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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此为防盗章,比例60%,时间36小时。世人赞誉她犹如女神般的完美容颜,殊不知她亦是蓝牙技术和wifi技术的奠基者,最终还被美方认可了她的跳频通信专利技术。

与她相伴的,同样也有无数争议和叹息。

十九岁便成为电影史上首位全裸出镜的人,拍过模拟的镜头,还一共有过六段失败的婚姻。

被医生以补充维生素b为名注射过多次冰毒,造成精神状态失控。

晚年不堪舆论压力与羞辱,屡次整形独居不出。

她在千禧年的一月离开了这个世界。

四年之后,美国发明家名人堂才终于有了她的姓名。

死亡的那一刻,会想到些什么?

在名利场中所承受的种种恶意揣测,多年来于科学界的郁郁不得志,还是那六段仓促又简短的婚姻?

随着意识的飘散,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一道白光。

宁静,无声,但又让人觉得温暖。

她宛如沉入酣眠中的婴儿,渐渐没了意识。

耳边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叫卖声,马蹄声,还有车轮轧在石子上的声音。

海蒂从沉梦中醒了过来,眼睛颇有些无法适应久违的光线。

她下意识地动了下,发现自己竟是睡在干草堆里,犹如正躺在一张宽厚蓬松的床上。

我活过来了吗?

我还活着吗?

略有些发酵的干草闻起来有股奇异的香味,外面似乎是繁闹的街市,可人们交谈的口音颇有些陌生。

如今应该是2000年才对,我应该在美国弗罗里达州的公寓里。

她有些不安的又动了一下,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所有苍老的感觉都消失了。

迟钝缓慢的思维曾经如老旧的钟表,如今变得飞快。

骨头的关节也不再嘎吱作响,身体变得轻盈而又灵活。

还有她的皮肤,曾经需要借助手术来拉平的皱褶已经全都不存在了。

海蒂怔了几秒,略有些狼狈地爬出了这干草堆,终于把自己暴露在了阳光下。

当她看清眼前这个世界的时候,大脑只剩一片空白。

这里绝不是美国,甚至根本不是现代。

人们都穿着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式衣袍——她曾经还穿过这样的戏服。

街头没有电灯,没有马路,赭石黄房顶的无数小屋犹如方方正正的积木般码列着。

远处伫立的大教堂有着颇为漂亮的穹顶,整个城镇一眼望不到尽头。

海蒂颇有些无措地看向周围的铺子,看着铁匠在和屠夫大声谈笑着。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那一身女仆的装束,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是——

纤细又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的揉捏着外套和衣领,果然摸到了些硬质的东西。

这是她十九岁那年逃走时穿的衣服。

那一年,自己拍艳情电影一炮走红,连希特勒都明令禁止相关片段的放映。

然后自己嫁给了那个奥地利最大的军火商,被他限制人身自由锁在庄园里,连房里的女仆都是来秘密监视的眼线。

海蒂抓紧女仆衣裙的边缘,摸到了当年缝进去的钻石首饰。

她在那个举办宴会的夜晚,给女仆的茶里下了,然后换上了她的衣服,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缝在了夹层里,一个人从奥地利逃到了英国。

清凉的风吹拂而过,路边的行人们偶尔会瞥她一眼,甚至会指指点点低声说句什么。

可年轻的少女抓紧自己的裙摆,内心震颤的几乎无法言语。

我于八十五岁死去,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十九岁。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时代,一切都再次重头来过。

海蒂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端详自己的双手和手肘。

没有任何手术的痕迹,没有苍老的斑纹。

她甚至伸手抚摸自己的耳后和脸颊,柔嫩而平滑的触感也让人想要落泪。

苍老的后半生过的实在太艰难,如今一切都回到了十九岁,简直如同一场幻梦。

头发柔顺而乌黑,脸颊也吹弹可破,连脖颈上曾经挂着的赘肉也全部都消失不见。

她真的回到了自己最美的时候。

首要的事情,是确认自己在哪里。

海蒂回过神来,借着干草堆掩饰了下自己的存在,开始打量这个城市的具体样子。

其实赭石黄的屋顶就足够典型了,而且远处的房屋还挂着绘制鸢尾花的红白市徽,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自己在摄影棚里呆了接近一辈子,也分得清布景和现实。

这里是意大利,而且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

她中年时期来过这里,制作拍摄《三王后之爱》,演绎了一段与拿破仑缠绵悱恻的故事。

海蒂定了定神,握着衣摆里缝着的项链不敢出声。

没等她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

意大利腔让发音变得有些奇怪,而且她根本不懂意大利语。

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看见了一个褐发褐眸的年轻男人。

他似乎戴着艺术家们都偏好的宽檐贝雷帽,看起来高挑而又温和。

眼见这少女似乎听不懂他的话,男人考虑了一下,用拉丁文又问了一遍。

“您是法国来的客人吗?”

海蒂后退了一步,终于勉强能听懂他在问什么。

“我是逃亡过来的,”她努力想着恰当的理由:“请问这附近,有人招女仆吗?”

虽然早就习惯了养老生活,但现在莫名其妙来了这里,总归要找个活计谋生。

“女仆?”男人愣了下,忽然露出颇为高兴的表情:“我刚好缺个女仆,你愿意来吗?”

他现在正陷在一桩麻烦里,身边确实需要出现一个女性。

青年生怕这少女拒绝他,忙不迭解释道:“我家没有其他人,平时偶尔有客人过来——我对女性没有兴趣,不会伤害你的。”

由于这青年语速太快,海蒂几乎有大半句话都没有听懂。

她在犹豫之际,那青年又开出了价码。

“每天两个索尔迪,可以吗?”

海蒂还没开口,肚子颇不争气的咕了一声。

“走吧,”他笑了起来:“我家就在不远处。”

这还真是跟自己当年出逃时一模一样。

上辈子,海蒂十九岁时从军火商的庄园里一路逃到英国,在父亲朋友家里借住时看见了电影开幕时米高梅的狮子,又突发奇想的孤身一人去了美国,找经纪人和老板自荐入了行。

她一直是个非常有主意的女人。

而且从来都不畏惧男性。

哪怕是在最开始,也是她一个人走进奥地利最大的制片厂,只花了三天便让人们接受了她,从龙套一路做到了女主角。

这青年似乎是个画家,就连客厅也放着画板和颜料,绘制了一半的圣母子画像放在墙边,似乎只是潦草地起了个稿便弃之不理了。

现在刚好是中午,男人颇为利索的煮了一锅意大利面,随意地在上面撒了些蘑菇酱和罗勒叶,给她也盛了一碗。

他还指了指桌上的黑面包,示意等会可以随意取用。

两人对拉丁文都不算熟练,交谈起来还略有些费劲。

“你叫什么名字?”

海蒂下意识地想要回答‘海蒂·拉玛’,话都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止住。

那个姓氏,是米高梅公司的老板娘在甲板上帮忙改的。

拉玛是大海的意思。

我曾经的名字,是海德维希·爱娃·玛利亚·斯基勒。

她忽然记起了父亲的姓氏,自己的旧名,与许多尘封的往事。

如今再活一次,自己的一切已与米高梅无关。

总归要保留些什么,再忘记些什么。

“海蒂·基思勒。”她回答道。

“先生,您呢?”

“我的名字?”青年笑了起来。

他褐色的瞳眸颇为清澈,手指上还沾着没洗净的油彩。

“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

某个家伙似乎在他们身后看了多时,只是始终没有过来而已。

还没等海蒂问清达芬奇他的来意,他便直接拍了拍旁边的马车,示意她跟着自己走一趟。

等两人上了车之后,达芬奇才终于开了口:“我带你去个地方。”

“至于这么急吗?”

海蒂忽然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他们脚下这一大团一大团的布是什么东西?

她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原本只是想寒暄几句聊聊天,说不定还可以再一起做些硫酸铜来实验用,谁想到会被突然拐到马车上。

而且看这样子,像是要出城。

马车七弯八绕,终于在郊外不远处停了下来。

海蒂掀开帘子,忽然呼吸静止了几秒。

“这是墓地。”

“对。”达芬奇利落地翻身跳下车,朝着她伸出了手:“下来。”

她扶着他下了车,发觉这里连守墓人都没有。

“这里是野坟地?”

“我找到了几具无主的尸体,而且下葬的时间不算久。”

达芬奇扭头看向她,眼睛里泛起笑意。

“你是炼金术师,应该懂怎么解剖吧?”

“等等——你难道想把尸体——”海蒂忽然感觉后背发凉。

“我们悄悄拖一具回去解剖——过来,帮我搭把手。”

“达芬奇先生!我们不能这样——”

海蒂发觉他连铲子都拿出来了,试图制止这个行为:“您不觉得这有点过分吗?!”

“我请示过领主大人了,他还给我拨了个专门用来解剖的地方。”达芬奇如同挑选货物般看着一块又一块墓地,随时准备落铲起出尸体来。

“对了,”他扭头看向她,神情微微有些好奇:“既然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叫我列奥纳多?”

“列奥纳多先生,”海蒂深呼吸道:“我们可以现在回去吗?”

“不可以。”达芬奇彬彬有礼道:“我需要通过解剖来确认怎么画人体。”

他想做这件事已经很久了。

什么是韧带,怎样肢体会曲张或舒展,人体肌肉到底是怎样构造的——

能够陪他做这些奇怪事情的人还真不多。

既要互相信任,还不能是执拗的教徒,同时最好能给予一些实用的建议。

海蒂·基思勒这个名字就是个颇为完美的答案。

他显然清楚她的性格,此刻径直挑了个还算新鲜的坟墓,开始一铲铲地找棺材。

这些天里,达芬奇来这踩点过好几次。

正规墓地要缴纳一部分管理费用,有些穷人家并没法再负担这种开支,便找这种偏远又荒凉的地方葬下亲友,有的人甚至连十字架都是拿树枝粗糙绑的。

海蒂一边紧张地左右打量着人影,一边加重了语气道:“你把尸体解剖完了怎么办?扔到阿尔诺河里去?

达芬奇动作一顿,颇为诧异地看向她:“当然是再埋回来啊?”

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没过一会儿,一个简陋的棺材就露了出来,差点被铁锹给弄坏了。

达芬奇眼神一亮,把周边的土都挖开之后,想着法子把棺材给撬开了。

马夫早就收了银币,这时候也拎了裹尸袋过来帮忙。

海蒂心想领主怎么会答应这种请求,有那么一瞬间连呕吐的念头都有。

可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历史见证者。

严苛的宗教环境下,解剖原本就不是能够公开的事情,更不可能被公权力批准执行。

可现代科学的诞生,本身就来自这些画家、雕塑家对解剖的探索。

如果没有他们,内脏和大脑的功能不会被甄别,更不用说那些药物和治疗方法的开辟。

算了,就当是为医学献身。

马车一路颠簸着往回跑,车上两个人都在思考问题。

达芬奇思考的是等会该从哪下刀子,海蒂在想自己会不会被教会处以绞刑。

“所以达,列奥纳多,你是怎么说服领主大人的?”

“我说”达芬奇看向她,露出狡黠的笑意:“这在炼金术上大有用途。”

居然——

美第奇居然还答应了!!

海蒂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他,可还真是没法开口。

炼金术本来就是现代化学和医学的启蒙,强行联系一下也确实能沾上边。

侧门早就开好,还有下人过来帮忙搬运裹尸袋。

海蒂下意识地跟着他们去了地下室,路上想起了更荒谬的事情。

一百年之后,还有个科学家把解剖这事跟剧场表演联系在一起,还要收门票钱——

据说每次公开表演解剖的时候,会有四五百个群众凑过来看热闹,剧院门票都能卖到脱销。

怎么几百年前的这些人都这么古怪??

地下空间非常阴冷而又宽敞,通风效果也很不错。

他们分了一个封闭的小厅来完成实验,里头还配置了清水和高台。

仆从们把裹尸袋放到了台子上,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直接走了。

剩下他们两人呆在这里,气氛有些诡异。

达芬奇知道海蒂有顾虑,他也不确定她到底是否了解这些。

——可这个人甚至能凭空造出蓝色,似乎什么都懂一点,真的不会这些吗?

他小心地取下了裹尸袋,行了一个礼,然后开始研究手腕和手肘的构造。

然后就懵了。

动手之前感觉基本上什么都懂,可真的下手时反而脑子里一团浆糊。

划开皮肤之后全是黄色的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什么筋骨。

海蒂等了很久,半晌才开口道:“这个是脂肪。”

对方瞬间抬头看向她,眼神里仿佛写了六个字——你果然懂这个!

她叹了口气,在兜里掏出新做的手套,拿了把小刀开始给他解释其中的构造。

“这个叫肌腱。”

“看见这个了吗?这是肌肉。”

达芬奇把随身带的笔记本掏了出来,开始对着这儿画内部的构造。

他这个时候反而运笔又准又快,没有任何犹豫。

海蒂并不算很熟这个,但也不能算门外汉。

她参与过的事情太多了。

国债的募捐,飞机的设计,无线通讯技术的跳频创新——还有她自己的整容手术。

那时候自己已经不年轻了,一度被媒体们冷嘲热讽。

在医生们都不敢动刀的时候,她做足了功课去见了医生,指着自己的手肘和耳后道:“从这里开始帮我拉皮,我来教你们怎么做。”

后来?

后来好些影星都冲来了医院,指着墙上的照片说:“我也要照着她那样整!就整海蒂那个样子!”

“看这个。”她微挑了一截白色的东西,解释道:“这是神经。”

“我有个问题,”达芬奇在旁边研究着断层的细节,皱了眉头道:“我感觉这个血管有区别,而且一个颜色明,一个颜色暗,你懂这个吗?”

海蒂略有些诧异:“你不知道静脉和动脉的区别吗?”

他也颇有些诧异:“那是什么?”

“那心脏的构造呢?”

“你见过人的心脏吗?”

好的,懂了。

这就是蒙昧又不开化的中世纪。

“我读得解剖学书上说,血管都是一套的,没有什么区别。”达芬奇凑近了看不同的颜色,认真道:“但我感觉那本书上问题很多。”

“教会现在不是不允许解剖吗?”海蒂忽然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重点:“那解剖书是怎么来的?”

“他们会解剖猴子啊。”达芬奇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问题:“人和猴子的构造难道不一样吗?”

海蒂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刀面上附着的脂肪擦的干干净净。

“来,我带你看看真心。”

如果三十个月过去了,他还没有按时交稿,那么他已经画完的部分全都归修道院所有,且拿不到任何原料的报销。

这一部分的规定,海蒂还是颇为赞同的。

她可是亲眼看着这位大师玩根木头都能玩一下午。

“但是这个支付方式,也太奇怪了吧。”

海蒂抽出其中一张,给他看这里面的具体内容。

如果整个订单顺利完成,达芬奇就可以获得佛罗伦萨附近的好些房产。

——那些都是忠实的信徒捐给他们的。

只要拿到这些房子,达芬奇就可以把他们以三百弗罗林的价格卖回修道院,再支付一百五十弗罗林给一位年轻姑娘作为嫁妆。

“这没有什么问题。”达芬奇摸着下巴道:“土地遗赠协议就是这么写的。”

海蒂对这些条条框框并不了解,只加重了语气道:“嫁妆要在三个月后就开始分批支付——你现在手头有三十个弗罗林了吗?”

达芬奇动作一僵:“没有。”

“而且你要提前垫上所有的材料,颜料、金料、鸡蛋——你有这些钱吗?”

达芬奇试图否认,半晌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没有。”

三博士来拜,是宗教画中最为著名的场景之一,多位著名画家包括小桶都有过相关作品。

三位智者跟随一颗星星的指引来到伯利恒,为耶稣献上黄金、和没药作为礼物。

就这么一副画面,金红绿蓝什么颜色都要有,而且壁画要消耗的颜料还多,就达芬奇这样怕是要把工坊都赔给修道院。

海蒂感觉自己已经解释清楚了,就把合同理顺了又交还给他:“所以要好好考虑,别干赔本的买卖。”

达芬奇琢磨了一刻,直接拿着合同起身:“我去跟他们谈谈。”

到了黄昏的时候,他才折返回来,手上似乎还拿了一份新合同。

这边海蒂在听着遥远的琴声看着书,见他回来时脸上还带着笑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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