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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章 已无相位,却行相位之权

“他可从来没把二殿下放在眼里,除了太子爷,这毛镶心气儿高着呢。却又是个怂人,贪生又怕死。”郭英脸色暗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陈则武沉着气,布满绒毛的嘴唇轻启,“他可不知道,皇上厌了他。若不是太上皇,这毛镶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不是,急的人是他毛镶。不拿出点功劳来,还真没人把他当回事。”郭英满脸的不屑。

对毛镶,郭英只有深深的鄙视。

“老道塞牙了。”席应真又嘟囔着叫了一声,从囚车上,随意的拽下一根木枝,塞进嘴里。

木枝在嘴里上下晃动,可以看出席应真似乎真的很惬意。

看着陈则武和郭英两人窃窃私语,席应真抖动胡子,“毛镶他怕死,这种人最怕死了。他怕遭报应,他怕死了之后,有那些被他冤死的人,来找他索命。”

“他抓的人,都是该死之人,有谁是冤枉的。”郭英问道。

席应真笑道,“那胡惟庸、汪广洋一党,果真就有两万多人?他胡惟庸,这么大的能耐,能在百官之中,召集两万人。就连那平阳县令,仅仅是和汪广洋同桌吃饭,就被满门抄斩。”

陈则武一阵沉默,而席应真下面一句话,就真的让陈则武对他刮目相看。

“你以为完了?没呢,胡惟庸案,还要死人,且完不了呢。”席应真看透一切的样子,又似乎与他毫不相干。

历史上的胡惟庸案,前前后后累计三万多人被处死。

直到洪武三十一年四月,还有人被牵扯进胡惟庸一党,再又拉进诏狱。

陈则武走到囚车旁,“席应真,你最好少说话,那样还能死的晚些。万一哪天,晚上被人弄死了,我也就把你丢在路边了。”

席应真丝毫不在意,“敢在你山阳侯身边杀人,整个大明朝也没有。”

突然,席应真降低音量,“山阳侯,老道劝你一句,这个毛镶来者不善。他是来带杨康的,却也带着朱重八口信来的。切记,莫在湖广太久,早日回京。”

见陈则武盯着自己,“大明有甲兵二十五万,十五万在燕王手中,八万在山阳侯您手中。朱重八,他只有两万多人。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外姓之人。”

“况且,您手中的可是大明朝的全部精锐。你说,他能放心你一直在外吗。”

二十五万,并不是大明朝全部的兵力。整个大明朝,前前后后加起来,兵力可达六十万。

而这二十五万,是随时可以调动的兵力。

而陈则武带着的京师大营,则是大明朝全部的精锐。也是后来,京师三大营的前身。

听了席应真的话,陈则武缓缓的坐在囚车的边边上。

手中拿着一根稻草,左右的晃动。

头顶的烈日,直直的射下。即使是穿着单衣的陈则武,也不禁汗如雨下。他呆呆的看着缓缓前进的马,抿紧嘴唇。

这些,他很早之前,就考虑过。

只不过,自己想的和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又完全是两种心境。

“要么,递上兵符。要么,火速回京。”席应真又加上了一句。接着,席应真又唱起了小曲儿,“雁归时,天下安;鸿鹄起,乱江山……”

陈则武眯起眼睛,“说这么多,你真不怕哪天,自己突然没了吗。”

席应真大笑,“枉来人世这一回,且死,却不死。”

距离潭州,还有一日的路程。

陈则武下令原地扎营,自己跑到旁边的芦苇荡旁。折断一根芦苇,吹了吹芦苇杆里面的杂物,吹起了芦苇。

这是他前世时,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一件事。

抱着一本明朝的书,拿着手电筒,在芦苇荡旁,一边吹芦苇杆,一边。

那时候,陈则武特别羡慕驰骋沙场的常遇春,也曾为蓝玉的死而愤愤不平。当傅友德屈死时,甚至想进书里救一救。

可是,当真正来了这里。陈则武才知道,什么是身不由己。

席应真拖着发臭的身体走过来,一屁股坐在陈则武的身边,身上散发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陈则武往边上挪动,席应真不以为意,“我那倒霉的徒弟,竟然斗不过你这个黄毛小子。不简单,不简单。”???.

捡起地上的一个泥块,碾碎,捧在手心,“你用那玩意儿给太后治病,又想以此作为自己立身之本。可你想过没有,治好一次,治好两次。万一你哪天治不好,等着你的,可是诛九族。你可想过,自己还有没有退路可言。”

陈则武皱眉,席应真的话,让他毛骨悚然。

他确实没有想过,如果哪一天,马皇后因为别的什么,薨逝了。那朱元璋甚至可以把所有的症结,都归于陈则武。

“那该如何。”陈则武反问道。

席应真嘴里念念有词,忽然的闭嘴,“把老道带回去,也算是你大功一件。他若是问你,你也可说,为了抓我,耽误了时日。”

陈则武笑了笑,没有拒绝。

一开始,他就是这样的打算。陈则武不可能因为,席应真这几句话,就放他回去。

既然,毛镶说了,席应真是钦犯,那陈则武就没有放走的理由。

“老道真心劝你,去四川,别在湖广。湖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此一个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席应真还在说这个,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劝陈则武去四川而非湖广了。

陈则武仍然拒绝,“已经到了,没有再回头的道理。”

看着不远处的一个柱火旁,那辆囚车里。陶金勇和巴罗呼呼大睡,而囚车的门,却是虚掩着。

若不是旁边还有看守的侍卫,陈则武真怕里面两个人,会偷偷的溜走。

“该回去了,被毛镶的人看到了,我真是百口莫辩。”陈则武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席应真笑道,“你在朝廷里,如日中天。深得皇上和太子的信任,朱重八又离不开你。如此身份,你竟然还怕一个小小的毛镶。而且,锦衣卫已经没了。”

“锦衣卫没了,毛镶还在,不是吗。”陈则武淡淡的开口。

席应真笑着点头,“不错,只要毛镶还在,锦衣卫就是名亡实存。”

再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沾在手上的泥土,走回囚车上。关上囚车的木门时,席应真看了一眼还坐在芦苇荡旁的陈则武,喃喃说道。

“已无相位,却行相位之权。这样的人,能容下他,倒也是难得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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