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虎口

莫天禅与太阳星君回到天庭之上玉清大殿中,天帝与西王母已是满面肃穆等候归来。莫天禅将昏迷中的雨文交予天帝,道,“这孩子,异禀离体仙力虚脱,加之受了刺激,昏厥过去了。”

西王母眉头紧锁,急急上前向雨文眉心输送仙力,口中怨念着,“经历这般劫难,这孩子早已元气耗损,哪里还有作祟之力。”

语毕,只见雨文睁开了双眼,见殿中四人望着自己,抱头惊叫起来,“我非异禀,莫要杀我!爹、娘,救我啊!”

天帝看着雨文满脸泪痕,亲自上前张开手掌,形成一片云雾状透明光纱,罩在雨文面前,雨文平静地睡去了。

西王母接住雨文,回过头恨恨对莫天禅道,“天帝是让你们缉拿春山君一家回庭,并未让你们痛下杀手。如今这孩子仙资未成,又失去双亲,你们身为仙尊,就是这么对待一个孩子的么?”

太阳星君连忙道,“西王母神尊误会!本君与平难星君本无杀心。乃是春山君抵死不从,不肯交出幼子,夫人又失足落崖,平难星君救之不得,才造成这番光景。”

西王母听到这话,鄙夷道,“平难星君?穷其太常你还真是平步青云啊。”

天帝在一旁静静道,“这异禀之制本是托付于王母神尊操持,本尊一向宽心。此次若不是令婿香炉发现南疆异动,险些让盗取仙魄、意图不轨这样的大事掩人耳目。想来心有戚戚啊。”

西王母听出话中有话,却又一时无法做答。莫天禅瞅准了时机道,“天帝言重了。岳母神尊日理万机,不可能面面俱到。出现个玩忽职守的侍仙为虎作伥也非岳母神尊所愿。如今仙魄已收回,南疆也已平定,还望天帝不再追究。”

天帝点了点头道,“嗯。本尊也是体恤西王母操劳。神尊隐居多年,若是身边侍仙乏善可陈,本尊倒是可以从天庭调配些人手供神尊使唤。”

西王母字字听出弦外之音,回道“多谢天帝劳心。老生早已寡淡闲居,现在这些侍仙够用了。今后必将严加调教,确保不再酿成惨剧。”说着抱起雨文道,“今日天帝唤老生前来,本是为审讯春山君一家。如今已是死无对证,想必也不用大费周折了。天帝方才也亲自验过了,这孩子如今并无异动。老生愿以待罪之身领命将他带回昆仑,悉心调教,将来为天庭效力。”

天帝看出西王母已经听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谦逊道,“西王母神尊言重了。这次本就是惊寒作乱,非神尊之过。至于这孩子,令婿本就和惊寒为亲家,此番不仅力救其母,又再三向本尊求情留他性命。其情可见一斑。如今这孩子的姐姐正在勒霞峰上,我看还是让令婿领了这孩子回北境最为稳妥,毕竟那也是这孩子如今唯一的亲人。”

莫天禅连忙又挤出几滴眼泪道,“多谢天帝仁慈,天禅求之不得。这番回去还不知如何让我那儿媳知晓今日之事,这孩子,也算是给她的一丝安慰吧。”说着上前从西王母手中夺过雨文。

西王母看了看天帝的眼神,迟疑片刻,放手道,“天帝所言合情合理,就按天帝所言吧。”

言罢转身道,“老生能做的尽于此,这般就先行告退了,也好早点回去整顿内侍。”说完狠狠瞪了莫天禅一眼,雷厉风行向外走去。太阳星君见状也拱手道,“臣之事已毕,也先回殿去了。”

二人离开后,天帝微微展颜道,“太常今日倒是将本尊的话听进去了,本尊甚为满意。”

莫天禅讪笑道,“天帝过奖了!天禅唯愿尽心竭力为天帝分忧。”

天帝问道,“如今已得异禀仙魄,你估计要多久可如法炮制,开启异禀新制?”

此言一出,正中下怀。莫天禅道,“倒是不必如之前那样花上个一旬,但怎么也需要个四五载吧。”

天帝惊道,“还要这么久?”

莫天禅邪魅一笑道,“倒也是有提速之法,只是我北境仙品有限,怕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天帝舒缓道,“仙品之事何足挂齿?既然如今南疆已平,你便与朱厌太常一同先暂为管理。需要什么样的仙品,直接从中调用便是。”

莫天禅婉转道,“多谢天帝体谅。天禅这就让小儿前去,先是将南疆近些年的仙品库藏记录全都核对了,确保这段时间不误了四域所需和天庭祭祀之用;然后再彻查南疆各处,确保无其他异端隐患。”

天帝连连点头道,“嗯,天禅你果然是事事俱悉。那就快些去办吧!”

西王母出了玉清大殿,直奔老君阁而去。文曲星在惯常之处,持拂尘静候着。一见到西王母便宽慰道,“神尊莫要太过自责。今日之事,始料不及。”

西王母叹息道,“春山君向来谨小慎微,当年没有据实告知春山君,就是怕他知道后惶惶不可终日,反而害了他。怎料当日之心付诸流水,如今还害得春山君夫妇枉死,老生却不可言其实。我不杀春山,而春山因我而死,难辞其咎啊!本想着收了春山君之子,保他安全。未料被莫天禅先下手为强。这孩子到了勒霞峰,只怕凶多吉少啊。”

文曲星不无感伤道,“这孩子如今已无利用价值,暂时可保平安。希望在他姐姐身边,能先平复这丧父失母之痛吧。”似是上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