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深夜追踪
?原来徐家村为了防止野兽侵袭特在村口安排专人职守,昨夜看守之人正是徐三,徐三夜里在屋内休息,把家里的狗放在屋外,一旦有动静可以随时知晓。
哪知一夜无事,早晨徐三出来一看,狗鼻口出血已经死在屋外,徐三也很纳闷,不知道狗怎么死的,周围也没有野兽出没痕迹,才禀告族长,本来众人正在讨论此事,但哥舒翰來到说纳兰荻让徐有德回话。
徐三的三叔略通兽医,判定狗不是中毒,村中除了野兽很少见荤腥,所以徐三才把狗剥皮炖熟准备分给村中之人。
纳兰荻待徐三说罢问道“那个狗现在何处?”
徐三道“快熟了,要不我给大人盛一碗,大人先尝尝”。
徐有德在旁边见徐三几句话就没边,狗肉岂是纳兰荻这种身份人食用之物,怒道“混账”。
纳兰荻抬手制止徐有德,说道“狗肉就不必了,狗的尸骨现在何处,反正闲坐无事正好看看”。
“就在外面”,徐三心里嘀咕,狗骨头有什么可看的,不过还是引着纳兰荻来到祠堂外,一个石磨旁堆放着一些尸骨。
现在已是夏季,尸骨上血肉斑斑,盘旋着不少蝇虫,纳兰荻强忍着恶心打量着尸骨。
“韦兄,你看”,纳兰荻道,脸上有释然之色。
韦子祯顺着纳兰荻目光看去,眼睛中精光闪动略一点头。
徐有德诸人不知道纳兰荻等人何意,难道这个骨头上还有花不成。
纳兰荻再三谢过徐有德,才带人离开徐家村,坐在马上透过树林的缝隙,远远的望着徐家村,“韦兄,你怎么看”。
韦子祯沉声道“那只狗是被人用重手法直接击碎头骨而死的”。
纳兰荻点头道“不错,狗的头骨被击裂,所以才会一声不吭当场死亡”。
“纳兰兄,那方才为何不仔细询问呢,反而当作不知道”,韦子祯问道。
“韦兄,夜里能不能毫无声响的击毙一条狗,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因为除非熟人,否则狗在近身之前必定会嘶叫示警,所以我断定击毙狗的人应该是狗熟悉的人,准确说是村子里的人”。
“但是如果是村子里的人,为什么又会击杀这条狗呢?”
纳兰荻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感觉这个事情恐怕和韩彻失踪有关”。
“纳兰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纳兰荻沉声道“等,等那个人出现”。
纳兰荻说着翻身跳下马,站在一个石头之后远远望着徐家村
纳兰荻一动不动看着徐家村,夜幕下的徐家村像是一个怪兽的巨口,黑漆漆对着山上的诸人,好像欢迎纳兰荻等人自动送上门來。
已经将近三更天,徐家村毫无动静,甚至连最后残存的烛火都熄灭了,韦子祯悄声道“纳兰兄,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只是借道徐家村,现在早已离开了呢?”。
“有这个可能”,夜色中纳兰荻的脸庞看不清楚,只是眼睛明亮依旧,“如果真的是那样,恐怕就麻烦了”。
韦子祯也忧虑的看看远处的贺兰山朦胧一片,如果真是那样一旦进入贺兰山,哪怕倾陇右全部衙差也难以寻找踪迹。
“公子,村里好像有动静”哥舒翰小声道。
借着夜空中点点星光,只见徐家村村口好像有一个黑影闪动,距离太远,也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
纳兰荻等人所在的位置正好处于徐家村通往武都和贺兰山的交错之地,纳兰荻小心伏在岩石后面,只见黑影越来越明显,从行动来看,毫无疑问是一个人。
黑影距离纳兰荻等人所在已经不足十丈,纳兰荻已经看见黑影头上蒙着一层黑纱,将面孔蒙的严严实实,但只要黑影在前进数丈,就已经进了诸人的包围之内。
哪知黑影突然停下脚步,好像发现了什么侧耳倾听,没等纳兰荻等人反应过来,黑影突然扭身,向徐家村飞驰而去。
“不好,他发现我们了”,纳兰荻急道“韦兄!”
韦子祯略一点头,脚尖轻点,只见一道蓝色虚影一样向黑影追去。
黑影虽快,但韦子祯的身形更快,韦子祯知道一旦黑影进入徐家村,今日已经惊动了他,再想找出来恐怕很难,也不保留,施展平生所学直追黑影。
其他人到没发现什么,但纳兰荻心中暗惊,韦子祯的身影如同一道青烟,轻身功夫之高,与自己所见相比,恐怕只在龙九、叶无忧之下,与剑无涯相比,即使不如,也相差有限,这个人到底是谁。
韦子祯身法虽快,但黑影起步既早,有熟悉地形,直到快到村口,韦子祯才追到身后,喝道“站住”,手掌一翻,向黑影后心拍去。
黑影感觉背后劲道凌厉,但一旦闪避,势必会被韦子祯缠住,把心一横反手硬接韦子祯一掌。
黑影感觉掌交之际,手掌巨震手腕欲断,力道从掌传至胸口,嘴中发甜,一口鲜血喷出,黑色面纱变的血红,但身子却随着劲力更快向村中奔去。
掌力相交韦子祯身法一涩,距离又被拉开了一些,不禁大怒,方才为了抓活口,只用了四成力道,如果被人跑了如何向纳兰荻交代。
韦子祯再次一提内息,真气流遍全身,身子像流星一样,手掌再次击向黑衣人背心。
黑衣人心中大骇,想不到韦子祯身法如此之快,进村的数丈距离竟然如同万里之遥,只好再一横心反掌相接。
哪知韦子祯见第一掌没能留下黑衣人,第二掌已经用上七分力道,双掌相见之下只听“嘎嘣”一声,黑衣人腕骨断裂,手腕垂下,韦子祯掌力未尽,正好拍在黑衣人后心。
黑衣人感觉五脏颠倒,眼前金星乱转,被韦子祯一掌打出数丈,挣扎欲起身,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韦子祯哪知黑衣人如此不济,从黑衣人的身法和第一掌掌力,本以为黑衣人武功不错,一掌下去,也有些纳闷,抢身来到黑衣人进前,用手一探,黑衣人虽然气息微群,但还有呼吸,才略微放心一点。
纳兰荻也骑马赶到进前,看到黑衣人栽倒,忙下马将丝缰丢给哥舒翰,问道“韦兄,怎么样”。
韦子祯皱眉道“我出手略重了一些”。
纳兰荻命衙差点起火把,黑衣人面纱已经被鲜血染透,轻手将面纱拉下,只见黑衣人年约四十左右,满脸络腮胡须,嘴角淌血,早已不省人事,面孔甚是生疏。
纳兰荻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翰儿,你去请徐老丈去祠堂相见,韦兄,你看看此人伤势,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徐有德惊慌的看着祠堂内忙碌的众人,不知道纳兰荻等人为何半夜返回徐家村,哥舒翰也不解释只是偷偷打量徐有德,虽然徐有德脸上有猜疑、惊恐之色,但并不慌乱。
哥舒翰待众人忙碌的差不多,才进去禀告,纳兰荻示意徐有德进来回话。
纳兰荻坐在椅子上,看看徐有德,这个老者是不是真的和此事没有关系?良久才道“老丈,深夜讨饶,还请恕罪”。
徐有德忙道“大人哪里的话,但不知大人深夜唤老朽到此,有何要事”。
“是想请老丈辨认一个人”,纳兰荻一摆手,衙差抬着一个破门板,门板上正是黑衣人。
徐有德借着火光,看看门板上之人,又疑惑的抬头看看纳兰荻。
“老丈,你可认识此人”。
“认得,这不是憨娃吗,怎么会这样?”
“憨娃?”纳兰荻没有理会徐有德的疑惑。
“是啊,村北口徐老二的姑爷,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荻把夜里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徐有德摇头道“不可能,憨娃脑子不够用,不可能干坏事”。
“不可能?”纳兰荻微微一笑道“老丈,能不能领我们去这个憨娃家里看看”。
纳兰荻命哥舒翰带着二名衙差看住憨娃,自己带着韦子祯及其他人随徐有德去往村北口。
徐有德指着梁上孤零零的一处房子,说道“哪里就是”。
路上纳兰荻早已盘清憨娃的身世,憨娃是徐老二女婿,三年前徐老二去贺兰山打猎,在山里发现憨娃,又被野兽咬伤,徐老二就把憨娃带回家精心调制,后来才发现憨娃好像脑子不太够用,说话颠三倒四,什么都不记得,但力气很大,病好后就留在徐老二家中。
后来徐老二有一个姑娘,也有些发浑,经请示徐有德和族内其他长老,就把憨娃招做上门女靴,憨娃是徐老二给他起的名字。
徐家村民风淳朴,也不把憨娃当外人,而且憨娃又是热心肠,哪家有力气活都主动帮忙,与其他徐家村村民无异。
去年陇右发生瘟疫,徐家村也不能幸免,徐老二老两口和姑娘均染病身亡,憨娃哭的死去活来,经村里长老商议,徐老二全家虽已死亡,但憨娃已经入了徐家族谱,还是徐家的人,所以还让憨娃居住在徐老二家里,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憨娃落在纳兰荻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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