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震怒
东北剿总在得知九台的队伍被全部消灭,损失巨大,再加上吉林驻军上报的三四六团被消灭、三一七团被重创,大房身机场被攻击,十二架飞机被炸毁,守军损失惨重,油料库被毁;长春之援兵遭到伏击,队伍损失巨大、德惠援兵一个整编营被伏击全体成仁后十分震怒,立即下令各地驻军对发生战斗的地点进行现场勘查,核实战斗经过,重新上报。
东北剿总的震怒的原因是军统发来密电称:盘踞江北地区共军主力未见异常,也无主力队伍南下之际向,更无大部队调动事宜,清详查。据长春守军抓获的*伤兵交代,攻击队伍是南满独立三师,未见其他番号之部队参与。
吉林守军的军长,看着剿总措辞严厉之电报,感到了身上发冷,额头冒汗,一旦事情真是这样,那么就说明盘踞在南满地区之,现在羽翼已丰,可以发动这样规模的战役了,要知道消灭成建制的一个满编团,共军需要一个师的力量才可能做到。
可是现在已经是初冬了,一旦江面封冻,江北共军主力大举南下,那么身处前沿的吉林、德惠,长春、泰来、镇赉等地,都将会是共军攻击的主要目标。现在的局面和一年前相比,简直是天翻地覆,由原来的撵着共军打,到现在共军可以根据自己的实力挑着打的局面,这就像是一个行走在草原上的牧民,随时都会被躲在一边窥视的饿狼扑上来咬一口,这一口咬那里,不是自己决定的,而是由狼来决定。
军长站起身来,擦了一下头上冒出的汗水,看着一边看完电报不说话的参谋长还有两位副军长,说道:“兄弟们,我们上报的战况,不管如何也不要更改了,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们就还是维持原来的报告吧,但是,真实的情况,我们还是要做出一个真实的判断和估计,这样我们才能做到心中有数。各位兄弟,你们看呢?”
“我们上报的本来就是真实的,这是参谋长亲自带队,亲身经历,亲自讲述和判断的,怎么会是假的?”一个副军长笑呵呵的说道。
“我也赞成军座的意见,但是我们要对战场的情况进行实地勘察,看看真实的情况,判断出*之主力队伍的去向和下一步要攻击的地点,以便我们及时调整部署,应对*下一波次的进攻。”另一个副军长说道。
“参谋长,你的意见呢?”军长淡淡的说道。
“我也赞成,但是因为这个战斗是我参与的,所以,有些话我不好说,咱们实地去看吧,然后在下结论不迟。”参谋长已经明显的听出来了,军长和两位副军长的话中充满了怀疑,所以也只好淡淡的说道。
“那好,为了看到真实的战场情况,我们现在就出发,然后我们在给剿总汇报我们的观点和看法,并提出我们的建议。”军长说完就站了起来。
“来人,通知警卫营准备出发,准备车辆。”参谋长喊道。
队伍出发了,为了安全起见,警卫营派出一个连的队伍先行出发,抢占两边的制高点,然后是四辆大汽车,拉着警卫营的队伍,前呼后拥的保护着中间的六辆美式吉普车,向着前天的战场跑去。
到了岔路乡这里就看见这个路边上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弹坑,密密麻麻的,可见战况之激烈,大家站在这里,四下里看着,军长看见路上,荒野中,到处都是的尸体,这些尸体几乎都是*的,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扒光了,军长心中震惊,与*交战多年,但是这样打扫战场的情况还没有发生过,军长对着身边的副军长说道:“*连衣服也要抢走?这怎么看着不是*主力部队干的,好像是遇到了土匪了?传令下去,工兵营马上出发,前来这里,将这些兄弟们的尸体安葬了吧,我看那边的山头就比较好,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军长一走,大家就都跟随着向那边的小山包走去,这里也是到处都是弹坑,而且都是大的弹坑,这个大炮的口径和在岔路乡主战场的差不多,到了山包下边,到时能发现共军埋伏队伍的一下迹象,可是这个小山包怎么也埋伏不下大部队的,可是这里还真的发现了三具被炸的肢体破碎的身穿土黄色军装的*尸体。军长有点怀疑了,这里既然是*埋伏的地点,那么这些大的弹坑就是自己队伍的“一二二”重炮轰击留下来的弹坑,那么也就不可能只留下三具尸体?军长脸色阴沉的什么话也没说,带着头向汽车走去,队伍继续前进,走了三十多里路,就到了桦皮岭,据参谋长说:“主战场就是桦皮岭”。
队伍下车,军长看见面前的景象也是十分惨烈的,荒野上,那边的山坡上到处都能看见穿着草绿色军装的尸体,公路上十几辆汽车都被烧成了铁架子了,八门“一二二”口径的大炮也都成了零件了,周边也是一片尸体。军长带着头,像右前方的一个小山包上走去,到了山顶,看见这里有挖掘的战壕,防炮洞、散兵坑,地上都是散落的弹壳,一堆堆的,这都是轻重机枪留下来的。
军长让一个副军长认真的数了一遍,知道这里竟然被布置了三十四挺机枪,还发现了迫击炮炮弹箱子,三十多个箱子,小鬼子掷弹筒的炮弹箱子。山上的也是弹坑密集,看来参谋长说的激战是没有撒谎的,也确实对这里进行了猛烈的攻击,那边密密麻麻的尸体就是证明。
军长对着参谋长说道:“一会通知工兵营,那边的掩埋完毕,就到这边来吧。”
“是”参谋长答应完,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军长已经和两个副军长转身下山了,向着对面的那个小山包走去。
这里一路上也都是弹坑密集,大大小小的弹坑,到处都是的尸体,来到这个小山包上边,看见这里也确实是有着很长的一段工事。军长站在这里,举着望远镜看着,看了半天,也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人又向西边走去,然后来到一处地方,站住了。
一个副军长说道:“军座,你的眼光真是毒辣,一下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
“什么意思?直说”军长冷冷的说道。
“这里就是*离开的地方,这是向着南边去了。这里的痕迹就是他们留下来的。”
“顺着道路给我仔细的查看,看看还能发现什么?”军长对着身边的副军长说道。
“是”这个副军长转身喊来了一个班的战士,向着南边顺着留下的痕迹走了。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这个副军长才一头汗水的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包东西,到了军长的面前说道:“这些队伍向着南边进入山里了,你看看这是我们在沿途上发现的东西,你看看,这是咱们的帽子,这是肩章,还是一个上尉的,这是一根金条,这是四个大洋,还有,我们捡到了一个小布包,这个是女人的东西”,说完就将一个粉色绸子包打开了,军长看见里边的都是一些木梳、头绳、两个手工缝制的布娃娃。
“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队伍中有女兵了”军长说道。
“不,这些东西说明了,不但*中有女兵,也说明了他们走的很是匆忙,这样的东西才会掉出来不知道,再从这些肩章上看,这是我们的人被抓了,成了俘虏,看管的不是很严格,这是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才撕下来扔掉的,你看看这些大洋、金条,这都是我们的,*是不会有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没有明白?”
“那就是我们的三一七团投降了,几乎是整体投降了。军长你看,这里的尸体就是这些,据参谋长说的,三一七团负责进攻这里,那么一个满编的三一七团足足有一千五百人,去掉这里的三百多具尸体,还有一千二百多人,再去掉路上的一百多具尸体,哪还有以前人的队伍,不是没有了战斗力,也不是激战后被俘,而是主动地投降了。”这个副军长凯凯而谈,根本没有注意军长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的阴沉了。
“副军长,你的意思是我治军不严,部下出现了叛变?”军长声音不高,但是十分严厉的说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个副军长看着军长的脸,然后说道;“我说的意思是,前来攻击的队伍中既然有女兵,那么一定是共军的主力部队,一般的部队是没有女兵的,这些女兵都是干着通讯、机要、卫生、秘书的职务,所以是大部队。还有这些队伍没有经过激战,是因为他们被人家大部队包围失去了战力。一定是经过惨烈的激战,看看这些尸体,不少不少的。”
军长没有说话,转身走向了公路,到了这里就看见工兵营的人已经到了这里,开始打扫战场,清理尸体,一车车的拉出去掩埋了。
军长不再说话,看着这些的尸体被装上车,拉走,心中却是感到了副军长说的对,是出现了集体投降的事情了,可是要真的这样上报,那还了得?治军不严的罪过是跑不了的。
转身上了汽车,命令掉头回城。
回到城里,军长对着参谋长说道:“将今天现场勘察的情况在上报一遍,现场勘查发现共军主力队伍到来,我军三一七团在桦皮岭一带的进攻*防守的一个山包时,被*主力部队包围,全团官兵浴血奋战,最后除七十余人失踪外,全体成仁,击毙*三千余人,今日打扫战场,已经全部掩埋。另为表彰三一七团的忠勇刚烈,视死如归之气概,请求批准授予青天白日勋章,因团长战死,请东北剿总授予其夫人。参谋长率部苦战,冲破重围,得以保全我三四六团的大部分官兵,身先士卒,请求给与奖励。”
“是,谢谢军长”参谋长点头说道。
“不过,参谋长,我怎么看见都是咱们的炮火,而没有共军的炮火啊?山上山下都是迫击炮的炮弹箱子,大口径的炮弹箱子一个也没有见到。好自为之吧。”
“是,可是我在后撤的时候,确确实实的遭到了大炮的轰炸,我三四六团的大部分官兵都是死于这轮炮火的轰炸之下。”参谋长说道。
“见了鬼了,不说这个事情了,就这样上报吧”军长扭头去里屋的房间。
参谋长只好找出昨天上报战报草稿开始修改起来,这时候,随着一声报告,一个机要兵走了进来,看见军长不在,就给参谋长敬礼说道:“参谋长,剿总急电。”
“好”参谋长接过来看着:“吉林、长春驻军司令部:根据内线情报,此次行动均为南满四师和一部土匪所为,南满三师、一师、五师均为配合作战的队伍,令派出精干侦察人员,进入山区,查找四师踪迹,一旦发现,你二部出动所有的主力队伍,前往进剿,务必一鼓作气消灭。”
参谋长给机要兵签完字,然后拿着电报进了里面军长的房间,将电报递给军长。
军长看完,抬头看看参谋长,参谋长不好意思的说道:“军长,咱们的战场考察报告是不是要修改?”
“不修改了,还是维持原来的意见,我们这里就是发生了激战,至于这个电报的要求,看看我们派那个队伍进山侦察吧?”军长征求参谋长的意见。
“军座,我有一个建议,那就是我们队伍进山侦察,根本就是不行,咱们的人没有在这深山老林中的生活经验,派咱们队伍南方山区的兵进山生活经验是有了,可是他们一旦遇到*根本骗不过去,那个南方的口音就露馅了,所以我的意见是:派咱们这里的保安团出动,那些人都是本地人,多数都是原来的惯匪、猎人、还有帮派的,让他们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多给点大洋,再给他们配备的武器好点,你在给他们许个愿,就说是一旦完成侦察任务,按照功劳给与表扬、大洋、金条,特殊者送到重庆生活。”
“这些人合适是最合适的,但是这些人自由散漫没有组织纪律性,也不守规矩,见利忘义的家伙。你先去安排,看看情况,需要我怎们办?”
“是的,我马上安排去,让他们尽快出发。”参谋长走了军长怔怔的看着窗外,心中想着剿总的电报。
吉林市原来有一个保安团,但是在进山剿匪后就彻底失踪了,一直没有消息,那个六十军的队伍撤走了到了长春以后,这里又重新成立了保安团,这个保安团主要的是以原来活跃在长白山地区的木帮为主,再加上原来的吉林市里伪满警察,地痞流氓无赖,还有各地陆续跑到吉林来的大户人家的人,这些人进了城里没有个正经事情,就主动地加入了保安团,好坏还能拿到点大洋,挎着杆枪,最起码不至于受气。
保安团的队伍很大,足有两千多人,这些人除了一千多人给与一定的大洋外,其余的都是自己自足,这些人也就开始成了吉林市的一霸,四处盘剥,这里的警察就是受气的,根本不敢管理这些人。警察们根本不上街,都是能躲就躲。
这个保安团长叫弘石才志,是个满族人,外号八爷,这个人长z着一个白净的脸面,八字眉向下耷拉着,眼睛也是成八字向下,再加上留着一副八字胡,这个不大的脸上,就是三个八字,人送外号小八子,这个家伙从小就坏,出生在大户人家,但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和他爸爸的七姨太在一起胡混,等到十八岁,竟然在妓院里和一个地皮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被人家打断了一只胳膊,并扬言整死他扔到松花江里喂鱼,还是他的老爹在七姨太的劝说下,给警察署松了大礼,才将这个事情摆平,这个家伙为了感谢七姨太,竟然让七姨太怀孕,生了一个儿子,他的老爹明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这个小犊子的孩子,但是为了脸面,暴打七姨太,自己也一气呜呼了,老子一死,大哥当家,赶跑了七姨太,打跑了这个家伙,这个弘石才志无处藏身,就跑到山里一个木帮那里藏身,认了木帮的大把头为爷爷,一直等到小鬼子来了以后,这个家伙就下山和小鬼子勾搭上了,成了二道河木材株式会社的大把头,专门替小鬼子看着中国工人干活,这个小子一直干到小鬼子投降。
小鬼子一跑,这里的木材也不好销售了,这个小子就没事就向吉林市跑,还是去妓院胡混,不时的整几个窑姐来到林场,给这里的工人开荤,收取钱财。因为先后,引起了争执,这个弘石才志又被这里的工人给打伤了,这个家伙就跑回到了吉林市,正赶上吉林市的换防后,要成立保安团,这个家伙就去当了团长,将自己原来不错的木帮兄弟都拉近了保安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