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
夏珺宓把他压在了身下:“你就是我面首,还想上天?以后就得你下面我上面。不把爷伺候舒服了就卖了你。”
“那也要看爷有没有那个本事。”说着一个翻身把夏珺宓压在了身下。
春宵苦短,芙蓉帐暖。
杜臻把累得几乎睡着了的夏珺宓环在了怀里:“宓儿,我现在就和在做梦一般。”
“你就是在做梦。”
杜臻生气,没好气道:“爷,奴家伺候的还不够好,再给奴家一次机会。”说着又吻住了夏珺宓的唇。
“你,你,不要了,不要了,我快累死了!”
“那奴家伺候的好不好?”
“不好。”
“那奴家就得更加努力。”
“杜臻!你这个无赖!”
“谁是无赖?给我下药,然后把我一个堂堂太子弄到天罗国来给你当面首?谁无赖了?”
“你不愿意回去当你的太子呀,没人拦着你。”
“你呀!”杜臻环住了夏珺宓,觉得自己抱住了整个世界。
30岁的夏珺安得了场重病,家里都准备后事了,结果做了个梦他就慢慢好了。他梦到了他的妹妹,那个有着神医之称的妹妹,还带上了一个上窜下跳的小团子。
35岁的时候,他被派往南疆与来犯的蛮子作战,受了埋伏,身受十五道刀伤,刀刀致命,他以为这回他该死了吧。他又做了个梦,梦到了妹妹。在山林中照顾了他半个月。然后等他醒来,前面就是来救援的同僚。
40岁的时候,陛下终于撑不住了,拉住了他的手,说把太子交给他了。说他终于可以去见妹妹了。夏珺安想,也许陛下是见不到的,可转念一想,也许陛下也会梦到一回妹妹然后就好了。
但是没有,陛下没有好。只是陛下没有说的是,前两年重病昏厥,他和他一样梦到了他的妹妹。然后就好。这次他有些盼望着能再梦到他的妹妹,但是不要醒来了。
他得偿所愿了。
他梦到了她,她和那年一样的漂亮,一样的年轻,一样的让他移不开眼。她哭着拉着他的手说,让他不要走。
可是他不是要走呀,他要去找她呀!他好想问问她,是不是一直在下面等着他,所以才没走。然而他已经开不了口了。只能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眉角,是热的。他的嘴角微微扯起了笑容,手中却多了一块白色的玉佩,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宓儿,走吧。”皇帝还见到了他死去多年的二儿子,哦,二郎原来是这样。
她却不肯走:“我不信的,不信的,我能治好陛下的,能的,能的。还有办法的,还有的。”
她还是心里有他的,皇帝这么想着,“宓儿”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叫了一声,却轻的自己都听不到:“来生来生朕一定先遇到你。”他没有力气说了,只能心里想着,用完了身上最后的力气紧紧地握了一下那双还是那般柔软的小手。
“陛下!”夏珺宓抬起了头。
足够了,足够了。皇帝这么想着,一双枯槁的手落了下来。
“陛下!”夏珺宓泣不成声,却被杜臻抱了起来。
“王智,多谢了。”杜臻朝着一旁低眉顺手早已成为大总管的王智拱手一拜。
王智跪在了地上朝着杜臻离去的方向磕了头,然后打开了乾清宫的大门:“山陵崩。”
回天罗国的路上,夏珺宓一直浑浑噩噩的。皇帝对她真的很好,而且后来那般她真的很感动。只是真的没缘分,不是因为年纪,不是因为地位,更不是因为辈分,只是因为先有了他。
杜臻想着,夏珺宓心里也是有着父皇的一个角落的吧!所以这几年听闻父皇身体不好,她会总是在庙里点着那盏长明灯,会让自己的徒弟回晋宁朝当御医,甚至一次又一次偷偷回到晋宁朝。只是她还是选择了离开,选择了费那么大的劲和他在一起,而不是轻轻松松和父皇在一起。她爱的是他。他抱紧了她,上天还是眷顾他的,他的运气还是比父皇好一点的。
回到了天罗国,两人谁都没说什么,只是家里的陈设都变成了白的,桌上的美食全变成了粗茶淡饭。春风楼关了三年,他们守了三年,和一般平常人家的孩子一般,为父母守孝三年。到了第三年,他们带着孩子去了孝陵。
小团子问他:“爹爹,爹爹,娘亲说来看爷爷,可是爷爷呢?”
此时面前走来一个穿着道服的老妇人,虽然已经两鬓花白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貌。“施主来悼念亲人嘛?”
夏珺宓和杜臻具是一惊:“娘娘!”“娘!”
“贫尼法号静安。”
“师太,我们来看爷爷,你呢?”小团子拉了拉她的衣袖:“山里没有人你一个人走太危险了,要不和我们一起?”
“小施主。”静安师太蹲下了身,慈爱地看着团子:“贫尼也是来看你爷爷的。”
“那太好了,我们一起走。”团子十分高兴地拉住了师太的手。
夏珺宓和杜臻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晚上夏珺宓抱了团子先回了马车上休息。
“娘!”杜臻的声音有些颤抖。“儿子不孝”
“原是我不就不疼爱你,也不会怪你不孝。”
“娘!”
“臻儿是娘自私了。”
“娘”
“我不该为了那皇位就把你让给皇后。累得你半生都不快活。是娘迂了。”
“娘孩儿不孝,对不起娘多年在山上苦修。”
“不,是我傻,原本以为只要你能当皇帝,我受再多苦都是值得的。却不想你原就不想当皇帝。”
“孩儿”母亲那么多年竟然就是为了皇位?可是在他眼里皇位又如何比得上母亲的疼爱。杜臻却又无地自容起来,是她让母亲那么多年的苦都白吃了:“娘,孩儿不孝,没能完成您的心愿。”
“不,不,是我被世间的功名利禄蒙住了心智。所以后来,连他都舍弃了我。”她远远看了一眼那座山陵。
杜臻想着娘是爱父皇的吧!只是却还是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了父皇。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比父皇幸运,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宓儿,比娘亲幸运,宓儿没有为了任何艰难险阻放弃他,甚至不在乎他的地位身份。
他想带静安师太去天罗国,却被她婉拒了。夏珺宓问杜臻师太和他说了些什么,杜臻叹了口气。
“娘家里只是个没落的家族,她一心想让我当皇帝,就从小把我送给了皇后,又怕皇后嫉妒她的恩宠,就躲到了庆丰庵。“
夏珺宓实在不能理解淑贵妃:“陛下那么宠爱淑贵妃,那么多年她在山上,他都念着她,她如何”刚想责怪淑贵妃,她才发现,她自己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而且更渣,死遁才伤人。陛下情路太坎坷了。
“罢了别多想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的日子还长着。”他亲了亲怀里的团子:“北安王不老想着收团子做徒弟吗?那就扔给他吧?你好些年没出来转转了,我带你出去好好转转。”
夏珺宓翻了个白眼,“谁带谁啊?花谁的钱?你一个小面首话还多,不好好伺候着你小主子!”
“爷,我都伺候了小主子六七年了,让您给他换过一块尿布没?我这些年可是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可给我放放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