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剖腹取子
夫人拍案而起,他们家怎么就不消停呢。
大儿媳妇向来体弱,况且生孩子又是女人在鬼门关走一遭的事。
大公子与其夫人的感情甚驽,脸上立马尽显焦急之态。
“父亲母亲,儿子先去看看。”
话毕,便一个箭头冲了出去。新
夫人则一把抓住苏若水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苏大夫,可否随我儿前去看看?”
“这……,夫人,接生乃稳婆的事,我一个还未出格的姑娘,恐怕爱莫能助啊。”
“没事,苏大夫你只需守在旁边,本夫人就放心了。”
一想到那个李大夫,外边的那些庸医,她便是一个都不敢用了。
“如此,好吧。”苏若水也不推脱,虽然她不会接生,但吊住孕妇的一口气不散,还是做得到的。
慌张之下,夫人又吩咐人将稳婆接来,都入了大公子的房间,外边只听得见因为疼痛引起的嚎叫声。
大公子魏源是男子,一早便被拒之门外,急的来回踱步。
二公子魏桥,也就是苏若水刚刚结识的朋友,眉宇之间也锁的紧紧的,他不放心的挪到苏若水的身边,轻声问道:“若水,我大嫂不会有事吧?”
“现在好不知道,看看稳婆待会怎么说吧。”
不多时,一名稳婆双手是血,慌张的走出来。
“不好了,少夫人难产了,保大还是保小?”
“你说什么?”一个与夫人感情好的男子最怕的问题莫过于此了,魏源暴怒的走上前,抓住稳婆的肩膀。
“什么保大保小,大人和孩子,一个都不能有事。”
稳婆的样子显然也是颇为为难。“大公子,少夫人大出血,您要是再不做出选择,大人和孩子就都没命了啊。”
“大人和孩子,本夫人都要保,琴琴她为我魏家生儿育女,若就这样撒手人话,我儿要愧疚一辈子的。”
县令夫人很显然是个拎得清的婆婆,不像有的人,丝毫不犹豫的保孩子。
“这……”稳婆为难了,以她的能力,恐难做得到。
县令夫人显然也是看出了这点,故而转过头来拉住苏若水的手,语气里带了一丝恳求的味道。
“苏大夫,我这儿媳救过我的命,你可有什么办法救她一救。”
“这……,我先进去看看罢。”
这种生死关头,任凭哪一个大夫也不能做出保证。
“快,带着苏大夫进去看看琴琴。”
苏若水进了房间之后,就闻到好大的一股血腥味,再往前走,孕妇已然昏厥。
想必是体力不支。
伸手把脉,从药箱之中取出一根银针和几片参片来。
银针入穴,少夫人悠悠转醒,可腹部的疼痛提醒着她还没完事呢。
“疼……”
苏若水将一参片放入她的嘴中。
“少夫人别喊,留一些力气产子,听稳婆的话。”
搭脉苏若水才发现,这人的身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虚弱。
然后伸手将她的幔帐拉好,走到无人的角落中,默念墨玉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墨玉才姗姗来迟的出现,眉宇间还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苏若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待会再哄吧。上前抓住他的袖子。
“墨玉,这人产子危在旦夕,你可有方法救她?”
墨玉透过幔帐随意的瞟了一眼。
“妖不能直接插手人的事,会遭雷劈的,他虽不怕,但也不想。”
这事,在她很早的时候便知道了。
“嗯……,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估计要剖腹取子,可我又怕自己一个不慎,枉顾了这人的性命。”
苏若水在医书上见过此法,如如法炮制过这样的工具,可她毕竟没有上过手,很容易失血过多而亡。
墨玉根本就没办法就拒绝她。
几乎是在她刚说完,手上就多了一个锦盒,打开之后,里边躺着一枚药丸。
“让她吞下去便可昏迷,你动手,我止血。”
“好。”
有墨玉在身边,她就不可能失败。
“将两个稳婆重新带了出去,苏若水赶紧和县令夫人交代。”
“夫人,少夫人身体太过虚弱,自己恐怕难以将孩子生出来,我要为她破腹取子,然后缝合,不知你是否信我?”
“什么?苏大夫你莫要信口胡诌,把人的肚子剖开,人还哪里能活了,不行,这绝对不行。”
魏源爱妻心切,他显然不同意。
“这……,是有些冒险的。”
县令夫人犹豫了,破腹取子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没有时间了,苏若水的眉头拧了起来,要是他们再犹豫,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可是这毕竟是人家里的事,她只是个大夫,不能替人家做决定。
“若水,你又几成把握。”
魏桥问道。
“五成。”实际上,若只有她一人,也就只有五成的把握,可她身边有墨玉了,成功率最少提升至七成。
“娘,大哥,我觉得可以一试,如若不然,我那侄儿和大嫂必定有一人不保。”
“可……,哎。”魏源对于苏若水,还是没有那么信任。
“苏大夫,其实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我夫人才更加重要。”
“不行,保孩子。”
从院子外边又走进来一个老妇人,穿戴太过繁琐,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一看便是商贾之家出来的。
“亲家,那是你的亲女儿!”
县令夫人没想到,作为亲生的母亲,她能说出来这话。
“夫人,我没有别的意思,咱们作为妇人,自当是应该以孩子为重的,繁衍子嗣是才是正道。”
“哼,你那点心思,也不用把我当傻子。”
县令夫人瞥了她一眼,笋算盘珠子都要崩到他们的脸上了,什么为了孩子,还不是怕她魏家与王家的关系断了。
只要有这个孩子,他们就有仪仗,更何况……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这个不要脸的,还把她小女儿也带来了,这是打量着大女儿没了就让她做续弦吧?
这样不安于室的女儿家,她儿子可要不起。
经她的话这么一激,县令夫人要留住儿媳命的想法更浓了。
“苏大夫,就按你说的做,务必要保证她们母子平安,再多的钱,我们也出。”
她一拍板,果然没有人敢反对了。
苏若水解决了这边,连忙进去插上门,从药箱中拿出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