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世态炎凉
?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盼望已久的寒假来临了。
二黑没有坐汽车回家,二十用公用电话给家里打了过去,父亲接过电话和二黑说了几句就挂掉,骑着二手摩托直奔学校。
二黑收拾好了行李装在编织袋里,不是二黑不用皮箱,而是同学们大多都这样坐,二黑也不想让父亲多花钱就随大流了。二黑背着行李在学校门口等候父亲的到来。
父亲戴着头盔火速赶到了学校,看见二黑正坐在行李上发呆叫道:“文东,赶快坐车回家。”
由于父亲戴着头盔,二黑刚开始没看清,但父亲的声音绝对错不了,二黑站起身提起行李递给父亲道:“爸,你赶快用绷带把行李绷一下,我怕自己弄不好。”
父亲接过了行李,二黑看到一辆银白色面包车也停在学校门口,里面的司机开门下了车,二黑定睛一看,原来是许晴的哥哥,二黑跟他不熟,也没打招呼,只见许晴和王颖说说笑笑走出了校门,许晴的喊了许晴一声后,王颖就跟着许晴小跑几步上了面包车。
父亲终于绷好了行李,坐上摩托,让二黑赶紧上车,二黑给父亲指了指刚才的银白色面包车道:“这冬天坐在汽车里多舒坦,要是咱家也有的话该多好啊!”
父亲冷笑道:“自古以来,就一直有贫富之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有人坐轿,有人抬轿。”
父亲带着二黑稳稳当当到了家,二黑首先想到了张小美,想去看看她在不在家,二黑刚喝口热水走到大门口,张小美就站在他眼前,呵呵笑道:“你刚到家吧!”
二黑调侃道:“小美,你是不是火眼金睛呀!我前脚到家,你后脚就来了!”
张小美捂着嘴笑了笑道:“你别逗了,我只是听出你家的摩托车声音,就想来看看你来了没有!”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就是想让你陪我到市里玩玩,你觉得怎么样?”张小美低声道。
二黑挠了挠头道:“好吧!明天我陪你去就是了!”
张小美笑了笑道:“一言为定。”转身回家了。
二黑走进屋对父亲道:“爸,我明天想和小美到市里玩,你能不能给我一百块钱?”
父亲脸色难看道:“你知道这一百块钱有多难挣吗?”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元扔到地上,二黑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但为了一句承诺还是把百元大钞捡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空钱包里,二黑的心似乎有刀扎在上面一样痛,想到电视剧里的有钱人感觉自己就是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二黑睡的很晚,他直到半夜一点才去睡,一觉醒来,没有感觉到做梦,精神倍爽,二黑走到张小美家门口,小美已经走出了屋,看见二黑喜悦至极,张小美笑道:“走吧,我们赶紧去富庄村打车。”
二黑强装笑颜道:“好的!我们走。”
一路上,二黑的声音都是低沉的,不时的伪装的随声附和的笑笑。
两个年轻人坐上了去市里汽车站的车,二黑感觉车内就是暖和,不像外面让人只想哆嗦,可能是早上和中午的温差比较大吧!
在车上坐的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和农民子弟,没有说谁看上去多么富贵,二黑的心是复杂而又平静的。
汽车终于到了汽车站,二黑扶着小美下了车,二黑问道:“你想去哪儿玩?尽管说。”
张小美犹豫了一下笑道:“我们就去人民公园吧!”
二黑发愁道:“我对市里不熟啊!”
小美胸有成竹道:“我在家都看过乘车的地图了,放心吧!有我呢!”
二黑感觉这话倒想是该一个男人说话,心里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二黑跟着小美坐上了经过人民公园的公交车,感觉投币一块钱实在是物有所值,到了人民公园站牌旁,车子停住了,张小美拉着二黑的衣袖急忙走下车,两个人穿的衣裤和鞋子让人一看就是乡下的学生,土不啦叽的,没有一点城里人的味道。
小美家里就有小黄狗,所以她特别喜欢动物,感觉它们不像人类那么虚伪,张小美和二黑走进公园,首先是去看动物,俩人买了门票进去后,看见大人领着小孩子来的很多,他们看到了大象、猴子、斑马、长颈鹿、老虎和狮子等许多有趣的动物,当小美看见孔雀开屏时,脸上的惊喜实在掩饰不住。二黑倒觉的这些动物没有自由也挺可怜的。
看完动物后,张小美和二黑又看了人工湖中有很多人泛舟,小美怕水,也就不对划船感兴趣。俩人转了转,在摩天轮附近有一个约莫七十多岁的衣衫褴褛老头拿着一个破碗在冲身边走过的行人弓着腰呵呵傻笑,二黑对小美道:“看看,这里还有老乞丐。”这时,二黑注意到有一个穿着打扮很靓的妙龄女子从老乞丐身旁走过,老乞丐弓着腰用别扭的普通话笑道:“赏个钱吧!”
妙龄女子怒道:“滚开,臭要饭的,我没钱。”
老乞丐缠着她,只见她一把把老乞丐推到在地,二黑心里甚至有一种犯罪的冲动,想让那女人跪在自己面前喊“老爷,饶了我吧”。
老乞丐的身体看起来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坚强的爬起来又冲路人弓着腰呵呵笑。
这时,有一个身穿红色皮草,脚穿黑色高跟皮靴的美貌贵妇拉着一个小女孩,老乞丐又把目标转向她们俩,贵妇发现老乞丐冲着自己呵呵笑咧嘴骂道:“臭老汉,死。”
小女孩手里还攥着一个一块的硬币,她发现老乞丐挺可怜,就跑到他面前,把硬币放进了老乞丐的破碗里,二黑似乎觉的老乞丐眼眶含有泪珠,但嘴还呵呵笑,二黑实在不明白老乞丐的心境。
贵妇一把拉住小女孩怒道:“孩子,这些臭要饭的都是骗人的,以后一分钱都不能给他们。”小女孩呆呆的望着贵妇一言不语。
张小美想让二黑陪自己到附近的商场逛逛,二黑已经脚发麻,可还是忍着陪她向商场走去。
二黑还没到商场门口,就远远看见一个着装像农村的妇女领着一个小女孩都端着一个小盆向往商场进的人鞠躬,二黑和小美走进点,仔细观察她们俩,小女孩脸上和衣服都很脏,头发乱蓬蓬的,二黑真想会变出热水给小女孩洗把脸,再变出梳子给小女孩梳一个小辫子。
只见一个貌似商场领导的男人对商场门口的两名保安耳语几句,俩保安就去轰那小女孩和那妇女,二黑听到一名保安大声喝到:“赶紧滚远点,在这再影响我们商场的形象,让你们俩要饭都要不成。”
小女孩瑟缩到妇女身后,那妇人的眼神可怜至极,但她只是瞪了瞪保安就拉着小女孩的手离开了。
看完这一幕的二黑感觉老爸说的没错“有坐轿的就有抬轿的”。二黑和小美进了商场,俩人坐电梯上了二楼,小美看见一件件色泽鲜艳的羽绒服,就像迷住了魂似的。
二黑看见一个打扮很时髦的女人要买羽绒服,卖衣服的服务员带着很虚伪的笑容道:“你相中哪一件就试试哪一件,直到你满意为止。”那时髦女人拿起一件就进了试衣间。
小美对二黑笑道:“我们没钱买,但可以穿上试试,看看怎么样?”
二黑“嗯”了声随着小美走进衣架。
可能是服务员听见了小美说的话,拉着长脸问道:“你们诚心需要买羽绒服吗?”
小美笑道:“就想试一试。”
服务员冷哼一声道:“你们要是不真心想买,就不用试衣服了,请但别处去吧!”
小美和二黑离开嘀咕道:“不就是个服务员吗?什么态度啊!”
二黑看见有卖运动鞋的,走进一看,都是国内外的名牌,二黑也没问价格,拿起一双就去试穿,服务员忙止住道:“别急,我给你那一个塑料袋,你套在脚上再试穿吧!”同时,二黑发现服务员用手捂着鼻子。“难道是自己脚臭吗?”二黑自我低声怀疑道。
二黑试穿后问了价格后又把运动鞋放到原位,临走来了句:“你们的鞋子太贵了,我们先去看看其它的。”
二黑和小美没走多远,那服务员冷嘲道:“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二黑倒是没听清也就没当回事,和小美下了电梯。
二黑刚走出商场门口,有一个陌生人盯着他看,二黑吃惊的问道:“你是不事当年我们班的尖子生郭伟呀?”
陌生人也认出了二黑笑道:“我是呀!你肯定是二黑了!”
二黑注意到郭伟身边站了一个漂亮的女生就问郭伟道:“这位是……”
郭伟忙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她一直在市里上学。妹妹,这是我同学文东,同学们习惯叫二黑。”
那女生扑哧笑了起来:“二黑,这名字一听就土不啦叽的,哥,你同学真有趣。”
二黑听出“有趣”的意思来了,二黑的的理解是又憨又傻。
二黑和郭伟道别后,二黑走了几步,郭伟的妹妹回头看了二黑一眼捂着嘴巴又笑了起来,二黑浑身打冷颤,心想:总有一天,我张文东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让你吃屎你就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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