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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分明是讹诈

?戍齐道,西原府,靖州城。

一位肩扛刀的刀客在那些个往来客商中甚是显眼,倒不是只单单因这位刀客不似别个刀客般于腰间佩刀而是扛着,便是那模样也颇为俊朗出众,尤其那一双丹凤眼眸,流转间极是有些韵味,这也难怪那个没甚正行的卫夏会怂恿他去烟花巷做个小相公了。

宫浮还是改不了肩扛刀的习惯,总觉得将刀佩于腰间不是那么爽利,虽说被师傅训斥了好多回,可还依旧喜欢扛着刀,依旧喜欢坐下来摩挲着刀鞘的感觉。

原本自个是不情愿将春晓与冬雪带走,可掌门王重露说什么作为刀圣弟子武当门徒总不至于连把好刀都没有吧?那岂不是显得武当忒寒碜了?

宫浮原本还想说几句客套话,哪知王重露手一摆,让你拿便拿着,说那些个没用的客套话便是有些矫情。

宫浮一听乐了,笑言道,莫不是掌门师叔有私心想将小子捆于武当这条船上?

王重露哈哈大笑说道,按照辈分算来你是我小师弟,喊甚师叔哩,师弟你这到底是聪明呐还是机灵呐,说的那么直接让师兄可是有些个害臊啊。

宫浮嘴角一撇,得了吧,师兄,你也就比我师傅多了个掌门名号,一个大掌门,竟然直接跑那古柏下撒尿,你就不怕那古柏被你一泡尿浇死?

王重露面色尴尬,啊啊了半天来了一句,啊,天色刚好,师兄就不留你了,记得以后抽空回武当来看看!

离开武当山,宫浮原本打算直接奔着宣武城而去,后来一寻思老班头家好像就在这西原府靖州城,于是宫浮寻了个路人打听一番,得知这靖州城离这也就两日工夫,索性先去靖州城看望下老班头。

毕竟当日若是没有老班头私下助自个逃离军伍,自个又哪能会遇见刀圣师傅与老剑仙?再说这都有小三年时间了啊,当初老班头答应帮自个打听爹娘下落来着,也不知现在是否有了消息?

靖州城郊外官道,宫浮腰悬冬雪肩扛着春晓慢悠悠走着,赏着道路两旁初夏里金黄麦田,倒也是别有情趣。想自个从北地往着江南道那一两年里,只要见着有百姓在收割稻麦便上去帮忙以图一口热食饱腹,现在想来那也应该算是一种自食其力,至少没有真正堕落为恶匪或是山贼!

而在江南道那些次散银两给那些贫寒百姓时,宫浮便是有了种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或许真如师傅所说“侠之大义者为国为社稷。小义者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既然自个现在做不到大义,做些个小义还是得心应手的!

走进靖州城时已然天色渐暗,宫浮寻了家客栈住下,寻思着明儿个再去打听老班头住处。

吃罢晚食,宫浮盘膝坐定修行,这些日子在武当掌门王重露答疑解惑下,宫浮渐是体悟了这《参同箓》如何玄妙了,即便行走于路上,也是轻吐缓纳,气机遍布全身窍穴。

尤其当坐定之后,更是外静内动,想这天下武学哪里来的轻松?不都是些逆水行舟般的夺命勾当?就是那些个有着绝世心法的山门宗派,也不是都得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苦苦练着?就是那般苦练也没见江湖遍地陆地神仙。若都那么顺当,用眼看就能看出个高手,那藏尽天下武学的大内皇宫里,那些个皇子阅览功法秘籍岂不是个个都成了高手?

此时宫浮正引导丹田一口气与手心,以温热双掌掩耳,叩击枕部二十四曰“鸣天鼓”,接着便是叩齿三十六,三十六叩齿毕,便是循序渐进的吐纳,这吐纳也是极为讲究,不似别门功法追求浩大声势,而是纳一吐六,吐纳之间不闻声响,然而却是在身体周边彷如有凉风习习,这方是《参同箓》玄妙之处哩。

王重露掌门对宫浮也算是倾囊相授,说这门《参同箓》心法所求乃是匀细行缓绵长,一呼一吸都是契合着天道,因此那位师祖方能羽化登仙扛起了一个武当大兴!

说到紧要处,王重露甚至当着宫浮面,将那套拳法一一拆解演示,尤其是当山顶一阵罡风来时,掌门那魁梧身形在罡风吹拂中一摇一摆就是不倒,惹得宫浮瞠目结舌,这才明白自个之前对于《参同箓》参悟是何其浅显。

王重露魁梧身形如醉酒般摇晃,看着好似颇是滑稽可笑,其实摇坠之间,多了的是妙不可言。所以那段时间宫浮可着劲缠着这位武当掌门,就连晚间休息也是偏要与这老道在一起,因而当那王重露夜半起身,宫浮便是跟着,结果就见那道骨仙风的掌门正在翠柏底下撒尿,第二天宫浮对着掌门是好一顿挖苦打趣,

王重露哈哈一笑道,你以为那翠柏茂盛是因为啥哩?还不是老道夜间功劳!

宫浮嗤之以鼻,道了一句,师兄你可别逗了,就你那点还不够那棵翠柏脚下的小草喝哩。

如今宫浮已然对《参同箓》参悟得更为透彻,这一番打坐修炼后,体内气机流转也比那以往流畅许多,尤其眉间也是隐隐透了些红光,

记得王重露说教内有古籍记载那位羽化登仙师祖修炼《参同箓》以后眉心可是有着一道紫气贯穿,那才是一个大成哩!若是你也能练出个紫气贯眉心,那我武当可不就是又有了位能扛起武当大兴之才?

宫浮嘴角一撇,没好气道,“掌门师兄你这是可着劲将小子拉入道门啊?”

王重露拍了拍宫浮肩膀,微笑着望向宫浮,“道法自然,心中有道入不入道门皆是无妨!”

一番打坐调息毕,宫浮手指轻轻摩挲着叠放膝上的春晓冬雪,气机流转间,那春晓冬雪也是轻微颤动着,看来这有了掌门指点就是不一般!虽说之前自个师傅也曾点醒一二,却总不如王重露说的透彻,就是不知自个能不能真就练出个紫气贯眉心。

而黄老道长留下的糅合老剑仙《剑气近》与自个刀法精髓的手抄,更是让宫浮受益匪浅,黄淳魁既然顶着个刀圣名号,那手中刀自然有着一番了得之处,想那一刀一线天可不就是如钱塘大潮滚滚天际来?

这些个日子,宫浮也是一直咂摸着师傅使出的一线天,那一刀的气势与霸道,初看平淡无奇,然而当那刀势来临才真正是一个让人窒息膜拜呢。

也时不时将黄淳魁的一线天与自个遇见的几位高手绝世招式相比,却愣是没比出个所以然。

老剑仙的《剑气近》通篇并非如有些个功法秘籍般,追求什么华丽剑术招式,而是只阐述老剑仙个人对于剑招剑罡感悟理解,说什么上乘剑术,唯求快求稳,快当如奔雷,稳则似泰山,说什么剑招剑罡不过若文人撰文画家作画,若是心中无剑意,任何华丽剑招就仿若那些个无病的绮丽词藻与大幅艳丽水彩泼墨,一味堆砌只会看着爽目惊艳,却是没有任何气势内涵可言,若是心中有剑意,哪怕只是简单一点一横,亦能荡气回肠滞色天地。

作为一品通玄境的褚祁山手中皇蛇金黄剑气,那是一个炫目,炫目归炫目,可唯独少了剑意,最终不就是被雪里青松隐隐有着天象神通的一柄雪剑给灭了归于暗淡?

细数自个所遇见的那几位高手,可不就如老剑仙所说?除去那褚祁山少了剑意之外,那雪里青松老剑仙与刀圣黄淳魁不就是心有刀气剑意,招式朴实无华,起初怎么看都是不起波澜,然而当那气势涌现,却是真正让天地滞色!

而黄淳魁留下的手抄中,则进一步将自个刀法精髓与老剑仙的剑道糅合,尤其是将《参同箓》里“求小不求大,求静不求动”的精髓也糅合在一起,更是为宫浮画出了一条康庄道!

天明,宫浮洗漱毕下得楼来,向掌柜的打听这城里有没有叫老班头的军伍饲喂师,掌柜的听罢连连摇头,客官,这靖州城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万门千户姓哩,老朽哪能认得那多人?

宫浮微微一笑道,掌柜的莫怪,小的初来靖州城寻个多年不曾走动的亲戚,只是知其姓不知府上在何处。

掌柜的略一沉吟,客官不妨去靖州城西北一带,那儿住的可都是军伍中人,没准就能打听出一二。

宫浮抱拳,谢掌柜,小的可能还要盘桓个两三日,那间房留下给小的如何?

掌柜忙道无妨无妨,客栈便是迎来送往,客官随时返回随时有房供歇息,说完掌柜的又低声对着宫浮说道,公子这出门在外凡事小心个一二为好!

宫浮微笑着对掌柜抱拳,谢掌柜提醒。

向掌柜的打听了方向,随着掌柜的指点,宫浮肩扛春晓出了客栈。

靖州城街道车水马龙,商贩走卒络绎不绝,无一不显示这座城池的繁华。

此间毕竟离得北地不远,空气里也是隐隐有了些许黄沙味道,因而当宫浮走在街道上,闻着空气里熟悉味道,见着街旁商铺明显便是带着粗犷豪迈风格时,竟是有种久违的感觉。

此时的宫浮比起初到江南道时,显然成熟了许多,毕竟有着黄淳魁一身修为在身,再者也是今非昔比,眼下的宫浮可是二品小宗师,那放至武林上也是可开宗立派的角色,身形健硕不说,便是那线条俊朗的面庞,于这行人中也极为引人注目!

宫浮这厢正慢悠悠走着,冷不丁就见对面一位瘦骨嶙峋的男子左摇右晃踉跄着奔来,经过的行人见状纷纷拔脚快步离开,眼瞅着便是朝自个撞将过来,宫浮身形向左侧一晃,躲过那男子迎面一撞。

然而那男子就在宫浮闪开刹那咕咚一头跌倒在地,蜷缩着身体捂住胸口嘴角便是流出一丝鲜血,

宫浮瞅着那嘴角流血的男子心底一阵疑惑,娘咧,这是啥个情况哩?老子衣角你都不曾沾上,咋的就躺地上还见了血了?

见得有人跌倒在地,又是嘴流鲜血,好些个行人纷纷围拢过来,愣是将宫浮与那男子围在中间,其中有人便说道,这是咋了?莫不是撞坏了?

宫浮抬头狠狠瞅了那人一眼,那位汉子见着宫浮眼神,头一缩不再言语,可这围观的行人不知内情啊,被那汉子一句话提点仿佛恍然大悟,望向宫浮的眼神便是多了几分古怪!

就在这时,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男孩哭着喊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眼瞅见躺在地上的男子,扑倒在男子身上便是嚎啕大哭,“爹啊,你这是咋了?你起来啊。”哭得那是一个凄惨哦!

围观的行人无不动容,窃窃私语纷纷指责宫浮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把人撞坏了却不敢承认,又说什么看着长得人模狗样却一点都不厚道,听得宫浮是一阵气恼,娘咧,这特娘的都什么事啊,他可是连老子的衣角都不曾碰上,咋的自个就成了坏人了?

宫浮放下肩上春晓,忍着一肚子恼怒蹲下拍了拍了小男孩后背,“小弟弟,这人是你爹?”

那小男孩抬起沾满泪水的脸,甩开宫浮的手盯着宫浮哭道,“你个坏人,就是你撞坏了我爹,你赔我爹!”说着便扯住宫浮衣衫,“叔叔婶婶,你们可要为我作证啊,就是这个人撞坏了我爹!”

众人皆是点头,纷纷说道我们亲眼看见了,就是这人撞坏了你爹,孩子莫怕,有我们在呢。

宫浮一听心底暗骂一帮子王八蛋,冷声说道,“诸位可是哪只眼睛看见是小的撞人了?哪位看见了?”说罢站起身来,右手杵着春晓冷眼扫视。

围观众人听得宫浮发问面面相觑,是啊,谁看见了?好像这位小哥没撞上人吧,倒好像是那汉子自个跌倒的哦?

这时,人群后一个声音响起,“怎的?在靖州城还有人撞坏人了打算一走了之?也忒胆大了。让本少爷瞅瞅,是谁这么有胆?”只见人群一分,一位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带着几位面色不善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人群中有几位围观的人见到这位公子哥趾高气昂地走将过来,暗自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是非地,心底暗暗为那位扛刀的刀客祈祷。

这位公子哥在靖州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靖州城那也是响当当有着一番恶名,私底下人们都称这位原名苟勋的公子哥为“狗不吃”,虽说这位苟公子不似那些个豪阀高门有着显赫背景,可人家有个容貌出众的好姐姐,一次春日踏青时被西原府郡守卢塬沫相中纳为了小妾,自那以后这位苟公子在靖州城便是仗着卢塬沫郡守的威风可劲地为非作歹啊,也不知打哪学了这讹人招数,这几年可不就是坑了好些个外地来的商旅。

苟勋瞅了瞅宫浮,又瞧了瞧那哭得稀里哗啦的小男孩,一脸惊讶,“哟,这不小福子嘛?咋的了这是?”

那被称作小福子的小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泪将事情说了一遍,完了指着宫浮说道,“少爷,就是他撞坏了我爹,你可要为小福子做主啊!”

苟勋拍了拍小福子脑袋,“有本少爷在,他想跑也跑不了!”

对着宫浮一努嘴,苟勋阴阴笑道,“我说这位壮士,今儿个这事打算怎么着啊?是报官呢还是私了啊?你给个道,总不至于把人撞坏了就想一走了之吧?”

宫浮一听迅疾明白了,好嘛,正主出来了哈,这特娘的明摆着是讹诈啊,也行,老子就陪你玩玩,和老子玩这小伎俩?你还嫩了点!想当初和卫夏在一起时,也曾玩过这招,就是技术不熟,差点没被人真个打死!

微笑望向苟勋,反问道,“这位公子,报官如何?私了又如何?”

苟勋转动着左手上一枚扳指,慢悠悠道,“报官当然是由衙门来处理此事,看这伤势赔个医疗费都不能够啊,便是小福子以后这生活也是难题,若是严重了,还得劳烦壮士在那衙门呆上些时日,若是私了呢,那壮士不妨便只赔个医疗费算了。”

“哦,如此看来,报官不合算啊,就是不知这位公子你是打算要多少医疗费合适呢?是几百两还是几十两啊?”宫浮面露讥笑。

苟勋也没细想,听得宫浮问多少合适心底大乐,哈哈,今儿个不错开门大吉啊,这不又一个冤大头上钩了!上下将宫浮打量一番,接过嘴说道,“怎么着也得几百两吧!”

可话一出口,苟勋忽然觉得不对劲,这些年用这一招讹人,那些个事主可不都是任自个狮子大开口乖乖掏钱?哪有像眼前这个带刀的家伙如此精明?

想到这,苟勋不由得多看了宫浮几眼,咋的,江湖人?就算你丫的是江湖人又咋的?在靖州城是龙你也得盘着!

宫浮歪着头,瞅着眼前这位公子哥,怎么瞅都与江南道那位纨绔李铸一般个德行,将春晓往肩头一扛,冷笑道,“我说这位公子,你看这样可好?小的略会医术,待我为这位老哥把脉医治如何?”

苟勋愣了一下,呦呵,今儿个碰见高手了?咋的还会医术?心底不由把躺在地上的汉子骂了个狗血喷头,你娘咧,这点个眼力劲都没有?找什么人不好偏偏找了个会医术的江湖人?

这厢宫浮也不待苟勋答不答应,蹲下身一把捏住躺在地上那汉子的手腕,稍稍用了点力气,就见那汉子牙关紧咬额头上汗珠便下来了!

此时躺在地上的汉子可是悔青了肠子,奶奶的,今儿个碰见高手了,眼前这家伙手劲委实不小,这一捏险些碎了骨头,这个疼啊还真特娘的钻心!

宫浮心底暗笑,合着这汉子够敬业啊,都疼成这德行了竟还咬牙撑着,好吧,师傅可说了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西,那今儿个老子就将你送到最西,想罢手底便是暗暗加了几分力道!

那苟勋拉着小福子在边上心底也是暗自着急,旁人不知内情,可自个是清楚知晓,瞅着宫浮捏住躺在地上同伙的手腕,再看同伙那满额头的汗,苟勋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人家在戏耍自个这一帮子人呢。

围观的众人瞧着宫浮蹲下捏住那汉子手腕,都当做是在把脉,一个个屏住呼吸在等宫浮说出个子丑寅卯。

躺在地上那汉子就觉得手腕快要断了,心里直叫唤,这位爷啊,你老少点力气行么?小子这骨头真心快碎了啊!

宫浮瞅着汉子的模样,知道在用点力的话恐怕这手腕是真就断了,将力道稍微卸了些许,狡黠地问向那汉子,“老哥,感觉好点没啊?”

那汉子仿似悠悠醒来般,长出一口气,暗道爷您就甭戏耍小子了,装作有气无力道,“谢谢这位小哥,好多了!”

宫浮听后微微笑道,“老哥,小的见你还是有些虚弱,要不小的再帮你把把脉?”

那汉子一听,心底顿时有如吞了黄连,爷啊,还是别再来了,再来小子可就真的要吐血了啊,抽回手半撑着身子对宫浮说道,“稍稍歇息便好,无甚大碍!”

宫浮乐了,将那汉子扶起身来,转头望向苟勋,讥讽道,“这位公子,可还需要医药费?”

苟勋见得如此局面,心头一阵气恼,原本以为逮着条大鱼了,哪里晓得事情竟是如此让人哭笑不得,方欲开口,就听一道有如银铃般声音响起,“狗不吃,你又出来坑人了?上次的教训忘了?”

众人纷纷扭头,只见一位穿着极其朴素的姑娘正怒目圆睁地瞪着苟勋,腰间悬着一柄短剑,倒也有些飒爽英姿,只是这脸蛋也忒圆了,真心就仿似一块圆饼,圆饼也就罢了,若是如那面粉般白净倒也还能算得个中人之姿,可惜愣是那种稍暗哑的肤色。

苟勋见到那女子,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苦笑着对那姑娘说道,“班大小姐,这回我苟勋还真没坑人,不信你问这位大侠与众位街坊。”

班大小姐撇了撇嘴角,一脸嘲讽,“切,就你那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不出来坑人能对得起你狗不吃的名号?”

说罢来到被宫浮扶起的汉子面前,嗤笑道,“呦,麻三,这回用的鸡血还是鸽子血?我说你们能不能有些个创新?老是这一套本姑娘都腻烦了。”

那麻三恬着个脸也不敢搭话,只眼巴巴偷偷望着苟勋,乞求苟勋过来为他解围,可是那苟勋就跟没看见似的,一脸苦相地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班大小姐见了后挖苦道,“怎的?怕说了狗不吃给你小鞋穿?”

宫浮觉得有些好笑,都说这恶人自有恶人磨,可不就就如此?那江南道的李铸如何了?见着黄老道长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撒丫子便跑,哪还有什么风度?就眼前这位狗不吃,见着了这叫做班大小姐的姑娘那一脸的苦敢情都能挤出苦水来了!

围观众人一见好戏落幕了纷纷散去,合着是这位狗不吃公子设套讹人呐,亏得之前自个都还傻愣愣帮衬着声讨那位刀客哩,磕碜啊!

宫浮朝那姑娘一点头,“谢姑娘了!”

班大小姐摆了摆手,转头望向苟勋,“狗不吃,你讹了人多少钱财?拿出来还给人家。”

苟勋听后大呼班姑奶奶,这回是真没讹人啊,不信你问那位大侠还有我这些个朋友。

班大小姐瞪着一双杏眼,“狗不吃,你是想让你姐回来一趟?”

苟勋一双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姑奶奶,这回是真没骗你,你就别把这事捅露到我姐那可好?以后我保证再不坑人为非作歹了行不?求你了,班姑奶奶。”

此时的苟勋哪里还有半点公子哥的架势,就差一点当街跪下了。

这苟勋在靖州城胡作非为那可是人所共知,仗着姐姐那真是没少做祸害事,什么碰瓷讹诈什么强买强卖什么白吃白喝,做起来算是一个得心应手,也有人曾去衙门告官,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得知苟勋后面有个郡守大人宠爱的姐姐后,衙门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

直到后来这班大小姐出手,也不怎的就镇住了狗不吃,反正只要班大小姐露面,那狗不吃铁定是得吐出吃下的以后还得要倒搭点。事后人们才知道原来这班大小姐与苟勋姐姐那可是从小一块长大,感情自不必说,并且两家父辈还都是外迁过来,因此两家关系也是极其融洽,而这苟勋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姐姐,班大小姐就是拿捏住这一点愣是制服了这个扯虎皮做大旗的家伙。

宫浮在边上瞅着哭笑不得,怎的这些个二世祖为毛都这番德行?想那个李铸当初吩咐家奴揍自个时那可是一个飞扬跋扈得意洋洋,可结果呢,自个只不过让他闭上眼便是吓得尿了。眼前这位刚才还是气势如虹,再瞅瞅现在,哎,只能说这世道啊那真正是个一物降一物!

当下一抱拳,“这位班姑娘,他所说是实情。”边上苟勋听了宫浮这话,连连点头脸色大好,连带着看向宫浮的眼神都有了感激,正欲张口说话,被班大小姐一个瞪眼愣是把蹦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算了,麻三还有小福子,瞅瞅你两个,本家叔侄冒充个啥父子哩?麻三,你就不怕你哥夜里回来看你?”班大小姐人瞅着不咋的,可这话里话外就是一股子挖苦嘲讽,也得亏只是个中人之姿,得亏腰间有柄短剑啊,这作为江湖儿女还好些,若是哪个肤白貌美绝色佳丽修得如此性格,那才是一个让人无语凝噎咧。

那麻三被训斥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连带着跟随苟勋的几个年轻人也是浑身不自在。

“姑奶奶,没事我们就告退了。”苟勋讪笑着对班大小姐说道,边说便给自个这边那几人使眼色,那几人见了以后也立马换了一副卑躬屈膝的谄媚相,纷纷道班姑奶奶,您了玩好,小的告退了哈。

惹得班大小姐一阵厌恶,鄙夷地挥挥手,说道赶紧滚吧,狗不吃下次你若再去讹人小心我将你姐从西原城喊回来。

宫浮在一旁瞅着这位班大小姐,寻思着这位班大小姐性格可是投错了胎,简直就一男子性格哪里有半点女孩子该有的温良恭顺啊,咦班大小姐,那老班头可不就是姓班么?没准眼前这姑娘还是老班头的亲戚,最不济也得是个本家什么的吧。

“这位姑娘,打听点事可好?”

班大小姐扭头望了下宫浮,呦,这家伙还蛮帅的嘛,嘴里说道问吧,只要本姑娘知道的,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罢,还踮了踮脚尖,结果还是不及眼前这扛刀的刀客下巴,叹了口气,有些闷闷不乐地慢步走着。

“敢问姑娘可知晓一位叫做老班头的军伍饲喂师?”宫浮轻声道。

“啊,知道,你找他作甚?”班大小姐一脸警惕,望向宫浮的目光多了些许不解。

宫浮打了个哈哈,“啊,我曾在军伍呆过些许时日,便是在老班头手下。”

“这样啊,那行,刚好他回来了,你跟我来吧。”班大小姐一听原来如此,随即在前面带路,

好家伙,这一路上蹦蹦跳跳好不热闹,惹得宫浮暗想这个模样方才是一个姑娘家该有的天真嘛,刚才那假小子性情难不成是硬装出来的?

从言谈中两人互相说了姓甚名谁,此时宫浮方才知晓班大小姐全名班青珺,宫浮听后哈哈大笑,“班姑娘,你这名字和你不太像啊。”

班青珺撅起嘴笑骂道找打,挥起粉拳便捶在宫浮肩膀上,这一拳下去没把宫浮怎么着,自个却是缩回手好一顿龇牙咧嘴,班青珺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了宫浮一眼。

宫浮瞅着班青珺原本便是圆圆的脸这一鼓起腮帮子更加浑圆模样忍俊不止,气得班青珺一跺脚自顾自往前走,宫浮赶紧追上去,强忍笑意跟在班青珺身后。

不一会,班青珺又忍不住没人说话的无聊,扭头说道,“宫浮,你咋的不像别人那般将刀佩在腰间偏要扛着?一点个正行都没有,哪里像那些个威风凛凛的刀客哦。”

宫浮闻听笑道,“佩刀腰间就是威风凛凛了?那我见过的一个老头没用兵器还将一位一品通玄境剑士灭了呢。”

“不吹牛你会死,”班青珺瞪着杏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宫浮也不辩解,头一扬,“爱信不信。”

班青珺在一旁瞅着宫浮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挥了挥拳头便欲作打,可想起刚才的疼只能悻悻作罢。

路过一家酒铺,宫浮让班青珺稍等自个进了酒铺,出来时提着一坛子老酒,班青珺揶揄道,“合着你这是要贿赂饲喂师啊!怎的是不是打算弄匹好马骑着显摆威风?”

宫浮一晃手中酒坛,“可不,你看那些个权贵豪阀哪一个出行不是高头大马?就我这番模样,穿了一身绫罗绸缎再有一匹良驹,可不就是世家子模样?”

班青珺撇了撇嘴,翻着白眼没好气道,“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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