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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重画

太后三十整,先帝西去时也不过三十有余,说起来也是个短命的皇帝,在位时间区区一年。说起来先帝,先帝的皇位来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仔细想来,那得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前太皇帝尚在,膝下子嗣单薄。他这一辈子只得两子,一个是皇长子也就是短命的先帝魏汉贤;另一个是老来子,也就是宣州王魏汉昭。说起来先帝魏汉贤,打从出娘胎就带病灶,体弱多病,起先皇家就这么一根宝贝疙瘩,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威风的不得了。后来,太皇帝得了徐氏女,甚是欢喜,令太皇帝龙心大悦的是此女在第二年便为他产下一名健康的男婴,太皇帝高兴,龙爪一挥就将徐氏女封为皇贵妃,地位仅在皇后之下。

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健康可爱的儿子,太皇帝取名魏汉昭。要不是碍于皇后一族,差点就将刚刚降生的小皇子封太子。如此一来,只能退而求其次,还在用尿布的魏汉昭就被封了王。宣州那可是宝地啊,一向要风不敢下雨的魏汉贤已经是弱冠的年纪,他原就等着皇帝爹驾鹤西去,自己接手皇位。可谁知道半途杀出个程咬金。

太皇帝的身体在魏汉昭十岁那年彻底不好了,皇长子竟也随着爹一病不起,可背后的小动作不断。宣州王年幼,皇后母子跃跃欲试,毕竟魏汉昭没有强大的母族作支撑,太皇帝放心不下。传位圣旨早拟好、但辅政大臣还没来得及选,就传来徐贵妃、宣州王返京路上遇害的消息。

太皇帝一激动,也魂散了。传位圣旨不翼而飞。

皇长子自然登基,大概真是没那个皇帝命吧,皇位还没坐热呼就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先帝。唯一的儿子继承大统。当年埋伏徐贵妃和宣州王的究竟是谁,至今也没个定论。若不是护卫统领精忠,执意搜寻几天几夜,可能宣州王这辈子回不了京都了。

皇帝的宝座,关系着多少家族的荣辱兴衰。太皇帝的皇后、先帝、如今的太后、幼帝哪一个不牵扯其中?徐贵妃入葬时据说尸身是不完整的,冤魂怨气重,所以年年忌日都要在自己住过的寝宫哭嚎。有一年,两个不懂事的宫女太监结对食,悄悄在贵妃宫幽会,据说是看到了贵妃的冤魂,活活吓死了。

十年过去,贵妃宫一直是禁地一样的存在。每年到了这一日,宣州王便会回宫,唱经超度。

今年太后的寿辰没过好,西宫那边木鱼声声,和尚咪咪嘛嘛唱经念佛。太后一气之下捶了案头,“皇宫什么时候成了菜市场!什么人都能进来踩一脚!”

日落西山,念珠缠在手上,怀觉住持睁开眼,深深看了一眼那牌位,起身离开。

素白的贵妃宫,十年了,空无一人,白绫飘荡,冷意森森。

怀觉离宫时,偌大的宫殿群看也不看一眼。这里的金碧辉煌好似原本就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摩诘寺

“主上。”

怀觉手中煮茶,眉眼淹没在薄薄的热气中,“如何?”

“她回去了,您料的果真不错。”怀法皱了皱眉,“她是这次刺杀的主谋之一,真是没想到。”

琥珀色的茶汤倒出来,发出的声音清脆好听,怀觉分出一杯放在对面,“喝茶。”

怀法不拘束,撩了僧袍就坐在他对面,“她还有个同党,不容小觑。”就是长得男不男女不女,雌雄莫辩。“他们这番行动,主上怎么看?”

怀觉说,“无妨,她做她的,我们先站在岸上看着。”怀觉笑笑,“有话要说?”

怀法想了下,“她经常往寺里跑,当真不会影响主上的计划吗?属下总觉得她会坏事。”

月亮姗姗走到窗外,抹了一层羞怯的红晕,分外娇俏。怀觉收回目光,“坏事?把坏事变好事不就可以了?”

怀法拿不准王爷是什么想头,便闭口不言。

过了会儿,他听见怀觉问,“那个人你看清了?什么来历?”

“看是看清了,就一个不男不女。至于来历看他的行事路数,属下猜应当不是京都人。倒像是南边来的。”毕竟

怀觉长眉微蹙,南边?

“去查查,看是什么来历。刺杀萧弁的原因是什么。”

“是!”

千里雪既然身份是假的,名字自然也不做数。怀觉起身走到窗前,月亮的圆脸盘挂在夜空,明亮的月盘让他想起十年前的往事。目光深沉,追思遥远,眼睛蒙上了一层山水。不知道当年那个孩子怎么样了,要是还活着,也该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当年他就藏在她家的衣箱里,那孩子控制不住力道,箱盖子总是砸在他头顶上。

“是个小哥哥。”

“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小哥哥你以后就住这里吧,我爹不会发现的。”

溜圆的黑眼睛经常被她笑成两弯月亮,裂开嘴就露出长了一半的门牙。

“妹妹,人有三急,可否行个方便”

“三急是什么?”

“就就是我要尿尿!”

“尿尿啊,你等下。”

那两只翘起来的小辫子,怀觉一直记得。想着想着禁不住弯起了嘴角。可等他再往下想,面上忽然覆了一层寒霜。当年若不是自己,那孩子与她爹现在应该还好好的。

怀觉曾经回去找过她,只不过留给他的是一条烧光了的巷子,一个人也没有了。千里雪出现之后,容貌上他总觉得有几分神似,越发的想起那个小恩人。

怀觉摇摇头,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未必她们就是同一个。

白日里阴云密布,到了夜里反倒月练如洗。

青山馆,京都最繁华的酒家。因着丞相遇刺,京城如临大敌。歌舞升平的场所一律关门,本本分分在家歇业。二楼客房一间临街的窗子打开,一截染了蔻丹的手指伸出,指尖纤巧,宛若兰花,轻轻地扣在窗口。如果顺着窗口往里看,就能看到一张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美人脸。纤眉弄巧,尾稍收成一线,勾入鬓角;一双媚眼天成,尤其那斜飞的眼尾轻扫,勾魂摄魄;薄唇点朱,兰气轻吐,绝对当得起一声“狐狸精”。

深夜,街上巡逻不断。

“狐狸精”朱唇勾起一段邪气,“麻烦主人家大动干戈,还真是不好意思呢。墨笛你觉得呢?”

这声音分明就是男儿音。

有小厮上前,咧嘴一笑,分明的女孩儿声音,“公子不用不好意思,是他们小题大做了。”

天音扫她一眼,眼梢挑起祸国殃民的艳,神情愉悦,“是吗?”

“自然。只不过,他们把公子画的也太丑了,未免有失待客之道。”

天音失笑,“把十月画得灰头土脸也就罢了,本公子可是要脸面的。要不,让他们重画?”

这可不是征求意见。

墨笛点头,“公子高兴就好。”

轩窗微动,眼前一花,天音就不见了踪影。

守城侍卫忽然觉得耳后嘶嘶发痒,伸手去抓,却抓了满手柔若无骨。小伙子惊出一身冷汗,猛然回头,还来不及叫一声“什么人”,正面对上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那“女子”手执兰花半遮面,娇羞万般,侍卫张着嘴看呆了,“什什么人”

兰花散着香气,细微的扫过眼睑,一路拖向侍卫的嘴角。只见那朱唇轻启,钻入耳中的竟是低沉黯哑的男音,“杀你丞相的人”

说完,鬼魅一般,飘然远去。

“来人啊!抓刺客呀——”

城中一时大乱。

天音施展轻功,夜色里朝着丞相府飞去。身后张扬的裙摆,宛若盛放的牡丹,华丽富贵。脚下是一群铁甲士兵,火把通明,追在身后颇有几分趣味。

天音扬声一笑,广袖飞舞。急速至相府上方。

府内府外顿如临大敌,周宗凡率军亮出铮铮利刃,天音是轻蔑的看了一眼,并未逗留半分。耀武扬威地在相府上方溜了一圈,终于与某个人打了个照面,暗道:没死呀。

然后远去,追也追不上,周宗凡狠狠将宝刀一掷,骂一声,“娘的!”

罗十月面无表情的端着热水进萧弁的卧房,方才天音那挑衅一笑她看清楚了,心里骂了声:又出来臭美!

萧弁现在可是宝物,他受伤整个京城提心吊胆的陪着。御医给他用了麻沸散,天擦黑时才转醒。刘氏在边上哭得打嗝,扬言要把那刺客抓了剥皮抽筋浇滚油,罗十月在边上听得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萧弁眉头紧皱,嫌她吵,一句“滚”就把她赶出去了。

罗十月瞧着刘氏哭得一耸一耸的肩头,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她还有空可怜别人呢,转眼萧弁就来指派她。受伤不能沐浴,要她端着热水替他擦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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