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宫闱秘闻

陈则武撑着油伞,急匆匆的走在宫墙外。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老太监,突然出现在他的床边,并且告诉他,皇太孙朱雄英薨了。

在此期间,他什么都没感觉到。也没听到一丝声响,就看见一个鬼一样的人站在他的床前。

一路上,老太监也不说话。年纪看着挺大,却健步如飞。低着头,佝偻身子,看不清容貌。但那股全身自内而外散发出的阴冷,让人不由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乾清宫里,毛镶站在朱元璋身旁。老太监进去后,站在了朱元璋的另一边。两个人都面无表情,眼珠都不动一下。

“他,你认识吗?”朱元璋指了指身旁的老太监。

陈则武摇摇头,确实不认识,人模鬼样的,而且,我为什么要认识太监。

“王越,知道吗?”朱元璋又问。

陈则武又摇摇头,没听过。

“整个大明朝,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朱元璋同样面无表情。三人在一排,就好像三个人偶一般。

朱元璋这么说,陈则武明白了。这又是一个特务头子。

“皇太孙,咱的英儿,没了。”说着,朱元璋竟然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臣,听王公公说了。”绝大多数的老人,对自己子孙的爱,都是无私的,是不夹杂其他复杂的成分的。对此,陈则武对朱元璋深感同情。

“不过…”

“不过什么。”朱元璋直接打断陈则武,追着问。其实,对于孙子的突然病亡,他也觉得十分蹊跷。

“皇上,史书上,皇嫡长孙朱雄英是于洪武十五年,也就是明年病亡的。”陈则武说出了史书上的记载。

听了这话的王越,抬起头来,眼中放着精光。陈则武这才看清他的脸,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细纹。眼睛细小,那一叶眉毛又粗又密。左边脸颊的骨头,已经完全凹陷了进去,鼻子旁还能看到白骨。

朱元璋扭头看着王越,王越低头,“奴婢明白了。”然后伸手一指。窗外就突然闪过五六个人影,瞬间又没了。

朱元璋靠近陈则武,用很低的声音问,“朱允炆是庶子,如何做的皇帝。”

陈则武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朱元璋散发出的杀意,“皇嫡长子朱雄英,体弱多病。皇嫡次子朱允熥,顽劣不堪。朱允炆博学多才,宽厚仁慈。因此…”

“咱知道了。”朱元璋抬起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元璋说话了。“吕氏几时去取得药。”

“太孙突然晕倒后,太子嫔去太医院取得药。”王越回答。

“本不应该是太子嫔去取药,太子原命令小顺子去取。太子嫔说不放心别人,要亲自去。”

“那你为何不跟着她?”朱元璋脸色变了。

“奴婢觉得太子嫔也是…奴婢知罪。”王越跪下。

“咱有没有告诉过你,除了皇后,和太子。其余所有可疑的人,你都要给咱盯死了。”朱元璋踢在王越的脸上,王越翻倒在地,又爬起来,跪在朱元璋身边。

“去查,吕氏。她见了什么人,拿了什么药。咱都要知道。”王越答应一声,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而毛镶,在一旁,就好像什么都看到。除了不时眨眨眼,陈则武都觉得他是个死人了。

王越走后,乾清宫静的吓人。朱元璋坐在椅子上发呆,陈则武摸了摸跪疼了的膝盖,毛镶木头似的站在边上。

“皇上,眼下还有一件事。”陈则武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的严肃。

“说!”朱元璋不耐烦的摆摆手,此时的他已经心乱如麻。

“皇上,请先恕臣无罪。”陈则武跪下。朱元璋一个箭步来到陈则武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你是在和咱谈条件吗?你说或者不说,咱都能把你嘴撬开!”

陈则武无语了,这不按套路出牌啊。难道不是应该,朱元璋跑过来,一脸真诚的扶起自己,然后恕自己无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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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此事关系重大。臣必须要说,即便皇上要杀了臣,臣也要说。”陈则武咽了一下口水,深呼吸,迎着朱元璋杀人的目光。

“史书记载,洪武十四年,皇太嫡孙朱雄英薨。”

“同一年,马皇后薨。”

说完,陈则武低下头,不去看朱元璋的表情。

而朱元璋在听完最后一个字后,直接瘫在地上。毛镶赶忙去扶,却被朱元璋一个眼神制止。

朱元璋艰难的自己爬了起来,煞白的脸上,嘴唇不住的颤动,似乎是想说话却说不出口。朱元璋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目光无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刚来到时代时,陈则武就想过马皇后的命运。马皇后的死,对这个帝国的影响太大了。从此之后,再也没人劝住朱元璋的大开杀戒。

“去,把吕氏查一个底朝天。你,王越,宋忠。全都给咱去查吕氏一家。”

朱元璋有些费力的说出一段话。紧闭双眼,连正常的走路都要毛镶扶着。他挥挥手,让陈则武退下。

陈则武刚走,王越进来了。

“皇爷,奴婢查出抓药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