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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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朗走出去不久,就听走廊里响起了女护士的呼声,“吴芳家属,吴芳家属在没?在的话进来探视病人!”
穆天朗这时候刚刚经过电梯口,一听到护士急切的呼唤声,马上回应道,“来了,来了!”说着大步流星赶到吴芳的病房前,一名年轻的女护士正跳着脚朝自己来的方向望。
“你好,我是吴芳的家属!”穆天朗主动上前打招呼。
直到穆天朗开口,这名年轻的女护士才注意到面前站着的帅小伙,或许是与自己预想的出入很大,所以从穆天朗向这边走来的时候,她潜意识否定了穆天朗的家属身份,只是自己现在陷入尴尬的境遇。
“你就是病人家属啊!我还以为是科室新来的小鲜肉呢!”即便是身处如此尴尬的场面,年轻护士仍能找到合理的借口掩饰过去。
穆天朗嘿嘿笑着,自然没必要揭穿对方。
“诺,把口罩带上,跟我进去!”女护士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未拆封的口罩,塞给穆天朗叫他带上跟自己进去。
穆天朗接过口罩,拆掉外面的包装袋,随即将口罩挂在两只耳朵上,随着护士走进母亲的病房。
病房内收拾的十分整洁,急救设施应有尽有,什么氧气管,制氧机,呼吸机
“半小时后我来叫你!”女护士交代了一声,适时离开病房,留下穆天朗和母亲单独相处。
病房内的温度普遍比外面要低,让身着单薄的穆天朗一开始非常不适应,坐在目前的床前,身子产生微弱的应激反应,随着颤抖,皮肤表面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好在持续的时间不长,穆天朗也逐渐适应病房的温度,坐在吴芳的窗前,伸手握住母亲的一只手,慢慢抬起贴在自己的脸上,母亲的手微凉,中指上的夹子隔了一下,床旁边摆放的监护仪不是发出滴滴的响声,证明它在正常工作,屏幕上不停更新母亲的血压,心率,心电信号,呼吸频率,穆天朗握着母亲的手,贴着脸向上,停在自己的额上,然后低着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以前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只要回到家中扑到母亲的怀里大哭一场,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如今他也想那么做,幻想母亲睁开眼抱着自己说,“回来就还!”
可事实上,母亲就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她看起来十分疲惫,都舍不得动一下眼皮睁开眼看看穆天朗。
“妈,我知道你累,所以特批你赖床不理我,但是仅此一次,明天,我不管你有任何理由,一定得睁开眼看看我!”
病房内穆天朗对着昏迷的母亲讲下午发生的一切,讲到了楚昊轩,讲起自己内心的矛盾,以及最后自己所做的决定。
楼梯间
“我是不是应该在他开口的瞬间就答应他,那样我们还能更多的话可以讲!”楚昊轩两眼盯着安全门,他现在有些后悔刚刚的迟疑。
老于慢步走到他的身旁,像他一样背靠着铝合金栏杆,“我知道你的担心!”
楚昊轩猛然侧脸望着他,老于以为他是因为惊讶才这么望着自己,低头浅笑,然后不以为然道,“怎么?很惊讶吗?”
楚昊轩一反常态的摇摇头,接着问老于,“还有烟吗?”
“有!”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楚昊轩,楚昊轩的右手拿着烟盒,磕打处一根烟,顺势把烟还给老于,然后低头把烟点着,道,“那你说说我到底担心什么?”
“第一,你不希望用钱换来穆天朗回家,或者说你非常厌恶交换背景下的亲子关系,第二,你担心吴芳,通过穆天朗的表现,他们娘俩的感情非常深厚,你既担心她手术成功,一直拴着穆天朗,又担心她不幸倒在手术台上,如果那样的话,不光穆天朗会因为失去母亲受到影响,同样也会造成自己良心的谴责,第三”
“不用往下说了,你都说对了!”老于讲道第三的时候,楚昊轩非常不堪的开口打断他,那些所谓自己藏匿的东西,一股脑都被老于公诸于众,他不想做个没有秘密的透明人,所以才会立刻打断老于。
“不管怎么说,你和天朗中间的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就不能再有那么多的顾虑,在处事果断这点上,你做的不如天朗!”老于毫不留情的对楚昊轩说道,一点没将他看作董事长。
楚昊轩一句话没说,低头抽完最后一口烟,然后转身扶着栏杆,然真思考老于讲的,过了一会而,大概是想明白了,低着头背对着老于讲道,“你说的对,你然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就不能在有所顾忌,至少不能输给外面的小家伙!”说着嘴角扬起一丝戏谑的笑容。
老于的嘴角也是莫名的上扬,他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董事长,那是日升集团最困难的时候,用风雨飘摇形容在恰当不过,那也是老于见他的第一面,两人并肩站在日升集团的楼顶,俯看这座美丽的城市与残破的集团,楚昊轩张开双臂像是拥抱这座城市,随后嘴角露出一丝戏谑,对身后第一天报道的老于说,“时至今日,我们已经彻底无路可退了,不过这也不能证明我们输了,只是过程会艰难些!”老于当时就站在他的身旁,他被楚昊轩强大的自信所感染,恍惚间已经看到属于他们的胜利。事实与老于的设想完全一致,两个月后,沉沦的日升集团奇迹般复苏,并且开始走向巅峰,所有的这一切,全都归功于他们的董事长,年仅26岁楚昊轩。
二十多年过去了,楚昊轩竟然重拾当年的自信,这让老于有些新潮澎湃。
楚昊轩看着手对着老于说,“都七点多了,待会下去买点饭回来!顺便把费用交上!”
“你说小家伙能吃的下吗?”
楚昊轩把眼一瞪,“不吃也得吃,别忘了我是他老子!”
老于见状,噗嗤一声下了出来,“对对对,你是他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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