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1.由于部分书籍书名不一致,可以通过第一章节的内容来搜索。  2.书籍详情页的催更按钮可以手动提交更新请求,以便系统检测长期未更新的书籍
  • 追书
  • 捧场
  • 手机阅读本书

第八十三章 观光

热沃丹,南城.

“学得好快.

”梅森注视着特尔敦人扬出的沙土,心情沉重地想:“温特斯说得没错,无形的技术扩散,比有形的损兵折将危害更大.

炮兵上尉心里是这样想的,情绪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他扭过头,严厉呵斥面如土色的部下:“大炮在哪里?怎么还没就位?”

特尔敦人选择从城西掘壕逼近,而梅森的火炮此前布置在南门.

三代“木炮”为防止炸膛,采用铁、皮、木三层结构,直接导致炮身笨重、搬运困难.

被质问的临时军士左看右看,迟疑片刻才确认保民官是在对他说话.

军士的额头一下子沁出冷汗:“我……我不知道……”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梅森陡然提高音量大吼.

不仅是被质问的军士,周围的民兵都被吓得一抖.

军士拔腿要走,又觉得走之前应该先敬礼.

可他并不是军人,只是临时获委任的热沃丹市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敬军礼.

军士的大脑一片空白,最后行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屈膝礼,转身跑走.

军士手下的十几个民兵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也急急忙忙地跟上去.

梅森板起脸,继续巡视城墙.

他痛骂那些惊慌失措的民夫,鞭打躲在墙后的懦弱者,偶尔给予勇敢者几句称赞.

虽然没人喜欢被侮辱呵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奇怪的安定感在民兵中间扩散.

太安静了,战场上太安静了.

除了圣乔治河的流水声,只有特尔敦人的掘土声.

绝大部分站在城墙后面的民兵口干舌燥、手心发凉,甚至能听见自己的颈动脉“砰砰”跳动.

在这种情况下,能听见保民官中气十足的骂人,个别民兵甚至感动到想哭.

温和、安静的保民官变成行走的脏话机器,一方面是梅森刻意为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梅森的心情确实不佳.

他与特尔敦部上一次交手时,后者的攻城水平还停留在三十年前:

楯车、云梯、抛石机;囊土、掘城,甚至妄图拿人命堆平棱堡.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头破血流,上万特尔敦骑兵被千人驻守的小小堡垒崩折四颗门牙.

此次攻防,热沃丹的城墙比起曾经的桥头堡要薄弱许多,特尔敦人展现出的技术能力却大跨越式提升.

他们开始使用专门的土工作业工具——仅仅是这一点就比拿羊皮囊装土更令梅森嗅到危险气息.

更令人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马车源源不断驶来,特尔敦人好一番折腾,卸下四门火炮.

为了装卸这四门火炮,特尔敦人组装了一台小型起重机.

远远瞧上一眼,梅森大致能断定对方用的是六磅长炮.

他不会认错,因为六磅长炮是他在边黎之战使用过的型号.

从边黎撤退时,缴获的轻重火炮都被秘密钉死沉河.

这些火炮究竟是从何而来?是特尔敦人审讯俘虏后,从河底起出;抑或是新获取的,梅森不得而知.

但有一件事毋庸置疑——特尔敦人拥有了火炮.

至于特尔敦人是否具备使用火炮的能力?

“很快就会知道了.

”梅森心想.

临时委任的各民兵队长被梅森召集开会.

民兵队长当众既有原本的村长、镇长,也有热沃丹的市政委员,还有庄园主和普通农夫,都是民兵们自行推举出的有威望的人选.

从这个角度来说,热沃丹的民兵部队天然拥有一定程度的凝聚力,因为各级指挥官都是自下而上选举而来.

“军官”不需要用行动获取权威,他们是先有权威才被委任为“军官”.

自下而上结构也有缺点——最高指挥者对于军官队伍缺乏约束能力,毕竟保民官又不是选举而来.

想要发挥出部队的凝聚力,前提条件是各级指挥官必须做榜样,这也最是令梅森头疼的地方.

首战奇袭失利,特尔敦人在第二天、第三天没有发动任何进攻.

然而他们挖掘堑壕、步步紧逼给守军带来的心理压力,可能比直接攻击城墙更大.

尤其是特尔敦人有四门大炮的消息不胫而走,令新城内部愈发人心惶惶.

梅森目光扫过一众民兵队长,后者有的须发已经花白,有的还是毛头小伙子.

但无一例外,他们不是一言不发盯着靴尖,就是在闷头抽烟.

还未开战,气氛却沉重到仿佛已经败了.

一位脸上有红色胎记的民兵队长打破沉默,起身询问道:“阁下,蛮子既然有火炮,那是否要进一步加厚城墙?”

前军士、现民兵队长[伊万]虽然没有说话,但也一个劲地点头配合.

大规模备战开始之后,作为曾经的治安卫队成员和驻屯军军士,俘虏伊万被重新征召.

伊万默默与妻儿告别,又一次走进军营,重新拿起武器.

在此前几次战斗中,他的表现很可靠,因功被提升为民兵队长.

梅森看了一圈,在场两个态度比较积极的人,一个是自己的旧部,另一个是从惩戒营出来的俘虏.

“我知道你们怨恨我,因为我把你们哄骗到南岸,强逼你们守城.

”梅森没有接部下的话,而是直视众人,坦荡地点破众人的心思:“你们或许还怨恨蒙塔涅保民官,因为他不来救援热沃丹.

空气变得更加凝重,大多数民兵队长就是这样想的.

明明可以安全撤到北岸,如今却被留在南岸守城,人人心中都有怨言.

梅森礼貌地说:“先生们,我只告诉你们两件事.

如果我们舍弃新城,就等于断绝蒙塔涅保民官的后路,所以新城要守;如果蒙塔涅保民官仓促来救援,他也会全军覆没,所以他暂时不能来.

被委任为民兵队长的平民基本属于受教育的乡绅阶层.

梅森说的两个道理,大多数人其实明白.

可是轮到自己头上,他们也是真的不愿意.

“我说的话,你们听懂了吗?”梅森温和地问.

“听懂了.

”胎记男人和伊万异口同声回答.

“听懂了吗?”梅森又问了一遍.

一众民兵队长陆陆续续应声.

“既然听懂了,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告知诸位.

”梅森的神色变得严肃:“你们已经受军法约束,怯战和临阵脱逃都将被严惩,包括但不限于死刑和没收财产.

现在是战时状态,没有辩护也没有庭审,哪位以身试法,将由我亲手处决.

众民兵队长的心底钻出一缕寒意.

梅森的语气平静,但是坚决如钢铁,哪怕是最怯懦的人也不会对他的决心有所怀疑.

众人再次答是,这次比上次声音大了一些,也整齐了一些.

给部下注入一些勇气和畏惧之后,梅森才开始说正事:“原有的城墙是按照防火枪的标准设计的,既然特尔敦人搬出火炮,城墙也需要加厚.

不麻烦,在相应位置的城墙后方堆土即可.

伊万先生,你负责去办.

“是!”伊万连忙起身敬礼.

“特尔敦人目前只有四门火炮,可是我听到民兵之间流传,有的说特尔敦人摆出了四十门大炮?”梅森思考片刻,笑着说:

“火炮没什么好怕的,倒是流言越传越吓人.

这样好了,各民兵队轮流到西侧城墙,参观特尔敦人的火炮和我军的火炮.

亲眼看见是什么东西,也就会觉得不过如此.

我给你们排出日程表,各队轮流换岗去看看.

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民兵队长们纷纷答是.

“依我看,特尔敦人拿出这副阵势,反而说明他们的主攻方向不在热沃丹.

”梅森用朋友之间闲聊的语气,向众人娓娓道来:“以热沃丹的城防强度,他们犯不着使用这种费时费力的堑壕攻城法.

不少民兵队长一下子竖起耳朵,他们太需要好消息了.

见勾起众人的注意力,梅森觉得光使用语言不够.

他抽出一张白纸,招呼众人靠上来.

梅森耐心地一边画图,一边解释道:“……以特尔敦人目前展示出的土工作业能力,他们完全可以抵近壕沟,以楯车做掩护掘土填壕.

热沃丹的城墙缺乏凸角,堑壕逼近实属多此一举.

特尔敦人挖掘堑壕抵近,说明他们并不急着攻城.

但他们劳师远征,附近又没有补给可以搜刮,应该是着急的.

这就说明其中有蹊跷……如果我是特尔敦人首领,我就会使用……”

梅森越说越来劲,众民兵队长越听越奇怪.

因为梅森保民官仿佛不是守城的最高指挥者,兴致勃勃地给攻城的赫德蛮子出谋划策.

“……城必破.

”梅森意犹未尽地扔下石墨条,对部下们笑道:“所以你们看,特尔敦人的水平也就是这样——学了个半吊子,看得人着急.

没什么好担心的,热沃丹有人有粮,不说守十年半载,守一两个月总没什么问题.

一众民兵队长懵懵懂懂点头,他们也没听明白梅森保民官是如何推导出“守一两个月没什么问题”的结论.

但是保民官侃侃而谈、信心十足,这份自信心也一定程度上投影到他们心中.

天色不早,梅森打算留民兵队长们共进晚餐——虽然所谓的晚餐也就是一块面包、一碗汤的标准配给.

一名传令兵跑过来,附耳对梅森说了几句话.

“哦?”梅森神色如常:“带他过来吧.

“可是.

”传令兵有些犹豫.

“带他过来.

”梅森用了命令的口吻.

传令兵敬了个礼,大步流星走了.

“特尔敦人派了使者来.

”梅森微笑告知一众民兵队长:“目的不难猜,无非是劝降或是勒索咱们,给钱给粮换平安?”

一众民兵队长的心又提了起来,不少人的眼中居然流露出几分希望.

“阁下.

”胎记男人猛地站起身,急切地劝阻:“军官不应该直接接触敌人的使者,他们可能是刺客……”

梅森笑着摆了摆手,胎记男人抿着嘴唇坐下,不再说话.

脚步声再次响起,传令兵将特尔敦人的使者带了过来,众人的目光汇集到来者身上.

来了两个人,都身穿赫德人的皮袍,但是走在前面的一看就是赫德人,而跟在后面的袍子穿在身上就有些别扭.

赫德人使者见帐篷里坐满了人,倒是也不怯场,昂首阔步走向梅森,趾高气昂地说:“[赫德语]奉……”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梅森从桌上拿起一把短铳对准使者的脑袋,毫不犹豫扣下了扳机.

咔哒一声,卡榫脱位,簧轮旋转.

火光闪动两次,一次是引火槽,另一次是枪口.

铅弹从额头灌入赫德人使者的脑袋,从后脑钻出,溅起一片白的和红的.

烤火者的使者当场毙命,所有人都愣住了.

跟着使者过来的奴隶通译被吓得失禁,扑倒在地疯狂求饶.

“把他带下去.

”梅森指了指通译,仔细地把簧轮枪放回原位:“看看能否讯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胎记男人箭步走上来,架起通译离开帐篷.

伊万默默跟在后面,把使者的尸体拖走了.

“使者?无非是来动摇我们意志、打探我们的虚实.

”梅森有些不适地擦掉手上的血点——他还是不习惯做这种事情,缓缓说道:

“赫德人有一个规矩,杀了他们的使者,城破之日所有人要么被杀、要么沦为奴隶.

停顿片刻后,梅森再次开口:“我再告诉诸位先生一件事,赫德人还有一个规矩,不杀他们的信使,城破之日照样所有人要么被杀、要么沦为奴隶.

不要心存侥幸,我们与特尔敦人之间没有任何妥协可言,只有生与死.

民兵队长之中,一名刚刚还在幻想与赫德人议和的庄园主,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沫.

他刚刚确认了一件事——这位前一秒还在亲切地讲解围城战术的保民官,下杀手不会有丝毫犹豫.

再想起之前对方提到过的“军法”,庄园主情不自禁又咽下一口唾液.

又有一名传令兵飞快跑来,向梅森汇报了另一件事,梅森微微点头.

众人的精神再次绷紧.

“好消息.

”梅森展露笑颜,众人恍惚间看到和善的保民官又回来了:“蒙塔涅夫人给咱们送来了热食!”

……

圣乔治河畔,小船载着整桶整桶滚烫、香浓的肉汤从北岸运到南岸.

肉汤特意用水桶装着,来领汤的民兵可以很轻松地提走,带回各队分餐.

眼下已经入冬,天寒地冻.

守在南岸的民兵原本只有硬邦邦的冷干粮吃,得知有肉汤喝,无不欢呼雀跃.

安娜戴着网纱和小礼帽,穿着朴素的深蓝色骑手服,老市长普里斯金陪着她来到南岸.

安娜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梅森说:“蒙塔涅先生讲过许多打仗时想喝一口热汤的故事……桥拆得仓促,不知是否给您添了麻烦……”

“[胃乃大军之足],怎么会麻烦呢?”梅森大笑着回答:“大冷的天,大家能喝上一口热汤,比我说一百句鼓劲的话都有用!”

安娜愈发窘促:“我的意思是……”

“请放心,不会的.

”梅森笑着微微摇头.

“那每天给大家送汤怎么样?”

“再好不过!”

老普里斯金先生与梅森打过招呼,又护送安娜乘船返回北岸.

老市长原本想陪梅森在南岸坚守,但是被梅森劝阻,因为旧城的防御离不开他.

高瘦的伊万踱着步子走到梅森身旁,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询问:“阁下,要不要……把船也都烧了……”

梅森仰天大笑:“真到那个时候,没有船,游泳也能回北岸.

难道还要把大家的双手、双脚砍掉吗?拆桥是表明态度和决心.

把船留着,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

与此同时,在大角河上,浮桥上游的七公里处.

蒙着面的莫罗上尉和萨木金正在带领士兵和民夫,往大角河的河床里打下木桩.

两人前一天才死里逃生回到牛蹄谷,又马不停蹄投入到另一项工作之中——在大角河上修筑水坝.

在水量较小的汇清河修筑水坝,尚且可以使用装满石头的笼子粗暴堆积的方法.

但在大角河不行,虽然大角河比不上冥河广阔浩渺,但也是一条丰水期能破百米宽的大河.

想要截断铁峰郡的天然屏障,必须使用另一种施工方式.

在本地渔夫的指引下,莫罗与萨木金找到一处距离浮桥适中、河道最窄的位置.

他们在河床先打下两排平行的木桩,木桩之间一根挨着一根,紧紧贴在一起,尽可能不留缝隙.

“下一步要在两排木桩之间斜着打木桩,把两排木桩分割成一个个三角形.

”莫罗以树枝为笔,在沙滩上绘制示意图,给萨木金讲解:“不必等平行木桩延伸到河岸,现在就可以进行.

“好!”萨木金满眼都是红血丝,他已经很久没休息了:“我这就安排人手.

“现在的人手还不够.

”莫罗一下一下敲着沙土.

“蒙塔涅保民官已经同意全力支持您的计划,要多少人给多少人.

萨木金亲自去了一趟圣克镇,带回了温特斯毫无保留的支持——包括人手、粮食以及即将到来的罗纳德部军官.

“温特斯·蒙塔涅吗?保民官?呵.

”莫罗冷笑了几声,扔掉树枝:“罢了!只要他杀赫德人,都随他!”

萨木金没有言语.

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在逃脱特尔敦人的追捕以及修筑水坝的过程中,莫罗展现出的顽强意志和能力令萨木金深深敬佩.

但莫罗对于蒙塔涅百夫长的态度又令萨木金无法接受.

所以对于对方冒犯的言语,萨木金选择暂时装聋作哑.

“计划要加快,不用等木桩完全竣工.

每分出一个三角形区域,就往里面倾倒石头.

”莫罗站起身,望着河床附近施工的民夫:“先倒大石头,然后是小石头,最后用泥沙填补.

一边插木桩,一边倒石头.

萨木金也跟着站起来.

他还是有些担忧,忍不住问:“您真的确定这样做能行?”

“不信我?那你让温特斯·蒙塔涅自己来.

”莫罗冷冷地说:“他能在冥河修桥,筑个水坝也没什么难的吧?”

萨木金又不说话了.

莫罗静静站了一会,开口道:“我用的办法,本质上是石匠修桥墩的办法——围堰、抽水、灌砂浆.

现在不是要筑能屹立一百年、一千年的石头大桥,所以不需要抽水、也不需要砂浆,只要打下围堰固定石头即可.

“谢谢您.

”萨木金重重敬礼.

莫罗也不回礼,只是转过头看着河面,背对着萨木金,不屑地冷笑.

没人看到,他干涸的眼眶有些红了.

……

与此同时,在曾经的锻炉乡——如今的一片焦黑废墟,老通译秘密会见了一行神秘来客.

神秘来客一共五人,为首的是一名约莫三十岁的金发绿眼睛男人,另有四名戴着铁面具的侍卫.

金发男人漫步在残垣断壁之中,不时兴致勃勃地在焦土里翻拣出一些小玩意.

老通译陪着金发男人“散步”,四名侍卫站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保护.

“[旧语]看起来,他们走得很匆忙.

”金发男人拣起一根被烧得扭曲的小汤匙,轻声对老通译说:“[旧语]伯爵阁下.

老通译对伯爵阁下的称呼不置可否,完全没有被触动,他冷淡地说:“[旧语]这次劫掠,特尔敦部最重要的优势是突袭,而铁峰郡的叛党显然早早就知道特尔敦人要来.

“[旧语]那么是谁告诉他们的呢?”金发男人微笑着问.

“[旧语]您说是谁告诉他们的呢?”老通译反问.

金发男人瞪大了茫然的绿色眼睛.

“别装傻了?”老通译不耐烦地换成了通用语:“除了你们的小宠物,还能有谁?!”

“[旧语]不,不,您说得不对.

”金发男人耐心地纠正对方:“[旧语]谁会把狮子当成宠物呢?[把猛兽当成宠物的人必将丧身于猛兽之口].

老通译眯起眼睛,停下脚步:“既然不是来伸出援手,那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旧语]观光.

”金发男人笑着回答.

老通译啐了一口.

“[旧语]观察,评估……其实就是观光.

”金发男人真诚地说:“[旧语]您好奇我们来干什么,也有人想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这里在发生什么.

世界实在太大,所以[一条晚来的真消息比一百条及时的假消息更有用].

老通译闷哼一声.

他虽然称帕拉图现政权为叛党,但是他对于金发男子也没有什么尊敬可言.

“[旧语]并非不向您伸出援手.

而是……”金发男子迟疑片刻,轻轻吐出一个称呼,他说得如此小心,仿佛仅仅是提到这个称呼都会被察觉:“[旧语]陛下……是很仔细的人.

若是想让至尊为您的小小生意注资,您的生意也要先能够存续下去.

可是现在嘛……”

金发男子环顾四周的焦土和废墟,耸了耸肩,一摊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通译默不作声,甩下一句话:“[旧语]等着瞧吧.

“[旧语]好呀.

”金发男子微笑着回答.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请订阅正版;以上内容来源于网络,若对您的权益造成损害,请告知,我们将及时删除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章节目录,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
我要评论(0)
QQ群
分享
追书 评论 打赏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