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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宿醉之后

那天晚上,沐崚醉的很死。窖藏了三十年的竹叶青,连着喝了一坛,后果可想而知。

一直睡到第二日晌午,她才有了点意识。阳光透过窗棂径直照在她的眼上,她觉得很不舒服,便朝里翻了翻,准备背过去。

才稍微一动头痛!身上痛!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小姐,你醒了?”流萤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彻底将沐崚从困意中拉回清明。

她眯着眼扫了一圈,瞅着流萤,好半晌才想起自己在哪,连带着也想起了昨夜和韩元昭在河边喝酒的事。

什么时候回来的?奇怪,骨头怎么跟散架似的?

要是韩元昭在的话,倒可以回答这个问题。被放在马背上趴着,一路颠回来,不散架才怪!

揉揉眼坐直后,浑身的酸痛加脑仁昏胀更甚。她抬手捏捏额角又捶捶肩膀,不爽的打着哈欠问道:“我昨个什么时候回来的?”

流萤倒了杯茶递到她手中,用怪异的眼神打量她片刻,才道:“小姐当真不记得了?”

能在流萤的的脸上瞅见这种表情实属难得,沐崚啜着茶,有些莫名,也有些担心这妮子从来不多一句废话,能这么问,有异必有妖。外加昨晚的事虽只有零星片段了,但依稀还记得跟韩元昭胡扯了许多,不是说了些不该说的吧?

“我不是喝多了么,哪还能记得事?我是不是干什么了,你说来听听”

沐崚吹着茶上的浮沫,但心思早就飞了!酒这个东西太害人以后打死都不能喝了,尤其是跟韩元昭那厮。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却听流萤简单回道:“小姐,昨个夜里,韩小公爷将你抱回来的。等小人掌了灯,才瞧见你们浑身湿透。随后他将你放在床*上,嘱我照顾好就走了。”

“就这样?没别的?”许是心虚过了头,沐崚有点不敢相信。她穿上鞋,转去桌边坐下,带着审视意味瞧着流萤。人就是很奇怪,如果乍听到坏消息,基本不用去想就相信了,可一旦换成好消息,就非得来来回回佐证,才能安心。

流萤比她还心虚。她想说实话,又怕说完之后,沐崚会羞愤撞墙。所以一贯实诚直来直去的她,选择省略着说,如此既全了沐崚的面子,又算不上骗人。

本来也算个法子,但被沐崚这样一问,等于再次绕进了骗还是不骗的问题。这愁人的主子

“小姐,你确定要知道真相?难得糊涂不是你常挂在嘴边的么?!”流萤无奈望天。

“呃我觉着,我更喜欢众人皆醉我独醒这句话。”

沐崚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流萤这难以启齿的形容,昨夜分明就是出了事,还是了不得的大事。闭闭眼,将心一横,她故作平淡道:“你直说吧,我受得住。”

听沐崚如是说,流萤知道瞒不住了。走了几步,凑近到自家小姐身边,做好准备。一会她万一要撞墙,也能来得及拉住。

“小姐,你是不是喜欢韩小公爷?若不是,为什么会拽着他的衣裳不放,还口口声声让他陪你睡纠缠个小半个时辰,他的衣服都让你扯散了。你一会喊爹一会喊娘,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没办法,最后他只能将外袍脱了,穿中衣回去的。”

天雷滚滚,脑中弦断!沐崚瞪大了眼,手一抖差点扔了茶盏,她不敢置信:“你确定没跟我开玩笑?”

流萤摇摇头,目光投向床上某处,示意沐崚看一眼,然后用赤*裸裸的现实回答了她,无声胜有声。

一件宝蓝色的锦袍,已经被揉成一团,就搁在床头。

沐崚似生了针眼,唰的将头转了回来,僵着脸忙不迭的劝自己:“没事没事,他袍子落在女人那里,又不是头一回,该习惯了吧”

流萤看她还能自我安慰,索性将话全部撂了出来:“小姐,韩小公爷临走时交代,让您醒了就过去见他。小人瞧他气色不好,您不如快些去看看吧。”

沐崚愕然,流萤嘴里,对韩元昭的称呼总是跟着心情变化。看着顺眼就喊韩小公爷,看着不爽就直呼其名。看来,这一回,对于韩某人被调戏,她是持同情态度的。

“小流萤,我现在觉得还是难得糊涂好”

漪回轩离韩元昭住的灵修苑不远,沐崚到的时候,正碰上房里有个人开门出来。

她并不认识,但她的鼻子向来很尖,老远就闻着他身上有各种药味混杂,便猜想是个大夫。不过瞧着他一脸焦虑,难道韩元昭生病了?

不该啊,昨天还好好的。解落梨殇的毒时曾替他把脉,也未察觉他有什么其他不适心里这样想着,但沐崚还是加快了脚步。

她跟那大夫点点头,算打了招呼,但那大夫出着神,完全没看见。沐崚无意出声相扰,径直走了过去,却在进门前,听得大夫在身后嘀咕:“川芎、牛夕、当归、五加皮、续断、茄根不行不行”

碎碎念引得沐崚身形一顿。这方子是治疗风湿所用,韩元昭那种成天上蹿下跳的人,怎么会有这种病?莫非屋里还有其他病人?

正准备回头问问,就瞧见那大夫晃着神走远了。不过瞧着他一副犯难的模样,屋里人的病怕是不大好治。

论起医术,居然第一个没想起我?看不上我还是烦我不想见我了?真是

好在本姑娘心胸宽广,医者仁心,这就去把人给医好了。然后昨晚调戏你的事就一笔勾销,谁也不能再提,如何?

沐崚眼睛亮了亮,刚在路上还在为如何应对调戏事件发愁,现下老天爷就给了这样的机会。咱先去把里子补上,那他还好意思将面子上的洞翻给她看?要真那样,他就太不上道了!

说干就干,沉重的心理包袱一甩,她的面皮都松动了不少,恢复了一如既往笑意盈盈。

轻轻扣了门,不多时,里头就传来一声寡淡的声音:“进来!”

这厮就不能亲和点么?若不是长了张好看的脸,还不知有多吓人。何苦来?

沐崚腹诽着推开门,抬眼就望见韩元昭崴在矮榻上,一派闲散模样。他面前矮几上摆着一盘棋,他手执着黑子,像是在破棋局。

模样也算正常,不像在生气。这厮生气的时候丝毫不会考虑会不会吓死人,张牙舞爪,怎么狠怎么来若是还能安静的杵在那,就说明没在生气或是气得不狠。

情况比料想的好

沐崚的步子声故意弄得很大,可韩某人像是跟棋局掐上了,愣是没抬头瞅她一眼。她撇撇嘴,自个儿凑了过去,就蹲在矮几旁,托着腮看他如何落子。

好半晌,啪嗒一下!不得不说,这一步走得很妙,棋面上一下子就活了,原本节节败退的黑子也有了出路。

腹黑鬼!这招真阴啊!

“缓过来了?果真酒品如人。”沐崚也爱下棋,正在心中做个评点的当口,头顶一道凉凉的声音拂过,将她吓了一跳。

这人就是这般讨嫌!你想跟他说话时,他不理你,等你随着他一起沉默的时候,他冷不丁又会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让你措手不及。比如现在!

既然他没有做主人家该有的客套,那么沐崚也不愿再端着面子了。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瞟着韩元昭:“我要记得不错,大半夜将一个大姑娘拐出去灌醉的,不是小公爷你么?”

“嗬你倒较上劲了。我让你喝了?”

韩元昭和了眼前的棋局,坐直了身子。沐崚瞧着他的姿势有些怪,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她今儿来,除了想为昨晚的事道歉,还有件正事找他,不想在口舌上浪费时间,便弯了弯唇道:“是是是,我自己贪杯,酒品差,多谢小公爷将我囫囵着带回来。成了不?你屋里不是有个病人么,我瞧瞧。嘿嘿昨夜可能不小心对你干了点不道义的事,等我把这人病治好了,这是就翻篇,行不?”

韩元昭愣了片刻,就知道了她的意思,好久才淡淡回了句:“昨晚的事不用放在心上,小爷我迟早会更不道义的干回来还有,你说的病人就是我。”

沐崚的脸一下烧着了,他这算是耍流氓不?得,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她装作没听懂并直接忽略了前半句,直接顺着后半句道:“呀?你除了脑子有病之外还有什么病?我上次给你诊过脉,怎么不知道?”心里却道:“怪不得看他坐姿不正常,原来是发病了。”

原本是个好意,可问个话都不忘损人,这习惯当真要命。瞧吧,韩某人的脸色立时就黑成了锅底。

“咳咳我给你把把脉。”沐崚强忍着让韩某人吃回瘪的兴奋,伸手过去探他的脉。

却不料,某人有病了还很傲娇,不仅极快的收回了手,还用袖子遮住了。

“嘁,我可告诉你,风湿这病可大可小,搞不好会导致终身残废,你当真不让我治?”作为一个大夫,沐崚很讨厌讳疾忌医的人,虽然她其实很少救人。

“不用了,小病。刚刚府里医生来看过了。来,这边坐,我有事跟你说。”韩元昭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

沐崚没有一眼过去,而是眯着眼,抱着胳膊,笑意不达眼底的望着他:“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得病的,我再听你说。”

似是不耐她的追问,韩元昭蹙起了眉,凉凉道:“以前都没关心过,现在也就不必了。”

沐崚被问得一囧,这是关心吗?这明明是作为大夫的分内事想到最后,连自己也没底气了。其实,明明就是在关心。

瞧着他气色确实不好,沐崚也不忍跟他杠着,便乖乖坐到他身边,不远不近隔着一巴掌的距离。

“昨晚和你说爷爷要北征的事还记得不?”

说这件事的时候,沐崚还没有醉透,所以经他一提,就想起来了。不过现在听到这事跟昨晚上的心境不同,虽不愿承认,但确实是有点空落落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

韩元昭捕捉到她情绪的变化,心里舒坦不少,脸上终于看到一丝淡笑。

“还早,数十万人马。粮草辎重,都要筹备,没个几十日,动不了。”

“哦,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事?该不是怕自己一时半会回不来,担心我跑了,想走之前把我娶回来吧?”沐崚笑着打趣,心里却正经在思考原因。

无心之语,却不料

“我要说想娶,你肯么?”韩元昭偏过头看她,目光炯炯,不像玩笑。却在沐崚呆愣之后,话锋一转:“想得美!小爷的婚事,才不能如此仓促提这个是想告诉你,这次皇商竞选,怕是与往年不同。听到一些消息,皇上在捐输上动了心思,可能要依你们四大家出的数额来定。没法子,大军一动,没钱粮撑着,行不通!皇上此举,也是为国为民计!所以,回头你让沐嶅好好做些准备。”

原来如此!又是捐输!

年年例行的一应数额已经大的惊人,若非四大家底子厚,早八百年就被掏空了。头些年还硬着头皮上交,到后来,也只好靠提高各自控制的货品价格来筹钱,商人么,无利不起早。自己都赚不到钱,还管你劳什子的国家大事。最终,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钱还是从老百姓的瘦脚杆上一点点刮下来了。

积少成多,年年倒能应付过去只是,这次就说不定了。

要不要做这个皇商,又或者还能不能做,都要靠钱来说话,但数额估计能让人呕血三升。尤其是对沐家,洪熙帝的手段外人是没见识过的

沐崚听到捐输两个字,眼中泛起一丝冷意,她笑意更冷的回了句:“搞得跟不打仗就不找咱们要钱似的。就你们身上穿的,家里用的,还有年年领的俸禄,哪样不是我们这些可怜人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老皇帝说的好听,却不做好事呢!”

话说到一半,就被韩元昭的沉着脸打断了:“不要命了?有些话你给我烂肚子里,不准胡说八道。”

呵呵

知道他是好意,沐崚也不和她抬杠,耸耸肩无所谓的道:“你不让说就不说好了。那你今天放我出去呗,我找沐嶅商量一下去,如何?”

变脸堪比翻书,是这女人的风格,韩元昭也习惯了。

可他仍是探究的左右上下将沐崚打量个遍,确定没察觉出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才算是点了头。不过却拐弯抹角的交代道:“沐景阳可以白天出门,沐崚不可以。”

“好嘞,你不说,我也准备这么干,咱俩终于有一回是想到一块去了。”沐崚高兴极了,她从没奢望韩某人能如此好说话,所以来之前是做好了各样准备的,比如撒娇啊,耍赖啊没想到,一样也没用上。不得不说,这男人,挺霸气。

韩元昭平淡着脸朝她挥挥手,她要是再不走,他的腿就快受不住了。

沐崚会意,行了一礼,转身便走。刚跨过门槛,却回头道:“你不让我把脉就算了,回头我开个方子,你照着服,应该有效果。”说罢,大步去了。

韩元昭瞧着半开的门,只余苦笑暗忖:“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对我卸下防备。我虽不说,但傻子都看得出来我对你怎么样,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这时,顾子甲从房梁上落了下来。刚刚韩沐二人的谈话,他都听见了,便上前劝道:“主上,沐姑娘医术超群,连张太医都不及,说不定,真能将您缠身的腿疾医好主上不如就让她替您瞧瞧吧。”

韩元昭此时已经将完全僵木的腿挪到踏上,表情也不似之前淡然,而是紧咬着腮帮在忍。

昨晚的河水,将他每年必定发作一次的腿疾提前给牵了出来,来势汹汹,比以往更甚。沐崚来之前,他刚刚做过针灸,所以能撑住一会装装样子。所作种种只不想让她内疚而已,又怎会让她知道这病的来由?

“不必!前几日嘱你安排的事都安排好了?”

顾子甲抱拳道:“属下已安排妥当,主上放心,就等着鱼儿上钩。”

韩元昭点点头,再次吩咐道:“身手好的都出去跟着她,不要让她发现,确保安全就可,其它的由着她去。”

“是!”

大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沐景阳”一袭白袍,一把折扇,潇洒倜傥的带着扮成小厮的流萤,到处乱转。

看上去像是漫无目的,但每到市口好,人气旺的铺子,都会进去转转。

再走了三条街八个巷子后,流萤终于忍不住疑惑问道:“堂少爷不回沐宅么?”

沐崚莞尔转身,拍拍流萤的肩,“不急,咱们先找个好铺子!”

“堂少爷因何找铺子?沐家的铺子已经多得能当饭吃了。”

“当大夫坐诊!”沐崚答得坦然,像是早就打算好的。

沐崚更摸不着头脑了:“堂少爷从不轻易袒露医术,你还说过,生死有命,从阎王爷手上抢人,自己会折寿的。现下这么做是为什么?”

沐崚闻言,贼兮兮的一咧嘴,凑近耳语道:“今时不同往日,我要是不弄点名声出来,怎么进的了皇宫为皇后治病?唉,之前拒了皇长孙,现在还得自己想办法,作孽哟”

听她说完,流萤难得的惊住了,还未来得及说话,又被沐崚拉进了另一间铺子。

看来,大郢朝很快就会出一位名动京师的沐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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