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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幕四

掌柜的瑟瑟发抖,他不明白这俩瘟神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到他这客栈了。莫非真是丧门星附身,流年不顺,若今夜能平安度过,他来日定要去寺庙里点上九九八十一天的祈福长明灯。

手抖得让酒壶酒杯都磕碰到一起,他想努力控制托盘,可越这么想越抖,最后连盘里的酒杯都倒了,溅出一溜儿水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一双素白修长的手接过了他手里的托盘,抬头看,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黑衣青年站在他身边,他将托盘里的酒杯摆好,接替掌柜的送给靠窗坐着的那两位。

剑客看到酒来了,回头冲掌柜的不好意思地笑,拱手遥遥说了句:“叨扰。”

不敢说叨扰,您二位别再我店里杀人就好。掌柜的心在滴血。

奚孩安还是楼述的打扮,她向来不掩饰自己在东朝的格格不入,不过在曹州这种商贾大城,往来商客云集,她打扮虽然特殊但也不至于离奇就是了。苏耷放好酒之后就站在她身后,沉默肃立,眼睛很黑很深,似口古井看起来空无一物。

朝天曲向来行踪飘忽不定,回到中原之后更像是放虎归山,泥牛入海愈发难找。他捏捏下巴,颇为欣赏地看着苏耷,忍不住点头:“你的眼光不错,小伙儿很帅。”无视奚孩安的白眼,他继续说,“就是他帮你在水客码头胡闹的?”

“我们一进中原就没有隐藏过自己的行踪,愿者上钩,几个月以来这种自寻死路的蠢货也不止出现一个两个,唯独这个,我比较有兴趣了。”奚孩安喝酒很快,比起朝天曲喜欢慢酌,她更有把酒当水喝的气势,是楼述女孩的豪迈,“这家酒不错,有点像楼述的酒,怪不得你还愿意做回头客。”她赞许。

“你们发现什么了?”

“以前那些人来杀的都是我,可是独他们知道来找你的麻烦,显然他们知道你我的师徒关系,也知道,比起我,《经略安武卷》更有可能在你身上。”奚孩安和朝天曲碰杯,“所以我辛苦多跑一趟,功夫不负有心人,钱串六招得很快,才砍了一条腿就全说了。他说主顾不肯见面,但他说的是汴州的口音。”

“哦?汴州?为师还有老朋友在汴州呐?”朝天曲低头笑了。

奚孩安拉苏耷坐下,那木桩子即使坐下也是个木桩子,背板得笔直,双手扶在双膝,一动不动。她就靠在苏耷肩上,把人家当作一个没有生命的靠件,喝酒吃菜,和朝天曲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浑话。她牙尖嘴利,嘴毒话狠的劲儿极有可能就是和朝天曲学出来的。

“这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苏耷……”

“苏苏!”奚孩安抢过话头,“地藏府送来的,说任我差遣。”

“地藏府?”朝天曲偏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哦,那个啊,你老大是不是一个光头和尚?”

“现在他老大是我了。”她又抢话。

“那个假和尚为师真喜欢,江湖上难找得到像他这么妙的人了,他什么都假,唯独他的‘假’是真的。可有意思了,达里,你以后要是有机会和他过招就能体会到,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可所有人都不去拆穿他,他也知道,还是继续说假话。”朝天曲激动起来,酒气上涌脸色有些潮红,他对他人评头论足时候颇像一个嚼舌根的农妇,满脸眉飞色舞,“他就是那种衣冠禽兽,可是别人也不会拆去他的衣冠,因为大家都是禽兽。”

“哈哈哈哈,真有趣。”奚孩安拍巴掌笑,“他假得这么明显,这么拙劣,就不怕那些真正的伪善小人嫌弃他笨?可能他也是个蠢货吧。”

苏耷一言不发,沉默地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在编排自己的头人老师。身为一个刺客,最重要的就是摒弃感情,听差办事,成为一把剑,一把快剑,其他再多就是剑上的坠石,徒生累赘而已。

“当”什么东西从朝天曲手里掷出,落进苏耷的怀里,他低头捡起,是一把短剑。

奚孩安瞬间像被火点着的炸药桶,“蹭”就坐直,“咣”跳过桌案,“嗖”拔出掩月架在朝天曲脖子上,一气呵成,眼睛通红,咬牙切齿,“今日我就替师门清理门户!”徒弟清理师父,破天荒也只有他们这一遭。

朝天曲醉眼朦胧,无动于衷,将酒杯按到刃上,轻轻推开那刀,“这是为师的剑,自然想送谁都可以。”

“那是我的……”奚孩安想说,被他打断。

“那是你母亲赠为师的。”他纠正,“这剑是个包袱,你也是个包袱,为师背这么多年腰酸背痛,如今好不容易后继有人,需早日把这包袱丢给后生。”苏耷不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但奚孩安知道,她不说话了,慢吞吞收回刀。

“小子,你知道朝某是谁?”

苏耷垂头敛目,“是,平字门最后一任掌门,地藏府初始就是学着平字门创立的,平字门杀人术传人。”

朝天曲很是满意,他不在江湖多年,但江湖还有他的传说,“正解,上马冲锋朝某不在行,但论起暗夜杀人,朝某自负第二人。”

“第一人是谁?”奚孩安问,“天上牛飞,地上人吹,镜里花水中月,哎呀,难辨是非。”她用银筷敲碗,落落唱出。

“达里,给为师留点面子嘛。”朝天曲尴尬地笑,“苏小子,虽不知道你在地藏府学过什么,不过依朝某看你根骨奇佳,是块练武材料。朝某这唯一的徒弟呢,她是另一脉的,不学我平字门的东西,所以今日想将这剑还有这点本事传给你,与你们一同去汴州,如何?”

苏耷看向奚孩安,后者托腮把玩手里的银著,满不在乎,“中原人真磨叽,你想咋做就咋做咯,看我作甚?”

他很少有没有命令做事的时候,所以这一次,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师徒二人又推杯换盏起来,他们好像当作他默认了,朝天曲喝得更开心些。蓝孔雀河谷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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