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时 第三节 新教官 上
据热破后来在日记中的一句话记载:罗嗦在军训场地辛勤的播撒爱情种子的同时,他正和杯子一同在学院图书馆里无聊的整理图书。
实际的情况是这个样子的。学院命令在校的青年教师没有课的时候帮忙图书馆清点图书,分类放入书架。热破做了一个小时就开始觉得无聊枯燥,干脆在图书馆里开起个人演唱会来。一个人手拿拖把当话筒,唱的那是相当投入。唱了几首歌,杯子也忍耐不住了,在图书馆里扭起来。所以当引天行院长推开图书馆大门的时候,看到的是迅速调整好动作正在辛勤拖地的热破;以及来不及收住动作正在手舞足蹈的杯子。于是院长把杯子叫到一边语重心长的批评教育了一番。由于教育时间太过漫长,热破不得不把整个图书馆一楼大厅拖了个干干净净。
这种枯燥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学院招收新老师的消息传开。最令热破兴奋的消息是有关于艾丽塔教授会来计科系兼职的消息。如果您没有听说过艾丽塔教授,那你们一定听过她丈夫响亮的名字——武汉的骄傲,省人大代表、教育界的头号精英——擎天柱。艾丽塔教授进入计科系报道的时候提了两大包零食,然后和蔼可亲的放在办公桌上,任由这群年轻人开心的掠夺。从此,只要艾丽塔教授来到学校总是离不开各色各样的美食。基本每次她来学校前,千斤顶都派热破和阿尔西到学院门口迎接,帮她提吃的、喝的东西。所以阿尔西每次等的时候脸上总挂着一副望眼欲穿的神情。
应聘的教师很多,每个系都开始组织面试和试讲。
杯子有天神秘敲开热破办公室的门,把门反锁上。对着热破吱吱呜呜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美女了啊?跟我说,我教你我的无敌泡妞技!”热破大大咧咧倒在沙发上说。
“不是这个是正经事不过真有无敌泡妞大法么?你先给说给我听听也行。”杯子还是吞吞吐吐哼哼着。
热破起身说你丫先说正式吧,别跟个娘们儿一样。
“是这样,我有一个学长,他呢认识一个兄弟,这个兄弟吧有个妹妹”
热破打断他的话“您说简单点,成么?”
“就是我一熟人想介绍自己妹妹到你们系来教书,学艺术的。估计这边试讲还得轮到你负责,到时候你帮个忙!”杯子说着说着脸红了起来,说到最后简直成了蚊子哼哼一样。把牛皮信封包着的个人资料一点点抽了出来。
“就这事啊!?嗨,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给我看看资料。”热破抢过资料半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刚看到相片就大声嚷嚷下来:“哇!美女啊美女!极品的美女啊!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初恋情人啊?”
“不是不是,千万不能乱说啊,就是一熟人。”杯子慌忙解释,头部又因为紧张不自觉的摇摆起来。
“你怕什么?我又不跟你女朋友说!”热破根本都不理睬他,望着相片直咽口水。“美女啊美女!”
热破拿着美女资料走进系主任办公室。正寻思着怎么开口。千斤顶教授问:“热破啊,你那边艺术设计招聘老师的试讲打算安排在什么时候啊?你安排好,然后告诉我们。这次招个两个就可以了吧,免得你们自己的课不够上,本来课时就少。”
“好的,教授。刚好这有份资料您看看。”热破双手把刚才接到的牛皮信封简历递了过去。
教授把简历摊开翻了一下,问:“是你熟人吧?简历挺不错的。最后选哪个老师你根据试讲表现决定,我知道就可以了。”千斤顶教授的治系方略很明确——就是“人和”两个字。“只要不影响原则,有很多事情大家相互照顾一下,为别人行个方便,日后自己也好多一条路。”这句话是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千斤顶教授单独跟热破说的——这句话一直伴随着热破的成长,成为他对待人际关系重要的一个航标。
千斤顶教授、系秘书艾尔法、热破、阿尔西坐在多媒体教室里,听着艺术设计专业教师的试讲。从开始热破就急躁的期待着门口出现那张靓丽的笑脸。终于,一团火红的色彩踏着轻盈的节奏走了进来。
“眼睛!你眼睛都要掉出来了!”阿尔西踩热破的脚提醒他。热破这才清了清嗓子,坐的笔直端正的拿出笔来假装记试讲笔记。
“我的名字叫火翼星。”朱唇轻启,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一般的笑容。热破见了斜着眼睛撇了撇嘴,意思是不错不错不错。阿尔西不屑的一横,说了句色狼。
火翼星的试讲非常完美,几乎另热破想起来自己当年的试讲时刻。不过更多的时间他没有仔细听讲,起先是在和阿尔西猜测讨论这美女身高、体重、三围、星座、有没有男朋友。后来就是痴痴的看着火翼星讲课发呆咽口水——就连阿尔西把写有“热破是色狼”的纸条贴在他的身后都没有发觉。千斤顶教授听了片刻也转身回头对热破点了点头,意思是表示认可和不错。要不是试讲还在进行,热破差点就兴奋的从位置上跳起来。
火翼星基本能够圆满通过,让热破有心情放松的听后面应聘老师的试讲了。接下来的试讲里面有名男老师讲的特别不错:教学思路清晰、普通话标准,连作品集都制作的非常精美。而且正好是艺术设计专业目前空缺的室内设计方面教师。另外一个名额就给他吧,热破提笔开始打分。只剩下最后一名试讲教师了。热破随眼看了一下,是一位个子很高的女性霸天虎。长的真强悍!热破在心里说。
女霸天虎上讲台后,扮作孩童样子天真的笑了一下,把嘴嘟起来做了自我介绍,脸颊两侧的肉突突的堆在一起。然后开始自我介绍,很可爱的用台湾腔说:“大家好喔!我叫母夜叉!”哐当!热破从椅子上直接坐到了地上。千斤顶教授不满的回头瞟了一眼。旁边两个女老师偷偷笑个不停。这名字也太雷人了吧!热破边嘀咕边爬起来:不过还是挺形象的。热破挠挠头,重新坐到位置上。
母夜叉开始讲课了,热破专注的观察她那极具特色的嘴巴,每当发平舌音的时候,她就把嘴费力的噘起来,但是可惜发出来的还是卷舌音。另外有点wuyue不分。比如“除去巫山不是云”这句话,由她讲出来就是“曲雀巫山不是云”。不过就听了一下,热破就听不下去了,困意袭来,这样毫无新意的授课真是种折磨。要不是教授坐在前面还在认真听着他早就准备叫停赶人了——热破就是这样的急性子。
谢天谢地!终于讲完了。热破在试讲表每个框框里打下不及格的分数递给了身边的系秘书,准备出去跟杯子报喜。系秘书接过表格就拉住了热破。轻声说:“你怎么给母夜叉打这么低的分数?”
“这是客气的了,没打零分就算我对不起良心了。”热破嚷嚷。系秘书连忙做了个轻声说话的动作,指着母夜叉的个人资料对热破说:“你看看她哪毕业的。”
“哪毕业的?我看看武汉星系理工大学理工大啊,怎么了?”
“理工大!”秘书说了三个字,眼光往千斤顶教授那指。
“教授以前就是那学校的啊,你的意思是?”热破不说话了,心里仿佛被什么隔住一样。
“不敢肯定,不过是教授把她资料给我的”系秘书望着热破,等他做决定。
热破感觉这半分钟过的如此漫长:可怕的台湾腔、教授平日的教导、火翼星试讲后教授投来的眼光、讲课优良的年轻男教师、杯子吱吱呜呜的表情、日后可以预料的混乱的教学秩序。热破手里开始冒汗,手不自觉的摸自己的鼻梁——每当热破遇到困难或者思考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习惯动作。热破抿了抿嘴,把打好的表格接了回来,将优秀表格中间的一份名字和刚才这份全部不及格分数的名字涂抹、然后互换,握在手上又重新改回来,这样来回几次,终于最后把笔一放,说:“我想想给你答复吧!”转身沉重的走了出去。迎面碰见刚才那名试讲优秀的年轻男老师,满脸自信的问:“您是热破教官吧?请问我讲的如何?”热破强忍苦笑:“讲的不错,回家等通知吧。”眼睛几乎不敢直视,就匆匆离开了这个该死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热破在系主任办公室里汇报:“这次的试讲,有两名教师表现的非常突出,分别是火翼星和母夜叉。艺术专业建议聘用,请教授审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