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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噩梦

罗丽丽本以为逃回家就没事了,还努力想将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小,所以连爷爷奶奶问她发生了什么,她都选择了用借口去搪塞过去。

但到了第二天,那个在宴席上骂她的那个人居然找上了门,带着两三个人,扯着破锣嗓子从屋外就开始大声吆喝罗丽丽的名字,让住在罗家周围的农户纷纷打开门来看热闹。

罗丽丽的奶奶黑着脸,将她挡在身后,厉声质问这群人想干什么。

然而那人才说了寥寥几句,就惹得奶奶脸色大变,狠狠在罗丽丽手臂上打了一下,语气也隐隐透着生气,她爷爷带着罗丽丽进到里屋,不准她出来偷听。

实际上罗丽丽压根就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通过爷爷奶奶的脸色猜到,这件事好像闹得挺大,但所有人都瞒着她,也不知是不想还是不敢让她知道。

在里屋的时候,爷爷佝偻着背,时不时凑到门缝处,想试着能不能听到什么,但又怕奶奶生气,几番犹豫之下,还是选择和罗丽丽一起坐着等他们谈完。

这一谈,就谈到了天色将暗,附近的屋子纷纷亮起灯,爷爷知道罗丽丽怕黑,也是早早就将昏暗的电灯拉亮,由于电压不稳定,偶尔还是会闪上一闪。

爷爷的视线始终不曾离开奶奶所在的屋子,那里没有亮光,黑洞洞,像藏着择人而噬的精怪。

处在这样的环境下,罗丽丽的手机很快就没电了,但她不敢去拿充电器,一来是爷爷不准她离开,二来她也怕再招来奶奶的打骂。

在没有手机打发时间的时候,罗丽丽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才会让人家追上门来。

可思来想去,她都没能搞明白,想要问爷爷,爷爷却也是满目茫然。

所以只有奶奶和那几个人知道。

罗丽丽的心不知不觉提了起来,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死死咬着的下唇出了血,等血腥味漫进嘴里,她才察觉到。

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等到奶奶所在的屋子亮了灯,与之相随的,这些人谈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嗡嗡杂杂,吵得罗丽丽脑仁儿疼,她举着手捶了捶脑袋,想要将这烦人的疼痛赶出去。

等爷爷发现她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半昏迷过去。

眼前影影绰绰出现了好几道影子,她一个都看不清,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渐渐地,就支撑不起来,无力垂了下去。

耳边的嘈杂声片刻不停,似乎不把人吵到崩溃不罢休。

而后就是爷爷奶奶着急的呼喊声,将这些嘈杂与重叠的人影一起赶走,罗丽丽没有真正的昏过去。

得知这点的奶奶似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其中意味,复杂而难明,她看着罗丽丽的眼神,也是如此。

罗丽丽就这样度过了一个胆战心惊的夜晚。

第二日一大早,被吓到的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市区,却被起得更早的奶奶找了个正着,奶奶会在清晨的时候,抽一抽旱烟,她喜欢,罗丽丽却觉得害怕,因为从小挨的打,都是被烟杆子抽在身上,真的很疼。

所以当奶奶举起烟杆举起来的时候,罗丽丽下意识捂住脑袋,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等爷爷起床来救她。

没想到奶奶只是在门框上敲了敲,抖出黑色的烟灰,好似是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她告诉罗丽丽,今天还有一场喜事,去把宴席吃了再走。

经过昨天那事之后,罗丽丽怎么敢一个人去,于是就提出想让我爷爷一起陪她去。

奶奶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没有拒绝。

这让罗丽丽觉得很是意外,奶奶曾经是十里八村最有名的巫祝,性子彪悍,手段强硬,因此敬重她的人不少,红白喜事基本都会让她走上一趟。

但现在她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所以大多事情都是爷爷替她去做,后来爷爷摔了一跤,脚也不太利索了,奶奶便将能推的事通通推掉,实在推不掉,就交给罗丽丽去办。

连着前后两天的红白喜事,恰恰就是推不掉的事。

虽然担心爷爷的腿,但罗丽丽实在不想一个人出门,就想着去村卫生院借个轮椅给爷爷,免得到时候不小心再给爷爷摔了。

她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爷爷刚好从屋子里出来,他摆摆手,说不用轮椅,办喜事的李家离得不远,多走两步的事,没必要这么麻烦。

最后还是奶奶拍板,说不借轮椅,让罗丽丽多照看着爷爷就行,到时候是挂了礼钱就回来,不用在那边吃饭。

喜事要赶早,所以罗丽丽和爷爷也没怎么收拾,便急匆匆出了门,临了还被奶奶抓着说忘了带礼钱。

罗丽丽捏了捏红包里的厚度,暗暗咂舌,她都不知道奶奶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这一个红包怕就有几大千了吧,她们这小小的村子,礼钱都已经这么攀比了吗?

事实证明,是罗丽丽误会了村里人,实际上除了奶奶,没有任何一家的礼钱是超过千这个数的,就连李家最亲的亲戚,都才八百。

所以当爷爷把红包放在挂礼处的时候,还引来了不少人打量的目光。

然而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是,给李家记礼簿的人,点了点红包里的数,而后就缓缓摇头,意思很明显,这点钱,不够。

然后他居然直接将红包还给了爷爷,虽然退了礼钱,但他还是笑得和蔼可亲,特别是看向罗丽丽的时候,那笑容,和善到令人心底发慌,爷爷将罗丽丽拉到身后,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住她。

罗丽丽很怕这样的眼神,就像是要将她活生生拆吃入腹。

这样退回礼钱在村子里面算得上落人脸面,爷爷气愤不已,一把将红包拿了过来,然后带着罗丽丽回了家,奶奶靠着老旧的灰褐色门框,抽着旱烟,应该是在等他们。

她原本平静的脸在看到爷爷手中的红包之后,有一瞬间的恨意闪过,罗丽丽觉得自己肯定没有看错,因为这样的恨意,在昨天晚上奶奶的脸上,她看到过好几次。

但奶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打发着罗丽丽赶紧回学校,不要再在这村子里待着,以后没事尽量也少回来。

罗丽丽不理解,就问为什么。

奶奶吐出一口呛人的白烟,叹气:“得罪人了,这里待不了,等些时候,我和你爷爷也会搬到城里去住,你回去要是闲着,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不用担心钱。”

奶奶是巫祝,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再了解不过,所以她说得罪人了,多半是得罪那些看不见的脏东西了,而且奶奶拿这些脏东西没办法,只能采取搬走这样的不得已之策。

罗丽丽回了市区,就马不停蹄张罗着找房子,银星花园因为之前闹鬼的事,房卖不出去,价钱被打压得很惨,虽然最近有些回拢,但还是比同档次的小区低了不少。

奶奶说不担心钱,但罗丽丽还是得将价格考虑进去,如此,就有了那日在银星花园碰到闻吟寒的一幕。

罗丽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起来,我当时也是脑子一热,冒犯到你,不好意思啊。”

闻吟寒放下用来搅动咖啡的勺子。

“没事。”

得到谅解之后,罗丽丽抿了抿唇:“其实回了烟海市市区之后,我还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

张远也只知道罗丽丽在老家的经历,没听她提起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于是竖起了耳朵,静等她的下文。

罗丽丽指着自己脑袋:“我这几天做了梦,连续不断的梦。”

她刚回市区的那天,住在寝室,头因为坐了一天的车疼得不行,于是早早就洗漱睡下。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频频在黑暗中惊醒,有好几次,她看到自己浅粉色的床帘变成了暗红色,眨了眨眼之后,一切又恢复如初,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她每次惊醒都会去拿手机确定时间,所以记得很清楚,在做梦之前,她最后一次看到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然后她就开始做梦。

梦到那天早上,奶奶没有同意让爷爷陪她去酒席,让她一个人带着那个厚厚的红包,找到挂礼处,挂礼的人很爽快就记下了她们罗家的礼钱,而后还十分热情地给她找了一个空位,说到时候怕酒席开始了,她找不到地方坐。

梦里的罗丽丽也不知道怕,就乖乖坐在被安排好的位置上,时而看看来往的人群,时而和一个穿着新郎服装的人对上视线,罗丽丽朝他礼貌点头,那人却对她笑得灿烂。

那笑容实在是太像白日里挂礼的那个人了,一股凉意从罗丽丽的脊背处蔓延开,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却没办法让自己醒来,只能僵着四肢,眼睁睁看着那新郎模样的人越来越近。

好在后来闹钟铃声响了,将她从梦魇中拉了出来。

但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二晚,她又做了同样的梦,这次等不到闹钟再响起,那新郎装扮的人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露出泛黄牙齿的笑容太过瘆人,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罗丽丽身上爬一样。

她心底嚎叫着,想要远离这个人,但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只能做无用功。

然后那新郎装扮的人抓住了她的手!

如坠冰窖的寒意瞬间冻僵了罗丽丽的思绪,她看到了对方染红的嘴唇下,是发霉才会有的斑点。

这是个死人。

罗丽丽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站起来甩开他的手,站起来远离之后,才颤抖着手指向这个死人,她破了音,大声地想要感知在场的所有人。

但她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那些宾客集体沉默地看着她,空洞洞的视线让罗丽丽头皮发麻,随后,她就在这些人身上也发现了同样的尸斑。

罗丽丽都快疯了,她尖叫着撕咬自己的手臂,祈祷能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醒过来。

依旧是无用功。

那新郎个子虽然不算特别高,但手上的力气不轻,刚才是意外被罗丽丽挣脱,等他再抓住她的时候,铁钳一般的控制,凭借罗丽丽自己,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他开口,吐出腐臭的气息。

“我的新娘……”

罗丽丽尖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天没有课,所以这个时候,室友都在睡觉,她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所有人都吵醒了,有人抱怨,也有人关心地探出头问她怎么了。

然而她完全顾不上这些,飞速下床冲进厕所,扒着洗手池一阵一阵地呕吐,本来早上就没吃饭,吐也吐不出来什么,几次之后,就只剩酸水了。

室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纷纷跟着挤进了厕所。

罗丽丽被送到了校医务室,简单检查过后,医生问她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罗丽丽一边哭一边问他:“能不能看看我的脑子,我觉得自己得精神病了。”

她不可能真的说自己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没有人会相信她。

她甚至不敢睡觉。

但接连两天的噩梦,让她精神头本就不好,再加上医生开的药里面含有安眠药成分,就算罗丽丽死撑,也根本撑不了多久,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她又做梦了,依旧是那样的可怖和真实。

这次,她被那些手臂上都露出尸斑的女人们强制换上了新娘礼服,和新郎礼服一样,是刺眼的鲜红色。

无论她怎么哭闹,怎么发疯,这些女人都置若罔闻,自顾自忙着手上的事,她们甚至有心情和同伴开上一两句玩笑话。

“看,这新娘子多漂亮啊。”

“是啊,李家这小子有福咯。”

“以后多生几个大胖小子才是真的有福……”

罗丽丽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礼服,手指和指甲片都被划破了,流出的血被礼服吸收了一般,还没有流下,就消失不见。

礼服的颜色渐渐变了,成了散发着腥臭的暗红色。

女人们又开始咯咯笑。

“新娘子这是迫不及待要成亲呀。”

“那可不,礼服都不用我们再染色了。”

“这色儿可真好看。”

“是好看,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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