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军营,可是御前侍卫的军营,不过就是在皇城外而已,紧紧的挨着皇城根儿。
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算是脱离了皇宫的范围,只不过这里已经没有来来往往的宫女和太监了,只有拎着刀扛着枪练功的侍卫们。
暗月和斐苒初两个人一身劲装的出现在训练营的时候,其实有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她们。
若是斐苒初自己出现在这里,肯定会有人向她吹口哨要调戏她,但是她身边跟着的那个人可是有名的女阎王,除了好看之外,训练手段也是极其残忍,所以也只能眼馋了。
暗月把斐苒初带到了操练场,将她安置在一个小茅草亭下面。
“娘娘就在这里休息便可,属下就在前面不远处操练,若是娘娘有事的话,叫属下一声便可。”
她临走的时候再三交代,简直就像是一个殷勤的老母亲一样,斐苒初烦的没办法,连连挥手,让她赶紧去忙。
至此,暗月才一步三回头的过去训练了。
而斐苒初一看了看四周之后,发现没有一个人的武功比得上暗月。
她看向了那边,只见暗月的周围围着四五个穿着训练装的大汉,都是做出了防备的姿态,而暗月则是笔直的站在中间,还时不时的说两句话。
离的太远,她没有听清,但是从暗月的表情和周围那几个男人渐渐变得气愤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激将法。
果不其然,下一瞬那几个男人突然一起朝着暗月进攻过去。
斐苒初丝毫不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暗月准备如何将他们几个人制服。
事实证明,斐苒初对于暗月的自信还是对的。
只见暗月拳起脚落之间,一个个男人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而最后暗月只是抖擞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连发型都未曾乱一下。
她对着斐苒初的这个方向远远的笑了一下,像是在邀功一般。
而斐苒初也特别给面子的轻轻拍了两下手,表示对她的肯定。
接下来,暗月带着那一队人围着操练场跑步去了,斐苒初自己就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目光还在四处的环视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意思的东西。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你怎么在这里?”
斐苒初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往后看,发现竟然是多日未见的赵禄录!
见到是他,斐苒初便放松了下来,重新坐了回去,而赵禄录也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和斐苒初保持着四五步远的距离。
“怎么许久都未曾见你进宫?”
斐苒初看了一眼他和自己的距离,别有深意的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个问题像是戳中了赵禄录的死穴一样,他无奈的苦笑着,装作不在意的说。
“别说了!我家老爷子看我看得紧!根本就不许我再进宫,天天把我扔到这里来,想要让我练一身本领。”
“虎父无犬子,可以理解亲王的苦心。”
“屁!”
赵禄录脱口而出。
斐苒初微微顿了一下,随后跟着赵禄录笑起来。
“为何这么说呢?”她问道。
赵禄录一提起这件事情起来好像特别的委屈,直接就挥着手,蛮不在乎的说道:“我爹年轻的时候可比我还风流,整日里也就只会那几首酸诗,现在他却想让我来军营里面操练,将来还要把我送上战场,我才不要呢!”
斐苒初顿了一下,还是说:“男儿志在四方,去战场上历练历练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其实她心里面也微微的觉得,像赵禄录这般的性格,应当是上不了战场的。
他太洒脱,太向往自由,军营里面这种严肃的地方想来是不适合他的。
反倒是花街酒巷的地方比较适合他,找几个会吟诗的女子和他饮酒作对,对于他这个世子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生活方式了。
赵禄录突然发现一直都是斐苒初在问自己,顿时就觉得不是那么对劲儿,于是就反过来问斐苒初:“话说起来,你为什么在这里呢?”
斐苒初笑了一下,说“在宫中无聊,于是便让暗月带着出来玩一会儿。”
“我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要不要?”赵禄录突然笑得一脸神秘,像是在故意引诱着斐苒初对他说的话起兴趣一般。
但很可惜,至少现在目前所有的东西对于她来说都不如看暗月打人有意思,但她又不想这样直接回绝了赵禄录,所以一时之间有一点犹豫。
而赵禄录正是看到了她神情中的这一抹犹豫,直接就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干什么?”斐苒初猛然后退了一步,拉出了自己的手,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至此赵禄录也明白,斐苒初到底是在担心些什么了。
两个人之前发生了那样的误会,宫中流言蜚语传的满天都是,虽然宫外并没有多少的风声,但他也关注过,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眼瞧着斐苒初这般的谨慎,赵禄录也不再去逼她,而是举起自己的双手也朝后退一步,作出了一副妥协的样子。
“好好,我不碰你,那你跟我走总可以吧?”
斐苒初朝后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暗月的身影,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是点了点头。
“不过不能把我带到太远,我要赶快回来,暗月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你放心,只是让你看个东西而已。”
说着赵禄录边笑着往前走,还背对着斐苒初挥了一下手,示意她赶紧跟上。
对此斐苒初也是无奈,但还是往前走,跟上了他的步伐。
赵禄录带着斐苒初一路上了城墙,最后又上了楼阁,当两个人出现在楼阁外的时候,斐苒初看了一眼,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彻底惊呆。
现在已经临近黄昏,这个楼阁正对着西方,太阳斜斜的挂在西方的天空中,是如火一般的橘红色。
周围环绕着或深蓝或浅玫的云朵,厚厚的,将太阳严严实实的围住了,却又好像是被太阳给照亮了。
偶尔飞过几行南行的大雁,看着就像是一幅绝美的画一般。
“漂亮吗?”身边之人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