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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白白闻言面露惊愕,抓着布帘子的手猛地收紧,这意思可不是得褪了衣裳?!

这处屋子小,眼前的人靠得又近,低沉的声音落在耳里,她一时耳根子都泛了红,直捂着胸口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微微抬眼看向他,神情很是为难,让她在这处宽衣解带,实在有些做不到。

可眼前的人似乎没有半点旁的意思,在他看来自己只是来看病的人,并无男女之分,他只是很正常地想要看看病症再对症下药。

她微微蹙眉,在心中纠结了许久还是抵不过想要小山包变大的念头,挡在身前的手慢慢往下移,指尖碰到了衣裳上的系带处。

秦质看着她纤细的手落在衣裳系带处,心口渐渐失序,呼吸都慢慢放轻了,眼中神情都有些恍惚起来,似乎都有些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白白碰上了系带,羞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直咬着牙闭着眼轻轻拉开系带,颤着手解开衣裳。

素白衣裳慢慢解开,露出里头的鲜红色小衣,这回儿绣得是花间蝶戏,花间蝴蝶的翅膀色彩斑斓极为好看,栩栩如生。

衣下的肌肤欺霜赛雪,锁骨精致,肩头圆润被鲜红的小衣衬得极白,轻易就晃了人眼,布帘子透着细微的光线,映得眼前的人冰肌玉骨,仿佛一块剔透玉石精心磨刻而成,靡颜腻理无一处不惊美。

秦质眼底是不易察觉的晦暗,他的手拢在袖间慢慢握紧,用力的指节都泛了白,才勉强克制住,没有伸手去触碰。

白白实在羞得继续不下去,睁开眼往前一些挺了挺身板,看向他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叫,眼里不自觉带了些许祈求,“这样能看出病症吗?”

秦质只觉屋子里很热,那若有似无的冷香幽幽袭来,让他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很煎熬可还是神情肃然地摇了摇头。

白白被拒绝得干脆,一时闹了个大红脸,只得伸手到颈后去解小衣的系带,慢慢拉扯着系带,才解开些许面上便越发烫,直卡在重要位置不敢再拉系带。

肖想已久的人此刻就站在眼前,衣衫不整欲拒还迎,眉目羞怯比梦中还要勾人三分。

秦质脑中的弦彻底断了,长睫一掀,刻意掩饰着的眼神彻底变了,突然上前一步更加靠近,视线落在她皙白的面上,笼在袖间的手慢慢伸出,拂上她的手,指尖微微一绕勾上她手中的系带。

男子清冽气息带着药香迎面而来,不知是屋里的还是他身上的,叫人避无可避。

白白不自觉后退,眼前的人却还在逼近,她一步就靠到了身后的墙上,他却没停下,二人距离越发近,连呼吸都轻轻喷在面上,极为烫人。

他的眼眸如深潭一般不见底,幽深到晦暗,极为复杂说不清楚其中意味,靠近她时薄唇微微一动,极轻道:“我帮你……”

白白只觉握着自己的手掌心十分温热,修长的手指勾着手间的系带微微解开,极薄的布料如同护身符一般慢慢宽松,温柔却不容拒绝。

她心口一慌,连忙下意识的抬手僵在那处不肯再往下。

秦质握住她强行撑着的手,手中的骨节纤细握在手中极小,这般抵死不从的倔强模样,想让他不管不顾地解开。眼下触及一片细白,他想着连呼吸都加重了几分,眼睛一时眯起,长睫垂下透出几分危险意味,堪堪就要上前一步贴上她,将人抵在墙上肆意妄为的时候,屋外突然外头一声响。

“大夫在吗?”

白白被外头的动静吓了一跳,神情慌张猛地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拉着小衣的系带到颈后系着,可惜越急便越系不起来。外头脚步声似乎往这处走来,她慌得连手都抖了起来。

慌乱间,他又靠近过来,伸手到她颈后拿过她手中的系带,一手将她的长发撩到她身前,身子微微前倾,从她耳旁往后看去替她系着带子。

这像是环抱住她,身子却和她隔开一段距离,半点没有碰到她,只有衣袖微微在肩头摩挲。

白白慢慢放下手垂落在两侧,他清浅的呼吸微微喷在耳侧有些烫还有些痒,她忍不住微微侧头避开了些许,全神贯注在外头,心头极慌乱。

靠得这般近,她身上的幽香越发清晰,视线不经意将扫过白嫩的小耳朵,险些没克制住贴上去,一时呼吸都紧得难受起来。

秦质勉力仔细系好,在她耳旁轻道:“不用怕,没人会看到的,我先出去,你慢慢来。”

清透的声音带着微微哑然,炙热的气息喷在耳旁,叫她一时有些受不住,这话说的越发像是避着人私会的情人,暧昧迭起,叫她直靠着墙上发僵。

外头的人又叫唤了一句,脚步声渐近,秦质暗自吸了一口气,微微后退随手将她的衣裳快速拢好,随后撩开了一旁的布帘子径直出去了。

小屋里只剩下了白白一个人,她忙松了口气,快速穿好衣服,掀开布帘悄悄看了一眼外头,见他已经坐在远处桌案前和来一位老人家说话,且神色平静仿佛刚头的事不过寻常之事,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她不由握紧布帘子,这般看来倒是她心术不正了,好端端的瞧病被自己整得像是私下和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她面上一热连忙掀开布帘子,快步走到柜台抱起小屋子,连招呼也没打一声便脚底抹油跑了。

秦质正与老者说着话,见着仓皇而逃的倩影,不由抿唇轻笑,想起刚头便不自觉心猿意马起来。

东长街的湖畔极大,如一块巨大的镜子镶嵌其中,映着碧空白云,岸边柳条如帘垂下随风轻荡,偶有天鹅在湖中游荡,湖面上渐透青瓷釉色,一湖青绿剔透玲珑如宝石。

白白刚学会划船便跟着采莲女们一道去采莲蓬,这卖莲子其实也不简单,采莲女们大多有熟悉的老主顾,每每都是固定到她们那处买的,皆是认人的买卖,就算有路过的人想要买,也多是去人多热闹那处。

白白刚来自然没有人来光顾,一时小舟上的莲蓬便有些无人问津,颇有些孤零零的架势,偶有几个人路过问一番,也多是流里流气的登徒子,眼珠子只往她身上盯,在一旁赖着光说不买。

她一时不耐烦起来,眼神便有些吓人,看上去比缺牙还可怕,那面无表情冷眼看人的模样有几分丧心病狂的做派,杀气毕显叫人背脊都一阵发凉。

真真是生意不好做,行行都讲究出状元的,卖莲子也是要本事的,可没这般简单,白白不善言辞,这莲子便越发难卖。

这些日子家中没了多少银钱,往日他们都会按时寄些家用回来,可这些日子却没有,显然又是买卖做亏了,往后又有一段时间得饿肚子,是以她现下必须得努力赚钱养家。

白白想着看了眼旁的采莲女,那莲蓬都快卖完了,自己却一支都还没买出去,不由耷拉了眉眼,抱着一大把莲蓬垂着脑袋慢吞吞往岸上走,打算抱着莲蓬沿街叫卖。

前头有人缓步走来,一抹轻衫衣摆落在眼前,站定在面前挡住了去路,她没心思管是谁便往右移了一步,避开那人继续沿着台阶往上走,却不想那人脚下一移又挡在了她面前。

白白心中一恼,琢磨着又是那些个登徒子,不由一脸凶相抬眼看去,却瞥见了那腰间坠着的铃铛,镂空的花纹雕刻地极为精巧,编绳繁复出挑,银色铃铛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与粗简素衫竟然也极为相衬,反而显出几分清贵雅致。

白白抬眼看去,果然是他,眉目清隽,清澈干净的眼眸里含着浅浅笑意,叫人看着就觉舒服。

她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他的视线,那回医馆别后就没这么接触过,也就是平日里在此处学划舟的时候,常常能看到他在湖畔散步的身影,想来是身子不好便常来湖边走动。

上回儿又太过丢面儿,是以她每回都刻意避开,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尴尬,偶有碰上也是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没再提小山包那件事,很是照顾姑娘家的脸皮。

“你的莲子能卖给我吗,我正巧有用?”

白白闻言有些诧异,抬眸看向他,见他正看着自己手中抱着的莲蓬,确实是想要买的模样,便什么想法都没了,心中欢喜不已,“当然可以,我给你把莲子剥出来罢。”

“那就劳烦姑娘了。”秦质抬眼看向她眼露浅笑,显然非常赞赏她的服务。

白白见他这般赞赏,忙将莲蓬放在台阶上,就地坐下剥莲子,这可是头一次来她这处买莲子的主顾,自然得伺候好了。

可惜她第一次剥莲子动作十分不熟练,速度便慢了许多,虽然今日的日头不是很毒,可叫人这般等着也会失去耐心,她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那人站着等了一会儿,便一撩衣摆在她身旁坐下,见她动作有些急乱,便温和笑道:“你慢慢来,我不着急。”

白白这才放下心来,开始专心致志地剥莲子,待她认认真真剥完了,周围的采莲女早已经卖完了,她连忙将剥好的莲子用纸包起来递给他,一脸乖巧地等收银钱,瞧着那期待的小模样就仿佛身后有条小尾巴冲着人悠悠晃着。

秦质见状忍不住弯了弯眉眼,伸手接过纸包,又从衣袖中拿出钱袋,拿一锭碎银递去,“谢谢白白姑娘。”便见好就收地转身离开,看着就是来买莲子的客人。

白白将银子放在的手心看了许久,一时笑弯了眼,忙起身目送他离开。

一旁的采莲女早已各自收拾好,到底是女儿爱俏,三三两两光顾着看人动作便慢了许多,见得秦质大多都是知道的,这是同济医馆的学徒,面皮长得极好,做派又温和有礼,在这一带自然也传得快,现下见人走了,她们也没了留着的意思,湖岸便也散了个干净,只其中一个面皮生得格外好的采莲女看着白白很不喜欢,瞧着她看银子的眼神便越发嗤之以鼻。

此后的几日,白白的莲子全都叫秦质卖了去,他也成了她的唯一的主顾,这每一日都会看见,她便也自在起来,将他当作寻常的主顾,先前那些丢面儿的事也慢慢淡去。

这日白白采了莲蓬,撑着小舟歪歪扭扭得划到了湖岸,却没见到平日每每等在这处的人,想来是日头越发毒热,去医馆瞧病的人也多了,他也忙了起来。

白白摘了头上的遮帽,乖乖坐在岸边剥莲子,打算剥好了给他送去,身后突然一声熟悉地叫唤,“白白。”

白白转头看去,一辆马车正停在不远处,公良亶撩开马车帘子下了马车,正笑意晏晏往她这处走来。

她心中一喜,公良哥哥很久没见到了,现下见着自然是连脚下的莲蓬都顾不得了,连忙起身迎上去,“公良哥哥……”

公良亶见她像只小奶犬一般地凑过来,小脸满是依赖地唤他哥哥,一时没抗住涨红了脸,“我……我来看看你。”

白白看了眼马车,“你马上就要走吗?”

公良亶闻言忙解释道:“我确实有事在身,路过这处正巧来看看你,等我办了事马上就会回来,到时留下来多陪你们些时间。”

白白闻言眼睛笑成了月牙形,当即便将什么都抛到了脑后,跟着公良亶上了马车,陪着他一路出了城外,一边叙旧一边送别。

待到马车缓缓消失在湖岸边,一人从长街那处走来,步履从容却比往日快了许多,转眼间便从人群走到了湖岸边。

他抬眼找了一圈,却没在采莲女中发现他的宝贝心肝儿,不由微微一怔。

先前不喜白白的采莲女见状连忙拿起莲蓬,轻移莲步走到他面前,笑面如花道:“公子,你常买的那家被人接走了,你瞧瞧我这莲蓬,剥出来的莲子必定又大又圆,今日不如在我这处买了罢。”

“被人接走了?”

采莲女支支吾吾了声,末了随意道:“大抵是出门在外的夫婿回来了罢,否则怎么会连生意都不做便跟着走了。”

秦质眉间一敛,十鬼在外不曾回来,除了公良亶不可能有别人。

那采莲女见面前的俊哥儿这副神情,那还猜不出个中道道,本就很是鄙夷那个新来的,见状特地好心好意地刻意提了句,“唉,我可和你说真话罢,大家可都知道那姑娘是被养在这处的外室,那公子每隔些时日才来一次,想来也是家中规矩极严的,门槛比较高,否则早就纳进门去了,且那公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上的,出身相貌样样好,你一个医馆学徒还是不要惹祸身上的好。”说着,媚眼微微一抛,“再说,你有那银钱不如存着娶个正经媳妇儿,也比花在这不安分的身上好。”

秦质闻言彻底冷了脸色,眼含阴翳看去。

那采莲女见每每温和带笑的人突然阴沉了脸色,下意识住了嘴,那眼神极为凛冽似乎将她的心思都看得透透的,一时心头一刺,臊着脸连忙避远了去。

秦质慢条斯理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岸边靠着的小舟,台阶上摆着莲蓬,周围散落了些刚剥出来的莲子,显然是见人来了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公良亶照顾了她一年,而自己于她来说,不过是认识几日的陌生人……

不止公良亶,还是十鬼,而他完全处在一个被动的位置,这般一想,他眉间越发敛起,神情凝重至极。

※※※※※※※※※※※※※※※※※※※※

秦质:“公良哥哥,哈哈哈哈”

系统警报,马上立刻迅速撤离!!!

丹青手:瑟瑟发抖

十鬼:瑟瑟瑟瑟瑟瑟发抖

白白:不明所以

公良亶:“牡丹花下死做鬼……噗!”

场面控制不住,系统先屏蔽一波。

ps

送上大肥章章章章注意,下面承接第一章章章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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