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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哭了

为了安全起见,叶惊蛰选择了走官道,对姜曦辞来说,官道最大的好处,就在于沿路设有驿站,不用风餐露宿,也不用吃干粮喝河水。

赶路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姜曦辞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住这般奔波,待在驿站安置,已经发起高烧来。

漪月看着脸上泛起不正常红色的郡主,急得小声啜泣起来。

“小姐,都是奴婢无能,没有照顾好您。”

姜曦辞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自己的水土不服之症,一直没有完全恢复,本以为没有大碍,没想到愈发严重了。

困意阵阵袭来,姜曦辞在失去意识前呢喃道:“漪月,我困了,先睡了”

漪月用手背试了姜曦辞额头温度,比之前在马车上降了些许,但还是烫手,她咬了咬唇,不能让郡主继续烧下去了,转身匆忙向隔壁房间跑去。

姜曦辞又梦到了前世的场景。

那时她踏着百里红毯,万人相送,浩浩荡荡地从长宁城出嫁,心里其实是害怕的,怕自己不得钟离毓的喜爱,怕再也见不到疼爱自己的父王和哥哥。

彼时十九岁的叶惊蛰,就那样一路跟在红缎软轿边,跟她说军中打仗的事,姜曦辞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听这些,她嫌太过血腥,但是叶惊蛰每次说着说着,就绕着弯嘲讽到她身上,姜曦辞便常常气得满脸通红,顾不得学了许久的仪态,掀起车帘跟他理论,骂他“没规矩”“大胆”。

她从那时候就知道,叶惊蛰从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可是有了他的陪伴,她一路上真的再也没担心伤怀过,而是花了许多心思同讨人厌的叶小将军斗嘴。

叶惊蛰,叶惊蛰,谢谢。

恍惚间,姜曦辞仿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怎么还哭了,真是个麻烦精。”

翌日天刚明,姜曦辞缓缓睁开了眼睛,抬手摸了摸额头,已经不烫了,就是喉咙干涩得发疼。

嗓间发出沙哑的声音:“漪月,帮我倒杯水来。”

漪月向来起的很早,按吩咐倒了温好的热水,递给姜曦辞,却在看到姜曦辞红肿的双眼时,怔了一下,惊讶问道:“小姐怎么哭了?”

姜曦辞迟疑片刻,抚上脸颊,眼泪早已干涸,她没摸到什么,昨晚她好像梦到了叶惊蛰,还听到了他的说话声?

难道昨晚叶惊蛰来过?

“漪月,我的病怎么好的?”

漪月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她没忘记郡主之前说过要提防叶大人,支支吾吾道:“您高烧不退,奴婢没有办法,只能去找了叶大人过来,是叶大人照顾了您一夜。”

叶惊蛰?姜曦辞没发觉自己把下唇瓣咬得嫣红。

眼神瞥向漪月,漪月瞬时跪下不敢抬头:“小姐,漪月知错了。”

姜曦辞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跪在地上的漪月,漪月从小跟在她身边伺候,太过于天真烂漫,是该让她长长记性了。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姜曦辞才松口:“起来吧,以后莫要再随意相信别人,更遑论留叶惊蛰与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再犯,定不轻饶。”

漪月感激地应声:“是,谢谢小姐。”

不管怎么说,叶惊蛰又救了自己,于情于理都该去道声谢,想到昨夜睡梦中自己哭的样子全被某人看见了,姜曦辞觉得脸又烧了起来。

真是,太丢人了!

病痛初愈,漪月坚持不能再穿昨日沾了病气的衣裳,服侍姜曦辞换上了一身水红苏绣月华锦衫,以同色发带绾双环髻,娇俏可爱,宛若海棠仙子。

姜曦辞左敲右敲,也不见有人开门。

“你找我有事?”身后轻飘飘传来声音,姜曦辞迅速转身,背贴在门上。

叶惊蛰双手抱胸,俯下身来,将她矮小的身板笼罩在阴影中,彻夜未眠使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明明和她差不多大,怎么身高就差这么多呢,仰头说话的姿势让她完全无法摆出郡主的架势,无端端处于被动地位。

“多谢叶大人昨夜照顾之恩。”姜曦辞微微俯身行礼。

“这样就报了恩,姜姑娘未免也太没诚意。”叶惊蛰不以为然地掸了掸衣袖,简单的动作被他做得潇洒自如。

“那那叶大人说怎么报恩。”虽然知道他是个断袖,姜曦辞还是不习惯他的靠近,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强装镇定,姜曦辞面带微笑,看上去俨然是个挑不出错误的端庄闺秀。

“我昨夜以内力驱赶姑娘体内热寒交替之症,一夜未休,如今内力虚浮,怕是驭不了马了,不知姜姑娘介不介意,让我同乘马车歇息半日。”

介意,非常介意。

姜曦辞注视着叶惊蛰确实苍白了许多的俊美脸庞,暗暗咬牙啐了他好几口,俏脸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当然,不、介、意。”

出发之时,季鸣按照叶惊蛰的吩咐把乌雪拴在马车上,看着叶惊蛰矫健一步迈入马车,想破了脑壳也没想明白,平日在军营里三天三夜不合眼也没事的叶哥,怎么突然虚弱地连马都骑不了了。

一定是叶哥最近太累,积劳成疾,还为了不让他担心费尽心思隐瞒自己的病情,季鸣感动地一塌糊涂,回去了一定要给叶哥请长宁最好的大夫!

由此可见,个人崇拜要不得。

这个泼皮无赖!不仅挤进了她的车里,还说什么有要事单独相商,把漪月赶到了车帘外,他们俩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叶惊蛰抬起右脚踏在软垫上,右手肘随意撑在膝盖关节处,活脱脱一副痞子模样,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姿态优雅、端坐车内的少女,突然大笑起来。

姜曦辞被他放肆的目光梭巡,清丽的脸蛋气得红晕迭起,终于在他的笑声中忍无可忍,一字一句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有人明明是火照红妆的海棠,却偏偏要装成雍容华贵的牡丹,无趣的紧,也不知那人装的累不累。”说着放下右腿,斜身向姜曦辞所坐位置倾去,脸上轻浮神色褪去,露出深沉透亮的黑眸。“你说是不是,上安郡主?”

若说姜曦辞在听到他前面的话时心中还在蹭蹭冒火,当他声音消失时,面色已经变得煞白,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上安郡主了。

这个人,轻而易举地识破了自己的所有伪装,上辈子装了整整五年,连自己最亲近的丈夫都没有看出来,叶惊蛰与她相处不过几日,就看透了自己。

姜曦辞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的装模作样不过是一场笑话,就像一个顽劣的小丑,徒惹笑柄。

越想越觉得羞愤,姜曦辞本是瞪视叶惊蛰的翦水秋瞳,居然逐渐盈满透明的液体,沿脸颊掉落下来。

叶惊蛰以为长宁城传言中刁蛮任性、风评不佳的上安郡主被他挑明后会跳起来打他骂他,眼下的情况,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喂,你怎么哭了?你快别哭了,不然他们以为我怎么欺负你来着。”

姜曦辞一边抬起衣袖擦眼泪,一边红着眼睛哭唧唧指控他:“你就是欺负我了。”

叶惊蛰现在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见小姑娘颇有越哭声音越大之势,大步上前直接捂住小姑娘樱唇,姜曦辞巴掌大的脸顿时只露出一双灵动泛红的杏眼。

手掌覆盖的地方一片软嫩,手掌上端晶莹滴落的地方一片温热,叶惊蛰继续捂着也不是,放下又怕她再出声,一时间煎熬不已。

“哭够了没有,再哭,我就直接把你打晕。”叶惊蛰小声威胁道。

好凶姜曦辞委屈地眨了眨眼,示意他可以放手。

叶惊蛰不自在地甩了甩手:“昨晚就哭着喊我名字,今天又哭哭哭,你除了哭还会什么?”

昨晚她梦到了叶惊蛰,更准确的说是前世的叶小将军,居然还喊出了声被正主听见了?姜曦辞觉得自己一定是和叶惊蛰八字不合,否则怎么每次出糗都与他有关,前世学的礼仪早被她抛诸脑后,姜曦辞将双脚屈起放在垫上,双手抱膝,一副鸵鸟的姿态。

叶惊蛰打的什么主意,她已经明白了七八分,救下离家出走的郡主,还将郡主安全护送回王府,这个功劳可比他灭了青虎寨大多了,传到皇上耳中,升官赏赐一件也少不了。

她不清楚前世叶惊蛰是怎么在四年内当上将军的,也不知道叶惊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但她还是选择冒险赌一把。

叶惊蛰低头,自己的衣摆被一只纤纤玉手紧紧攥住,少女眼睛仍旧湿漉漉的,却透出倔强的神色。

“叶大人,你可否偷偷将我送回王府,别对外声张?”

上安郡主也没有外界传的那么蠢钝,都这样了还能镇下心和他谈条件,叶惊蛰如是想,原本用她去换功劳是最简单直接的做法,但面对这样的姜曦辞,他突然就狠不下心毁了她的名声,虽然本来也没有多少名声了。

“郡主能许给我什么好处,说来听听,也许我满意了,可以依郡主所言。”叶惊蛰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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