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淳于长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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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长沉静在成功的快乐之中,他驾着那无敌豪华车直往许姐姐府上去,在明光路,与迎面而来的辆抵上了。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淳于长发脾气“在长安还有不晓得淳于大公子的?谁敢挡我的路。我的车竟敢有不认识的?”仆人说“不是有意的。车多,人多,挪不开身子。不过,那车行边象是不大对劲,我看多多少少有点故意。那扭挡路的意图明显得很”淳于长说“你下去看看,记住车主的姓名”仆人说“我不想下去,抵着面,等于在主人之间做个隔亥墙起来了。公子处在非常时期,低调点好。朝廷野心的人多着呢,都拿眼盯着你。我听他们私下里议论,说‘王根马上就要死了,不在今天就在明天’。王根辞职几次不果,皇上解释‘没有好人选择’,我看皇上是在揣摸大臣们的心思。而大臣们也在把宝往你身上压。你也不能让大家失望。我们做下人的也都指望着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淳于长说“就这样双方僵持下去?雷公叫我让也不行。除非对面是皇上。”仆人说“好了,对个在让了。你看头在弯,还派了个人过来解释,赔不是。”淳于长说“你怎么断定他是上门赔不是?”仆人说“你不见那人撕开腿一路小跑着,脸上挂着内疚色吗?”

上来的人是个总管打扮,说“对不起,没有看清是淳于大官人的车。还以为你要上右拐,上王根大将军府,所以让左道,这一让反而占了官人的道。我们马上就让,马上就让”说完又急回跑。那人上车之后果真清了道,单等淳于长车队动身。

淳于长问“刚才那个总管是那府上的?”仆人说“不认识,看打扮象是王莽府上的”淳于长说“他家总管不是王兴吗?怎么换了?”仆人说“王兴做城门令去了”淳于长骂道“扫兴得很,”车队杨长直往许姐姐府上而去。

刚才那车里坐里正是王莽。

总管说“总算把天王老子给糊弄过去了。”王莽说“我是故意占道。占通往许姐姐的道,让开通往王根大将军的道。我是硬性地把他往王根府上拉。但他居然不屑往那去。世道炎凉到这种程度。他如果是非上许姐姐那儿不可。顺道去问问大将军的安也未尝不可。但他毫不犹豫在撇开,象躲避瘟神那样避,则是很不应该的了。可见这家伙在迫不及待了。”

仆人说“自从成功助赵妃做了皇后之后,他的势力压过了王根。皇上相信他。他把谁放在眼里?”

王莽说“咎由自取,灭亡的日子也不远了。”说话时车上下来两个神秘的人。象是顺道搭车的。下来之后,拦了辆轻便马车。仆人不便问,只感到此两人在执行着什么。总管感到,从有意堵车开始,到现在车上下来两个不明身份的人,整个都是一个完整的预谋。

到王根府上,门人见是王莽的车,也不问,直接开府门让他进了去。王莽下车直奔王根的卧榻。

王根见到王莽,感动得掉下眼泪,他说“门前的车水马龙的日子过去了,就象我的身子骨,好不起来了。”

王莽说“叔父不要伤心,车水马龙是身外浮华,不必羡慕,身子骨才是根本”

王根说“你也不必安慰我,我的身体我清楚。心在凉,手脚也在凉。”

王莽说“莫不是心凉之后,感觉手脚在凉?”

王根说“两样都有。你没有来之前,有人来报,说你的车被堵了,还说估计来不了。我说你一定会来的。果真应验了我的话。比较起来,侄子们还数你最为真心。是谁把你的车给堵了?又不是节日,也不是祭祀的日子,无原无故地怎么堵了车?”

王莽说“在路上遇上了淳于长车队。我故意挡他的路。想把他往这儿支。我要看他对叔父的真心。这个野心十足的家伙,他不上套。同我比试起来。僵持了一会儿。我让道与他。他急匆匆地上了许姐姐那儿支乐去了。”

王根说“别提他了。提他,我的头就疼。我把他的本质已经看透了。是个十足的市刽。我在位的时候,还不是天天上门。问长问短。陪着我说话,一副听话的样子。现在死不上门”

王莽说“还不止这些呢!他还在喑地里咒叔父呢,咒你死快点。你不死,他的权也接不了。皇上怕大臣们反对的多不敢贸然行事。太后在犹狥,也不敢自做主。淳于长把这境况都归咎到叔父你的身上了。在渴酒的时候,他高喊‘大司马,你怎么还不死,你活一天,我就难受一天’”

王根说“他竟敢如些无礼,简直是个畜牧。”

这时,门外的小校进来报告,说“大将军,我按照你老人家的提示跟踪到许姐姐门口了。果然见到了淳于长公子的车。现在,他与许姐姐的关系公开化了。他也不回避。”

王莽说“许姐姐的丈夫死去仅两个月,她也不怕人家说闲话?”

王根说“这小子想大司马,我看他是想疯了。老天呀,给我两个月的生命。我要看着他灭亡在闲眼,不然我死不瞑目。王受,扶我起床,我要上太后中那儿去。乘着还有口气,我要去把他拉下来。”

王莽赶紧过去,扶着王根说“叔父熄怒,不必过于伤身子,太后等会儿要过来的。”

说话之时,太后真的来了。太后身边跟着翟方进,孔光,翟义。翟义见王莽也在这儿,把他拉到一边,问王莽“许后的事你可晓得?”

王莽说“不晓得。你说话神秘兮兮的,也不是你的风格。”

翟义说“疯了,在牢房里胡说哩!”

王莽问“胡说些什么?”

翟义说“说她同淳于长有一脚。这要是叫皇上晓得还了得。”

王莽说“全当做是疯话。千万不要外传。但可以对皇上说。她仅仅说一脚的事?没有疯癫癫地说其它的事?”

翟义说“岂止一件。说上了淳于长的当了,也上了姐姐的当了。巫盎,是淳于长指使她干的,反过来,捉她的是这个淳于长。她俩出主意搞巫盎,是为了找由头,有由头方便联系,成全她俩的百年之好。她是利用皇后盼皇上的心理。找个突破口。现在一切都废了,一切浮华都过去了。把什么都说了。”

王莽说“你说是疯了。但人家听着,一点也不象疯子说的话。皇宫内的事多得很。传出去,有损朝廷形象。要想法子堵他的嘴。”

翟义说“还有个事不怕说出来。”

王莽拒绝听“你不说为好,现在是敏感时期,不要添乱子。”

王莽猜测,他一定想说‘许皇后与淳于长有一脚是真事’。他想把这话捂住。要在关键时刻抛出。这是压倒淳于长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还不能急于往外抛。他晓得翟义陪父亲审理许后的案子,掌握的实情多。但他自信,他不比翟义晓得少。因为案子监督人孔光是他派出的。孔光不仅在审理的堂上听,还通过囚徒问。可以说,王莽不仅掌握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掌握着许皇后的心理状态。掌握着他心里头乌云翻滚的心理天地。

那边,皇太后在喊他俩过去。皇太后开口就问王莽“你说,许皇后的姐姐同淳于长搅在了一块,可有证据?是真的吗?”王莽说“这是外面的传说,我只是照街头上的话重复一遍。但我相信‘无风不起浪’是绝对的真理。总归有个由头的。”

这边在议论的时候,那边有人来报告“大事不好了,”王莽说“说慢点,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样惊慌?”来人说“淳于长与许姐姐被人绑架了”

王莽问“什么绑架了?人在那儿?”

来人说“在床上呢!”

王莽说“快,叫律部人去解救”翟方进说“我马上过去看看。这究竟是谁的恶做剧。一切都来得这么巧,象是提前安排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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