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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晋江原创首发

谢元仪的瞳仁黑如深墨,沉静的脸在看到乔巧后,终于闪过了一丝光采。她笑起来时,眉眼柔和,仿佛等待已久,终于迎来了曙光。

乔巧坐定后,一抬眼便望进了帘幕背后的那双笑眼中。对她来说,谢元仪仅仅一个眼神也是有魔力的,比如现在,乔巧原本烦躁的心顿时就安定了下来。

急什么呢,心爱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啊。

谢元仪只在那儿停留了片刻便去了后台,乔巧估摸着这会儿也差不多在做登台前最后的准备了。

抓着这还没关灯的最后时机,乔巧迅速掏出兜里的手机。

既然知道了有人冒充她,不管那人是谁想干嘛,都得先澄清一下,免得事情发酵。

乔巧一边打着字一边在心里默默感叹着现在的二次元也不好混了,一不小心,你就不是你了。

[谢元仪的小汤圆:剧院门口那姐们儿谁啊,呵呵,鸡汁如我怎么可能会掉马[命中带苦.jpg]]

点击发送的那一刻,刚好熄灯了。乔巧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屏息凝神,专注地看着舞台。

场内所有的灯光都打在了舞台上。台上的道具陈列俨然是一个法庭,黑白的长桌高椅被冷光一打,显得更加肃穆清冷。

一场话剧,以法庭上的纠纷夺断为主线,牵扯出了背后的令人唏嘘的惨剧。

杀夫案的稿头宣读完毕,旁听席上坐着的好事者们当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法官大人,北边儿胡同那婆娘把丈夫杀了!大卸八块用麻袋儿裹着,十多天了散着尸臭呐!”

“最毒妇人心!她嫁人七年了还没生过孩子,可见其恶毒至极。”

“听说这毒妇还跟对门那张屠夫有一腿儿,淫.贱!今儿就要让她判个凌迟......”

法官将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法庭恢复了平静,舞台灯光也由泛着塑料质感的彩色又转变为纯粹通透的冷调。

“原告被告,带上来。”

香枝拖着沉重的双腿,由左右两边警.察押送着进了法庭。

头发是扎着的,但仍有几缕碎发搭在肩头。冷光照在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憔悴。

洗到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棉裤包裹着细如柴的两条腿,或许也遮挡了其中的累累伤痕。她脚步虚浮,轻飘飘的布鞋看起来也似有千斤重。

从一开始,舞台上就定下了沉重的基调。谢元仪的出场更是将主人公的悲惨命运无声而有力地展示了出来。

观众席上,本来为了迎接谢元仪出场而准备好的掌声此时都被她眼中的凝重给压了下去,放回座位上悄悄蜷缩成拳。

乔巧呆呆地看着台上那个已经极度虚弱却仍挺着腰板的女人,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帘幕后对着她笑的娇俏妩媚。

明明是一样的装束打扮啊。

仅仅是刚上台的一个走路姿势和眼神就带动了全场的氛围。换做是她,可能要在准备好一阵才能在镜头前展现出这么多内容。

就像看似普通的家常菜,谁都会做,可行遍天下,品尝过千家饭菜后,能够记住的却屈指可数。

对乔巧来说,谢元仪曾经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饕餮盛宴,现在在共同经历过点点滴滴的生活后,稀有也就成了日常。

被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翻炒过的爱情并没有失去原本的味道,反而在酸甜苦辣的碰撞中,激发了浓郁的芬芳。

那是幸福的味道。

嘉莹递过来一张纸巾,乔巧不解地看着她。

“擦擦,哈喇子流出来了。”

乔巧脸色绯红地迅速用纸巾捂住了嘴巴。

一定是这段时间在剧组饿疯了,连这么正儿八经的话剧都能看得流口水,丢人啊!

乔巧的余光瞟到旁边那排外国人中有一个正看着她,看样子是围观了她流口水的全过程。

她一个手抖,把嘴唇都擦破了。

种种细节都向乔巧传达着一个信息,今天是个神奇的日子。

索性不去想了。乔巧猛眨了眨眼睛,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到台上。

“该离婚你们不让离!他打得我不打不得他?什么狗屁倒灶的法律,我再毒,能毒得过你们这群鸡贼的臭男人!”

香枝此时发丝尽散,睚眦欲裂,说到最后,竟是带了几分嘶吼,连着额上的青筋也暴了出来,在苍白的额间一跳一跳。

那淡青色的纹路,像极了累累伤痕的缩影。

被告香枝主动承认了杀夫的事实,加之证据确凿,旁听席再次热闹起来,全剧到了第一个高.潮。

之后便是一连串的问答。场上场下的气氛都安静得可怕,偌大一个剧院,只有法官冷漠的提问,和香枝虚弱沙哑的应答。

这场话剧是一场典型的悲剧,它将从过去到现在一直真实存在着的事例用冷酷的笔调展示了出来。笔尖一划,就是一道血淋淋的疮痂。

疮痂的背后写着两个大字。女人。

听到最终的宣判,香枝匍匐在地上,仿佛死刑还未执行她就已经自行了断了一般。她枯草似的头发毫无生命力,只有微微颤抖的背脊让人还确信她依然活着。

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女性,被生活压榨,被丈夫家暴,拿起菜刀的那一刻是她个人意志表达的唯一时刻,可就是这样近乎极端的方式让她最终赔上了性命。

现在在法庭上还要沦为大众的笑柄。

“恶人自有天收。”

“那可是天一样的老公,哪个男人不打老婆的?打是情骂是爱,不知好歹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等她死了又没个孩子,不知道那屋子怎么处置呐。虽说死过人,盘下来开个店还是不错的。”

面对旁听席上这群男女的闲言碎语,香枝再没了之前那般愤怒回击的力气。她以头抢地倒在冰凉的地面,用全身的能量来勉力维持着背脊的挺直。

那是她最后的尊严。

“判决被告香枝,死刑。”法官重重拍下惊堂木,木头的声音仿佛来自千百年前,带着腐朽生锈的味道,盘踞在法庭上空,刺耳钻心。

舞台上的灯光变换着角度和光源,越来越小,法官和旁听观众都渐渐隐没在黑暗中。又越来越亮,最终只有一束最亮的镁光灯自上而下地照在香枝身上,让她成了全场唯一的亮点。

一道沧桑的声音从心底起,自喉间出,不知是所有希望全部落空后的绝望,还是经历生杀死决后看淡全局的淡然。

“那秀才说的不错,人最爱干的一件事便是吃人吸.血。可我偏不服,总归要有一天入土,不如与你们斗上一斗!你们活着的人,又有多么光采!”

灯光瞬间从香枝身上转移到了旁听席。

原本都面带讥讽的人们此时陡然变得神色各异。故作不屑的,惊惶不安的,恶毒谩骂的......被撕下虚伪面具的他们猝不及防地露出了最本心的表情,一下子来不及收回,便暴露在了大众的视野之下。

那些骑在弱者头上作威作福的恶人们,都不过是令人憎恨的纸老虎罢了。

可任由其横行闯荡,等他们吸饱了脂膏,纸老虎也成了咬人脑袋的真老虎。

灯光渐渐变弱,直到消失,全剧终。

场内很安静,偶尔有几声轻轻的啜泣和低低的安抚声。大家都知道《香枝》落幕了,但是没有人说话。

等暖光重新出现,照亮了整个舞台,演员们离开道具座位站成一排和观众们道谢告别时,大家的双手和喉舌才像被重新打开般,观众席上的气氛开始和灯光一起回暖。

总共四幕戏,谢元仪每一幕都要参与,整个一场下来,她已经累极了,其他演员搀扶着她起身。

谢元仪肩膀有伤,可刚才在演出过程中,她那个直直栽倒在地的动作,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肩膀。

平时乔巧给她按摩揉肩都得轻手轻脚,生怕一个不慎伤着了她。所以在她栽下去那一刻,乔巧的眼泪立马就出来了。

“今晚相见就是缘分,”谢元仪三个小时没喝水,声音已经嘶哑得厉害,加上体力不支,所以结语非常简单,“谢谢大家对《香枝》的支持!”

她的话是最少的,可引来的掌声却最为经久不衰。不仅乔巧,许多观众们也都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噙着泪水为她鼓掌。

掌声绵延不绝,响了太久,久到等乔巧上了车,脑子里还是刚才观众席上所听到看到的景象。

嘉莹见乔巧又不在状态,戳了戳她:“怎么走?”

“什么?”乔巧被她这么一问,有些茫然,不过随即反应过来,便回到:“哦,去宾馆。”

谢元仪已经开好房间了。

嘉莹小声道:“那,那我......”

“你住隔壁啊。”乔巧理所当然道。

“哦。”那得早点睡了,免得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嘉莹小心翼翼地想到。

演出结束以后,乔巧戴上帽子口罩,等后面观众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离开。她没去后台找谢元仪,不过后台那么大,她想找也找不到。

两人都在B市,乔巧隔天就要回剧组,谢元仪第二天还有演出,便干脆让乔巧和她一起住宾馆。

其实乔巧挺扭捏的。整个剧团都住那家酒店,她就怕万一过去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可是她知道谢元仪太忙,她既然这样安排了便有她的道理,便也不再发消息打扰她。既来之则安之呗。

如今乔巧在如何对付狗仔方面也多了许多研究。比如刚才从剧院出来,她是戴的全黑帽子口罩,此时到了宾馆门口她就换了个颜色,原本扎着的头发也放了下来。若是附近有狗仔,以他们摄像机的远程拍照清晰度,此时的乔巧看起来和刚才宛如两个人。

到了酒店,得知谢元仪已经分别为嘉莹和司机大哥开好了房间,乔巧便也放下心来,撒腿就往电梯跑。

嘉莹看着她小飞侠似的背影,突然有些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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