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世
这神秘者一口气说了许许多多,但是玲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如果说,你从小到大的心愿是成为一个能够倾国倾城,万人追捧的绝世女子可是突然有一天,当你就快实现的时候,有人说你其实是个男人!
什么感觉?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玲珑陷入短暂的失神,脑海里一片空白,然后哈哈笑出声:“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太荒唐了,我是人,怎么会是妖呢”
神秘者说道:“小主人,我没有说一句假话,你真的是凤凰。”
不管这神秘者如何说,反正玲珑就是不信,也不再搭理。
但是接下来,神秘者的声音便一直出现在脑海里,让她整晚心烦意乱,也导致第二天的修行没有丝毫进展。
每到夜深人静时,神秘者就会在玲珑脑海里不断呼喊着小主人三字。
见玲珑不回答,就在那自言自语一番,连续半月下来,玲珑不但修为没有进步,还每天无精打采。
这天夜里,神秘者一如既往地滔滔不绝,才刚刚睡着又被吵醒,玲珑实在是受不了了,偏偏这种事又不便向外人道出。
于是只能再次跟神秘者对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喊下去?”
神秘者说道:“我要喊到小主人你回答为止。”
玲珑无可奈何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过,我是人,不是妖,求求你不要再烦我。”
神秘者忽然哀叹道:“主母临终前也希望你能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可是你现在巩基成功,不仅我醒了过来,就连你体内的凤血也开始恢复其纯阳了,你注定做不成人了。”
玲珑没有开口。
神秘者又道:“小主人,想必你不会忘记自己出生时的天象吧。”
玲珑心里一紧,出生时天上火云万里,山中大火焚烧这是逝去的父母告诉自己的,村里人视自己灾星降世如妖孽。
她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天地异象而已,这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妖凤。”
“老仆刚才说了,小主人体内的凤血已经恢复,若不信,可让手指出血,一看便知。”
心中生出莫名的恐惧,玲珑咬破手指,盯着伤口。
鲜红的血液慢慢渗出,并无任何变化,安然说道:“都说了我是你还不信,这血没什么变化。”
神秘者悠悠道:“如果血液离开你的身体会是什么样呢?”
闻言,玲珑将血液滴在地上,正欲开口,忽见地上几滴血液莫名燃烧,火焰虽是不大,但地上却被烧出小坑。
这就是凤血?
玲珑楞在当场。
“怎么样?小主人。”神秘者道:“现在相信了吗?”
血液从指头滑落到坚硬的地上,地面瞬间又被烧出小坑。
“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一定是我眼花了。”玲珑不停摇头,喃喃自语,她不敢相信这一切。
“小主人一时难以接受也在情理之中,需要冷静一下,老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整整一夜,玲珑没有合眼。
对于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少女,哪怕她儿时经历过人情冷暖颠沛流离的生活,有些事见怪不怪了。
可是,这种‘我是妖不是人’的骇人身份,一时三刻又怎么能够坦然面对?
寒冬悄然而至,天上下起了雪,飘起了冷冽的风,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被雪花逐渐覆盖,往日回荡在山中的虫鸣鸟叫现在也听不到了。
雪,足足下了三天才停。
这三日,玲珑魂不守舍,沉默寡言,不过临近考核,个个心里都有几分期待与忐忑,她的异状也没谁放在心上。
天黑得特别早,也特别冷,回到房屋关上门窗,才稍微有了点暖意。
这三天她也想通了,再不愿意这也是事实,但是还有一些疑问,于是呼唤出那位神秘者:“你叫什么。”
“小主人叫我小龟就好了。”
玲珑说:“我才十多岁,听你声音那么老,我就叫你龟老吧。”
“好好好,只要小主人愿意,叫什么都行。”言语中满是欣慰。
玲珑也不跟它客气,首先问道:“龟老,你应该是妖吧?”
龟老回答:“老仆本是无尽海中一只千年玄龟,修炼小有所成,后来被主母遇见,收为仆从。”
玲珑又问:“按你说的我是妖,那么我的正真父母就不是人类,可为什么把我生下来的却是人类?”
“哎!”龟老沉重道:“主母当年怀上你可是整整怀了上百年,后来主母遭受暗算身受重伤,逃入大山中,这时候你又出生了。”
“可是你的真身承受不了凤血,被烧为灰烬,主母为了你能够活下去,以自身道源滋养你的魂魄,奈何主母伤势太重,回天无力,最后设置阵法,将你放于阵眼,以日月精华维持魂魄不散。”
说到这里,龟老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临终前,主母命我好好保护你,便对我施了咒术。”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山中有大妖修成渡劫,破坏了阵法,得不到日月精华滋养,不出三天,小主人就会魂飞魄散。无奈之下,我只能寻找周围村庄,见有人快要临盆,就用夺舍之法把你魂魄打入胎腹中,以此而得肉身存活下来。待你出生,我又按照主母的咒术将自己封印进你道心中。”
原来自己身为人类是这样得来的。
紧接着,她又有了新的疑问产生:“龟老,既然是凤凰,我的真身为什么会被凤血反噬?”
“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龟老支支吾吾半天:“主母曾说是因为小主人你父亲的缘故因为你父亲是人类。”
玲珑一时无言,满脸的惊讶,自己可以说是人,也可以说是妖,也能说不人不妖那到底是什么人妖还是妖人?
这些抛在脑后,她继续问:“那为什么你明明在我身体里,以前不出声,现在莫名其妙出现,还有,我这一身凤血又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以前没有?”
龟老缓缓道:“小主人,你若是没有巩基,老仆是永远也不会醒过来的,也是因为巩基打开道心,凤血也就开始恢复了。”
语气一变:“也因为这样,小主人的寿命怕是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