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厉害!”章一娜心中震撼。想起之前讽刺姬无辍的话,她脸上有些发烧。凭姬无辍的记忆力,选个文科,轻轻松松都能成为文科状元啊。入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这种学霸,她拍马也比不上。
章一娜脸上有些阴晴不定,她承认她小看了姬无辍。可要让她放下身段,她又拉不下脸。
呵呵,就算你学习能力强又如何?没上过大学,家里又没有钱,以后永远也爬不到我这个高度!
自我安慰一番,章一娜心里的一小撮懊悔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佳瑶的心思比章一娜还复杂。
赵佳瑶心里有些歉意,她不该怀疑姬无辍的。这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自不量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只是她不明白,这样与众不同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读过大学呢?赵佳瑶心里分析了起来——
据她所知,没读过大学,无非三种因素:
一、自身学习能力不足,以至于不够踏过大学的门槛。
二、家中经济困难,不足以支撑大学学费。
三、身体有严重的疾病,学校不予录取。
首先,以姬无辍的记忆能力,不至于连大学都考不上。要知道,赵佳瑶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记忆力,便是她学校里那些受人膜拜的学霸,也做不到如姬无辍这般。因此,第一种因素可以排除。
其次,家庭经济困难这条可能性也不大。如今的华夏,在贫困学生扶助政策的支持下,大多数家庭的孩子都能上得起大学。实在不行,靠助学贷款,也能读下去。再者,姬无辍看起来不像是穷到那种地步的人。
那么,姬无辍没有上大学,应该是身体的缘故吧。
赵佳瑶看向姬无辍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她拍拍姬无辍的肩膀:“姬同学,没事的,没上大学也不要灰心。华罗庚、张海迪、罗斯福等人身残志坚,不照样有大成就吗?你这么厉害,不靠文凭也能过的很好的。”
姬无辍:???
“你在说什么?”
赵佳瑶饶有深意地点点头,又是一脸理解:“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说出去你个头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姬无辍终于明白别人常说的“女人心,海底针;女人心,缥缈的云”是什么意思了。明明赵佳瑶就站在他面前,他却一点儿也看不透赵佳瑶的想法。
他只得转移话题:“赵佳瑶,你来这儿是买文学类的书?你是大学生?学文学的?”
三连提问,暂时把赵佳瑶的注意力转移。她点头笑道:“是啊。我和一娜、嘉鱼都是申城交大文学院的学生。因为马上开学了,所以我们来青雅挑一些和专业有关的课外书。”
申城交大文学院?这不巧了嘛!
姬无辍摩挲着下巴,沉思几秒,问道:“要不要我给你们推荐几本书?”
......
这是一片幽暗之所,只有从上方的小小天窗射进来的阳光,带来一丝让人留恋的温度。
吴七明蹲在角落,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到看不出原本颜色。他瑟缩着身子,眼睛盯着四周的铁栅栏,以及栅栏外站立的守卫。
即使他再怎么没见识,多年看古装电视剧的经验也让他知道,这是一处私牢。
他觉得很可笑,仿佛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时期,竟还有私牢这种东西的存在。
那帮黑衣保镖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他架走,塞进一辆车,头上套个黑布袋子。也不知在车上颠簸了多久,再次重见光明,他已经身处此地。
吴七明还记得那个魔鬼一般的年轻人,站在火盆边,脸上带着一股邪气,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嘴里说出的话如恶魔的低吟:
“垫上。”
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把他绑在一处凳子上,并在他腿膝盖处捆上五六圈粗麻绳。另有人搬来一堆砖头,拿起一块,就要往他的小腿下塞。
吴七明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他们想让自己坐老虎凳。这种在电视屏幕上常能看到的一种刑具,他每每看时都觉得吓人,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自己。
这太魔幻了。自己不是太平军,不是义和团,不是白莲教,现在也不是清末那会儿。
他想求饶,两块砖直接塞进了他的小腿下方,钻心的疼痛瞬间冲散他所有的思绪。吴七明放声惨叫:
“啊啊啊——”
年轻人嫌恶地看了吴七明一眼,吩咐道:“把他嘴给我堵了。”
一团抹布塞进了吴七明的嘴里,把他的嚎叫稀释成“呜呜”声。
酷刑还在继续,看着吴七明眼泪鼻涕齐下的惨状,年轻人拍手大笑:“哈哈哈,好,给我好好整他,让他越痛苦越好。可有一样,不能把他给整死了。本公子还要从他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是!”众手下应诺。
吴七明终究没撑过去,他晕倒了。在晕倒前的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小腿处传来的两声“咔擦”。
再醒来,他发觉自己躺在了这处牢房里,他的腿已经废了。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痛苦使他濒临崩溃,几乎不能思考。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停顿。一道“卡拉”声响起,脚步声进入牢房,一双靴子踏到吴七明跟前。
吴七明抬头一看,一张带着一股邪气的脸正看着他,眼中凶色狠厉。
“不,不,你不要过来!”吴七明眼中恐惧大盛,身子愈发颤抖。就是这张脸,云淡风轻间,让他生不如死。“魔鬼,你是魔鬼!不要,求你了,不要!”
吴七明痛哭流涕,弯腰趴在年轻人脚下,带着哭腔:“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年轻人有些讶异,旋即眼中闪过一丝鄙视。他蹲下身,抬起吴七明的下
巴,眼睛看着他,说道:“这样的话,也好办了。我问你,你认不认得姬无辍?”
吴七明脑子里疯狂搜索着“姬无辍”三个字。他想起来了,是有一个名叫“姬无辍”的年轻人在他的旅馆住过,还雇了他的三轮摩托上白岗山。若不是中途与一对年轻男女发生了冲突,他脑中还真未必有姬无辍的印象。
“认得,当然认得。”吴七明连声答应。
认得就好办了,年轻人心下一舒。他转身对手下说道:“把他带进审讯室,我要亲自审问他。”
三十分钟后。
吴七明像条死狗般被人抬进去,又像条死狗般被人抬出,仍旧被丢进牢房。
审讯室内,年轻人坐在凳子上,两腿架在桌沿,手中捏着一份纸,眼神凝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纸上以吴七明的视角,把姬无辍和金权、金妍两人在路上的冲突经过说得明明白白,甚至还夸张了些。在他的威逼利诱下,事情成了姬无辍无理取闹,被金权两人制止后,怀恨在心,意图杀人未遂。
越夸张越好,年轻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怎么把姬无辍拉下马呢?
年轻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一名手下走进来,对年轻人抱拳行礼道:“公子,这人该怎么处置?继续关在这里,或者杀了他,还是放了他?”
“你觉得呢?”年轻人反问道。
那名手下心中一凛,小心翼翼道:“要不杀了他,省得添麻烦。不杀的话,那就放了他,反正公子您想得到的也得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笔筒便飞过来,砸在他的额头上,直接砸出了血。笔筒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碰到墙壁方止。
年轻人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幺炎,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功夫还是那样,心思却见长啊,嗯?”
幺炎连忙跪下磕头道:“公子饶命,幺炎绝无二心。”
“呵呵,谅你也不敢。”年轻人抬眉看了看幺炎,慢条斯理道:“不能杀,也不能放,关起来吧,三餐供着,他还有点用处。呵呵,蚂蚁虽小,未必不能绊倒大象。说不定,他以后就是关键的人证呢。”
“幺炎遵公子命令。”幺炎站起身,却没有退下。
“你还有什么事?”
幺炎摸着脑袋,支支吾吾道:“秉公子,在下不明白,为何要先给那吴七明施刑再问他?他不过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即便不施刑,他应该也会说出来的。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年轻人站起身,走到幺炎身前,看了他半晌,把幺炎看得冷汗直冒,才突然笑道:“这不过是驭人之术。”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冷笑道:“当一个人的意志被你摧毁,他就会成为你最忠实的狗。甚至,主动帮你对付你的敌人。”
“看着吧,吴七明虽是蚂蚁,却也能让姬无辍这所谓的神境栽一个跟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