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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心结

?之后的日子里,李重润的父亲李哲一直未回过府,宫中传过话来,说是陛下将其留宿宫中。他的母亲韦氏听了,既高兴又有些担忧,只是丈夫久不在身边,韦氏觉着孤寂,常唤儿子李重润前去陪伴。李重润一时也无事,整日里便都陪在母亲身边。

一日正叙话时,宫中又派人传了话来,七月半,盂兰节时,皇帝将赐宴,庐陵王王妃与诸子女都需参加。

皇帝赐宴古来有之,历来都是对臣下的一众恩宠,韦氏听了很高兴,李重润也安下了心来。这几日,父亲一直在宫中,毫无音信,李重润心里着实担心,可现在看来,父亲做的很不错。只是自古以来,皇帝赐宴时,臣下的妻子,子女是不能出席的。不过这一次是皇室内宴,韦氏与李重润及姐妹都可出席。

将那传旨的宫人请走后,韦氏就让人把女儿唤了过来。皇帝下了大的恩典,韦氏心里着实紧张,那三个小娘在她的指示下,就一直在忙碌的换着各色服饰。

李重润在旁看着,觉着都还不错,可韦氏一直不满意。几个小娘起初还挺乐的,可换多了就觉着烦了,李重润就见到了妹妹李裹儿对着自己一个劲的使眼色,小脸满是不快。

“母亲,我看这套挺好的。”

李重润终究抵不过小妹的求情,帮着开了口。可兄妹们私下的小动作,韦氏早就看在眼里,她瞪了一眼李重润,说道:“照儿,这事你别管,若是等得急了,你就先出去吧。”

这是李重润一家第一次参加宫廷晚宴,韦氏很看重,不想出分毫的差错。李重润见母亲难得的说了重话,便只好闭口了,安心坐在一旁。衣服一套一套换上,韦氏越发的心烦,最后总是不满意。

见母亲如此愁烦,李重润开口劝道:“母亲,不必着急,离晚宴总还是有些时日的,若是这些都不合心意,着人再做便是。”听了儿子宽解的话,韦氏心情好了许多,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这时候从外走进一侍女:“王妃,奴婢有事禀告。”

“何事?”

那侍女听不敢怠慢,忙说道:“王妃,是太平公主府上有人过府来,说是奉了公主之名有事求见王妃。”

韦氏一听是太平公主府上的,就吩咐道:“既是太平府上的人,那就唤她们进来吧。”

这侍女听了就去了门外轻声唤了一声,很快就有一众婢女走了进来。

头前那婢女似乎比其他三人位分要高些,独立于前,随她而来的那些婢女手上都捧着一盘子,上面盖着绢绸,旁人看不清盛的到底是何物。

“婢女夏姝,见过王妃。”

头前那婢女说着,就矮下身行了一礼。随后,她身后的众婢女也如她这般,矮下身,而她们手中的木盘却无丝毫的晃动。

“起来吧。”

韦氏抬抬手,就让她们起身了,接着就问道,“太平让你等来此,所谓何事阿?”

那名唤夏姝的婢女起身后,回道:“回王妃,我家公主近日得了几件东西,觉着还算稀罕,就让奴婢送来请王妃掌掌眼,若是能入得王妃法眼,殿下希望王妃能收下。”

“是这样,既是太平的好意,那就看看吧。”

听了韦氏的吩咐,那夏姝就走过去,一个接一个将那盖着的绢绸揭了下来。顿时,一道华光从这木盘上射了出来,晃人眼球。这第一木盘上放着的是一件鲜红色新换霓裳月色裙,而第二只木盘上放着的则是有件粉色上仙初着翠霞裙,这两件衣裳都是用上好的绫纱所制,手感丝滑无比,穿戴起来更是如云霓在身,薄如蝉翼,仿若轻羽。

韦氏见了,便起身走了过去,纤纤细手抚摸着,李重润知道母亲这是动了心。

而在第三只木盘上,整齐的排放着是一套饰品,珍珠翡翠,玛瑙琥珀,件件珍品,件件夺目。韦氏见了,更是爱不释手,似乎当场就想要试一试。

“王妃,这是西域进献来的。”

韦氏手中拿着的是一枚玛瑙金戒,做工确实与中原有异,闻得是西域进贡之物,韦氏又仔细看了看。

“母亲,既然是太平姑姑的好意,您就收下吧。”李重润见母亲这样,便替她开了口。

“你这孩子,好生不懂事。”韦氏闻言醒转过来,假意责备着儿子,接着放下了手中的玛瑙玉戒,坐了回去,“既然是太平的一番好意,那我就收下了。”华服珠宝一直是女人的最爱,韦氏自然也不例外,接着儿子的话,她就收了下来。

话音落下,在韦氏身边随侍的侍女就走了过去,从那几个太平公主府上的婢女手中接过了木盘,接着就退入了后院。而李重润的那几个姐妹见了这木盘上的珍玩,也眼睛放光,看来这女人不分年龄,天生就喜爱这些闪亮的东西。

“东西我已收下了,太平可还有其他话交代于你?”

闻得韦氏垂询,夏姝就言道:“公主与庐陵王分别久矣,日夜思念,如今庐陵王居宫中,公主不得见,于是就想请世子三日后傍晚过府一叙,以解相思之苦,还望王妃成全。”说着,她跪地拜倒于地。

“既是如此,我自是允的,你且回去复命吧。”

夏姝所言并非难事,况且韦氏又收了礼,自然是允的。那夏姝闻言,又拜了谢恩,才退了出去。

接着,韦氏就打发了几个女儿去准备,然后就与儿子商量道:“你姑姑这次送了大礼,三日后你要过府拜见,可家里一时又拿不出好的。”韦氏今日可谓颇多烦恼,起初是为了晚宴之事,如今又是这一事,件件都与财货有关。

礼尚往来,自古有之,韦氏担忧之事,确实有些棘手。不过,李重润思虑片刻就有了主意:“母亲,莫急,这事就交给孩儿去办吧。”

李重润行事稳妥,韦氏是知道的,见他应承下来,韦氏的心就安了。

“说来,你如今尚是志学之年,可这家里的事始终还是你来做,我才放心,只是苦了你了。”韦氏看着儿子的脸,眼睛里似有泪水。李重润见了,不由想到,若是自己真如梦里那样死于狱中,母亲又会变成何样。也许母亲与妹妹本是好的,只是自己的突然离世的缘故,才会变得如梦中那样。

“母亲何必如此,儿子已长大成人,自然就是母亲的臂膀。母亲若有难事,只管吩咐儿子去做,不管刀山火海,儿子万……”

李重润的话,还未说完,韦氏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那不好,答应母亲以后都不要说那个字。”

李重润重重的点点头:“儿子记下,母亲,儿子先下去准备了。”

“去吧。”韦氏说着点点头。

夜里,李重润回了自己的房间,那绿竹此时奉了韦氏之命,已入了这房中,见李重润回来,她便迎了出来。

“去将我带来的那只鹿茸角取来。”

听了李重润的吩咐,绿竹皱眉道:“世子,那鹿茸放在了何处?”

绿竹初来乍到,对这房中事物多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那鹿茸所放之处。见她反问自己,李重润才醒悟过来,便言道:“罢了,让别人去吧。”接着,他就唤了一房中老人去找,很快,那人就将鹿茸寻了出来。

李重润见了点点头:“没错,就是这只,去寻一盒子装上。”这鹿茸角便是那日他在房山上猎到的,虽然并不十分稀奇,但是意义却不一样。那仆人听了吩咐,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这房中就只有李重润与那绿竹。

李重润这房中本也是有几名侍女的,可这次来的匆忙,都没带来,故如今只有这绿竹一人在旁伺候,这恐怕也是韦氏将这小娘送来的原因。古来宗室都以子孙绵延为福气,韦氏自然也是如此想的,但这话她又不好说透,只好寻了个机会,把人先送进房来。

此时,这绿竹跪坐在房中,低着头,李重润隐隐听到了哭泣之声。他不知这小娘为了何事,会如此悲伤,便问道:“怎么了?”

“殿下,没什么。”绿竹怯生生的回答了一句,不过头却没有抬。

见她如此,李重润皱着眉头问道:“说吧,究竟是何事,可是有人欺负于你?”

绿竹闻言,她怕李重润误会,忙摇了摇头:“世子,非是有人欺负奴婢,实是奴婢自觉无能,世子交代了事情,可奴婢却做不好。”

李重润这下明白了,原来是为了刚才那件小事。

“这不怪你,你毕竟到我房中时日不多,过些时候,就会好的。”李重润说着,看着那小娘,见她仍是一副自哀的样子,便又言道,“我要就寝了,你过来服侍我更衣吧。”

那绿竹一听,忙抹了一把眼泪,起身走了过来。服侍这李重润脱去外衣后,她又轻声道:“世子,今日还要奴婢出去吗?”说完,她脸上起了羞红,头又垂了下去。

李重润一直是一个恪守礼数之人,故此在梦中到死也未留下子嗣。而绿竹进他房中这些时日,也是如之前那些小娘一样,夜间宿于外间。现在他闻听此言,心里有了些不同的想法。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李重润活到现在一直在效仿古之君子所为。可如今他做了那梦,在那梦中,他最后就是因遵循君子之言行,不通权变,获罪惨死,他害怕了。若只是一人之死,他倒也无惧,可若是因此引得父母、姐妹到了梦中那般境遇,那这坚持就真的是遗祸无穷了,害人害己了。最后,他只想到了一个词——刚则易折。

绿竹见他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心中有些害怕,忙说道:“殿下,奴婢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等等。”李重润终于开口,“你留下来,陪我。”

绿竹听了心里一惊,脸上一喜,她身份低微,能得李重润的垂青,她自然是欢喜的。绿竹本无准备,想着这是第一次,得给李重润留下个好印象,就说道:“世子,且等等,容奴婢先去梳洗一番。”

“不用。”李重润伸手拉住她,“你这样就极好。”

顺势,他就将绿竹拉入了怀中。绿竹本就长得艳丽动人,不然韦氏也不会单单就让她来李重润的房中,而此时她倒在床榻上,面带羞红,更是添了几分娇艳。李重润望着她的眼睛,手抚摸着她细嫩的皮肤,不发一言。绿竹给他看得不好意思,头闪到了一边,她感受着李重润的轻抚,开口轻声言道:“世子,蜡烛。”

李重润笑了下,起身将床榻边的蜡烛吹熄,这房中顿时暗了下来,只有那月光洒了进来,好似在预告即将发生的花好月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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