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实现一切愿望的魔法石

《诸世纪》:1999之年,7月之上,恐怖的大王从天而降,致使安哥鲁靡阿大王为之复活,前后由马尔斯借幸福之名统治四方。

事实上,1999年并没有迎来预言中的恐怖大王,人们心中的恐慌阴霾一扫而空。

然而,在人们逐渐忘记所谓的恐怖大王之时,世界上第一宗异变案例出现了,妖魔这种不符合科学理念的生物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而代价却是一个小镇生命的逝去。随即,异变便遍地开花,在世界各地不断发生,更为可怕的是,人们发现科技制造的武器对妖魔造成的伤害并不明显。

在人们祈祷着神的拯救时,传说中的魔术师,魔法师,骑士,武者,修真者等,纷纷出现在世界上,为人类的未来而战。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普通人中也有人觉醒名为“源”的能力。

新世纪就在人类和妖魔的斗战中揭开了序幕。

地中海海域的某一无名小岛上。

天空笼罩着厚厚的阴霾,远远望去就像一朵巨大的蘑菇,而小岛上四处蔓延着火光,大地似乎被打碎了,各种形状不一坑洞补满地面,最为严重的则是小岛被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分成了两半。

“哄哄哄——”

小岛上两个身影不断地交错着,两人手上的长枪不断交错着,发出轰鸣声,大地也因为长枪的碰撞产生的冲击崩裂着。

两人长枪再次碰撞在一起,黑衣男子手中猛地一会,蓝衣青年横枪格挡,银枪带着的庞大劲力通过枪身透了过去,蓝衣青年顿时被打了个后退,黑衣男子顺势一脚,蓝衣青年就被踢得向后飞去,足足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云桐用手中黑铜色长枪撑着地面,身体无处不在的痛楚一一告诉他,身体已经到达极限,用力咬了一下舌头,一丝血腥味才让眩晕的大脑清醒了些,用力撑着长枪站起来起来,尝试了几回才脚步虚浮地站起来了。

“呼呼——”

深呼吸了几口,云桐用力握紧手中的的长枪,血带着汗水挂满了眼帘,可是云桐根本不敢擦,不然就会露出破绽迎来对方如同浪潮般的攻击。

望着前方的男子,云桐大神质问,声音中还带着急剧的喘息:“艾海思老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可爱的弟子,直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黑衣男子的嘲讽声竟然夹带着一个妩媚的女声,是那种让人一听到就会受到如同罂粟般的诱惑,妖媚而致命:“你只要乖乖被我杀死,取出魔法石就好了。”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一个身上穿着华丽黑色晚礼裙,脸上带着甜蜜诱惑的女子的影子出现在云桐的脑海中。

“原来是你,暗黑皇权的裁决长,难怪当初我们这么容易就把你揪出来了,原来你的目标是艾海思老师。”云桐愤怒地大声说道:“老师,你快点清醒过来啊,不然圆桌骑士就真的完了。”

“云桐,你以为那个该死的女人真的可以控制我吗?”

艾海思手腕一扭,银色长枪在空中洒了个枪花,整个人半蹲下来,左手掌撑着地面,右手执银枪,犹如即将从高处蹦出撕裂眼中猎物的狮子,身上的气势不断上升,魔力甚至开始实质化,将四周被战斗波及打碎的石子吹飞,天空之上的乌云开始轰鸣起来,一道道雷电被艾海思手中的长枪吸引而来,狂风把四周燃烧的火焰吹得更加猛烈,似乎下一刻末日就会降临。

“得到那个该死女人力量的我,我已经获得足以控制魔法石的能力,只要我得到魔法石,就可以彻底杀死她,然后就可以用魔法石的力量实现我的愿望,消灭所有的妖魔,让这个世界重回正轨。”

艾海思的声音再次变回那个浑厚的男声:“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些许的牺牲是必要的,这点我早已和你说过了吧,云桐。作为我最欣慰的弟子,你应该能够理解的。所以,你就尽力地挣扎吧,然后成为我改变世界的基石。”

听到艾海思的话语,云桐终于想明白整件事情的经过,艾海思为了彻底杀死暗黑皇权裁决长,故意让其附身,可没有想到还是受到了她的影响,思想产生了扭曲,才会产生杀死自己取出魔法石来实现消灭所有妖魔的想法。

“艾海思老师,随意使用魔法石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大的灾难,这根本不是你自己真正的想法。”

云桐望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老师,开始凝聚起身上不多的魔力,来应对艾海思的雷霆一击。

云桐的话语并没有对艾海思产生任何影响,他坚信着自己能够完全控制好魔法石的力量。

艾海思脚下浮现了一个巨大复杂的魔法阵,上面布满了让看一眼就会眼花眩晕的神秘符文,然后全身发力将手中的携带着万千雷霆之力的银枪投了出去,奇怪的是,银枪并没有刺向云桐,反而是想着天空的雷霆疾飞而去。

“神话再现——大神宣言,冈格尼尔!”艾海思在投出银枪的同时,大声宣告:“我在此起誓,你将被击杀于此。”

大神宣言,又称为冈格尼尔,北欧神话诸神奥丁所使用的武器,由矮人们用世界树的树枝打造而成。传说对其枪尖起誓,永不能反悔而且必将实现,拥有百分百中而且贯穿其击中的任何东西的能力。

云海中的雷霆就像沸腾起来,云桐望着天空的电光,眼中没有任何的畏惧,脚下也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黑铜色长枪仿佛开始退下那层岁月沉淀下来的锈蚀,闪现出如同星辰般的光芒。

“神话再现——惊夜神枪。”云桐手中的长枪就像愤怒的苍龙,向着漫天雷电天空飞去,而天空顿时变成黑夜,只余如同星辰的惊夜枪和苍穹上的雷霆。

惊夜枪,中国神话中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由盘古第十二代始祖用天外陨星的精华所做,共费时五十六年,经过一万余次的反复锤炼而成,传言一旦出枪,黑夜便会降临,天地间只能看见一抹如同流星般的光芒闪过。后来,此枪被三皇五帝之一的陶唐氏所得,后来又被帝尧所获,更凭此威服三苗,成就不朽帝业。

苍穹中雷霆突然暗了下来,然后击中在一点,如同流星般从乌云中坠落,向着惊夜枪俯冲而下。

“碰——”

一道光柱冲冈格尼尔和惊夜枪的碰撞出迸发,厚厚的乌云瞬间被冲散,本已面目全非的小岛再次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彻底裂成几块,这一瞬间,天地仿佛失去了色彩,声音也没有了意义。

就在云桐抬手挡住飞来的石块,一道银色的流星从天而降,猝不及防地贯穿了云桐的肺部,带着云桐向后面飞去,然后狠狠地钉在地上,全身为数不多的力气也随即抽身而去。

“看来,是我赢了。”

艾海思望着被冈格尼尔钉在地上的弟子,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胜利感,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充满了胸口:“幸福的座位是有限的,为了大部分人的幸福,少部分的牺牲是难免的。”艾海思轻轻说着,不知道是对云桐说,还是对着自己说道。

贯穿云桐的冈格尼尔随着魔力的流逝而消失了,胸口的空洞顿时喷涌出血液,一路流动着,反射着阳光的光芒,流淌着妖艳的颜色。

现在只要取出他的心脏,提炼出魔法石就行了,艾海思一步一步地走向云桐,目标马上就能实现,但心中的烦躁却越开越明显,踩着地上的血液,艾海思停了下来,看着半睁着眼的云桐问道:“你应该明白,解开你身上的封印,你还有几分机会打败我,为什么要执着于人类这个身份?”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云桐的内心反而渐渐地平静下来,望着破开云层的阳光,有种久违的安静感再次出现在心中。

“自己似乎好久没有认真地看看这美丽的天空了。天空真的好美,那朵云真像一匹正在奔跑的小马。”

意识开始朦胧的云桐听到艾海思的问话,心里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轻轻地睁开眼睛,用力看着那匹小马说道“为什么要执着于人类这种问题,谁知道答案?反正人总是会有一两个莫名其妙的执着,好似一旦放下了就会输了所有,这一点刚好是我那莫名其妙的执着之一而已。”

“原来如此。”

云桐的视线中看见艾海思缓缓抬起的右手,可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恐惧感,反而湛蓝的天空给他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不知道明天的天空会不会也是这样晴朗美丽呢?如果像哪天一样美就好了,雨桐”

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好似轻得可以让人飞起来,回到那个有着蝉鸣的下午。

“逸墨,逸墨,你在想什么啊?都想入神了。”

一个柔柔的,还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让云桐的意识猛地清醒过来,云桐发现自己又坐在记忆中的轮椅上,连抬起手也十分废力。

这种熟悉的无力感,自己似乎回到了九年前的那个下午,这一年,伊人依在。

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的名字不是云桐,而是陆逸墨,一个从被到同辈景仰,长辈称赞的天之骄子,变成了一个即将枯死无人问津的废人,从莫名地接收到挑战,被下毒,被废去修为,最后连自己身上的血脉天赋也被自己曾经痴迷的妻子夺去,躺在轮椅上静静等死,一步一步地从天堂坠落到地狱。

可后来,我才发现那段时间也是我这短暂一生中最美的时光,因为眼前这张梦过千百回后来又慢慢模糊的容颜——云雨桐。

“逸墨,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雨桐身上穿着一身米白色连衣裙,简简单单,就像一朵盛开在小池塘旁的小白花,虽不惊艳却让人喜爱。

望着眼前伊人还带着担忧的笑容,云桐心中觉得有一种满满的东西充盈着心口处,这大概就是我们所说的幸福了吧。

云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伊人,疲倦感再次袭来,努力睁开眼睛,呢喃着:“今天的天气真好,天空也好美。”停了一会,继续说着:“雨桐,我有点累了,先睡会,我们明天再一起出来散步,希望明天的天空也是这么美”

眼帘重重地闭下来了,思绪开始纷飞。

没有想到的是,那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雨桐,自己依旧看着晴朗的天空,说着白云像什么,只是伊人不在,再也不在了。

“雨桐”

黑暗之中突然有着一束温暖的光芒,渐渐幻化成云雨桐的模样,脸上还带着恬静的笑容,芊芊双手环抱起云桐,就像抱着什么一触就碎的宝物。

“好暖”

云桐努力睁开维持着双眼,看着怀里的佳人,害怕一眨眼就再也见不着了。

“逸墨,你不是问过我,我十七岁生日那天许过什么愿望的吗?我那时候没有告诉你,因为愿望告诉了别人就不灵了。其实,我的愿望是,你可以轻轻松松,快快乐乐地活下去。所以,为了你,付上生命也无怨无悔。你也不要愧疚,因为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要连带我的那份,幸福地活下去。”

雨桐轻轻地抱着云桐,然后全身化作炙热的光芒,渐渐变成一团散发彩红般色彩的光团。

云桐看着眼前发出光芒的团,伸手接着,光团褪去色彩,变成一块闪现着神秘色彩的宝石。

“原来,原来你就是我一直以来的梦——实现一切愿望的魔法石!”

云桐用力地握着手中的魔法石,将其按在自己心脏处,顿时无数的光丝出现缠绕上云桐。

现实中,艾海思看着眼前自己最为喜爱的弟子,眼中的犹豫一扫而去,右手抬起用力插向云桐的心脏,

突然,一股庞大的魔力从云桐身上涌现出来,艾海思见状右手的动作刹时快了几分,可惜还是慢了,魔力形成了一条光柱,直冲云霄,把云桐保护起来了。

云桐身上出现无数的光丝缠绕上身上的伤口,尤其是胸口处的空洞,不到几秒就恢复如初。

“大意了。”

艾海思望着闭着双眼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的云桐,说道:“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吗?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改变你即将逝去的命运吧?”

“只是做了一个很美的梦而已。”

云桐睁开双眼,眼中战意燃烧起来,淡淡说道:“有人希望我幸福地活下去,所以我还不能倒下。”

“看来你还真的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可惜只是梦而已。”

艾海思被魔力擦伤的右手在一股绿力的作用下,也瞬间痊愈取来,看着云桐说道:“从下面开始,就不是魔术师之间的小打小闹,而是属于魔法师之间的战斗。我最自豪的弟子,你能否跟得上我的节奏,慢的一刻就是你的败亡之时。”

说罢,他的身上涌现出极其恐怖的魔力,其气势不比使用了魔法石力量的云桐差,口中也开始咏唱着神秘的咒语,天地似乎也跟着他的咒语共鸣起来。

艾海思,被世人称为誓约圣者,是掌握着名为“誓约”魔法的魔法师,能够凭此借用两大抑制力的力量,即地球意志盖亚和所有灵长类生物意识集合体阿赖耶的力量,与之战斗,即一定程度上与世界和所有灵长类生物战斗。

艾海思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势,作为其弟子,云桐当然知道他的魔法“誓约”的能力。作为魔术师通用的真理——魔术无法战胜魔法,这是从其根本的神秘性决定的,即使是云桐擅长的神话魔术,借用神话中的神秘,重现神话中的奇迹,亦是无法战胜魔法之力。

魔术,是人类借用特定的方式,如咒语,仪式,符文来实现人们能够通过自身能力实现目标的学问。

而魔法则是,实现不可能出现的奇迹的奇迹,如死人复活,天地颠倒,时间逆流,因果倒置奇迹等。要与魔法对抗的只有魔法。

“魔法石的魔力还很充足,应该可以支撑我的魔法。”

在跟随着艾海思学习的七年中,云桐也曾经学习过关于魔法的知识,每个魔法都是独一无二,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人掌握着同一种魔法,并且传承下去,实现某一个不可能的奇迹。

因为自身的天赋,努力还有身体的特殊原因,云桐也领悟到了属于自己的魔法,一个可以是最强大也可以是最弱小的魔法。

云桐向后跳去,身上的魔力也越发强盛,一个庞大的魔法阵出现在半空,大声咏唱起来:

“吾曾百战于残阳,

血染黄土,断剑横立,

常忆于梦,只余空叹。

吾亦追寻于苍穹,

星洒静夜,触手难及,

伊人伫影,早已忘名。

世人熙熙,未得所求,

众生嚷嚷,所失不知。

故此,吾立于世间繁华沧桑之间,

以身为道,以心为路,追寻万物。

此法名为,等价交换。”

“轰隆——”

艾海思已经完成了咏唱,奇怪的是身上并没有散发出什么魔力,连身上的存在感都不见了。当然,这不是他的力量消失了,而是与他站立的世界融合在一起。

望着还在咏唱的云桐,艾海思抬起了右手,使用出最基础,每一个魔术师都会使用的魔术“魔弹”——将魔力压缩成球,射向敌人。

可最简单的魔弹在誓约魔法的加持下,居然变成了一道巨大的魔炮光柱,带着毁天灭地的压迫感射向云桐。

狂风卷起四周的东西,燃烧的树木还是破碎的石块在在魔炮的爆炸下都化为飞灰。

艾海思抬手一扇,尘霾就被吹散了,四周的景象再次清晰起来。

只见在云桐的前方和四周都被轰出了一个大坑,地面降低了几米多,只有云桐脚下的那个地方是平坦的。

云桐此时身上披着厚厚的黄金铠甲,右手执着一把黄金剑做前劈姿态,胯下则乘着一匹长着双翅的白马,四周仿佛传来阵阵梵唱之音,宛若神明。

“等价交换,可以用魔力或者其他等价物来换取任何认知的能力或者奇迹。神秘度越是高的能力或者奇迹,需要的等价物就越高,若是没有相应的等价物,在即将实现心中奇迹的瞬间就会被抽干生命和灵魂而死去,如果有着相应的等价物,则可以实现任何自己认识的奇迹,这个世界上最强大也最弱小的魔法。”

艾海思看着骑着白马的云桐,身上的战意开始沸腾起来,说道:“根据你的造型,实现的奇迹应该是化身印度神话最高神之一毗湿奴第十个化身——白马卡尔基,世界频临破灭,末法现世之时,白马少年将手执诸神祝福加持的救世之刃,身跨白马,现身救世的传说。可是,魔法石是否可以在封印着你体内的妖力,同时支撑着等价交换需要的魔力。”

“神话再现——大神宣言,冈格尼尔。”

艾海思手执长枪,指着云桐,战意沸腾说道:“今天就让誓约和等价交换分个高低,尽情地起舞吧,你可不要让为师失望。”

云桐左手用力按着心口,右手的黄金剑渐渐抬起对着艾海思,大声说道:“这次战斗说什么都不能输,我要幸福地活下去,因为这是她最后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