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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失而复得

回想我整个少年时期,如果把月12日看作我生命中的第一个转折点;那么,这一天,即2033年8月12日,便是我生命中的第二个转折点!

就在前一天8月11日,我们一行人乘坐巴士,从我们下榻的海伦宾馆前往麦迪克医院。联想到两年前在依琴那庄园外附近也看到过汽车,我便问道:“莎拉老师,为什么我们从南域到东域的一路上有时候坐马车有时候坐汽车或者巴士呢?听卡洛说现在全世界几乎没有国家坐马车出门了。而且就连在咱们南域,我也见过好多人开汽车呢!咱们家为什么只有四轮马车呢?”莎拉老师笑着揽过我,用手语说:“你还是这么好奇,仿佛一切事情都要问个明白。东域是整个努冈国最为发达的国家。当年不少美国人或者华裔带着他们本国当时最先进的技术来到了努冈国东域定居,自然连带着制造了不少先进的东西——而且有不少技术只有咱们国家的人知道,对外根本没有公布。”看着我迷惑的神情,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实在抱歉,仅仅顾着沉浸在我的民族自豪感中了!别忘了,我和莎丽也是东域人。回到刚才的问题,其实不要说汽车、飞机这些全球皆有的交通工具了,即使是老年代步手杖、空中飞椅这些东西也已经在全国使用了,包括南域。但是依琴那庄园的地理位置很是特殊——它坐落在森林旁边,被大片的林子所包围,向东北方向走出林子就是草原,若是开车,不仅非常不便,而且燃油费就是比大笔开销,并且相当污染环境。”身旁的母亲见我们正“谈”得热闹,也温和地“告诉”我:“是呢,你父亲从小在依琴那长大,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深厚的感情,怎么忍心周遭的环境被破坏?况且,若是把这笔开销省下来补贴仆人、雇工,他们也能生活地稍微舒服些。这么做有诸多好处,何必要随旁人呢?到底还是要‘因地制宜’。”就是像这样不经意间,父亲和母亲的价值观似家附近的冥想河一般,清润甘甜、引人遐思,汩汩流过心间

尽管听不到,我依然能够感受到寂静中的这些深沉、温柔的爱。这种爱包括了许多方面,恰如此刻窗外的美景: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起起伏伏的山丘、郁郁葱葱的树林、奔腾激荡的瀑布不论它们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所呈现,它们都是生命的馈赠、人生的礼赞!就如同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们、两位柯鲁老师以及其他关心我成长并给予我多种方面的指导一般,教会我的知识并一样,对我倾注的却是满满的爱

心底却还是禁不住惆怅:我深信,即使小芬妮和小亚瑟尚在襁褓,他们也是喜欢我的!倘若没有那场鼠疫,两位柯鲁老师本来去年春天就会带我来东域参观、游学,课余时间我们会带着他们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东西四处闲逛,一连骄傲地炫耀;倘若没有那场鼠疫,眼下我也许正抱着我可爱的小妹妹芬妮,逗弄着她一同欣赏车窗外的景色,小弟弟亚瑟则依偎在母亲怀里活泼地捣蛋眼前一幕幕往事浮现着,我暗暗下定决心:小亚瑟、小芬妮,你们在天堂上监督者姐姐啊!你们的杰茜姐姐最坚强了,再与障碍搏斗最后一遭,姐姐就不再是聋子了!监督着我,不管手术过程中多疼,姐姐都保证,一定不哭!

这样想着,我再也无心看景;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靠在母亲怀里寻求一些祝福

加油,明天!

最关键的手术时刻终于到来了!

一大清早,不等母亲和柯鲁姐妹来催促,我已急不可耐地换上了特制的病号服,再穿上手术专用的衣服,怀着激动的心情踏进了手术室。我环顾四周,饶是出身贵族家庭,见惯了许多稀罕事物,我也被眼前的场面镇住了。整间手术室宽敞亮堂,室内的装修、设备的陈放都颇具现代感。自小在南域见惯了千篇一律的皇宫似的洛可可式的装潢,倒是对简约感十足的空间青睐有加。除了无影灯、心跳检测仪、中心供气设置、u100碎石机、多功能骨电钻、超声刀等等这些常见的外科手术仪器之外,还有一张三面围满各类仪器和电子设备、只有一面供人躺进去的手术床。这张床虽然并不豪华,但看起来比我自己的那张床要有趣多了!想到这里,我真迫不及待地想立马窜上去躺一躺!

刚在手术床上躺好,就有一群医护人员出现了。就如卡洛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完整的手术团队,它由一名主刀(戴利克乌茵古医生、一名器械师、一名麻醉师、两名助手(其中之一就是保罗弗拉乌茵古公子以及三名护士组成。戴利克乌茵古医生慈祥地看着我,对我打了个“不用担心,很快就好”的手势,令我倍受鼓舞。我一动不动地任他们将一个庞大的上凸下平的头盔似的设备戴在头上,继续平躺下来。其次是戴上铝合金的眼罩。接下来,我感觉到我的双耳被插满了小夹子,还有一对耳塞大小的东西堵住了耳朵然后我只感觉手术床似乎移动了一下,我就被打了一针。那一针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麻醉剂”!因为很快我便觉得胳膊麻木起来,最后就沉沉地睡去了实在可惜,没能充分感受到手术的全过程!

待我醒过来,已经入夜了,发现身上的仪器已经统统消失。我似乎听到了许多这是而年来从未听见过的声音,只是有些杂乱。脑子里嗡嗡作响,双耳火燎燎地胀痛着。我烦躁难安,原本期盼着早日恢复听觉,却怎料恢复听觉的过程竟然会这么痛苦!母亲,你在哪里?莎拉老师、莎丽姐姐,你们又在哪里?突然一个念头在脑间迸出一道火花,却吓得我一身冷汗——对啊!柯鲁姐妹是我的启蒙老师,她们原本就是因为我有着耳聋的障碍才被请来的。现下我已经恢复正常了,只需要跟母亲学学说话就好。那么我亲爱的两位柯鲁老师是不是就该回到纽桑斯聋哑学院继续任教了?实在是舍不得她们离开,很难想象没有她们的依琴那庄园该变成什么样子。心底漫过惆怅,一浪高过一浪看来,我们是时候道别了;或者,干脆我去纽桑斯聋哑学院学习说话吧!这样想着,更加焦躁不已,双耳更加燥热。救救我!谁来救救我?!眼前映出小芬妮和小亚瑟的天真的笑脸。对!我祈祷时答应过他们,要他们看看他们的杰茜姐姐是何等的坚强!我必须忍着!于是闭上双眼,心里默念着莎丽姐姐教我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却难掩恐惧。

就在此时,耳畔突然响起了温柔悠扬的歌声:“我亲爱的宝贝闭上眼睛快安睡夜已静虫儿鸣快块甜蜜入梦境摘一朵花花儿捧在手上希望你能像它一样快乐成长不管外面有多大的风和雨妈妈会在身边陪着你摘一朵花花儿捧在手上希望你能像它一样快乐成长不管外面有多大的风和雨妈妈会在身边陪着你”[1]

此时此刻,这么动听的歌声,还有那句“妈妈会在身边陪着你”大概是母亲唱的吧。母亲!母亲!我迅速将头偏向一旁,没有母亲;却看见莎拉小姐正坐在我的身边,一脸温柔地看着我,仿佛我不是她的学生而是她的亲生女儿似的!莫非,方才的歌谣是莎拉小姐唱的?我用探询的目光看向她,得到的,是她温婉柔和的回答:“我看你疼得难受,想到你刚刚做完手术、恢复听觉,总得听些舒服的声音才有助于恢复。”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莎拉小姐说话。想不到在我终于拥有了本该属于我的听觉之后,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既不是母亲,也不是父亲,而是我的启蒙教师莎拉小姐!而且,我敢说,即使是之后我听到过无数声音,也没有多少是能和莎拉小姐那昆山玉碎般的天籁之音相提并论了。

我欲解开这个疑惑之处,怎奈我当了十二年的聋哑人,眼下即使我听得懂她的每一句话,也无法通过嘴唇和发音来准确地表达出我的思想感情。我着急地发出“啊啊呜呜”的含混不清的声音,却见莎拉小姐温柔地替我掖了掖被角,拍了拍我,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解决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休息。晚安,做个好梦!”不等我反应过来,她便轻轻地刮了刮我的鼻子,走出病房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我从睡梦中被照进病房内的朝阳唤醒时,我惊讶地发现所有人——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们、柯鲁姊妹、乌茵古父子、甚至还有匆匆赶来的玛莎尤卓拉女士和安妮克拉贝尔小姐,都站在这里!

我含含糊糊地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们点头,却又表现出一副不知道怎样和我解释的样子,只是扭过头巴巴地瞧着父亲,神色各异。

接下来,父亲定了定神,开始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来,昨日的手术原本进行得非常顺利,只差摘除器械这最后一步了。不料,由于在摘除器械的时候,体内和体外的压强差过大,导致我发生了局部血管破裂。不幸的是,作为该医疗技术的第一位尝试着,我无法被迅速采取更快、更有效的抢救措施。无奈之下,戴利克乌茵古医生只好采用保守方法——输血。谁知道,更糟糕的是,我的血型竟然是最为罕见的deigo血型[2]!无论是父母,还是我那四位哥哥姐姐,都没有办法将血液输送给我。玛莎尤卓拉女士和安妮克拉贝尔小姐闻讯赶来,试图为我献血,经化验却依然未果。倒也难怪,即使在全球也不足千人拥有这种血型。这时,两位柯鲁老师举起胳膊,准备碰碰运气,且料经化验后意外发现,她们两人也都是deigo血型!这个结果带给了待为我成功输血之后,乌茵古医生又为我们全家进行了一次亲子鉴定,结果惊人——莎拉柯鲁和莎丽柯鲁,竟然是父亲昔日的已亡前妻柯鲁氏的两个遗孤,也就是卡奇、卡洛、卡森、海丁和我共同的同父异母姐姐!

真真是天缘巧合!我竟然有幸在一时间拥有了两位姐姐!而且这两位又是我最敬爱最亲切的启蒙教师!难怪父亲一直私底下对她们照顾有加!难怪我一直对她们二人怀有一丝微妙的亲切感!难怪昨晚莎拉姐姐会对我唱拿手摇篮曲呢!“妈妈会在身边陪着你”——长姐如母;况且自从她来到我身边之后,无论快乐还是失落,她的确一直在陪伴着我度过每一天心下感动。莎拉姐姐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莎丽姐姐也二十四岁了。为了教导我、陪伴我,她们把自己生命中最好的年华奉献给了我。不过还好,可喜的是她们二人今后便会享受着本该属于她们的侯爵千金的待遇,她们会去社交,父亲会去为她们安排,她们总有一日会找到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步入婚姻的殿堂!想到这里,我感觉好了很多还好,毕竟这一切究竟是以喜剧结尾的。假如小芬妮和小亚瑟还活着,我岂不是能真真切切地听到他们用稚嫩的嗓音同时对我们喊出“姐姐”?那么整个庄园该增添多少欢声笑语?还好,对于克莱蒙家族而言,纵使失去了两个孩子,却又找回了另外两个漂泊在外的孩子,这难道不是一大幸事吗?!克莱蒙家族也算是失而复得罢而在阴差阳错间让我们全家团聚、并且使我恢复了失而复得的听觉的恩人,正是戴利克乌茵古医生及其公子保罗弗拉乌茵古少爷。哪怕欣喜之情一股脑地涌上心头,激得我晕头转向,我也不能忘记是谁让我感受到了这么多的幸福!

我感激地转身面对乌茵古父子,朝他们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又快步走上前去,在他们的手中拼写出“谢谢您们”。谁料乌茵古先生反而抓住我的手,动情地说:“我们只是被你的坚强和懂事的品质感动了而已。玛格雷杰茜小姐,你现在还小,将来会遇到很多事情。阁下只希望您记住一句话:永远不要失去你本身的、优秀而又可爱的品质;这样不管来日您遇到什么挫折,上帝总会眷顾您的!”保罗乌茵古站在他的父亲身边,有点害羞而又友好地看着我,脸红扑扑的,很合时宜,“祝贺您,玛格雷克莱蒙小姐,您已达成心愿!”“谢谢您,乌茵古少爷!”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安妮克拉贝尔小姐禁不住喜悦之情,激动地随母亲一起跑上来拥抱我,玛莎尤卓拉女士静静地站在一边,沉静的双眸里跳跃出和蔼的笑意

经过了两天的休整之后,我们告别了乌茵古父子、玛莎尤卓拉女士和安妮克拉贝尔小姐,回到了依琴那庄园。路过花田时,我惊喜地发现,我所钟爱的石斛兰花竟然开放得这样饱满,仿佛是为了等我归来才如此盛放的!欢喜之余,我掏出了母亲送我的、我始终带在身边的石斛兰手帕

我们再次聚集在一楼的大厅里,等待父亲宣布一个重要的消息。

父亲头发斑白,却身着黑色西装端坐在上首,颇有一种威严之感。他清了清嗓子,告诉我们:国王博尔姆希默听闻乌茵古父子创造了全球史无前例的儿科手术奇迹,赐予戴利克乌茵古家族大姓“都德”,授予伯爵称号;允许乌茵古家族世代世袭爵位和都德姓氏——这是莫大的荣耀!他们也是当之无愧的!至于家中新增成员,父亲希望我们四姐妹的名字向三位哥哥的那样整齐些,因此,父亲和母亲商定,今后戴安娜海丁姐姐更名为莎露,我的名字改为莎朗。我很喜欢自己的这个新名字,听起来似乎比“玛格雷杰茜”更加大气。

这时,父亲柱着手杖,缓缓起身说道:“这个家里能够再次恢复两年前的气氛,都要归功于所有帮助过我们的那些善良的人,都是归功于他们的爱啊!”

全家人欢呼着,由卡奇开响面前桌子上的一瓶瓶香槟。“嘭嘭”声连续不断。蓦然,听见一声强烈的“砰!”的一声,绝非开香槟酒的发出的声音。大家顿时愣住了。杯子也统统选在了半空中,任酒水洒在红木桌子上、波斯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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