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没想到吧
两所学校交流会那天,真人潜入东京咒高的忌库后再无音信,未曾带着两面宿傩的手指和咒胎九相图一至三号返回后,羂索便明白自己的计划出了致命性的问题。
同时正面战场上,花御袭击学生以拖住校长教师无暇顾及后方,但却发现那群学生出乎意料的难对付,羂索从花御愤怒的阐述中得知高专这一代咒术师和之前相较出现了不同寻常的改变。
阴谋诡计已成为思维惯性的羂索联系之前两面宿傩受肉那天晚上爆发的咒力狂潮,以及近期行动中的不顺利,开始探寻咒术界产生了什么变量。
他很快就确定目标在东京咒术高专,毕竟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常驻校内的学生,他们实力突飞猛进的同时,战斗方式也开始巨变,更谨慎多变。
于是羂索指使花御故技重施,用植物监视校内人员的动向,他对咒术界躺着不动烂在原地的本质很有数,短时间内是绝对无法补上“屏蔽操控植物”这个坑的。
可惜目标人物一直宅在大楼里,而楼里没什么植物,羂索只能从学生口中的三言两语推测“明具老师”的形象。从惯用的渠道则无法得到任何情报,无论是各个等级职位的咒术师,还是发动社会中的人脉都没有“明具”的痕迹。
潜藏如此之深,羂索认为其所图不小,并且智高计远,不仅拉拢住了东京咒高包括五条悟在内的师生,还能几次破坏他的计划。
因此羂索给予“明具”更多的耐心和期待,直到今天,他亲眼见到和咒术界用着同一张脸的非人之物踏出庇护它的天元结界。
它模样幼小无力,它目前看似毫无咒力,它——将背叛者收于麾下。
最终羂索得出了结论,它是可以被他利用的。
在它与两个术师走出大楼,羂索便抚平之前计划被扰乱的心烦,笑着去接触即将成为合作者的“五条先生”。
现在,数不尽的符纸在空间内肆意地散发出咒力的波动,乱中有序的轨迹带出不同方向的风,好像万千缕无形的丝线凌乱交织,织出细密的网围住站在两端的无人。
以符纸作线、以咒力为手的“织网者”在王座上审视站在他面前的“猎物”。
最终屈尊应允,给予僧袍青年与他交谈的机会。
银白发男孩微微挥动左手,一部分符纸便听话地为他与青年圈出一片对话空间。双方的下属显然服从性不错,都默默退到符纸重新组合飞舞轨迹外。
“你比我预计的要胆大许多,”【五条悟】撑着下巴,态度轻慢随意:“是眼看基本盘要崩掉,等不及了吗?”
毕竟为他抗火力的两面宿傩到现在没个复活的影子,能改造人体构造的咒灵真人灰飞烟灭,阻拦计划的咒高师生却越来越强,己方人手还不断减少。。
可以说即使把五条悟封印了,羂索将全岛国和天元同化的最终目标实现的希望也不大。
羂索脸一僵,沉默数秒,便又浮夸地挂上略带忧愁的笑容。
“是啊,五条先生实在是实力强大、深谋远虑,对我的打击太重了。”他用优越的皮囊长叹:“我活了这么多年,其实只是想做一些困难的实验,探索咒术的玄妙奥义,对咒术界的发展是没什么意见的。”
“但您也知道,从古至今随着人类的进步,可研究咒力咒术的基础环境反而在缩减,我也只好绞尽脑汁用尽手段去凑实验所需。”
听到这里【五条悟】嗤笑一声,双手抱胸靠坐,不耐地用鞋尖向长篇大论的青年点了点:“你最好快点进入正题。”
于是羂索圆滑周到地收敛自己“诉苦”的情绪,转而循循善诱,用蛊惑地语气接着说道:
“今日见到您顷刻间构建符咒大阵,我仿佛看到了千百年前咒术繁盛的时代!唉,那才是能让我尽情发挥想象的世道,而我最近劳心劳力,甚至不惜勾结咒灵和诅咒师也都是为了现今咒术界能更兴盛一些。”
超现实的符纸包围隔绝外界,但气氛却奇怪地拐到了面试招聘现场似的,受试者羂索不断推销自己试图成为【五条悟】手下的“高管”。
而端坐上首的领袖,默认了他的自荐和谏言。
“……我多年来积攒了无数知识、情报、人脉和咒具,而您算无遗漏、天赋异禀,并且培养术师的能力世所罕见,我们完全可以通力合作打造不输千百年前的咒术盛世!”
之前不露声色的男孩终于感兴趣地挑眉,但他依然居高临下地评估着什么。
羂索见此兴致越发高昂:“我知道您已经和现世的政府达成许多合作,但如果有我的加入,您的权柄必会势不可挡横越两界!”
“而我的报酬,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实验能顺利进行罢了。”
终于听完冗长演讲的【五条悟】打了个哈欠,坐起身从风衣内抽出一张符纸扔给笑容满面的青年。
“既然你这么有决心,一定不介意为此立下束缚吧?”
“当然。”
话音落下,【五条悟】紧接着一个响指,羂索接住的符纸下一秒变成了……数张印满字的合同。
“认真看,”男孩抬抬下巴,似笑非笑地语重心长道:“初步意向达成,就该讨论细节了,我的要求都在上面,你的报酬我相信你有数,自己添加吧。”
签过不少合同但忽悠合作伙伴从来没用过这玩意的羂索,一时呆怔语塞。
不过见多识广的反派很快回神,开始和【五条悟】就合同问题充分交流双方意见。
两个奸猾苟学家在见对方之前都早有预谋,因此合同条款确立的很快。
就也用了三个小时。
【五条悟】干脆利落地立下“我将在合同期限内遵循条款”的束缚,然后和善地看向羂索:“你也来啊!”
羂索在男孩的催促下,看起来自然实则有点迟疑地立下同样的束缚。
外层的与幸吉和禅院真依等到肚子都饿了,终于等到组成小结界的符纸飞散,里面的二人全须全尾干净整洁地出现。
望着几小时前气势汹汹的僧袍青年带着手下急匆匆离开地背影,相对大胆的禅院真依好奇地问【五条悟】:“大人,您在里面做了什么?”
“坑…签个合同而已。”【五条悟】悠然回答。
得到答案的禅院真依和与幸吉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困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