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保安
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话,季子墨拿出手机翻找跟朱一萌的通话记录。
出乎意料的是,手机上除了跟苏清眉的电话联系,没有朱一萌任何一丁点联系的记录。
怎么可能?季子墨觉得不对。他紧张兮兮的把手机挨个查看一遍,真的没有跟朱一萌的电话记录。
到了这个份上,张扬这才告诉季子墨,其实朱一萌是老警察的女儿。
老警察在很多年前因为一起意外事件死了,名下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
张扬的上司是老警察的老搭档,就因为这个关系,张扬的上司特别关照他,要好好对朱一萌,并且有意想把他们俩撮合。
可没想到的是张扬不喜欢朱一萌,却把她推给季子墨。
季子墨不知道这茬,所以也没有领张扬的人情,对她冷漠刻意保持距离很不近人情那种。
朱一萌喜欢季子墨,那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更何况,他们中间还有一个苏清眉。
朱一萌知道苏清眉跟陈思明的婚姻如泡影名存实亡了。却还是不死心,一直念念不忘季子墨。
这是张扬在电话里告诉季子墨朱一萌最后的情况。
季子墨跟苏清眉在阴拗村的时候,朱一萌喝醉酒,要张扬陪伴他疯狂购物,把他的手提得酸痛至今都还没有复原。
一方面,张扬在忙追查焦尸事件,所以也没有特别注意朱一萌的情况。并且暂时把她的电话设置成黑名单,想把焦尸案子结了再好好的陪伴她的,可没想到的是,直到上司找他过问,才知道朱一萌不见了。
“新世界创想大厦。”季子墨只有这个信息,是朱一萌告诉他的,且还是在奇怪的噩梦中。
亦真亦假的梦境让人迷惘,很容易跟现实混淆,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
张扬自然不相信季子墨说的朱一萌在创想大厦的话。
因为创想大厦是一座大型写字楼,是由无数个企业单位存包共享的,朱一萌没事去那干嘛?
再说了,季子墨没有有力的证据说明他的话具备真实性。
张扬挂了电话。
季子墨失眠了,他脑海里频频浮现朱一萌那惨白的脸,跟地上蠕动的蛆虫。还有就是,他在阴拗村也梦见过朱一萌,梦见她在殡仪馆停尸床上等待他化妆。
不得不说这个可不是好兆头。
季子墨的心难受了,朱一萌这丫头其实就是调皮,没有坏心眼的。要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一辈子可怎么安宁。
因为朱一萌的事,季子墨睡不着了。他给苏清眉打一电话去,把朱一萌的事简单告诉了一下。
苏清眉很惊讶,还说朱一萌因为他,都断绝了跟她联系。
季子墨安慰道:“我们去阴拗村,朱一萌就失踪了,所以并不存在跟你断绝关系的可能性。”
安慰了苏清眉,季子墨联想到最初电话响,妹妹季姗姗来电话的事。虽然也是一个噩梦,但他还是不放心,急忙拨打电话过去想看看她的情况。
电话拨打过去提示关机。不能继续睡觉,他起来去拿那部灵魂相吸的书才发现书不见了。
放在哪了?季子墨在原地打转转,手摸脑门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起,最后只好作罢。
去创想大厦看看?对,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季子墨对自己说道。
季子墨本来就有晨练的习惯,这会时间好像比平日里早了许多。出门时,有点微冷,本就着一身简单的行装跑去看看创想大厦的,有点冷他又回转拿了一件衣服系在腰间,决定跑步去看。
四点钟的大街小巷静悄悄的,就像梦境中的迷宫,更像是乡村的小道九曲回肠总是一道巷子接着一一道巷子,一栋房屋连接在另一栋房屋之间。
行道树们沉寂在永无止境的暗黑领域中,阴冷的风舞动枝桠,在近前传来窸窸窣窣细碎不规则的响声,更是给人营造出诡异的想象空间来。
城市的地面只要有勤劳的清洁工保养的区域,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跟农村的情景大相径庭,季子墨不经意间想起阴拗村村口那个被污垢涂满看不清楚字体的村牌,还有提示不能进出的提示牌。
一切都彷如昨天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可人是物非无意间就丢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季子墨屡屡想到师父,心里就纠结难受无法平复心境。
就在他沙沙以快走的模式穿越马路,脑子里冒出师父的形象来的时候。呼一股小旋风突兀从身边刮起,因为地面比较干净,刮的是风空无一物,却也有点阴森。
接着,来自马路对面一身穿披风的男人,以极快的步伐就像飘的闯入他的视线中,奇怪的是,此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也亲切的感觉。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季子墨不由自主冲口而出喊道:“师父?”
那道高大也熟悉的背影对他的呼喊,不闻不问,没有停下,而是很快融入进暗黑中逐渐远去了。哪怕他加快步伐带跑的,也是追不到的。
季子墨身高一米八几,腿长是肯定的。可他觉得前面追的人,貌似在躲避他似的,最后只能看见其背影一闪消失在拐弯处不见了。
他急追过去,拐弯处是一盏孤零零的路灯。
行道树阴影处季子墨都看了,没有人,除非刚才那个人是飞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跑那么快?再说,以他的角度看,那个人没有跑,而是走得很快而已。
“唉!”季子墨叹息声音显得孤寂冷清,冷不丁的被自己的声音吓住,他苦笑一下随意也习惯的把手在鼻子上一掠,及时收手脑子里想起石林说的话。
“你丫的就不能记住这个动作是给死人抚眼帘的?”
季子墨打了一个激灵,急忙刹住漫游的思绪,回到寻找朱一萌的想法中来。笃定好去的路线,继续快走,有起早的清洁工对突然出现的他很惊讶,很远的位置投来畏惧的目光。
那眼神是没有恶意的。那扫地的声音,唰唰一下一下就像扫在季子墨的心上,刮擦得饥肠辘辘的,好像没有走几步,怎么就觉得饿了呢?
四点钟的时候街道两边几乎没有买食物的,即便是有开门的小食店也在刚刚升起炉火揉面中。季子墨伸手按了一下扁扁的肚子,脚步更轻的超前快走。
城市的街道有很多相似之处。
或许设计街道的人原本就是有一个人,即使想努力过改变,却还是换汤不换药。相同的巷子,路灯,行道树,唯一不同的是街道名称跟街道铺面的牌子。
因为这样的环境,经常让外来的人们迷失在这些方面找不到北。有聪明的设计师,特意在路边加了一些提示牌,这样让迷失方向的人们能及时找到路径。
创想大厦在很远,几乎要绕大半个城市才能到达。
季子墨喜欢一个人行走的空间,一个人行走不用顾及其他。不用因为某一处风景发生两个不同的概念跟观点而产生不必要的争论。
季子墨回来上班之后,苏清眉好像在刻意躲避他,都有一个礼拜没有见面了。电话,也是之前为了询问朱一萌的事,他主动打给她的。
他知道她有压力。
苏清眉要面对如何跟他长此下去的抉择跟家庭方面的压力。
稍微挑剔点的谁愿意跟一殡葬师过一辈子?
也就是这样,朱一萌才觉得季子墨奇葩,舍近求远。才不甘心,一次次的想表现出,只有她才是他最真实最合宜的终身伴侣。
不过,季子墨有信心,相信自己的眼光跟判断力,苏清眉是他的,必须是他未来的老婆。
因为他有了这个自信心,所以就没有必要去纠结他们俩的将来会怎么样。也乐意给与她适当的时间去考虑,去应对来自家庭的压力。
除非苏清眉自觉自愿来他,更或者是不畏惧家庭压力,勇敢的朝他走来。季子墨自然会伸出双臂,紧紧的把她拥抱在怀里。
季子墨抿嘴一笑,为自己不知不觉间满脑子再次塞满苏清眉而笑。
可见,朱一萌在他心目里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即便是去找朱一萌心里还是想着苏清眉。
耳畔隐隐传来滴答之声,是露水顺着行道树叶片滴答在地上的声音。路面开始变得有点湿润起来,季子墨有觉得浑身在冒汗,饥饿感越来越明显,他怀疑这是冒的虚汗。
有汽车从身边一掠而过,刮走一片新落叶带走一阵风。留给季子墨一袭冷意,汗水湿漉漉的黏住衣服,他停下来用围在腰间的衣服袖子抹了一把脖子上的冷汗。
汗是温热的,遇风就冷了,顺道把皮肤的热气也给冷没了。
季子墨觉得现在的他陷在一个很深的漩涡里,从平面的角度看是看不见他的,只能从高空俯瞰的模式穿透覆盖的行道树叶才能看见弱小的他。
人的视力极其有限,季子墨看天也是一小片,是那种淡白色还不太清晰的画面。他只能看见近距离的行道树杆,树杆龟裂形同焦尸的皮肤。
张扬说那具焦尸是被人害死的。
焦尸主人有间铺面,铺面是用来维修车辆的。
维修车辆只是一个掩护,其实在维修铺面的后面,还有一个让人惊讶的非法场所,一隐蔽性绝佳的卖银窝点。
季子墨答应今天下班跟张扬一起去现场的。
如果一个人一天之中什么事都不做,单方面的去想,想很多事。那么会不会因为一件事想不明白,就变成神经兮兮的人,最后成功列入疯子的行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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