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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点【正文完】

初晚还是挺不好意思,她垂着脑袋,慢吞吞地挪了几步才到陆以跟前,把那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子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陆以倾身,长腿岔开,修长的手指将包装盒上绑的丝绒带子轻轻抽开,动作轻柔细致,像是在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初晚就规规矩矩地坐在旁边看着陆以动作,她咬唇,想起了陆以刚刚说的话,又觉得自己这波操作也太不应该了。

少年微微躬身,指节青白好看,手背上有微微凸起的青筋,鼻梁极挺,淡蓝色衬衫开了两扣,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整个人仿佛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初晚看得有点儿呆,那头少年牵唇笑了一下,抬手去揭蛋糕盒的盖子。

初晚回想了一下自己做这个蛋糕的心酸历程,以及那糟心的成果。

初晚忙扑过去,直接把手重重摁在那蛋糕盒的盖子上,掌心触到陆以的手背,微有点儿凉,初晚一怔,赶忙把手收回来,又怕陆以要去拆蛋糕,便急急地半副身子压过去,把蛋糕盒拢到自己怀里,挠了挠头,道:“要不,那个,还是别拆了。我去给你买个新的吧?”

“不用。”陆以摇摇头,脸上露出个散漫的笑来,目光最先落在初晚的脸上,然后才下移,视线定在她抱住的那个蛋糕盒子上,嗓音缱绻,意味深长,道,“我就喜欢这个。”

陆以从初晚怀里把蛋糕抢出来,初晚也没坚持,就让给了陆以,她表情有点儿不自在,假装眼神在四处瞟,余光却偷偷去瞥陆以脸上的表情。

他脸上神色微微收敛着,十指扣在蛋糕盒的盖子上,一点一点把蛋糕盒的盖子拿开,看到蛋糕真面目那一瞬,他先怔了一下,然后突然就笑了起来。

他越笑越厉害,笑得前仰后合,接连着咳嗽了几声。

初晚觉得他这波笑太嘲讽了,忍不住道:“我就说了别看了啊,我去买个新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顿了顿,她脸上有愠气,道,“现在还笑话人家,故意的吧你?”

陆以立马收住那个狂放的笑,用力抿了下唇,克制着自己表情不太丰富,才道:“没有。就是觉得,这蛋糕挺可爱的。”

“没有见过这样的。”顿了顿,陆以看向初晚,眼眸带着异常亮的星光,沉声又无比郑重,道,“所以,是独一无二的。”

……

初晚在陆以家厨房翻了半天,也没能找到水果刀,问他,他也不知道,表示自己平时也不怎么吃水果,就算吃,都是买切好的送上门。初晚翻了个白眼,只好拿了刀架上的菜刀过来切蛋糕。

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初晚把菜刀“哐当”一下丢到一边,对着陆以道:“忘了给你带蜡烛了!还没吹蜡烛许愿呢!”

陆以看到初晚那副紧张的样子,觉得有点儿好笑,唇角勾了下,道:“没事儿,就这么吃吧。”

“过个生日而已,没那么多讲究。”

陆以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微垂,鸦羽一般的长睫压下来,看不清眼底神色,可初晚却觉得,那样一个表情,是无比的落寞。

她想到初阳过生日的时候,爸妈工作再忙碌都会放下,奶奶也会颤巍着身子从老家赶过来,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在酒店开一大桌,大吃大喝,集体给初阳唱生日歌,气氛欢庆又热闹。

同样是男孩儿,怎么到陆以这里,过个生日就这么冷冷清清的呢?

好像他这个人,一点儿都不值得被疼爱,被人放在心上一样。

初晚有了突如其来的心疼感,她开始坚持了,非常倔强地说道:“不行,一定要这么讲究。”

陆以顿住,过了瞬,他才抬起眼眸,望着初晚笑了下,道:“行,都依你。”

初晚从网上下了个点蜡烛的APP在手机上,然后拿出来举在手里,又急匆匆地跑去把灯都摁灭了,再又重新跑回茶几前。

手机屏幕的光映出她一张精致好看的小脸,她脸上神情真诚且期待,她眉眼弯弯,笑着催促陆以,道:“快点许愿,吹蜡烛。”

陆以望着那个趴在茶几前的小姑娘,笑得像是冬日里最暖人的艳阳,突如其来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然后被一种称作为“温暖”的东西所慢慢倾灌填满。

他点了点头,微微阖眼,在心底许下一个愿望。

与她有关。

……

等陆以再次睁开眼,小姑娘就把手机递到他跟前,笑盈盈地望着他,道:“吹蜡烛吧。”

陆以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从口中徐徐吹出两口气来,初晚麻溜地把手机屏幕锁屏,“好啦,吹完蜡烛啦。”

室内骤然陷入黑暗,一盏灯也无,初晚突然懒得动,就坐在地毯上,背倚着沙发,慢慢适应这黑暗。

良久,陆以听见他身旁,有一个细细小小的人声,她说:“陆以,你的愿望,一定都会实现的。”

……

半晌,陆以僵直的身子才微微动了一下,他搭在膝盖上的指节微颤了会儿,黑暗中,他快速敛去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哀伤,再度换上惯常的笑容,道:“就不问问,哥哥许了什么愿?”

初晚侧了侧身子,趴在沙发上,道:“说出来就不灵了啊。”

“恩。”陆以点点头,他抬手,轻轻抚了一下初晚的发顶,道,“但是,哥哥特别想说。”

“你就当,没听见好了。”

陆以也不管初晚肯不肯听,自顾自说道:“哥哥就许了个愿,看晚晚能不能早个恋。”

初晚:“……”

从陆以家出来的时候,初晚还是懵的,她被陆以的骚愿望搞得有点儿心跳过快,狼狈地逃跑想要去开灯的时候,却被陆以扯住了手腕,用力一带,让她直接撞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闻起来有点儿阳光晒过后的味道。

她挣了下,没挣开。

少年宽大的手掌摁在她纤细的后背上,却没有多余过分的动作,她只听见他哑着嗓子,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别动,就让哥哥抱一会儿。”

初晚就真的动不了了,因为她惊异地发现,在那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的肩头有温热滚烫的水滴落下,她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将自己紧紧摁在怀里的少年,身子轻微地颤抖着,连胸膛都震颤着。

他在这一刻,脆弱的不堪一击。

她于是任由他抱着,良久,他从将她松开,沉声道了句:“谢谢。”

……

初晚一向来不爱八卦打听别人的家事,但其实,以陆以的家世,网上随便一搜,多少还是能寥寥知道些凤毛麟角。

初晚回到家里,躲进房间,关了门,才打开电脑,在网页搜索栏里,输入了陆以父亲的名字,陆林生。

照片一点点加载出来,男人长得英俊,陆以和他有点儿像,初晚见过他妈妈的照片,其实,他更像母亲一点。尤其那一双桃花眼。

大部分的消息都是在说男人如何功成名就,取得了如何傲人的商业成绩,是A市的首富之类。

直到翻到很下面,才有一条消息震惊了初晚——

惊爆,男子携妻酒驾出车祸,致三死两伤。

初晚搭在鼠标的手上都在颤抖,她心跳的极快,平静了好一会儿,她才手指搭在滑轮上,往下滑了两下,才看到,致死的那个,正是陆以的母亲。

她将自己的孩子护在身下,孩子只受到了轻微的擦伤和惊吓,而她自己,却当场死亡,。

那一年,陆以七岁。

……

陆以从噩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脖子都像被人掐住,挣扎着无法呼吸。他从床上坐起来,被子虚虚搭在腰腹处,抬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连着喝了几大口,才眼睑低垂,用手撑着额头,好长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梦里又是大片大片的血红色,和男人出声的低吼还有女人的惊声尖叫,再然后,就是汽笛长鸣的声音和急刹时轮胎在地上用力摩擦后发出的尖锐刺耳的鸣叫。他想要伸手去捂住耳朵,可自己的手却动一动不了,像是被人死死地摁住,丝毫动弹不得。他想闭上眼不去看,却被人硬生生地掰开眼睛,去承受这一片连绵的血红色。

他还记得,七岁的时候,陆林生的生意刚刚有起色,却因为这一场车祸,一整个家都跌入谷底。他那时候待在家里,每天都有人上门骚扰,骂陆林生是畜生,骂陆林生是魔鬼。他那时候已经有些懂事了,可他也失去了母亲,心理上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他也是可悲的受害者。可在那些人看来,他不是,他是恶魔的儿子,所以,他也要承受谴责,承受被人谩骂的痛苦,承受一切不该由他来承受的。

他甚至比所有人都更恨陆林生,那个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阴影里,心灵遭受到日复一日沉重的煎熬。他无数次地想过,能死掉就好了,死掉就不用再听见这样的争吵和谩骂,就可以去见那个为了保护他而失去鲜活生命的母亲。

他偷偷自残,被陆林生发现,送去心理医生那里,做了很长久的治疗。再然后,陆林生的生意重新有了起色,他用了足够多的钱,让那些人闭嘴,才重新把陆以接回家。可陆林生不明白,他唯一不能用金钱收买的,是他儿子的心。

陆以回学校念书,被同学孤立,指指点点,那时候,如果不是霍沉站出来,帮他打架,狠狠地把那些人都打回去。

陆以想,他可能都撑不到现在。

他永远记得那些人看到他时,眼睛里露出的阴森可怖的神情,带着连绵不绝的憎恶与愤恨。

再到后来,他自己,用同样的眼神,看向了陆林生。

父子情缘,越来越淡薄,到后来,陆以发现,他已经彻底没有办法再把那个人当做父亲,当做可以给自己遮风避雨的港湾。

……

陆以愁痛地揉了揉额角,梦里头,他好像听见有一个温软地声音在轻轻地叫他,然后,连片的血红骤然变黑,黑色的边缘突然渗透进一丝光亮来,他顺着那丝光亮一直一直朝前走,才得以清醒过来。

从那沉沦的无边的痛苦中,清醒过来。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震,陆以垂眸,伸手去把手机拿过来,戳进去去看,是初晚发来的消息——

陆以,生日快乐。

要每一天都快乐呀。_

陆以轻笑了一下,微垂的眼角慢慢上扬,浅褐色的眸子里有细碎的笑意渐渐将伤痛都掩去,他打字,回初晚——

会努力快乐的。

一定会。

陆以在数次隔着十三班的窗玻璃,看见初晚跟他们班几个男生说话之后,他总是觉得心里头异样的酸和难受。

异地恋真太痛苦了。

必须改变现状。

他突然有了一个很积极可怕的想法——他要转班级。

从吊车尾的十三班转到火箭一班。

在以成绩排班级的如今,陆以的想法引起了江浩然他们的惊诧。

江浩然疯狂挠头,道:“以哥,没事儿吧?你要去一班?不是我看不起你啊,你的成绩翻番再乘以个十,可能都进不去一班队尾啊。”

陆以神色淡然,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无所谓道:“恩。我知道啊。”

周继明喝了口奶茶,问:“那以哥你是准备好好学习,冲击一班?为了初晚女神?卧槽,这是什么神仙爱情?能让我们以哥都爱上学习?”

陆以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周继明一眼,才说:“谁说我要靠成绩进一班了?”

许成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明白了!以哥你就说,你准备再捐几栋教学楼!!!”

陆以乜了许成一眼:“我也不打算花钱。”

张简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问:“那以哥你要怎么潜伏进一班?”

陆以唇动了动,笑了一下,道:“不告诉你们。”

还保密。

周继明不开心了,开始“嘤嘤嘤”,委屈巴巴道:“自从以哥有了初晚女神,现在都有小秘密了。”

陆以垂眸,笑了下,没说话。

一周后,早自习,周大福照例来各班级巡视,到十三班的时候,看着陆以正拿着本语文书在看。

周大福又一次被陆以感动到了,他走到陆以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陆以。”

陆以把手里的书放下,仰头去看周大福,然后就看见周大福握拳,道:“加油哦!”

“……”

陆以顿了一秒,才说:“老师,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

周大福觉得陆以最近简直乖的不像话,虽然他这会儿说话的口气,并不是打算要跟自己商量的意味,但他能说出这么礼貌的话,讲出商!量!二字,就足以令周大福老泪纵横了。

周大福点点头,无比温柔,道:“你说。老师尽量满足你。阿不,老师会尽可能地满足每一位同学的要求。”树立一下自己正直无私的形象。

陆以点点头,道:“老师,我想转班级。”

周大福一愣,没想到陆以竟然是要跟他商量这茬,“陆以啊,你为什么要转班级呢?是因为老师的教学质量不好吗?”周大福十分客气,要知道,他脚下踩的这块楼板还是陆以他老爸给捐的。

陆以目光在十三班诸位同学身上梭巡一圈,然后,斩钉截铁,道:“因为,他们孤立我。”

陆以声音不大,但是全班都听见了,所有人都脊背一抖,虎躯一凉,卧槽?开什么玩笑?我们敢孤立陆以这位校霸大佬?

周大福脸色沉了沉,转瞬恢复常色,继续笑容满面,道:“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孤立你呢?”

陆以眯了眯眼,用看傻逼的眼神看周大福,末了,才忍了忍脾气,说,“我不清楚。”顿了顿,又补了句,“你问他们。”

全班:“……”这他妈,校霸就是校霸,甩锅都这么有技术含量?

周大福用力在江浩然的桌子上抽了两下,叫他:“江浩然,你站起来!说!为什么要孤立陆以同学!”

江浩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人在教室坐,锅从天上来。

特么以哥想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个鸟法子?这鸟法子他还保密?这种事情不先提前说话,背好台词吗?

江浩然突然地两眼一黑,觉得人生灰暗,卧槽,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被叫起来回答这种问题啊?

江浩然微微侧头,余光就瞥见陆以正一脸“你不好好说,老子弄死你”的表情,慵懒地看着他。

再一看旁边的周大福,正用一种“你给老师我说清楚,不然你就做八百套卷子”的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江浩然不想活了。

啊啊啊。

沉默良久,他才说:“因为,他好欺负。”

“……”

牛逼。

真的牛逼。

全班都在心里给江浩然竖起了大拇指,顺手还在大拇指上点了根蜡。

……

陆以因此成功换了班级,去一班的时候,十三班的好兄弟们含泪送别他,十几个人望着他的背影唱:“再见,再见,啊朋友再见——”

另一头的一班,此刻却欢欣鼓舞,池远陈皓他们几个还特意去学校门口打印了横幅,挂在班级门口,上头写——欢迎以哥回家!

两边截然不同的气氛,让站在教导处隔着窗户远望的周大福深感满意,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个很不错的决定,成功挽救了一个失足少年出魔窟。

这可是在嘉敏的编年史上,都值得记下的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一班因为是火箭班,向来以学生成绩说话,每个学生都会根据考试成绩和平时表现换算积分,根据积分排名来自己选座位。

陆以刚来,积分是0,就算把成绩算上,那积分也没比0好多少,还不如就是0,按照惯例,他只能坐最后一排。

孤独、寂寞、冷。

远望他的初晚小仙女,也还是跟异地恋差不多。

在最后一排只坐了一节课,陆以就受不了了,下课就把唐斯妤拉旁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等唐斯妤回来,她就收拾了东西,跟陆以换了座位。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初晚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情况?她那么大一个同桌,怎么说没就没了啊?

她看了一眼端正规矩坐她旁边的陆以,茫然地问他:“陆以,你干嘛?”

陆以勾唇笑了下,抬手摸了下鼻尖,凑得离她近了点儿,问:“晚晚,你真看不出来,我是在追你?”

顿了下,陆以抬了抬眉梢,道:“我表现的,就这么不明显?”

初晚看了陆以一眼,点了下头,诚恳道:“看出来了。”

陆以一怔,他原以为初晚会装不懂,保持一下少女的矜持和娇羞,结果,她这个回答,还真叫他猝不及防。

不过,陆以觉得这样也挺好,不用拐弯抹角。

于是,他也同样诚恳地说:“你说吧,怎么追你,你才能答应。”

初晚垂眸,咬了一下饱满的唇,看了看桌上的习题集,道——

“我这个人很有原则。”

“只跟学习好的谈恋爱。”

“等你考试超过我再说吧。”

陆以:“……”

陆以突如其来地进入了一场异常努力地勤奋学习的状态中。

每天忙得骚话都不讲了,拽着初晚就不停地问问题。初晚有时候都纳闷,陆以这样子,到底是在追学习,还是追自己啊?

算了,都是自己惹的祸。

只能认栽了。

期末考试结束,陆以成功地将成绩提高了20分,排名在一班,依旧是倒数第一。

陆以有点儿悲伤地看着自己的成绩单,绝望地撇下了嘴,对着初晚道:“我这次没发挥好。”

初晚:“恩。”

陆以:“我下次一定好好发挥。”

初晚:“恩。”

陆以:“那能不能先提前做我女朋友?”

初晚:“恩……???”

……

很快,到了春节,初晚和初阳一起回了老家,去过年。

倒是陆以,不想见他爸糟心,霍沉喊他去过年,他也懒得动,最后,就还是待在了A市,哪儿也没去。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陆以一个人在家,冷冷清清的,他闲的无聊,把房子里的灯都打开,又把电视放春晚的声音开到最大。

好像这样,就也能和别人一样,感受到新年的气氛。

好像自己,就不是孤零零地一个人。

他没阖眼,拖着时间直到零点,想给初晚拨个电话,做第一个祝她新年快乐的人,结果,那头初晚的电话就先打进来了。

她化了淡妆,一张小脸精致好看,视频里都能感受到围绕着她的热闹气氛,身后还频频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头初阳来跟她抢手机,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打了好一会儿,陆以就听见一个女声在说话:“初阳,你怎么又欺负你姐姐,还不赶紧滚过来刷碗!!!”

然后,就听见初阳撕心裂肺地喊叫:“妈,你又乱说,初晚欺负我还差不多……”

声音越飘越远,初晚拿着手机躲回自己房间里,门一关,一切的嘈杂声响都隔绝在外。

初晚拿起手机看了眼,“哎呀”了一声。

陆以笑着问她:“怎么了?”

初晚:“本来想整点跟你说新年快乐的呀,结果,被初阳这死孩子给耽误了。”

“恩。”陆以笑了下,道,“没事儿,祝福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初晚:“……真冷。”

两个人都没说话,时间一点一点慢慢流逝,初晚忽然就觉得,和这个人呆一块儿,哪怕不说话,就算是隔着手机屏幕,她都觉得特别安心。

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有意义。

良久的安静后,初晚先说话,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想……跟你说新年快乐。”

也有想你。

陆以在视频那头笑了笑,道:“好。晚晚也新年快乐。”

两个人多说了几句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才挂了电话。

初晚睡不着,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儿,脑子里重复出现的还是陆以那张脸。

和他那个毫无人气的,冷冷清清的家。

她从床上坐起来,查了一下回A市的飞机票,然后订了大年初五的那班飞机回A市。

陆以被门铃声吵醒的时候,只觉得一阵烦躁的火气,他拿枕头捂住了耳朵,想着没人去开门,那门铃声大概就会作罢。

结果,那门铃声响的频率越来越快,陆以忍不了了,穿了拖鞋去开门,一看,站在门口望着他笑的,竟然是初晚。

陆以愣了瞬,问:“你怎么来了?”

他这几天也没做什么,吃了睡,睡醒了打游戏,打完游戏又吃吃睡睡。如此循环,难道是日子过得太过浑噩,忘记了时间?

这会儿,应该还在过年吧?

他懵然地抓了把头发,问:“今天几号了?”

初晚已经很熟练了,她直接推开陆以进门,道:“快让让,我要冷死了。今天大年初五啊。”

陆以茫然,重复了一遍最早的那个问题:“你怎么来了?”

初晚瞪他一眼,道:“不欢迎我哦?我来给你拜年。”她拎了拎手里一只红色的纸袋子,道,“给你带的年礼。”

陆以一愣,追在初晚的身后问:“你不在家过年?你爸妈不会说你吗?”

就,寻常和睦的家庭,谁家小姑娘的大过年的不在家跟着拜年,总归是不太好。

初晚眸子里闪过一瞬黯淡,旋即笑道:“不会啦。我跟那些亲戚也不熟,待在一起就是被问学习,会很烦。我就跟爸妈说先回来复习了。”

陆以了然,觉得初家父母还真是挺开明,顿了下,他问:“所以,其实是,跟我比较熟,特意来看我的?”

初晚愣了下,才点点头,说:“恩。”

稍过了会儿,她才声音小小地道:“就是不想你一个人过年。”

……

陆以看了眼初晚搁在桌上的纸袋子,问她:“是什么?”

初晚笑道:“我奶奶做的酱鸭,可好吃啦。我从初阳嘴里抢下来的,特意带来给你尝尝。”

陆以抬手揉了下初晚的头发,然后站起身来,道:“你等我一下。”

初晚乖巧地坐在陆以家沙发上,看着陆以上楼。

初晚来,是要办一件大事儿的。

虽然这事儿对她来说,算是胜券在握了,但她还是有点儿忐忑的。

回家的这些天,她突然发现,每天如果不跟陆以说会话,那她那一天就像白过了似的。

可刚跟陆以说完话,她又会突然想去找陆以,再多说会儿话。

好像,有说不尽的话。可其实也都没什么大事儿。

她坐在书桌前,停下笔的间隙,能想起来的,也是陆以。

她惊觉,好像自己真的有点儿,离不开那个少年了。

陆以下楼的时候,手里拿了厚厚一叠房本,他迈着大长腿走到初晚跟前,把那叠房本放在初晚的面前,勾唇笑着,无所谓,道:“喜欢哪个?自己挑?”

初晚懵了,愣愣地看着大红房本上写着的“不动产权证书”六个大字,茫然地抬头问陆以,道:“你干嘛啊?”

陆以侧身,坐到初晚身边,侧着脸看她,道:“过年的话,小孩儿不是得拿红包?”

初晚点头。

陆以笑笑,道:“哥哥没准备,家里翻了一圈,就这个是红的。”

陆以把一沓房本捏在手里,像扑克牌一样展开给初晚看,问她:“喜欢哪个?”

“还是都喜欢?那就都拿去。”

初晚:“……”

特么的,这真的是家里有矿吧,太过分了吧,怎么可以有这种事情啊!!!

初晚感受到了强烈的,贫富差距。

陆以歪了下脑袋,问她:“怎么不要?”

初晚握紧了拳头,狠了狠心,猛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连陆以都吓了一大跳,眉尾不自觉一抬。

初晚往陆以跟前走了两步,仰头看他,道:“我觉得吧,做人偶尔也可以没有原则。”

陆以不明所以,垂眸问她,“什么意思?”

初晚抿了一下唇,问陆以:“你生日时候许的愿望,你还记得吗?”

陆以思索了0.01秒,眼角染上笑意,点了点头,笑道:“当然记得啊。”

话音刚落,陆以就觉得自己的领口被人用力往下一带,跟前的小姑娘足下踮起,微微一侧脸,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温柔细腻的吻。

那柔软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陆以还没回过神,小姑娘已经松了手,规规矩矩地站直了身子,仰着下巴,如蝶翼的长睫微闪,她眼眸动了下,说出了无比悦耳的、令他期待已久的回答——

“那么,恭喜你。”

“你的愿望,实现了。”

*

我曾日夜沉沦不见天日的荒凉梦境。

直到你破梦而入,持光而来,除我心魔。

如今,我的愿望已经实现。

而你,就是我,全部的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可爱到这里正文就完结啦。

本来就是想写一个短小一点的沙雕甜文滴。

感谢大家的。

后面应该还会更一下甜蜜日常小番外。

新文想开《她超爱哭》,大家帮尔尔戳作者专栏收藏一下好不好!!!也是会甜甜的还很可爱好笑的那种!

文案一(酷酷版):

沈家三少沈砚之,是个人人皆知的散漫纨绔。

第一次跟人去学校后门收保护费,就遇上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

他指间夹着烟,桃花眼眼尾微挑,两条长腿交叠而立,懒散靠在墙壁上,眼底是漫不经心的笑意,叫她:“小孩儿,借哥哥点钱花花?”

小姑娘掏出一大把零钱,抓在手里,手伸过去,哭得稀里哗啦。

沈砚之忍不了了,拿了纸巾蹲下来给她擦脸,语气无奈地哄她:“别哭了?”

小姑娘继续哭,停都停不下来。

沈砚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一百块递给她,说:“哥哥求你了?”

小姑娘看见沈砚之掌心的一百块,眼底划过一丝偷笑,立马止住了哭声,擦干眼泪,把钱拿过来,叠起来收好。

当晚,十三岁的林今然在日记本里写到——

今天,我遇到了一位财神爷。

我随便哭一哭,他就给了我一百块巨款。

考虑到他长得还不错,我决定,尝试接受他的疯狂示爱。

后来,二十岁的林今然边哭边记日记——

呜呜呜,好疼啊。怎么那么疼?

一旁的沈砚之凑过来,抬手捻住她的耳垂,嗓音缱绻暧昧道:“怎么?又在偷偷写哥哥的坏话?”

“再哭,我就……”

林今然立马抹干眼泪:“我不哭了。呜呜呜嗝。”

文案二(沙雕版):

夜晚,林今然途径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

几个流里流气的小痞子蹿出来,意图劫财又劫色。

林今然顿了一秒,开始解自己的外套扣子,粗着嗓子:“哦,不瞒你们说,其实,我是个女装大佬。”

一旁正准备出来英雄救美的沈砚之手微微一抖,默默收回了跨出去的长腿。

*

男女主年龄差五岁。暗恋文。

爱脑补心机小可爱X散漫妖孽纨绔老狗逼

沙雕甜文

男主名字可能会改。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请订阅正版;以上内容来源于网络,若对您的权益造成损害,请告知,我们将及时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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