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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直接一点吧!”

许可拿起真无色手边探出桌面的筷子,小心地往真无色身前的碟子上放好,转过头对刚刚落座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郎天光的菜单的“客人”冷冰冰地建议道。

“演了一整天也该乏了!”

屁股刚刚贴上凳子的桑半生听到了许可的话,转过了望向门外的视线,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分钟之前见到真无色他们时那副从容而又虚假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略有些苍白并且努力掩饰内心的惊恐的脸皮。

“什么意思?”

桑半生故作镇静地抹了两下自己的胡子,快速地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霍耳雅,生怕露出什么破绽马上又摆正了视线,浸润了狡诈的目光不停地在真无色和许可之间跳跃,但就是不敢与他们眼睛对在一处。

“你的话我听不懂呀,许小姐!”

长久以来积累下的经验使得桑半生本能地竖起了伪装。虽然在这种投入的伪装在过去的确多次帮助他脱险,但这一次桑半生觉得它可能不会那么有效果了。

毕竟,被人识破之后再去装傻实在是有些晚了!

这么想的不只桑半生一个人。

“行了!”

坐在一旁冷静地看着菜单喝掉了一大杯茶水的霍耳雅直接地打断了桑半生的企图,这一天里第一次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冲着菜单上不知道哪道菜笑了起来。

“别挣扎了,老桑!”

“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发现这两个人”

霍耳雅满意地“啪”地合上了菜单,捏着菜单的一角指着对面的许可和真无色继续说道。

“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来到海岛度假的普通的小夫妻!”

“咱们怕是早就被看破了!”

霍耳雅笑着拍了一脸不悦的桑半生的肩膀,转过头对着真无色做了个苦闷的鬼脸。

“我说的没错吧,真无色先生!”

真无色没有回话,脸上看热闹似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主导权现在还在许可的手里,真无色不敢也不想去打扰许可。

“这家店的菜品看起来都很好吃呀!”

霍耳雅的从容显得有些不自然,与白天的反差更是巨大,但似乎还在真无色的预料之中。

“我们可以点菜了吗?”

霍耳雅刚刚举起的菜单还没来得及挥舞就被许可一把抓在手里按在了桌面上。

“我已经点好了!”

无视了霍耳雅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和桑半生越发掩饰不住的敌意,许可轻轻地把菜单又推回到了霍耳雅的面前。

“点了几个招牌菜,我觉得你们应该会喜欢的!”

许可的眼神里冷冰冰地释放着不容反驳的压力,异色的头发在此时更是增添了不少的气势。

““等你们的话说完了,菜应该也就做好了!”

“看起来是真的躲不掉了呀!”

终于接受了现实情况的桑半生恢复了略有些阴险的笑容,盯着霍耳雅的侧脸语气有些怪异的说道。

霍耳雅似乎也早就预料到了许可强硬的态度,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的退缩,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接下了话茬。

“在你们的面前我本就没什么可隐藏得了的!”

“不过”

霍耳雅刻意地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地又向上提高了几分。

“等说完我们的事情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也稍稍透露一些你们的真相呢?”

霍耳雅回击完了以后有些得意的看着许可,等待着她做出回应。

“可以!”

许可回应的过于简短干脆来不及收起得意的霍耳雅一时间被弄得有些狼狈。

“你们先说!”

许可的语气依旧冰冷不带感情,霍耳雅呆愣地盯着许可看了一会儿,最后摇晃着脑袋苦笑了起来。

“好吧!”

霍耳雅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往自己的茶杯里倒了半杯茶水。

“就从我们的身份说起吧!”

霍耳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我们不是记者!”

霍耳雅指了指自己和身边的桑半生。

“我们其实是”

“treasurehunter!”

许可抢先一步打断了霍耳雅,无视了她的惊慌失措,继续说道。

“宝藏猎人!”

“也叫做‘寻宝人’,是吧?”

许可平静的嗓音使得说出的话显得特别不真实,以至于霍耳雅都有些怀疑自己坚持了这么久久的职业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工作了。

“‘寻宝人’是一种通过发掘寻古代遗留的宝藏赚取奖金以及黑市上的利润的游走于法律边缘略微有些灰色的职业。”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真无色有些忍不住想要卖弄见识的心情,紧跟着许可的话补充似地解释起来。

霍耳雅和桑半生虽然没意义开口说话,但他们的表情已经准确地表现出了对于许可他们掌握了自己底细的震惊。

“我说的准确吗?”

真无色带着一脸轻佻的笑容,对着霍耳雅问道。

霍耳雅点了点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你们说的没错,我们俩的确是‘宝藏猎人’!”

“你们会出现在这里,”许可冷静的嗓音再一次出现压制住两人真无色那不真实的态度,“是因为破潮村里的宝藏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桑半生其实并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阴险有城府,当他从许可嘴里听到破潮村的宝藏是,第一时间冲进他脑子里的就是对面坐着的这两个家伙会不会是来抢生意的同行。几乎是没有思考,桑半生带着对财宝负责任的戒备脱口问道。

“你们也是‘寻宝人’吗?”

面对桑半生的质问,真无色一脸无辜地抬起手掌摇晃了起来。

“不是!”

许可给出的否定回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是警察!”

“虽然有点麻烦,”许可随手从真无色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机,指着背面的镜头,全然不带感情自然也没有炫耀地解释道,“但是查到你们的身份并不算太难!”

想到今天在无意中可能被拍下来的清晰的头像,霍耳雅脸上一直放不下来的苦笑此时只能变得更加苦涩了。

“难怪!”

憋了半天霍耳雅也只能想出这么一句感叹。

“可是”

稍稍冷静下来了一些的她满满梳理清楚了眼前的情况,但依然有些事情想不通。放松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圆润的脸颊,霍耳雅保持着继续缠斗下去的决心开口发问。

“既然你对我们的底细了解的这么清楚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引我们到这里来还当面询问我们呢?”

“那自然是因为你们仍然有解答问题的价值!”

许可由内而外散发的冰冷和强势瞬间就把霍耳雅好不容易才聚拢起来的最后一点反抗的信念压回了她的内心深处。她曾经预想过这个叫做许可的女人必定不是一个容易打发的普通人,但霍耳雅从没想过她居然是这么的不好对付。

“ok!我投降了!”

平日里虽然多有嫌隙,但关键时候作为同伴桑半生倒是和霍耳雅的步调非常一致。霍耳雅此时甚至有些欣慰,毕竟要她亲口说出这话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没有那么夸张!”

察觉到了霍耳雅的情绪真无色适时地插话进来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不至于谈到‘投降’之类的话题呀!”

“我们真的是出来度假的,再说”

真无色刻意地停顿了一下,挂着狡黠的笑容拎起桌面上的茶壶往许可的杯子里点了几下水。

“你们又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放下了茶壶的真无色指了指身边的许可继续说道。

“千万不要被她的语气吓到了,她就是这么一个”

话还没有说完许可的拳头就已经落下了真无色肚子上。

“说完了吗?”

许可收回拳头,多少带了些烦气地问道。

真无色捂着嘴巴弯着腰说不出话来,只能拍了几下桌面回答许可。

“他的话也没错!”

处置完真无色,许可转过头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语气。

“我并不是在盘问你们!只不过有些好奇的事情想要向你们打听一下而已!”

“而且,我们这里可能也有你们想要的信息!”

“互通有无吗?”

霍耳雅大致听明白了许可的意思,小声地嘟囔道。

“就是这么个意思!”

许可点了点头观察了一下对面这两个人的反应,并没有发现反对的迹象因此也就没有再多做解释,直截了当地问了起来。

“除了你们两个以外这个岛上还有别的‘寻宝人’吗?”

几乎是没有犹豫,桑半生自信满满地抢着回答道。

“外面这么多的游客里有没有同行我说不准,但是黑潮旅馆里肯定是没有,这一点我”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霍耳雅,等她微微点了一下有时候继续肯定地说了下去。

“我们是可以肯定的!”

“就连那个失踪的李何也不是吗?”

许可的心里虽然早就有了答案,但谨慎的她还是问了一句。

“我明白你的意思,”霍耳雅终于放下了戒备的笑容,微微皱起了眉头,认真地说道,“起初我们也是怀疑过他的。”

“其实不只是那个叫做李何的小伙子一个人,包括那对姓尹的夫妇他们一家人我们都怀疑过。”

“直觉上他们几个虽然有些奇怪,但他们的确不是我们的同行。”

“怎么说呢!”

霍耳雅想到早先的判断不禁自觉可笑,盯着真无色的眼睛做了个奇怪的表情。

“啷当岛上的客人里我们一开始最为怀疑的还是你们!”

真无色这才明白了她那个鬼脸的意义,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的确很可疑!”

桑半生略有不甘地“哼”了一声,拿起茶杯在自己面前晃了两下,还是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

“只觉得可疑,谁成想你们是公人呀!”

霍耳雅清楚地听到了桑半生的话,她也能够理解此时此刻他心中的不安和被打乱了整盘计划的真无色他们所带来的绝望。但是面对对面这两个身份底细依然不算明了的对手,霍耳雅觉得桑半生的抱怨还是有些思虑不足,甚至让她都觉得有些尴尬了。

倒是真无色,虽然明明听到了但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全然不在乎地凑近了许可的耳边轻生嘀咕了几句。但是他的动作似乎引起了许可的反感,没等真无色说完就被她一巴掌推回了座位里。

“没问题的话,咱们就接着往下聊吧!”

许可的嗓音轻柔,表情也不算凶狠。但凭这冷冰冰的语气带来就可以给对面的这两个人施加足够的压力。

“具体涉及你们秘密的地方我是不会多问的!”

为了打消霍耳雅和桑半生心中的警惕,许可主动地表示了自己理解他们身为“寻宝人”的底线。

“我对宝藏什么的也没有兴趣,”她转过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反驳意愿的真无色,用眼神将他压制住之后转过头继续说道,“我只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宝藏,又是出于什么机缘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的?”

许可的问题很简单,但听到这个问题的霍耳雅和桑半生却几乎同时挂上了略显难堪的表情。

霍耳雅和桑半生都不是一时兴起才加入到“寻宝人”这个冷僻的行业里来的。说到底这个根本谈不上职业的工作稍有不慎就会跨过法律的警戒线,一时的粗心换来的只可能是牢狱之灾或是声名扫地。

他们两个都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考虑,并且带着足够的专业知识这才投入到“寻宝人”的行列里来的。按理说,他们的行动应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有着近乎完美的计划的。但是

霍耳雅和桑半生对视了几秒钟,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说来惭愧,”霍耳雅转过头扫到了许可的视线马上又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继续说了下去,“我们是从旅游公司的宣传邮件里发现破潮村这个地方的。”

原来他们刚刚的扭捏是因为这一点,真无色心想。

“不过我还是得解释一句,因为我们并不总是这么随意地决定工作任务的”

“能够理解!”

也不知道是全然没有察觉到霍耳雅的窘迫还是完全不在乎这种会影响交流过程的情绪,许可简洁地打断了霍耳雅的话,示意她继续解释下去。

霍耳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大概也是意识到这次谈话的严肃性,霍耳雅自觉地收起了柔和的笑容,认真地说了起来。

“半年之前,”霍耳雅对自己的记忆有着十分的自信,“我正在整理电脑的时候跳出了一封推介旅游项目的邮件。”

“这种广告邮件你们也知道是非常讨厌的!”

“如果按照我之前的习惯,我一定看也不看就删掉了。”

“但那份邮件的标题里出现了‘宝藏’这两个字”

霍耳雅暂停了一下,桑半生瞅准时机插话进来。

“职业病!”

“好奇心太重!”

看到真无色的视线朝自己的身上转了过来,桑半生赶忙仔细解释了一下把对话又还给了霍耳雅。

“是好奇心太重!”

霍耳雅点了点头认同了桑半生的说法,但依然觉得这样的说法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她马上又严肃地补充道。

“也是多少有些制不住贪心了!”

“看到‘宝藏’这两个字就算明知道大多不过是为了旅游宣传所编造的言过其实穿凿附会的故事,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深究一下。”

“可以理解,”真无色的笑容就像僵住了似的,短时间看起来倒是没有问题,时间久了就会有种莫名的阴冷感觉,“毕竟那些故事基本上都是根据当地流传的故事和民间的传说改编的,虽说难有大用,但多少还是能有些价值的。”

桑半生盯着真无色的笑容正在发呆,被这么一说马上练练点头。

“你说的对,改编的再离谱也还是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的。”

霍耳雅敲了敲茶杯继续说了起来。

“关键这封邮件里给我的不是蛛丝马迹,而是”

因为邮件不在手上霍耳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给真无色他们形容这封邮件的内容。

“而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故事?”

许可冷冰冰地表达了好奇。

“具体的我记不清楚了,那封邮件在我想起保存下来之前莫名其妙地自动消失了。”

霍耳雅虽然早就觉得这有些蹊跷,但这一次在真无色和许可面前说出这件事才让她意识到这种事情可能不是是蹊跷那么简单。

“简单地讲,那封邮件里推介了破潮村的旅游项目。”

“介绍了破潮村的历史以及啷当岛的风貌,还顺便提到了新建成的黑潮旅馆的情况。”

“在那封邮件里,虽然没有用太大的篇幅介绍标题里所谓的‘宝藏’,但”

霍耳雅敲了敲自己的嘴唇,忽然恍然大悟一般地继续说了起来。

“之前我还没有太在意,但现在想起来那封邮件里的文字似乎是刻意安排好的。既不会太明显又恰好吸引了我的兴趣。”

“算起来是不过几十个字,十分简短。说的是有关破潮村的一个传说,含含糊糊地讲到破潮村曾经有过人鱼的存在。”

“在人鱼的庇佑下破潮村历来风调雨顺,生活和乐。”

“某一年不知什么原因村民似乎得罪了人鱼,一夜之间人鱼都消失不见了。数不清的珍珠宝贝被人鱼们留在了岛上。”

“从那以后,这里海况就变得与周围渔村基本一样了。没有了平静的海面,村民不得已把村名改做了‘破潮’。藏起了人鱼的宝藏的村民感念人鱼的恩德,把人鱼供为神明年年祭祀,这传说也就跟着祭祀的仪式代代相传到了今天。”

“珍珠会腐朽吧!”

真无色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霍耳雅清楚地听到了,结束了刚才的解释,点了点头。

“是的!”

“但是,”霍耳雅的表情越发严肃,涉及到专业问题她请不自觉地认真起来,“传说大多不是完全准确的。”

“‘珍珠’可能只不过是指代某一些珍贵的东西罢了!”

“有道理!”

许可简单地对霍耳雅的说法表示了赞同,轻轻抬了一下手腕说道。

“请继续!”

霍耳雅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皱得发紧的眉心。缓缓呼出气之后,慢慢地继续说了下去。

“干我们这行的除了好奇心以外,基本的知识储备也是必须的。”

“我们”

霍耳雅撇头看了一眼桑半生,发现他的戒备心似乎也减少了不少。

“我们查了很多资料也请教了一些人,基本上确定这个传说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流传不广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但是这反而从侧面证明了这传说并不是现代人胡编乱造出来的东西。”

“一个月之后,”霍耳雅抬起头迎着许可依旧冰冷的目光,拍了拍桌面,“我们以游客的身份来过一次破潮村。”

“那一次的调查结果与邮件里介绍的情况基本上一致,而从村子里的居民还有慕名而来的游客那里获得的信息无一不表明虽然村子里早有这类传说,但完全没有人把着年代久远的故事当真。”

“怪力乱神大行其道的日子毕竟已经过去了!”

桑半生坐在霍耳雅的身边,一边警惕地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随口插话说道。

霍耳雅提起中指向上推了一下滑落到鼻翼的银框眼睛,继续说道。

“当时我们向破潮村的老村长询问情况,他就是用这话来打发我们的。”

“说句实话,这个村子除了漂游在大陆边缘的地形有些特殊以外,其实与全国各地常见的有些年头的村子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那为什么你们还会对它这么感兴趣?”

真无色的问题紧跟着霍耳雅的话追了出去,还没等她开口回答,真无色又抬起了手腕,转过头喊了一声正在不远处端着一大托盘的菜不知所措的伙计。

那个刚刚还被郎天光提醒过的小伙计顺着真无色的喊声走了过来,看着真无色的眼睛里满是无以言表的感激。

真无色尽可能地保持热情温暖的笑容,从他的手里接过来托盘放到了桌面上。

许可利落地把托盘里的四个热菜端了出来,真无色拿起托盘转身递还到了小伙计的手里,最后还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胳膊。

真无色的举动对于业务还有些生疏的小伙计来说似乎非常受用,焦虑和苦闷也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他轻快地后退一步,微微鞠躬。

“菜上齐了,各位慢用!”

说完转身就要走的他迈出了半步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慌乱地又转回身对真无色他们补充道。

“还有”

小伙计紧张得嗓子发紧,用力地咳了一声这才恢复了正常的音调。

“老板说各位的烧烤还要再等一等,完成了他亲自送过来的。”

“就这些吧!”

小伙计嘟囔着自言自语着,等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之后有些尴尬地握紧了托盘,也不敢再去观察真无色他们的表情低着头转身离开了。

“咱们说到哪了?”

真无色把菜盘往霍耳雅的面前推了推。

“对了!”

许可分发的筷子被霍耳雅和桑半生礼貌地接下放在了水杯旁边,面对这几个热气腾腾的诱人菜肴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胃口。

“为什么?”

“直觉!”

桑半生的眼睛盯着桌面上的菜肴,认真地说出了这个不是那么让人信服的理由。

霍耳雅是能够理解桑半生所说的“直觉”意味着什么,但是出于避免误会的考量,她还是赶紧接下话题解释了起来。

“职业本能!”

“通常来说,这么多年的经验还是多少能够弥补一些观察上的疏忽的。”

“虽然”

两三个脱离了父母的看管的孩子从霍耳雅身后跑了过去,虽然并不值得警惕但她还是小心地暂时收起了话头,等那几个孩子又疯闹着跑了出去,她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这个村子从里到外每个人都表现的极其正常,对于传说也好村子的历史也好也都没有刻意隐藏什么的迹象。”

“但是,”霍耳雅微微侧过脸颊盯着摊子外面的人群继续说道,“我们总觉得这些人表现的过于正常了。”

“这话怎么说?”

真无色忽地来了兴致认真地问道。

“人总是有差别的!”

霍耳雅小心地观察几米开外的其他客人,继续说道。

“这个村子虽然不算太大,但人口也不少。”

“又是个不封闭的旅游业很发达的村子,在与这里的村民接触的过程中我们也意识到他们都是或多或少地受过教育,并且见过世面的。”

“你想说明什么?”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的许可没有带出丝毫不耐烦的情绪可以说是十分严肃而真诚地问道。

“我想说”

霍耳雅收回了视线,摆正了脑袋迎着许可的目光继续说道。

“我想说的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在我们这些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有着隐藏得很深的一种默契。”

“当一群人全都表现出同一种思维状态,并且还是完全没有犹豫的拒绝深入探讨这个村子是否存在秘密的可能性”

被思路牵引着霍耳雅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她的身子微微前倾,从冲锋服里滑落出来的绛紫色围巾扫着桌面向前,还差一点就要粘上菜盘里的汤汁时这才停了下来。

“我们又怎么可能不去怀疑在历史悠久的村落里长久流传的宝藏传说是有那么一点真实存在的可能性呢?”

彩虹色的头发没有一丝的颤动,但灯光下反射出的色彩已经让过于靠近的霍耳雅有些招架不住了。她伸出一只手兜住围巾,缓缓地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里。

“我明白了!”

许可点了点头,彩色在她的头顶摇曳得更加迷人了。

“你们有探究的理由!”

“那你们探究了吗?”

真无色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浮,就连提问题都不是非常认真。

“当然!”

许久未获得关注的桑半生抢在霍耳雅之前抢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但旋即又投入到了对面前的这几道菜的品味当中。

“我们还是做了一些调查的!”

看到桑半生完全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愿,霍耳雅认真地接过了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因为游客很多,本来我们两个人并没有那么显眼。但是时间久了终归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也没敢去过度的打探。”

“大概停留了一个星期我们就离开了。”

“不过我们之所以这么快就离开破潮村除了刚才说的那个理由意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们发现了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

“那就是海神庙里的那副画!”

拿起筷子正要夹菜的真无色的手突然停在了菜肴的上方,也不过两三秒钟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马上收回了胳膊,轻轻地放下了筷子。

“你说的是破潮村里世代相传的并且不允许外人鉴赏的那副画吗?”

霍耳雅并没感受到真无色内心的那种激动,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就是那副画!”

“破潮村的村喵不显眼,也不允许游客参观,但这反而让我们更好奇了。”

“尤其是在知道了那副画的存在之后,我们两个怎么也不能简单地忽略掉这么显眼的一个线索。”

“仔细地调查了一下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原来那副画因为年代久远每一年都要送到专业研究机构进行检查和保养,而今年的保养时间就在我们到达破潮村半个月之后。”

“为了疏通关系找到机会,我们提前找到了那家机构,活动了大概一周总算找到了可以接触到这幅画的一个工作人员。”

“但是我们还是不能直接接触那幅画,最后也只是拿到了一张不算特别清楚的照片而已。”

“哼!”

桑半生从鼻孔里喷出了一个不满的声音,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之后,他继续嘟囔着抱怨了一句。

“还是张很贵的照片呢!”

“虽然的确是很贵,”霍耳雅想起之前与桑半生进行过的争吵实在没有兴趣再去重复一边,因而选择无视他的抱怨继续说道,“但是却也得到了两个重要的信息。”

“一是那副画的时间要比我们之前预想的早上很多。”

霍耳雅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眼镜腿又抬了一下,从镜片里似乎看到许可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好奇表情。但是因为没有看清楚,她也懒得再去深究。

“根据实验室里碳十四检测得到的结果显示,那副画距今至少也有六百年的时间了。”

“推算一下的话那应该是”

“明永乐年间!”

真无色稍微有些显摆似地说出了霍耳雅想要说的答案。

“对!永乐年间!”

“虽然画风有些奇怪,”霍耳雅回想起照片上的那副画来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但那确实是六百年前的古人的手笔!”

“还有一件事,虽然并不是我们主动要求得来的线索,但是也很耐人寻味。”

“在那副画上他们还发现了一些特殊的颜料,那是一种使用南洋深海里的珊瑚和砗磲经过精细研磨发酵之后才能做出的特殊颜料。根据当时的历史记载,并没有发现使用这种颜料的记录。”

“可惜我们无法知道到底是哪位破潮村的先人花了那副画,他又是是如何使用上这么难得而珍贵的颜料的。”

“但是”

“耐人寻味!”

许可简短地重复了一遍霍耳雅对这条线索的评价,结束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你们的调查应该一直都在进行的吧!”

真无色说完这话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柜台上提了一壶茶水回来放到了桌面山。

“但是为什么你们等了五个月才回到这里呢?”

“是有什么特殊的契机吗?”

霍耳雅转过头看了一眼桑半生,表情有些尴尬。

倒是桑半生豁达地摆了摆手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

“人不为己,那是傻瓜!他也怨不得我们!”

桑半生的话显然不和霍耳雅的胃口,但此刻她却不得不认同这有些龌蹉的说法。

犹豫再三霍耳雅终于还是张开了口。

“本来这是不应该说的,”她依然不忘替自己找个说下去的理由,“但如果不弄个清楚的话你们两个怕也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算了!”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顿时舒缓了不少。

“其实是黑潮旅馆的老板邀请我们两个来的。”

听到这话真无色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减去了大半,他轻轻地扭过头与许可对视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打断霍耳雅的话。

“这五个多月我们一直在调查,但因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紧张也就不愿意轻举妄动。”

“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的,他主动联系了我们还提供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

“他邀请我们入伙,找到宝藏之后平分。”

“虽然也有过犹豫和怀疑,但是”

“他很有说服力,是吗?”

真无色有些恼怒地双手搭在了脸上,语调里也没有了轻浮和跳跃着的自信。

“对!”

霍耳雅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不得不认同真无色的说法。

“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卜田那个混蛋安排的了!”

想到自己又一次不知不觉走进了二师兄的局里,真无色人忍住感到有些恼火。

但霍耳雅随后的回答却瞬间就把这团还没燃气的怒火浇灭了。

“卜田?”

她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

“卜田是谁?”

“我不认识叫做卜田的人呀!”

真无色一时间不知道问些什么才好,而许可又恰巧也不愿开口。这个小小的圆桌周围的瞬间沉默了下来。

霍耳雅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终于意识到了真无色可能理解错误的那个地方,赶忙开口解释道。

“黑潮旅馆的老板不是什么卜田,联系我们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

“安小姐!“

郎天光热情而老练地招呼打断了这一桌的谈话,他小跑了几步迎到门口对着刚刚走进来的安素磲笑着问道。

“还需要啤酒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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