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猝死
想打听事这还不简单?千羽多的是点子,首先他跟米倩退回到经过的小镇,然后在小镇买两打纸钱,两只蜡烛,还有三根香。不但千羽知道买这些,就米倩也门儿清。
东西买齐了,米倩问千羽:“这样子去,人家问我们是谁怎么办?”
千羽笑了,真的是傻丫头。死人这种事,主家忙得分不开身,见礼就收,那可能问那么多问题。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平淡无奇的语气说:“你跟着我就好。”
到了丧家门口。
见有人来,提了若干东西,就有人高喊:“主家接客。”
喊话间,就有一个牛高马大,胡子拉渣的男人披麻戴孝走了出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千羽跟米倩倒头就拜。
卧槽!这一幕吓住米倩,她躲在千羽身边,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胡子拉渣的男人站起,接了千羽递给的东西,对了,千羽还用白色信封弄了一张毛爷爷。算是比较大方的了,一般的亲戚家至多就是送五十,还有送三十的。
对方接了白色信封,使劲儿看千羽跟米倩,脑子里把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所有亲戚都筛选一把,就是记不得眼前这位个高高的模样帅得一逼的青年才俊到底是谁家亲戚的,但都收下礼了,还是客客气气的说:“客气,客气,那边坐。”
千羽跟米倩在主家的指点下,去了人堆处。
人堆处,龙门阵摆得正酣。讲的是很久以前的稀罕事,比如成都闹僵尸的事,又比如黄河捞尸的事,还比如五一二地震事件。
话说,自从分田到户,家家户户在自己的田里忙得几乎没有空串门。除了春节空闲,要么就是谁家有红白喜事,要不然很难得这么聚在一起谈天论地。
千羽跟米倩安静的坐在一边。
总是有人有意无意多朝他们俩看几眼,看他们的人眼中充满惊奇,这对男女都好看,就像大干部来的。完全跟泥腿子的农村人不合拍,猛不丁坐在一大堆泥腿子边上,有那么点格格不入。
有一大婶,实在是好奇千羽跟米倩,就慢慢的挨拢来,首先冲他们俩一笑,然后问:“你们是哪家的?”
“吴家。”
大婶哦了一声,点头说:“听他们说吴家不会来,你们怎么还是来了?”
米倩不知道怎么答复。
千羽灵机一动说:“亲亲戚戚的,不好不来。”
大婶笑了说:“对,都是亲戚,何必为了陈年旧事闹不愉快,都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提。”
千羽点头说:“是啊,都有错。”
米倩看大婶,看千羽,不好插嘴。
大婶继续说:“依我看,她姑姐家也有错,你借钱就是亲戚,人家喊你还钱,就成为仇人,亲亲戚戚的还点香蜡赌咒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来往,前不久,他亲弟死了,这老姑姐还是在屋里哭得要死要活的,也是一口气的事,这不亲弟安葬,她回来就生病了,一病不起,三五天的功夫就去了。”
“那么快?”
大婶叹口气又说:“她病了,我们几个好姐妹也来看,听她说,亲弟出殡的时候,还出了什么事,听说有人闹事,她生气,然后回来就病了。”
生气也能死人?千羽心里犯嘀咕,那天出殡闹事的人正是他,虽然是为了救米倩迫不得已搞出来的事,但这个时候他不好多做解释。要是芳姐的老姑姐真就是生气死了,那他还真要愧疚一辈子。
但刚才听大婶说这老姑姐心疼亲弟,在家里哭,还亲自去了。那么,她下毒的可能不大,一个疼爱亲弟的姐姐,再怎么也不能毒害自己一对亲侄。
大婶还想说什么。这时有人在喊她,她答应一声对千羽跟米倩说:“二位慢坐,我在这里讨嫌,负责帮人散孝布。”说话,她麻溜的去拿来孝布,一人一个递给千羽。
大婶又去别的地方散发孝布(手孝。)
千羽悄声对米倩说:“我们还是去跟老人家烧点纸钱,完事悄悄撤走。”
“还要去烧纸钱啊?”米倩恨不得马上离开,她真的不想去看躺在堂屋蔑席上的死人。
其实千羽去烧纸钱只是借口。说出来对死人不尊敬,所以才没有对米倩说明他真正的用意,是想看看死者的手指甲。
米倩虽然极不情愿去看死人,但千羽要去,她不得不陪伴在侧。
两个人朝堂屋走去。
那位胡子拉渣的人视线随着他们俩动,嘴里在对身边的女人说着什么话。但总体来说,表情显示没有恶意。
由此千羽决定一件事。
两个人渐渐靠近堂屋。
看见了躺在蔑席上,手臂伸直,手指捏拢貌似捏了饭团什么的,然后口上搭了一张帕子。死人的皮肤咋一看,令人心头发紧,浑身冷飕飕的不自在。米倩慢慢的走。紧贴在千羽的身后,不敢正眼看死人。
千羽看了。
死者手指甲淡紫色,其皮肤呈灰白色,面部,颈部,但凡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呈灰白色。死者并没有什么病痛,发病快,也死得快,其遗体跟遗照上的容貌一模一样没有因为病况衰弱走样。
胡子拉渣的男子,特定就是老人家的亲子,基因强大遗传到了高大身板。
一摞纸钱在手,千羽边看死者,边把纸钱投进火盆里。
米倩也机械的抓几张纸钱,丢在火盆里,她是一眼也不敢看死人,怕看了做噩梦。
千羽跟米倩在烧纸钱。
胡子拉渣的男子跟他身边的女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
那位快人快语的大婶,也对这边指指点点,嘴里麻溜的说着什么。
完事,千羽起身,米倩急忙跟上。
刚走几步,还没有到院坝门口,胡子拉渣的男子出来,脸上带笑喊住千羽说:“兄弟,你等会。”说话,之前跟他站在一起的女人,手里提了一个红色纸包,急急的走过来。
胡子拉渣的男子接了红色纸包,并没有递给千羽,而是打手势请他们俩到一边儿去说话。
到了人少的地方。
胡子拉渣的男子自我介绍道:“我是吴才容的大儿子,叫李明达,那位是我女人。”李明达说的那位,就是提了纸包来的那个女人。
米倩心里忐忑。人家还是察觉了问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李明达握住千羽的手。
千羽能感觉到他的手有老茧,粗糙,但温暖。
“兄弟,你是吴家来的?”
千羽顺口点头说是。
李明达浓眉一皱,质疑道:“我不记得吴家亲戚有你这么气派的兄弟,你是我家小舅妈的什么人?”
听对方这么一问,米倩一颗心悬起到嗓子眼,心说:完了完了要穿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