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等他
秦悦之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韩旭哲的邀请。
这天她吃完晚饭就跑床上去了。她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只露出一个头。她把电视打开,声音开的很响。现在的频道在放一个搞笑节目,里面的主人公在互相逗趣,秦悦之耳边都是众人的笑声。
可她,一点都笑不出来。秦悦之刚刚在楼下和爷爷说了这事,她不懂韩旭哲为什么没邀请她。
“之之啊,可能这就不是一个很正式的聚会,你参不参加,也没多大的关系。”
“爷爷,你怎么总帮着他讲话呀!”秦悦之不高兴地说,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悦之,旭哲对你够好的了。你看你生日他给你准备礼物,你住院了他来陪你,每周二还带你出去玩,你也得留点空间给人家呀!”
在秦淮风看来,她和韩旭哲的婚约纯属是利益交换,韩旭哲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是这丫头这次是太上心了,秦淮风原本以为她只是三分钟热度,不想她竟然越来越上头了。秦淮风一直希望他的之之一辈子都没心没肺的,整天只知道买买买,吃吃吃。
一个人在床上发呆的秦悦之是被突然响起的微信提示音给唤醒的,她点开了看,是小凡发来的。
“韩教授今天不在聚会上,他好像还在学校。”
秦悦之突然来了精神,是不是韩教授觉得这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所以他不去,也不带她去吗?
秦悦之飞快地下了床,套好衣服后,急冲冲地跑了出去。爷爷一直在叫她,她头也没回,只说很快就回来
她跑到了a大,在校门口转了又转,然后给他发了信息。
“韩教授!”
他没有回。秦悦之想了想,又接着发了一条:“我在学校门口。”
十五分钟过去了,韩旭哲依然没有回信息。秦悦之慢慢地蹲下身体,她出来的匆忙,所以就套了条裙子,外套都没穿。现在入夜了,温度降了很多,她感觉到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由得抱紧了身子。
韩旭哲此时在图书馆写论文,他的电脑和手机都放在桌上。电脑的界面上是写了一半的文章,韩旭哲这时候正好有一个点卡住了,所以去查资料了。手机来了几条消息,响了好几次,却因为桌前没有人,而被忽视掉了。
等他查完资料,回到桌前的时候,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他看到上面显示的姓名,皱了皱眉。
是柳如。
点开来,只短短的几个字。
“我们见一面吧。”
韩旭哲盯着消息看了几秒,突然注意到有人发微信给他。他下拉页面,是秦悦之发的消息,她的结尾是表情,显示委屈。
他将她的微信点开,发现她已经发了好多条。韩旭哲往上划,再看看发送的时间,他没做多想,飞快地跑出去了。
秦悦之抱着膝盖,觉得自己可怜极了。她今天因为心情不好,所以饭都没有吃几口。现在在冷风中吹着,真的是又冷又饿。
秦悦之捧着手机,一直在看,她觉得韩教授应该不会给她回信息了。
“你是睡着了还是在忙呀!”她歪着头,自言自语地说着。她挺想给他打电话的,可刚点开号码就不敢了。
他们打电话的次数很少很少,就算有也是韩旭哲给她打的,秦悦之很怕打给他会吵到他。爷爷总说韩教授是文化人,需要安静的空间做学术。
可是,如果他们在恋爱的话,不是应该想打电话就能打吗?
韩旭哲奔到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路灯下蹲着一个人。她似乎是冻坏了,正抱着胳膊在发抖。
韩旭哲跑到那人面前。秦悦之感觉自己突然笼罩在一个阴影下,抬起头就看到韩旭哲半弯着腰在看她。
“你怎么才来啊,我已经等了你好久了。”
她抬着头,嘴嘟着。大概是被风吹的时间久了,她嘴唇上都没什么血色了。
“我手机不在身边,你怎么能等那么久?”韩旭哲估摸了一下时间,她在这要四十分钟了。
“我想见你啊!”她委屈地看他:“我好冷好饿啊!”
“先起来。”韩旭哲去拉她,可秦悦之蹲的时间久了,腿都麻了。
“麻麻麻麻!”她不停地叫唤,韩旭哲只能弯着腰给她揉膝盖。
“以后不能一直蹲着的,伤膝盖的。”他侧着头看她:“好点了没。”
秦悦之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然后说:“韩教授,我不舒服了你就会对我好好唉。”
“嗯?”
“我上次脚扭了你就很温柔,住院了你还给我讲故事,现在也是。”秦悦之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我突然觉得身体不好也挺好的。”
“别说傻话。”韩旭哲打断了她:“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要爱护。”
秦悦之膝盖好了一些了,她站直后,肚子那就传来一阵尴尬的声音。
“韩教授。”她嘿嘿一笑,然后不好意思地说:“我肚子好饿呀!”
韩旭哲说要带她去吃点东西。秦悦之早就有心仪的了,刚刚蹲门口时,她就一直在看马路对面那一个个小棚子。好像有炒饭烤串之类的,看着特别香。
“韩教授,我想吃那个。”她指了指对面,眼睛发亮。
韩旭哲似有犹豫:“你爷爷同意你吃那些?”
秦悦之摇头:“爷爷肯定会生气,所以你帮我保密吧。”
她眼睛看上去亮亮的,一脸期待的样子。韩旭哲虽然觉得不妥当,却还是顺了她的意思。
秦悦之和韩旭哲站在炒饭摊,秦悦之看着琳琅满目的配料,心情格外愉悦。
鱿鱼、鸡柳、里脊、火腿、香肠.....每个都看着好好吃。
她正在犹豫放火腿还是放里脊时,老板告知她多一样加两块钱,秦悦之嘴巴都张大了。
居然那么便宜!!她正准备跟老板说把所有的料都加一遍,就被看透她意愿的韩旭哲给拉住了。
“适可而止。”
见她一脸迷茫,韩旭哲又加了一句:“再好的东西都不能吃太多。”
秦悦之虽然有些不乐意,最后还是就挑了两样配料进去。
老板在铁板上加了油,然后把食材放上去。秦悦之听着兹兹的声音,只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炒饭上来后,秦悦之搓搓手,准备大快朵颐。可看对面的韩教授,端端正正地坐在对面,模样淡定,和这小棚子里的火热气氛怎么都不格格不入。
“韩教授,你不吃吗?”
“我不饿。”
“专门陪我吃呀!”秦悦之笑的很开心,她已经完全不记得韩旭哲没给她邀请的事了。
她原本还想斯文些的,可炒饭的味道好好,她吃了两口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吞了。
韩旭哲神色淡定的问老板要了茶壶,然后把桌上的杯子清洗了下,给她到了杯水。等一切做好了,他如预料到的听到了秦悦之的咳嗽声。
她被呛到了,捂着嘴一个劲地咳嗽。韩旭哲把水递给她,秦悦之来不及谢,一口气灌了下去。旁边有个人也被呛了,秦悦之用余光瞄了瞄,是个小胖子,看模样应该是个小学生。
再环顾四周,周围的其他女生吃东西个个斯文,一筷子下去,估计就几粒米。
最厉害的,是一碗饭下去了,口红都没掉色。秦悦之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要反思一下她的吃相了。
见韩旭哲盯着她,秦悦之不好意思地说:“我太饿了。”
“没关系,不过吃太快会消化不好。”
秦悦之觉得韩教授真是太会说话了,怎么样都不会让人觉得难堪。
一碗炒饭很快见底,她的目光又集中到不远处的章鱼小丸子上了,她舔了舔嘴唇,她超级想买。而这时韩旭哲的手机来电话了,他正好低头去接,秦悦之趁机离开了位子。
“你为什么不来”手机里的女生声音中带笑,语气却十分平静。
“今天有事。”
“不是在躲我吧?”那头的声音似在抱怨,过了一会又接了一句:“我刚刚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
她语调有些过于亲昵了,韩旭哲转了个话题:“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这次准备待几天?”
“至少一年吧,你们学校特聘了我,我要在那弄个实验室。”
“恩,挺好。”韩旭哲的语气平静自然,他的视线循着秦悦之的身影在游移,这时候身旁有一阵嘈杂声,是隔壁桌的孩子撞翻了凳子,摔倒了他面前。
韩旭哲伸手去扶,这时候柳如似是说了什么,他因为顾着别的事情,所以没听清。
“什么?”韩旭哲问了一声。
“你啊,都不认真听我说话。”那头仍在絮絮叨叨地说着,然而这时韩旭哲听到秦悦之在跟人家争吵着什么,韩旭哲顾不得听她说下去了,挂了电话,起身赶了过去。
柳如站在原地,良久才把手机放下。
大厅里热闹非凡,她却觉得四周寂静的如冰窖一般。刚刚鼓起的勇气,因为他这样的态度,而烟消云散。她怔怔地站着,直到面前多了一杯酒,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电话没打通?”韩伟平把酒递给柳如,问了一句。
“被他挂了。”柳如脸上有不自然,却还是装作洒脱的应了一句。
“大概是他的那位小朋友,出了什么事吧。”韩伟成说着瞄了一眼柳如,就见她捏着酒杯的手指指尖泛白,看着是用了不少力。
“那他......挺重视她的嘛,还挂了我电话。”
“未婚妻嘛,怎么着也得上点心的。”韩伟成玩味地笑笑,继续道:“不过是未婚妻,还不是合法的,你努力努力还有机会。”
柳如冷哼一声:“我犯得着去抢别人的嘛!”她不再多言,拿着酒杯到别处去了。韩伟成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内心叹息。
那么般配的两个人,偏偏一个冷淡,一个好面子不肯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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