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我叫秦多

秦多悠悠的从黑暗中醒来,刚才给他吓得够呛,老狗竟然真的生气了,这一脚可踹的不轻,秦多估计自己肯定是撞在石碑上晕死过去了:“哎呦,我的头啊,嗯?哎呀,我的大脖子啊,嗯?我的肩膀头子呦,嗯?我的胳膊,我的后背,我的腿,我的屁股,哎呀我去!”秦多以为自己受伤不轻,仔细检查了一下,居然都没事,就是屁股着实被踢得不轻。

缓缓的起身,这才顾得上打量四周,这一看可把秦多吓个半死,他此刻正在太空遨游,四下只有微弱的星光,还有一个金光闪闪的石碑,这里竟然不是狗门空间了,而是另一个玄妙之地。

一个悠长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找不到根源,仿佛又在脑海中炸起,就像自己内心的话语:“什么是善?”

秦多听着声音,那声音似乎有某种奇异的魔力,秦多竟然被带入了一种玄奥的心境,无喜无悲,无忧无愁,只想诉说真言:“我不知道。”

“什么是恶?”在秦多看来,这就是一个问题,只是换了个方向,秦多虽然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回答:“不知道。”

“什么是阴?”秦多不再回答,坐在一旁开始思考,他觉得这些问题他不是很懂,觉得这些问题不像是在问他,准确的说,这些问题不适合他,所以他要考虑一下,为什么这些问题都不适合他。

这里就像宇宙中一个被遗弃的角落,四周景象一成不变,就连时间都好像静止了:“时间好像静止了?”秦多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一个很关键的点,到底是什么呢?

若说这世上什么东西最无情,可谓是众说纷纭,有人会说是天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有人说是天灾,洪水、海啸、地震,戮人性命,反复无常,还有人说是岁月,匆匆而过,不停丝毫,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从来不曾听说时间为谁而驻足,而现在的一切都在显示,时间就好像真的静止了,秦多当然不相信,在他看来时间无论是时不我待的变化,还是度日如年的感受,大多都是主观意识造成的错觉,无论你有着怎样超脱的思想,时间都匆匆而过,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时间为何会静止,那时间又是怎样流过,世界到底有没有时间这回事儿呢?时间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秦多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要炸了,但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很重要,如果想清楚,就可以知道自己的态度,他觉得善恶、阴阳这些问题,都不适合自己,自己回答不了,适合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态度,他要借助时间的猜想,找到自己的态度。

之前,at的故事,老狗的提醒,其实都是要自己看清自己,老狗让自己想明白,也是要自己想明白自己,这不难理解,除了自己,谁又能真正懂得别人呢?秦多来之前心里就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只是还道不明,需要深思。

时间存在了怎样的意义?时间是一个名词,也像一个形容词,是对未知存在的某种衡量标准的客观描述。时间到底存在不存在?时间又是怎样流过?作为某种秩序的描述,时间这个定义确实伟大,也许没人能理解时间的真意,但秦多也不由得赞叹,发明计时器的人实在是太伟大了。这里的时间又为什么会静止了呢?秦多坚信时间一定没有静止,而是自己没有计量时间的方法,这里没有日升月落,这里星辰不移,这里石碑发光,光芒不增不减,这里的一切静止,所以时间也好像静止,而自己思维未静,那么至少用来诠释精神的时间,就不是静止的。

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自己的想法,不是at我行我素,不是老狗的无怨无悔,那都不是真正的自己,都不能真正的解放自己,只有现在的秦多才是现在的秦多。

秦多长吁了一口气,声音洪亮,字正腔圆的说道:“何为善,何为恶,何为阴,何为阳,老狗曾经和我说过狗门的由来,我信其真,却不以为然,善恶本一念,阴阳只一线,今日之问,我不能答,我只能说,一念分善恶,一线切阴阳,狗门真谛我亦不知,若问我此刻何为,我说我以我念分善恶,我以我思定阴阳,我就是我,我叫秦多。”

秦多的声音在这空寂的空间久久回荡,也一样不增不减,似乎要流传永远,直到一个声音传来,才寂灭了秦多经久不息的声音:“可是我行我素?”

秦多坚定的回答:“不是。”

那声音又问道:“可能无怨无悔?”

秦多的眼神绽放着坚定的光芒:“不能。”

那声音继续传来:“你从何处来?”

秦多似乎变得很高大:“我从红尘来。”

那声音突然变得极为严厉:“又往何处去?”

秦多感觉到有无比强大的威压加诸在他的身上,压的他口鼻都在流血,他坚强的站着,回答:“度红尘一念去。”

仿佛负泰山之重,秦多的骨骼在不自觉的弯曲,有些地方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剧烈的疼痛挤压着他的神经,但他不能抵抗,无处着力,只能凭借意识去坚持,眼睛被血液模糊,秦多知道,眼睛也在流血。

良久,那声音才再次传来,少了严厉,多了一丝教诲的意味:“何为度?”

秦多虽然感觉到善意,但是压力却依旧增加着,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颤抖,毫不怀疑,自己马上就会崩解,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告诉自己坚持,保持那同样被痛觉挤压的似乎变形的神经,还能有所反应,不至于溃散。

“度,不是我,也是我,是外界加于我的认知,更是我自己的阅历,也许会变,但那才是我,我就是度,度就是我。”这一刻的秦多,终于想通了自己,也终于彻底解开了心结,他感觉无比轻松,虽然下一刻他就会被压得粉碎,但就是很轻松。

秦多终于明白此身为狗,他不同于过去,或许将来也会不同,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但那都是秦多,却不是自己,无论过去、现在、未来,都会有一个自己,他们看问题的眼光或许不同,但他们都是秦多,前世为人,可以尽享天伦,此世为狗,也能忠诚守护,未来,自有未来法,全凭自己的度,我叫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