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王竹君被猛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
“没听见啊?交房租。”房东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女人,薄薄的吊带衫兜不住挤出来的肥肉,一只脚踩在拖鞋上,两只手撑着腰,恰好堵住了门框的两边,没有一点缝隙。
王竹君望着小山似得女人,强硬着道,“凶什么凶,我哪个月少过你房租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这都超过一个星期了,你男人都走了,你还要继续住?”房东没好气的道,“不住的话,就把这个月的租金给了吧。”
“谁说我不住了,我继续住。”王竹君捋了捋额头上的乱发。
“继续住更得给房租了。”房东说的理所当然。
“你还怕我跑了不曾?”王竹君恨声道,“我在你那还有三个月的押金吧?”
“押金?”房东突然笑了,“不提押金还好,一提押金我还得给你算算。”
“算什么?”王竹君不解。
房东指着乱七八糟的屋子道,“我租给你们的时候是好好的吧,你现在看看那个墙壁,那是血还是什么?卫生巾甩墙上了?缺德不缺德啊?你们打架就打架吧,我好好的空调,桌椅板凳,招你们惹你们了?你看看还有哪样是能用的?
就这,你还好意思和我说押金,那点押金连我空调钱都不够。”
“那不是...”王竹君想解释,可是茫然间有点有气无力,只得道,“这些我都会赔你,我差不了你那几个钱。”
房东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我知道你有钱,一件衣服都不止半年的租金钱,可现在我是等不了了,晓得吧?我这个房子卖了!后天就要交房!”
“什么,卖了?”王竹君诧异,她之前要买这个房子,房东还左右推辞,死活不肯出售。
“比市价高了两倍,”房东得意洋洋的道,“傻子才不卖呢,就这些屋里的东西,都打包给人家了,要不然,你以为这点押金就能了事?肯定要你赔偿的,你就偷着乐吧。
所以,现在,你必须把租金给我!”
“能不能缓下,明天给你吧,你看看我现在什么都没带,”她把自己的包翻出来,里面除了补妆用的化妆品和几十块钱的零钱,只有一些证件和银行卡。
“楼底下可以取款。”房东指着银行卡道,“这点房租,你还能没有?”
“那跟我一起下楼吧。”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千儿八百块钱逼到这份上。
忐忑的跟着房东下了楼,走到了银行,她不确定自己卡里还有多少钱,因为大部分钱都放到了儿子的户头上。
自从结婚以后,她就没再关心过钱,钱对她只是一个数字,而数字她都懒得记。
“还有3459.44元。”
听见柜员报出来的数字,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柜员问,“取多少?”
“都取出来,”慌乱间,她把所有的银行卡都递过去,“麻烦帮我看看这几张卡还有多少钱,谢谢。”
“另外一张不是我们银行的,是工行的,我们不受理,”柜员接过只接过一张卡,操作一番,然后道,“你这是附属卡,已经被停用了。”
“谢谢。”她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此刻,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把虎视眈眈的房东的房租钱给了之后,她在炙热的太阳底下,停留了那么几分钟,路口对面是工行。
挣扎一番,最终还是没有到马路对面,剩下的卡都是附属卡,她抛弃了侥幸的心理。
往阴凉的地方挪了挪,翻包,没找到纸巾,就直接把裙摆提起来擦了擦汗,然后长舒一口气。
这一天经历的,让她有做梦的感觉。
噩梦。
“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生活并不是一种宿命,而是,一种选择。王竹君,活出你的高姿态!”她暗自鼓劲。很庆幸,她是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她是知名主持人,有优渥的待遇,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喃喃自语道,“收拾悲伤,好好生活。”
每天打扮的优雅从容出门,继续穿有质感的衣服,给自己带上不同的笑容。
然后再找个质量的男朋友,他不一定很有钱,但是一定要能让她有安全感和开心。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除了父母那里,她没地可去了。
她却不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卢波换了宅子,他想和过去做个告别。
新宅子他早在两个月前就做了布置,这次都是按照自己喜欢的中国传统建筑风格来装修的,家具都是精雕细琢,可是那酱红色的红木元素运用太多,到处是乡土气息浓厚的色调,充满了浓浓的老年富贵感。
他把自己见过的,最好的最高级的当作尺度,他决定为自己奢侈一把。。
“她回了娘家,”余德耀不忘向卢波汇报,“最先跑的是工体馆的住处,然后去了银行。”
“跟太古地产的合作谈妥没有?”卢波问。
“他们的条件很苛刻,恐怕...”
卢波漫不经心的道,“如果不能逢山开路、披荆斩棘,那就顺势而为、和气生财吧…”
余德耀道,“卢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卢波道,“有时候看似妥协,实际是在等待机会。”
但是,他不可能再继续对她妥协,更不会再给她机会。
太阳落下去,日头没那么毒,可是闷热的空气,让人更燥热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一栋六层小楼。
用最后所剩不多的力气爬上了四楼。
“妈。”开门的是她的母亲。
“嗯。”她老娘开完门,就径直的跑到了沙发上坐着了。
抬头一看,父母亲,哥哥嫂子,弟弟弟媳,侄子侄媳妇都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
“怎么了,大家今天聚的这么齐?”她一边换鞋,一边强笑着问,“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宣布?”
“好事?你干了什么好事!”
“怎么了?”她看着她大哥王竹连那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
“你还好意思问!你是不是...”王竹连咬咬牙,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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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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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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