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仙剑奇侠传三之龙葵7
一百年前,紫萱因屡被林业平误会,心灰意冷,离家回到南诏国。途中紫萱感到不适,显现蛇身,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回到南诏国,生下了青儿,但因为女娲族若生了孩子,孩子长大后,母亲就会衰老而亡。紫萱对林业平念念不忘,为了保命、葆青春,便狠心要把青儿冰封。
圣姑把青儿抱出来。她被藏在莲花里,一直在熟睡,青儿,正是徐长卿的前世林业平与紫萱的孩子。
景天他们看向徐长卿,面露复杂。
“水灵珠是五灵珠之一,是制约众妖让天下太平的必要物品之一,青儿身为大地之母,女娲后人,在成年之前需要大量的灵力来生长。原本需要从其母亲身上吸收灵力的她因着被冰封起来,百余年来皆是靠着水灵珠维系生命。而此时要是取出水灵珠,靠着水灵珠养护的青儿会因此殒命。”
“有时候,有选择,比无选择更难。”
清微说完这句话,长叹了一声。
苍生与青儿,徐长卿总得选一个。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景天猛然跳起来,“这是什么选择?这天下安危凭什么要让一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承担?清微老头,你……你那么厉害,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救救青儿啊?”
“你怎么想?”紫萱的声音突然响起。
徐长卿看着青儿,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沉默了一下,看向紫萱。
紫萱盯着徐长卿的眼睛,“从这一刻开始,我都听你的。”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儿连接着仙剑一和仙剑三的故事,在看到她时,林子兮蓦然间觉得和灵儿他们一起闯荡的记忆清晰了几分,对阿七的感情却似乎如流水一般想,平淡下来。
或许是因为这一世从头到尾地看到了龙葵的故事,或许是原身的执念早早地放下了,又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里太多关于前世今生的故事,她若有所悟,感触颇深。
她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看着龙葵与龙阳的故事,看着景天与唐雪见的故事,看着紫萱和徐长卿的故事,却又在与景天他们的日常相处中心生亲近,她没办法提前去触发剧情,却又跟着景天他们一步步地触发剧情,看着一个个关于前世今生的故事。
她也曾纠结过自己一世又一世的存活是为什么,但后来经历得多了,她也就不怎么纠结了。
她经历过修真仙侠世界,也到过电子现代世界,见识过朝堂风云,也享受过闲云野鹤,如果这世间没有一个同她一般几世流离之人存在了,她可以说,自己可以搅动任何一个世界的风云变幻。初涉江湖仗着几分先知不计后果地搅弄风云可以还可以说是初涉此道不知天高地厚,可人生毕竟不是游戏,身边存在的也是真真切切的人,疯狂过后林子兮曾觉得心里有些空落,就像是狂欢过后冷不丁冷清下来,疲倦,心累。
后来,她学会让内心安宁,学会享受平静,慢慢地学着去承担一些什么,去遇见一些什么。
她不会圣母地想着把天下抗在自己身上从此悲天悯人看到路边的一堆乞丐就恨不得掏光自己的家当成全自己的“善良”,也不会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了高人一等了要众人臣服匍匐,从此看人眼神睥睨。
她想,她是没办法一直成为“高手”的,那不如就做着芸芸众生中有着一番奇遇的“普通人”。
她更喜欢藏在酒馆里,听一段故事,饮一杯酒,赏赏湖光山色,和几个伙伴同行一段时光。没出息就没出息,没上进心就没上进心吧,成为另一个人以后学着偶尔用对方的眼光去看世界,去看一个个故事偏离自己的记忆,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这途中,要是有一个感兴趣的事,认真地捧场放肆地大笑;要是有好看的风景,喜欢的花,心念一起便不管千里万里风里雨里都跑去看看;要是遇到一个合心意的同伴,或许就这么或悠闲自在或热血激情,或相顾安然或打打闹闹地同行一辈子,多好。
林子兮默默地站在景天旁边,景天比初有奇遇时的自己看得要开多了,其实想得不多,心里更自在。
……
另一旁唐雪见牵着花楹,看了一眼景天。
在听到紫萱的三世情深时,她十分怜惜紫萱,可听到紫萱为此冰封了自己的女儿时,她又对紫萱有不赞同,开始怜惜起青儿来,连带着,对这个需要做出决定的徐长卿也多带了一丝复杂。
她斟酌着开口,“或者……不如先去仙界,找风灵珠吧?带着青儿一起去……可以吗?或许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多想想办法了。无论如何,让他们多相处些时日,青儿……”她话未尽,已忍不住停住不忍往下说。
“无论如何,不可以牺牲青儿。”景天看向徐长卿,满脸认真。
林子兮捏了捏袖口,看了看自己其他的伙伴,徐长卿的眼圈已然发红了,紫萱神色有些痛惜后悔又有些纠结,一边的茂茂和花楹和唐雪见心里所想已经跃然于脸上,也是双双愁眉苦脸地站在一旁看着青儿,满脸无措。
最后,她看向景天,他眼里的拒绝是那么坚决,像极了点兵台上铸剑台前龙阳打断龙葵的腿和拒绝龙葵跳铸剑台时的样子。她心里一动,忽然就不想让景天和徐长卿被逼着做选择了,或许,本来就可以两全的,不是吗?
“清微道长,您,有办法救青儿的是不是?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会努力去做!”林子兮一脸坚决地看着对方,让清微道长和在旁沉默的圣姑一愣,他们没有回话。
景天眼睛一亮,拍了拍脸,故作轻松地看着清微,“清微老头,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救青儿的对不对?”
林子兮期待地看着清微。
紫萱思绪翻飞地呆了一会儿,最后也略带着期望地看向清微。
清微愣了一会儿,才道:“贫道也并无完全救下青儿的方法,故才有选择一说。”
景天脸色微黯,遂又很快打起精神来,“不管怎么样,总有希望的。”
林子兮也放下心来,一如剧情,能暂时护住青儿就好,之后再取来圣灵珠就好了。
“我们……先回蜀山吧……”良久,徐长卿嘶哑的声音响起,他心里也含着期待,但也不免抱着即使要选择也要等到最后一刻的心思。
……
一行人上了仙船,向蜀山飞去。
虽然青儿已经是一百多岁了,徐长卿这个爸爸才正是新手初上路,一路上看着青儿的眼神柔得不得了,一众叔叔姨姨时不时地逗着这个已经一百多岁的宝宝,下意识地让旅途慢下来放松下来,让这对父女多相处些时日。
在仙船上时,徐长卿时常呆在船舱里逗青儿,紫萱有时候和圣姑呆在船头,圣姑好像还在劝着紫萱,有时候她会回到船舱,眼含悲伤地看着青儿和徐长卿。
林子兮坐在船尾拨弄着云雾,看着茂茂和花楹说在青儿好起来之前都不吃鸡了,连鸡骨头也不吃了,给青儿积福的傻言傻语,心下感觉又暖人又好笑。
看了一眼船舱里相对坐着的一家三口,又转头撑着下巴看云雾去了。
唔……青儿这个孩子,确实……令人怜惜。
先是因着母亲的爱情至上被冰封百年,好不容易自由长大了,在历练中又遇到剑圣,没谈几天恋爱就跟着对象渡过情劫,学会大爱,没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嫁给了有些庸碌的南诏王,如此还不到十年,又因为拜月的兴风作浪唤出水魔兽,为救南诏子民化身石像镇压水魔兽……
要不是因为这样,灵儿也不会被送到仙灵岛。唔,不过要不是这样,李逍遥也就不会遇到灵儿,在之后上演一场仙剑奇侠之旅了。
顺着这七拐八拐的记忆线,曾经在仙剑一的世界的一路游玩一路冒险,之后偶尔和阿七一起去爬爬山、游游湖、散散心,偶尔和李逍遥、赵灵儿、阿奴、唐钰他们在云来云去客栈聚一聚看李大婶儿把李逍遥训得上窜下跳的日子悠悠然在心头萦绕,渐渐地清晰起来,又渐渐地转而平淡,林子兮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龙葵?龙葵?”和唐雪见闹着相互鼓了会儿劲儿的景天见林子兮正坐着发呆,觉得这个初时文静藏着许多心事的妹妹这样真像个孩子,欣慰地笑了笑,探过身去,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方才还好似游离在外的林子兮回过神来目光熠熠地看着他,仿佛有故事从她的眼里溢出来,愣了一下,然后揉了揉林子兮的头,“这是怎么啦愣着?”
林子兮摇了摇头,“没事啊哥哥。”看了一眼方才蜀山的方向,“希望蜀山长老们有办法救青儿。”
景天看了一眼船舱,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孩子们,还是开开心心地慢慢长大的好,唉,希望青儿能渡过这一劫!”
说着,景天又笑了起来,还特意做了个得意的表情,“等以后她长大了,我就要做她最亲近的叔叔,带她逛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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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子兮看着景天有活力的样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