儿子。胸大不用愁没有奶水奶孩子,他对那些飞机场女生懒得有兴趣看。除了这些,他在同学们中竖立的形象还是挺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连任四年理科代表。
石林对蔡晓岚的质疑,当即反驳,即便是魂魄附体在别人身上,也习惯举手发毒誓。
季子墨骂道“发你妹的狗屁毒誓,你都死了,现在发毒誓,这是在坑清眉知道吗?”
石林反应过来,抱歉的苦笑一下,一个劲的对蔡晓岚说:“岚,你得相信我,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季子墨看蔡晓岚说话吃力,石林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还搞赌咒发誓的那一套,就真的生气了,就怒斥他道:“你本来就死不瞑目,要不然哥也不会在这跟你干耗浪费时间。”
继续争吵下去对事情发展没有好处,反而让事态恶化阻碍查找事实真相。季子墨在以前把石林的事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看来除了想见到蔡晓岚外,好像还另有隐情。
季子墨苦思冥想最后想到半张冥币,就提示蔡晓岚道:“你跟石林去乡坝头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比如捡到冥币?”
蔡晓岚听季子墨提到冥币,惊住随即眉头一挑,点点头,沙哑的嗓音道:“有发生奇怪的事,是他给我讲的。”
“石林?”
蔡晓岚点点头。
附体在苏清眉身上的石林听蔡晓岚这么一说,眨眨眼沉思状,在回忆
季子墨担心蔡晓岚说话吃力,对在复原的声带有影响,就把手机递给她,示意她打字讲述发生在清明节的事。
蔡晓岚回忆在石林的邀请下,她跟他一起去了枫林镇。
清明,细雨霏霏,乍冷乍寒,天苍苍地茫茫,墓地传来老鸹子尖锐的哇哇叫声,如此氛围,隐隐地透出了些许人生的苍凉。
在乡坝头,清明节时段,很多人从城里,或者是乡村的角角落落走出来。他们端的是祭祀亲人的供品,一脸凝重,蛇形行走在田埂上去给亲人扫墓。
那天石林妈妈心疼蔡晓岚,加上她还是没有正式成石家媳妇的情况下,就让她呆家里帮忙做饭。
去的人有很多,大都是石家的人。
其中有石林的幺叔,幺婶,还有就是石林父亲的姐妹们。
石林端的是供品,走在最前头。
到了坟地,大把大把的纸钱烧丢进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在火焰中冥币在卷曲,在化成灰烬,那些金元宝随着燃烧的火焰塌陷最后变成一堆灰烬。
弥漫蓝灰色雾霭之处无不是有一股刺鼻的香烛味道,火光把围跪在坟堆前人的,脸烘烤得红扑扑的就跟刚刚饮了一大杯农人自酿的米酒。
不知是醉,还是哀伤,总之每一个人的表情各异,有在回忆逝者曾经的旧事,也有在祷告保佑路上捡钱,打麻将赢钱,买彩票赚钱等。
祭祀完毕,其他人都陆续离开墓地,把余下的事都交给石林。
石林刚刚找到工作,在市税务分局实习。为了这,他老妈还说这是菩萨保佑找到一份好工作,并且叮嘱他多烧纸钱给去世多年的老爸。
石林对老妈的话不以为然,他才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再说了他读书靠的全是勤勤恳恳,勤读苦学来的,并不是老妈说的老祖宗保佑而得来的。
石林听叔叔的安排,一把香分别散发给邻近的孤坟。由于这些孤坟许久没有人来祭拜,坟堆上洒满落叶跟些许绿绒绒的苔藓。
要想把一炷香插在坟堆上,他还得弓起身把落叶扒开,然后一只手捏那把香,另一只手稳稳地插上三根香,看没有问题才离开去另一个坟头。
就在石林把一炷香插在距离父亲不远处的一座孤坟,转身离开时,一声轻微的叹息酷似哀怨的哭泣,声音空灵也冷幽。
坟地四周只有石林一个人。
他有点发虚,同时有疑心是自己耳朵听岔,他没有回头看。继续分散香烛,就在这时一片翩翩起舞没有燃尽的冥币,具备灵性般在他面前落下。
石林是不太相信鬼神的,你看他给父亲还有爷爷祭拜的时候,都是蹲着烧纸。亲戚们在祷告,求保佑,他觉得挺好笑,只是憋住没有笑出声来。
现在看见半张冥币掉在脚下,也没有在意,而是径直从上面跨过去,把余下的香烛分发给墓地里临近爷爷的孤坟。
完事,石林折回身去端起祭拜用的物品,一刀头肉跟水果,叔叔之前说过,祭拜要有诚心,得等把香烛燃尽才能端走祭拜的物品。
香烛已经燃尽,石林端起祭拜的物品预备离开。却看见一叠冥币被压在水果下,还没有来得及烧掉,这是一叠面额为五十亿元的冥币,就随手拾起用打火机点燃丢在一座孤坟上。
石林没有看焚烧的冥币,点燃转身端起物品就走。就在这时,风中隐隐又传来一声如怨如诉的哭泣。
这一声谢谢石林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满脸迷惘扭头去看,在树林深处好似一闪一抹白影。接着,一股冷风扑面,惊得他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才慌慌张张端起供品急从坟地树林中跑出来。
出来之后,走了好大一截路。石林还心有余悸回想刚才的事,忍不住回头一瞥,身后除了掺杂其中的毛竹跟树木,就是几座光秃秃的坟堆;坟堆旁边热乎乎的纸钱灰正在飘缕着余烟。他把视线投向距离他最近的一座正在燃烧冥币的坟堆,坟堆安静的凝视着他,好似一个沉默寡言的老人,更或者是一不知名的女人,在对他冷漠凝视。
越想越害怕,越看越渗人。
石林跌跌撞撞的跑,跑到没有遮阴的田埂上,有阳光照在身上,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很冷,毛孔倒竖,毛骨悚然的感觉。
石林回到家,没有对谁说这件事,在他跟蔡晓岚回城里的时候,路上他对她讲了这件事。
当时蔡晓岚没有觉得不对劲,还以为是石林编故事故意吓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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