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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集 叶落时一地苍凉

何金燕真是如愿以偿,他要请的客人都到了,《圣贤荘》给准备了一桌可口的菜,荤素搭配,很是合乎大家的口味。何金燕很是兴奋,把先前的事又拿出来当事说,一阵感慨。然后说,“我真高兴有你们这些朋友,有困难的时候肯帮忙。”徐镇长说,“何局长,你可能是搞错了,在这件事之前,我们并不认识。是梁所长求我们帮忙的。这个事你就谢他吧。”何金燕说,“梁所长是我弟弟,没得说。我也知道,你们今天能来也是我弟弟的面子。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今天来是求我弟弟的。我的生意最近资金上出了点问题,做生意吗?就象打仗一样,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天找我弟弟帮忙,不到万不得已我也绝不会难为他就是。各位要还是我弟弟的朋友,就不会看着不管是不是?”大家都把目光转向梁东城。梁东城懵了,他没想到何金燕能来这么一手。她怕大家误会,一脸的严肃说,“何姐,我可是一向尊重你是我姐姐,社会阅历和经验都比我强。可我没想到你怎么利用我呢?利用我对你的信任骗大家?你今天来不就是要请大家吃饭吗?你没说还有什么事吧?要是昨天那个你要借钱的事,那对不起,我可不给担保,谁要借给你,那是你们的关系,你们的情义。别把我拉进去。”这话谁能听不出来?谁听了不明白?徐镇长接着说,“何局长,我说句掏心窝的话,梁所长对你比你的亲哥哥亲弟弟都强。你家井口出事的时候,为什么工人没闹事你知道吗?那是梁所长没日没夜的给他们作工作,帮他们找活干,解决出路问题,这才能这么快平息这件事。我看,就你筹钱这件事,这么重的担子就不要撂给他了。”梁东城也及其生气,你何金燕都这样了,还要拉自己下水,把不把我当朋友了?所以才说了刚才的话。何金燕不好意思了忙说,“对不起东城,刚才的话算我没说。其实能不能筹着钱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喝高兴了就顺嘴这么一说。我自罚一杯。”她刚要喝,梁东城抢过来说,“还是我替你喝吧,你的酒量我知道。”其实他是怕她在这喝多了回不去。徐镇长看出了梁东城的意思就说,“我看也喝得差不多了。从过年到现在天天都在喝,我看就散了吧。”何金燕还想挽回点局面就说,“别呀,这才几点?”有位镇上的助理说,“行了,意思到就行了。”大家陆续都走了,梁东城说,“这顿就算我请,你不用算账了。走,到所里喝点茶?”俩个人正要往外走,何金燕的电话响了,是李局长打来的问,“你在哪呢?”何金燕说,“我在外面,和几个朋友吃点饭。什么事?李局长。”李局长不高兴的说,“还有心情会朋友?你知不知道局里都要开锅了?”何金燕说,“开不开锅碍我什么事?找我干什么?”李中堂这回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把刚才刘局长的批评,闹事人的数落谩骂,窝的火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大声说,“不干你事我能找你吗?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人家都拿着收据找到刘局长了。接下来刘局长要怎么做我和赵局长都不让插手。我通知你,从明天开始上局里反省。”说完把电话就撂了。何金燕认识到事情的严重了。她什么也没说,出门打车走了。这是她在人生长河里最后吃得一桌席。

梁东成看着车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才几年的功夫就物是人非了。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要象方菲说的那样,后果不堪设想。他站在那看着看着,一下看见马荘的儿子了,背着书包往学校走,他突然想到马荘的钱,最后还剩两万,告诉他去要好几次,要没要回来也不知道。他一边往所里走一边给马荘打电话,约他到所里。马荘这几年就靠给人打零工,一年能干半年的活。因为没有技术也没有文化,可心的活跟本找不到。家里生活的很不宽裕,这两万块钱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可是这点钱在何金燕手里不到十分钟就能挥霍掉了。他急着把马荘约到所里问,“在何姐那的两万块钱要回来了吗?我都忘了问你了。”马荘笑笑说,“就你,小心谨慎的跟什么似的。你就这么干什么时候能干个大官?看人何所长,认识财政局放贷款的,利息特别高。我那点钱幸亏的没拿回来,现在都快滚到三万了。挣了快到一万块钱了。那些要是也别急着拿回来,你想想是多少?”梁东成看着他那高兴劲,心里酸酸的,心说,这钱八层要不回来了,但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生气的说,“我让你要是怕你吃亏。我听说财政那个贷款不放了,你去要个试试。”马荘说,“是吗?你听谁说的?”梁东成说,“听谁说的不重要,你明天去要个试试吧。”马荘点点头。

刘皓局长终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准备在检查院之前先查一遍。当晚他就在区和县局,抽调了四个检查能手,让他们连夜赶到市里,第二天对何金燕工作过,经手过的任何票证和缴款书,进行彻底检查。来的人跟本不知道什么事,发生了什么。市局也抽调了人下去走访,看看还有多少收据式的借据存在。这回是真的了。仅三天时间,走访的人惊奇的发现还有加盖税务局印章的收据,也出具何金燕之手。经过检查组的检查,查出有两本,总记六十组“完税证”从何金燕的手中消失,金额无从查起。挪用税款,晚交或迟交收来的税款多达几十万。这在本市税务局应该说是个天大的事了。一时间刘皓都有点懵,他除了上报省局外,只有等待。这消息不知怎么竟不翼而飞,大家连工作都没有心思了,都在私底下传。小丽听说后不太相信,只知道何金燕骗钱花,没想到她能触碰法律的底线,犯法。她愣了一会就去问方菲。正好屋里坐了好几个人,刚刚议论完这件事。小丽一看大家的表情就问,“这是真的吗?”方菲说,“是真的。在查江东所的时候,王小楠全程都跟的。她说就连冷梅经管的那段也查了。而且这回也能给冷姐还一个清白了。”小丽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站了一会说,“我以为她就骗点钱,打溜须往上爬。没想到她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现在何金燕人呢?看管起来了吗?”方菲说,“还没有。我刚才跟小段通电话,她说何金燕还正常上班呢。她可能还不知道被查出来了这么多事。”本科的平原问,“这明显触犯法律了,为什么不抓起来呢?”方菲说,“可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可是咱们局树起的典范,更重要的是她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能说抓就抓吗?”小丽说,“原来有这么多官衔也有好处哇,在一定的时候可以当护身符用。”方菲说,“廉盛美的起诉快到日期了,这次去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咱们本地被骗的人也有好几个去投诉了。”几个人很沉重的议论着,大家都想不明白,一个税务干部,怎么才能堕落到如此地步,陷得这么深?

何金燕忙了两天没弄到钱,只觉得有些失望。法院肯定要判她还钱的,不知道允许她怎么个还法?她还在幻想着上次沈乔的事,连一点外面的消息也没得到。他们本科的人议论这事的时候都去别的科说。奇怪的是连要钱的人也没有了。她不知道局里特意派人在门口接待,给予解答。她好闲呐。曾经的她从来没这么闲过。她站起身想出去看看,上哪个科都行,票证科呀,和王姐小杜聊聊,和她们的关系不错,购物票、水果没少给她们,打下的基础还是很牢固的。不然去张科长的办公室坐坐,探探底,我这个业务局长还能不能当了?什么时候才能去?急死了。他刚要开门走,老谢开门进来说,“你要去哪?”何金燕说,“太闷了,上票证科去看看。”老谢说,“票证科?全科都停止工作反省了。你还敢去?”何金燕奇怪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人其实不怕挨打挨骂,但很怕这种孤单、孤立,曾经人人见了都笑脸相迎的局长,谁都抢着接近和搭茬的,领导面前很受宠的人物,突然间变得这么被冷淡,原来处处是朋友,如今变得一个也没有了,这个弯何金燕一时半会还真转不过来。老谢拿着杯子,冷冷的说,“出了什么事?你很快就知道了。局长告诉你哪都不能去。别的科室也不能去。”何金燕心想:你个老东西,忘了看见我一脸堆笑的时候了。等我东山再起时,看你怎么跟我说话。不让我走,好哇,没说不让我打电话吧?她拿起电话给曲民打过去了,问曲民说,“曲民,这两天你忙什么?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联系我是不是?”曲民愣了,心想:你不知道眼前的形式还是以为我不知道?你被查出了严重的问题,还这么轻松?曲民小心的问,“姐,你现在在哪?”何金燕说,“在局里呀。在哪?还能在哪?我让你给联系几个有钱的大户,你给没给办?”曲民一听,心想,你不会这么耳目闭塞吧?这么大的事也没听说?你平时那些礼都送哪去了?他小心的问,“姐,你身边都有谁?”何金燕说,“谁也没有哇,就我自己。不知今天怎么了,科里人都上别的科去了,不在屋里待着。怎么了?”曲民有些伤感的说,“姐,你还不知道吧?刘局长在外区县抽调的人,在咱们所查了两天,在局里查了一天,你想想吧,是查谁?能查到什么问题?而且,你欠钱的那些业户,局里出人帮他们起诉到法院了。我都不知道你给老邢的收据上还盖了所里的章。你知道这是犯法的?听说老邢在法院当场就晕倒了。不是兄弟不帮你,你走的太远了。”电话挂了。何金燕听了这些一下就瘫软了,放下电话,呆呆的坐在那,刚才的兴奋一点也不见了。这时她心再粗也能想到,科里为什么没有人,都在躲避自己。

税务局出了这么大的事,刘皓一点也不敢隐瞒,材料整理好后派人送到了省局,等待处理意见。李中堂和赵俭得知查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们非常后悔听信了何金燕说的自己做买卖,有钱之类的话,更加后悔一向那么包庇她,变相等于纵容她,如今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该怎么办呢?还是明哲保身为上策。现在在刘局长面前半句话也不敢替何金燕遮掩,唯恐避之而不及。局里显得异常的安静。

事情从三月份开始,一直到八月份,何金燕才被拘留审查,在审查中她还抱有幻想,自己有那么大的朋友圈,都是有本事有权力的人,平时待他们也不薄,他们不会不管,等风声过一过,他们就会把我弄出去。继续从前的荣光和灿烂,鲜花和美酒,掌声和赞扬声。回想起那每一次的演讲,作报告,她骄傲的坐在台下看她的代讲人声情并茂的演讲,连自己都感动的要流泪。每一次省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亲切的握手,仿佛余温还在,她给大家讲述那个场面时,有多少人羡慕的眼睛发蓝。她幻想着那时候还能到来,所以她闭口不说钱的去向。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错在哪里?比这严重的错都能摆平,人死了都能处理的一点事没有。这算什么?借钱又不是抢钱。票证的事,李局长和赵局长一定会帮自己说话的。他们对我那么好,多少告状的到他们那就是最终。何金燕刚进去的时候,就是拘留,她有无限的遐想也是应该的。对,什么事她都摆平过,她跟本不怕事,只是这次的提拔会受影响,让她十分懊恼。她没想到的是,一个月以后,各项事情都落实后被正式逮捕。

最可怜的还是她原来在体校的战友,最后知道信,连要钱的机会都没有。曾华和艳丽到了税务局就哭了,发很的说,“何金燕最好别出来,在里面待一辈子吧,她出来我就打断她的腿。”还有专卖店、烟草、名酒店的欠条,都成了废纸,美容院老板还幻想着靠着大树好乘凉呢,如今也成了泡影。有的人因此而丢了工作,有的关门歇业,有的病倒,痛不欲生。有谁能告诉他们这是为什么?

何金燕的前夫柳云天得到消息后,百感交集。他立刻打电话告诉柳笛,柳笛在法国没有她妈妈这棵大树,跟本就无法生活,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听到消息后她一刻也没犹豫从法国赶回来。很快,何金燕的案子就宣判了,由于她骗取数额巨大,经查实高达一百八十万,被判有期徒刑十八年。那年是二零零一年,她才四十岁,正风华的年龄,在税务局工作了十几个年头,一切都在这里说一声拜拜了。

有人说:人生就是《从天堂走向地狱》或《从地狱走向天堂》的过程。你怎么看?我也想知道。人生不光有天堂和地狱这两个去处。没有天堂的向往就没有地狱的感受。选择平淡的生活也是一段美好的人生,看你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学法是为了执法,懂法是为了更好的人生。

二零一八年初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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