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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时光飞转着迅速地前进。转眼间,小芬妮和小亚瑟已经满周岁了,初显了小孩子的活泼与健壮。至于我自己,天哪!我和7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竟有了天壤之别——昔日的玛格雷·杰茜对外界总是有着或多或少的恐惧,总是在不经意间封闭着自己,在客人面前往往躲在母亲和卡洛身后,羡慕地望着姐姐海丁;然而,如今的玛格雷·杰茜已然告别了往日的孤单,并且从母亲那里学会了一些礼数规矩。

两个月后,母亲的姐姐,我的姨母,杜芭斯卡·凯特·西科尔·德尔顿勋爵夫人带着她十八岁的女儿诺灵·德尔顿表姐来到了依琴那庄园。于是,母亲便吩咐管家索耶夫人带领我到楼下的大厅。柯鲁小姐也紧随着我们。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见到姨母和表姐。杜芭斯卡姨母的外貌穿着与母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姨母个头高挑、身体苗条,一头乌黑的秀发被精致地盘起,将她削瘦的瓜子脸衬得愈加白皙;母亲则属于中等身材,幸好侧分的披在两肩的茶色卷发使母亲看起来也算苗条。姨母的五官精致,蓝色的双眸在她的面庞上显得格外犀利,而高高隆起的鼻梁以及涂着正红色口红的紧抿的樱桃小口,则充分展示出了她的冷艳;反观母亲,由于这么多年来生过了七个孩子,即便是保养得再好,她那蜡黄的方脸也出现了“婴儿肥”,但她五官柔和,深玫红的唇色倒为母亲平添了亲和的端庄。母亲身穿深红色的纱丽,只在腕间戴了一对红珊瑚手钏;杜芭斯卡姨母却身着紫色的丝绸裙、身披黑色的桑蚕丝披肩,耳垂上饱满的大溪地黑珍珠耳钉在阳光下显出霓虹光晕,颈间的赤金镶西瓜碧玺项链连同腕上的铂金嵌满钻石的贵妃镯交相辉映,炫目的光芒晃得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金镶祖母绿戒指都弱化了原本夺目的光彩。

再将视线转移到诺灵表姐的身上,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诺灵表姐并不像她的母亲一般夺目慑人——她纤细的体态及高挑的个子算是唯一和她的母亲相像之处了;然而,炯炯有神又透露出和善的双眸以及如花般的笑靥使得表姐看起来温柔亲切。她那戴在棕色头发上的红色蝴蝶结配上蓝色的亚麻裙装,使得她白皙的面庞愈发娇艳可爱了。

我将探寻的目光收回——毕竟,这样打量长辈到底还是失礼的——即使打量的人是自己的亲戚。我微收下巴,提起裙边,快步走到杜芭斯卡姨母的面前,用母亲的话说是“向姨母和表姐行了一个漂亮的屈膝礼”。姨母伸手将我轻轻扶起,微笑着拉我坐到她的身边。看起来,姨母比她看上去的样子亲切。于是,我和姨母用手指“交谈”了起来,连表姐都插不上话!见此情形,诺灵表姐便和莎拉小姐聊起天来——我注意到她们两个也是通过嘴巴来交流的

突然,姨母停止了与我的“交谈”,望向正在和表姐相谈甚欢的莎拉小姐,锐利的目光直射莎拉老师的面孔。我好奇地观察着姨母的表情,发现她全然不似方才那样亲切,而是恢复了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为什么?杜芭斯卡姨母为什么这样看着莎拉老师?她们之间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啊!况且莎拉小姐方才并没有作任何冒犯姨母的事情,甚至用依琴那庄园的普通仆人才用的礼数那样向姨母行礼问安——身为我的家庭教师,柯鲁姐妹原本应该和大管家索耶夫人使用同样的礼节啊!带着强烈的疑惑,我环顾着其他人的神情、举止:莎拉小姐感觉到了来自姨母的不善的反应,立即停止了同表姐的交谈。母亲却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惴惴不安地望向姨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仿佛她重新回到出阁前的西科尔家一般,一切全凭她那雷厉风行的姐姐——杜芭斯卡·凯特·西科尔小姐做主——母亲曾经告诉过我。一时间,大厅内的空气变得压抑沉重,重得仿佛能让我感知到空气的重量;只有诺灵表姐始终维持着脸上的已经开始发僵的笑容,似乎在找寻时机活跃气氛

这时,我似乎感受到了外面四轮马车的震动,我转头看向窗外——原来是父亲回来了。我和表姐对视,意思很明显:“这可是一个打破僵局的好机会!”父亲摘下礼帽,将礼帽和手杖递给了恭候在门旁的男仆,径直朝我们走了过来。父亲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大厅里的诡异的气氛,而是直接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封精美的信函——格鲁德宫的博尔姆·希默老国王将带着他的孙子,也就是萨特姆·希默王子前来庆祝即将来临的父亲的五十九周岁大寿(毕竟常言道:“过九不过十”;其他贵族院的同僚们也会前来贺寿。因此,父亲请杜芭斯卡姨母和诺灵表姐留下来出席这场派对社交宴,她们则欣然答应了。父亲希望三位哥哥到时候能够陪同他和众位达官显贵们接触,并将他们培养成像他一样出色的政治家;至于姐姐戴安娜·海丁和我,父亲则希望我们开始向母亲学习以礼待客、打点家事。莎拉小姐也被要求陪同我待客,而莎丽姐姐,父亲则需要她帮助索耶夫人来监督佣人们。这时,父亲注意到了正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莎拉小姐,目光中竟然透露出了一种令彼时才十一岁的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的感情——是同情?是怜悯?不,肯定不对!那么正在思忖之际,母亲拽了拽我,告诉我回房去,姨母和父亲有事情要谈论。

为什么一直以来,我总觉得父亲总是在默默地关心着柯鲁姐妹呢?在柯鲁姐妹来这里一年之后,有一天,我发现父亲在晚餐之后拿着什么东西向莎拉小姐的房间走去;在我六岁的一天,是莎丽姐姐的十八岁成年生日,父亲便以感谢柯鲁姐妹不远千里来此为我启蒙为名义,为莎丽在依琴那庄园举办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生日派对;这七年以来,柯鲁姐妹的吃穿用度和我几乎一样——无论是让每一个家庭教师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还是为家庭教师庆祝生日,在当时的努冈国都是不合规矩的,更何况是为她们举办派对!关于这些尊卑分明的礼仪规矩,我自己并不在乎;可是父亲,闻名努冈国上下的克莱蒙侯爵难道就不怕被大家耻笑?

我一面走向我的房间,一面继续思忖着。路过海丁姐姐的房间时,不经意间从她那半敞开着的门里看到了她在试穿她曾经给小芬妮织的一模一样的白色大披肩,配上她那件粉红色的礼服裙显得格外可爱——不错,她已经15岁了,理应将一头秀发精心地盘好,穿上礼服裙和高跟鞋出门社交了。姐姐想必还沉浸在她的少女美梦里——卡奇时常这样同我打趣她,不忍打搅、也不必打搅,我蹑手蹑脚地走回我的闺房。

推开门,走进房间,我惊讶地看见诺灵表姐正坐在我房间里的沙发椅上。见我回来,她立马起身拉我到书桌旁:“玛格雷,亲爱的!我听莎拉·柯鲁说你写过一些小片段,能让姐姐看看么?”她在我手中逐字拼写道。当然可以!我向表姐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拉开了抽屉,取出她提到的那个小本子。表姐一页一页地翻阅着——这当然应该浏览地很快——本子本身就不大,而且都是一些简单的短句而已。看过之后,表姐的反应非常激动:“难怪罗莎琳德姨母总是在给母亲的信里提到你的进步呢!母亲告诉我时我还不太相信。现在看起来哦!你太棒了!两位柯鲁小姐太棒了!我想我必须恭喜你们!你是罗莎琳德姨母的骄傲!”我对表姐的话语报以微笑——我知道,与其说是我自己的进步,倒不如说我的进步是由柯鲁姐妹、父亲母亲、大哥卡奇和二哥卡洛共同促成的。尤其是柯鲁姐妹,她们前来教育我的时候,莎拉老师十九岁,莎丽姐姐刚刚16岁,两人都是年方二八的少女;况且莎丽姐姐还是一名哑女。她们是何等的伟大、坚强!我们之间原本是陌生的、毫不相干的,却在某种奇妙的缘分的促使下莫名地相遇——难怪,难怪!我们彼此之间总有一种微妙的亲切感,而我的父亲也总是关心着她们、支持着她们二人对我的教育。倘若不是莎拉老师教我识字、女工、写作,我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被家里的众多客人所注意、称赞;倘若没有莎丽姐姐教我游泳、骑马、爬树,我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比其他和我出身相差无几的女孩子强壮、勇敢——可以这么说,倘若没有柯鲁姐妹出现在我几经的世界里,给予我以爱和关怀,我敢说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享受生命所赋予我的别样乐趣!

然而,我依然很好奇:表姐究竟是看了哪一段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我并不认为我的每一句幼稚的话都会令她惊喜。于是,我“询问”了她。诺灵却是这样回答的:“其实总体来说都不错。不过,我更喜欢这几段,尤其是这首诗。”顺着她所指的,我发现我们想法一致——我也一直将它当作自己的得意之作:

奔向光明

还记得这一天,我们坐在农田边,轻轻触摸一块块稻田。就在这一天,我终于明白了,知识的种子已撒满我心田。就在这一天,我终于走出了生活的迷茫和凄惨;也就在这一天,我终于告别了孤单。还记得那一天,我们来到池塘边,静静感受水甜甜。就在那一天,我终于理解了,智慧的源泉已浇灌我心田。就在那一天,我终于走向了生命的光明与毅然;也就在那一天,我终于走往了勇敢。啊,昨天、今天和明天!就在这一刻,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片蓝天;啊,昨天、今天和明天!就在那一刻,我终于扬起了生命的风帆!

这首诗是我在十岁生日时写的,来源于我和两位柯鲁老师一起共度的美好时光,而写出的,应该是我的一些改变以及对生活的微小感悟罢。

还有一个段落诺灵表姐也认为很有意思,她说这段话“很有思想”:

我认为,并不是那些整日站在讲台上呆若木鸡地为你讲课的那个人就是你的老师。“老师”有很多种——倘若你的亲友习你以句读、解你以疑惑,例如卡洛和柯鲁姊妹,那么,他就是你的老师;如果在街上的一隅偶遇一人,他以高尚的品性、优雅的举止打动了你,令你心向往之,那么,他就是你的老师;或者从一部好书中受益匪浅,那么,它也是你的老师;甚至一句令你刻骨铭心的话语对你有所启发,那么它同样是你的老师哦,耐心的感受你身边的一切事物吧,或许,他就是那位可亲可敬的、正在帮助你的、你心目中的“老师”。

我告诉她,其实这段话我在旁听过哥哥们的课堂之后就写下来了。只是那时候的文笔比现在的还要稚嫩,因此,在莎拉小姐的帮助下,我修改了多次。“说不定以后还要继续修改呢!”

突然,诺灵表姐在我的手心里写道,“其实有一篇你的日记我也喜欢,”她轻轻地翻着小本子,“姐姐喜欢这段,你可以拿给罗莎琳德姨母看看啊。”说着就把本子递回她的手里。这段话是这样写的:

今天,柯鲁姐妹和我又一次走出了依琴那庄园,向西走去,来到了人员稀少、环境幽静的沁芬谷。在那里,我终于看到了昔日在母亲的手帕上看见过的花朵,看到她那领略人间冷暖脱俗洁净的花朵,及高贵而不媚俗的神采。——莎丽姐姐告诉我,那种花叫做“石斛兰”。石斛兰,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听卡洛说起过这种花的名字,只是从未见过“庐山真面目”:它们通常在丛林深处的树干和岩石上,在湿润而又温暖的地方,姿态优美、淡雅而多彩,香氲绕人、芳芳或浓郁——慢慢靠近却嗅出它散发出一股浓郁芬芳,恰如我这十一年来在寂静之中所感受到的深厚而浓郁的爱,芬芳着我的心间。而这天,我所看到的盛开的石斛花,它的淡紫色的花瓣用力地展开,近看仿佛刚刚学习飞翔的雏鸟一般张开的翅膀;远看又似一片薄雾朦胧,宛若祥云紫气东来。高贵或雅清,艳丽或朴素,典雅或惊艳,都不足以形容石斛兰之美。可当我看到那生长在悬崖峭壁的缝隙间的石斛兰,还是有几分惊诧,惊诧石斛兰极其顽强的生命力。是的,我知道石斛兰的确最忌干燥,然而那万丈高的悬崖峭壁的缝隙中的其它植物都枯萎了,小树也成了枯枝,只有石斛兰依然开得那么的茂盛、那么的美丽,实在不能不令人叹为观止!莎拉老师说,石斛兰未开花时毫不起眼,开花起来却缤纷热烈,多姿多彩、绚烂无比。石斛还是一种上好的药材,来自中国的努冈人都知道,它的枝杆直接用作炖汤的配料对身体大有补益。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金钗石斛——最为名贵的兰花品种之一,不仅具有观赏价值,还具有相当高的药用价值。金钗石斛被列为“九大仙草”之一,被国际医药界称为“药界大熊猫”——由此可看出金钗石斛的地位不可小视。石斛兰根植于湿润的泥土中,不管在森林里还是长在幽谷里,都长得至情至性,全然以一副不需要点缀的美丽姿态,淡然自若地呈现出一种安静与超然。石斛兰以她的品格熏陶着千万人的心,把优美的风采与珍贵的财富奉献给人们

读罢,诺灵表姐轻轻将本子合上,面含微笑,一把搂过我,抚摸着我的脑袋

几天之后,依琴那庄园繁忙了起来:大厅里多添了置不少华丽的水晶大吊灯,同墙上璀璨的壁灯交相辉映;仆人们忙着擦地、洗衣;女佣们要准备出自己最好的衣服;索耶夫人在母亲的指示下罗列了采购清单,并吩咐厨娘提前试做菜品,我们大家一起品尝,再综合我们的建议准备晚宴所需的菜肴别说是方出生一年的小芬妮和小亚瑟了,即便是我们兄妹几人,也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热闹繁忙的场面!难怪他们两个也四处闹着凑趣,母亲一边要准备父亲的五十九大寿,一边又要随时照看着这两个小捣蛋鬼儿,自然是分身乏术。幸得有杜芭斯卡姨母这位好姐姐带领柯鲁姐妹从旁协助,又有诺灵表姐、卡洛还有我帮助母亲照看着弟弟妹妹,才没有累倒产后变得体弱的母亲。照顾着两个小家伙其实并不累——自然,一应事宜主要由表姐操持,我和卡洛哥哥主要负责逗他们玩。小亚瑟还是个略有腼腆的小男孩,而小芬妮已经产生了爱美之心。我见状,便向母亲提出了一个想法:“不如在父亲的晚宴上给小芬妮裹上海丁姐姐织的大披肩吧,暖和又好看!”怎料母亲一头雾水:“披肩?什么披肩?海丁从来没跟我说过啊?”“怎么可能啊,妈妈?去年弟弟妹妹刚出世不久我就跟您说过啊!”我急切地在母亲手中拼写道。“不对!我只记得你织给亚瑟和芬妮每人一件帽子和暖毯,倒是从来没见过海丁给织过什么。”

既然这样,难道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对母亲打了个“我记错了”的手语便继续逗弄着小亚瑟。弟弟真是可爱,我只轻轻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他便对我笑了起来。我知道,笑是有声音的,婴儿的笑声更是天使般的颂歌——当然,我听不见。不过没关系!我安慰自己,我是疼爱他们的,他们也喜欢我。我们兄弟姐妹能够□□,这就足以让我在寂静中感受温暖了!

时间弹指而过。

我们终于在忙碌和期待中迎来了父亲的五十九大寿。吃过午饭,母亲和姨母就开始帮我们这些女孩子梳妆打扮。十九岁的表姐和十五岁的姐姐已经可以盘起优雅的发髻和绅士、公子们跳舞了;而我,参加舞会还需要再等四年,目前只能和各位来宾闲谈。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折腾,我们总算梳洗完毕。大家争先恐后地照着镜子,相互欣赏。我惊喜地发现,自己比平时漂亮了许多!淡蓝色的丝带将栗色的马尾高高扎起,马尾辫上分了许多绺,每一绺头发都被精心烫成了螺旋卷儿披在两肩;高领的水蓝色礼服裙让我看起来恬静可爱,衬得肤色更加白皙,更呼应了我那双水蓝色的大眼睛。表姐还是那么可爱俏皮,统统梳到棕色脑袋上的秀发再插进一套钻石簪,更为她白色的装扮平添了一丝高贵和灵动。至于海丁姐姐,她的打扮竟然和我那次在她的闺房外所看见的一模一样,头发则是半梳半散,倍显娇艳。就连柯鲁姐妹们也一丝不苟地盘起符合规矩的发型,拿出了她们最好的衣服——真丝绵的中式套装,莎拉小姐穿灰色的,莎丽小姐穿紫色的,都在左胸前别了一枚由铂金上做成的玉兰图案的胸针,上面镶着几颗夺目的足足一克拉的钻石。

该是年轻小姐们簪花的时候了,莎拉请我们把需要的花说出来,她和她的妹妹替我们去庄园里采摘。就这样,诺灵表姐选择了各色玫瑰花编织成了花环戴在头上,像极了王冠,海丁姐姐选择了娇艳的红玫瑰别在发间和胸前,莎拉和莎丽两位老师都选择了康乃馨配满天星,而我,只选择了钟爱的石斛兰——自从父亲母亲看到了我那篇关于石斛兰的文字后,立马着人移植不少石斛兰在庄园里进行培育,没想到,竟培育成功了!

到了晚间,客人们陆续到来。主要的贵宾有:博尔姆·希默老国王、萨特姆·希默王子、我们的外祖父西科尔公爵、姨夫德尔顿公爵、以及安妮·克拉贝尔小姐;其余来宾连母亲也并不是很清楚。海丁宛如一朵红玫瑰在众人面前绽放,跳起舞来又如同一只粉红色的蝴蝶,迷倒了不少贵族公子——自然,一身皇宫制服的希默王子最为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邀请海丁跳舞,接连不断地献殷勤,以至于她脸上的娇羞格外醉人,连连摆出矜持的姿态——按照母亲所教的规矩,当然,令他们更加欲罢不能。

当然,这种场合与我无关!我既聋又哑,只得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实在无聊。反正在贵宾到达庄园的时候我已对他们一一行过了屈膝礼,惹得他们连连向父母称赞我。而他们带来的公子千金呢?最多瞥我一眼——我知道,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深感无趣至极!吃过晚餐后,我便退出了大厅,试图悄悄上楼梯、回房间。反正只要动作迅速些,想来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罢。我低着头、提着裙,生怕被这长长的礼服裙绊倒出糗,疾步飞奔。却不想因此撞到了一个人。此人极有绅士风度,将我扶了起来,又在我手上拼写道:“实在抱歉,玛格雷小姐!但愿我没有撞伤你,不如我带你去贵宾休息室上点药吧。”尽管我给出了“没有事”的手势,但他依然不由分说牵着我向贵宾休息室走去。这时,一位和卡森哥哥年纪相仿的公子向我走来,彬彬有礼地对我鞠躬,全然不似那些正在大厅里跳舞的少爷一般轻视我。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努冈国最出色的医生——乌茵古父子。能够认识他们,是我一生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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