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害惨俺老头儿!
?哼!他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小气的老头儿,但别以为刚刚的事他会就这么算了,虽然刚刚他竟神使鬼差地将“幻雪剑法”教给他了。
但是他内心却十分笃定,这套高深奥妙的剑术他能看得懂,也就算是对得起他老头儿了,要知道这可是非常了不得的剑术,源于三百年前北渊历代中被誉为智胜诸葛奠才掌门所创,他生平自创剑术一百零八套,心法三百六十二套,皆为顶级武学,被后人们誉为一代神人也。
而其中这套幻雪剑法却最为特别,这位北渊掌门临终前曾嘱下,此套剑法自他身亡后只传授派中嫡系弟子,其余六门北渊弟子皆不可学,下任掌门谨尊其令,于是便代代以这种形式传至今。
唉!其实他也是一名善良的老头儿,虽存了一定心思想为难他,他能看懂多少也是一种奇遇,将来即使无法成为同门,能领悟出一种新的境界也可在外面世界混出一片天地,毕竟刚开始他还是挺颀赏他的。
此时他正用一种狡猾的目光盯着她。
其实白衣老头儿说的话春日已经无心去听,只专注与刚刚那奇妙而唯美绚丽的剑术。
虽然美得如碧潭中央盛开的雪莲般无害,但剑招起伏之间暗含汹涌,凌厉于飞瞬之间若隐若现,不知道为什么春日觉得自己对此剑法感到由心而发的默契。
福至心灵,春日已无法只在脑海中演练,虚空一挥,只见一把银光于手上,缓缓合上眼睑,立于万丈炎光之中,鹇然而立,脸上宁静而致远,仿佛处于虚空中。
一直都关注着她的白衣老头此时立正身子,失去了一贯的懒散神态,眼中快速划过一丝震惊,疑惑或又带着些许期待地注视着春日。
因为他从春日身上看到一种由远以久的虚空高手的气息,虽然这种想法本身就有点可笑,但是突然涌出的想法却让他心中一动,目光灼灼静观其变。
瞬间,身在万火中的春日眼开了眼,一双雾意深深的双瞳一点精光从中隐隐透出,似暗夜中独立璀璨的星辰,披散在肩上的发无风自动,身上无灵力的流动却以内力的气流放出,慢慢的,似从静中来,却在速中生,一发动全身,瘦小的身姿气势凛然,虽与白老头雷霆万钧相比犹为弱小,却也无大海中的一条小溪似有聚小成多之势。
猛然挥动,剑花如鸿,无丝毫停滞,如行云流水,激起朵朵剑花,虽还细小却形态完整,白老头此时已然目瞪口呆,心中捶地喊天:真是妈啦个靶子,哪里来的怪物,不带这么吓老头子的啊￣
白老头不服气地瞪大眼睛,等待最后也许、可能、的出错,事实说明春日直至最后一招收势都是完整无误,嘴一瘪,白老头欲哭无泪瞬间有种自杀的倾向,这小子哪里来的,只看一遍竟将只传北渊嫡亲弟子的高深剑谱“幻雪剑法”学会了,这下他惨了,原以为他学个一招半式的,一般人也炕出来,可她竟全套都一式不落地学了下来,如果让掌门知道他私授于这连北渊弟子都不是的小子的话,他也许不只是被关进奥谱深渊十年而已,可能还有更严厉的惩罚
“前辈,请问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春日收气凝神发觉从未有过的舒爽与畅快,心中一喜忙问向面色有点怪异的白衣老头。
白老头现在哪有心思管这些,只是一味担心着自己未来将要面对的悲惨处景,听到春日的声音头都没抬语气凄凄地自怜道:“去去,呆一边去,老头儿我被你害惨了,没事变得那么厉害做什么?明明就长着一张路人脸的说。呜还以此欺骗老头儿,让我放松警惕进而踏入万丈深渊,你说,你这小怪物”
呃￣被这么一个老人家边哭边埋怨,春日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是她不想藏拙,一来她真的有事必须北渊半岛,另一方面她确实对这套剑来由衷喜欢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气呵成而出,现下看来这老头耍的这套剑法必然不是考核专用,怕是他顽童性格随意耍出来为难她,不想让她现成捡了个便宜。
眨了眨眼,春日见老头一时半会儿也消停不了,她也不想去哄一个对她心怀鬼胎没安好意之人,索性便不理他的无理取闹安静地跺步走至一块大石旁坐下,以她推测,他是那种你越不理他偏偏越来劲的人。
果然白老头一脸酸意地看着春日一屁股坐下对他视若无睹,眼一瞪便是一阵气闷于胸,捉紧手襟,大步跨星地走来,迎面就凶道:“你没见老头儿我正难过着吗?你都不知道哄哄我,你,你良心哪儿去了,我竟将师藏的幻雪剑教于你,我真是,真是。气死我了!”老头一会儿哀怨,一会儿可怜,最后气结不已便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吹胡子瞪眼。
春日好笑地看着他变幻不断的表情,淡淡道:“前辈既然是有心将剑法教于我,见我学以应用理当欢喜才对,何来刚刚你口中的说法?”
白老头一惊,望向春日无法琢磨的眼睛,一时竟感到一股吸力将人摄入其中,心神一定,错开眼这才稍微正经地坐好,悻悻地看了她一眼,道:“这、这套剑法是不传外人的。”
春日浅眉一展,温声道:“只要我测试,我就是北渊弟子,前辈也就不用烦恼了。”所以你最好让我赶快,这样就皆大欢喜了,春日暗道。
“对!只要你是也不是啊,光是北渊弟子还是不够的啊￣”白老头听了春日的话先是喜不自禁,却又想到什么失望道:“你不知道,除了成为北渊弟子外还须是掌门亲收的弟子方可学习,一般门下的弟子是不行的。”
春日闻言了然地点点头,再道:“如果不被人发现的话呢?”
白老头眼珠子一转,喜道:“那你就一辈子都不使用这套剑法!”
哎?!春日眼波一闪,面对白老头的要求有点心虚地转过头。一辈子啊￣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人生在世哪能不遇到点磕磕碰碰,危在旦夕,总之,她保证不了这个决心,更何况这么绝妙的剑法无法展现的确有点可惜,至于心中另外的打算
“也许可以成为掌门的弟子这条路?”春日轻敛双睫,再次开口。依他所言,只传嫡系弟子的话,那这白老头儿的身份在北渊也算得上是有身份地位,有他相助成为掌门弟子不也容易几分?虽然不知道北渊通天鉴放在何处,但是掌门弟子的头衔对她行事却十分有利,如果错过了这老头儿很是会遗憾啊￣
“成为掌门的弟子?!”白老头惊呼一声,蹦地一下站起,然后口中念念有词扯着满头狂草的银发转着圈,半晌,像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春日也弯身站起,玉身长立,嘴角轻笑,神情怡然。她料定他会同意!
“对!”白老头猛然抬头,呲嘴坚决声道:“就让那小子,不,掌门收你做徒弟,反正你悟性也算得上是万众挑一,他也不亏才对,不过”他欲言而止,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春日叹道:“娃儿!”他双眼顿时含泪悲痛地说道:“你的领悟力虽是万中挑一,但是体质也是万中挑一的差啊,另外面相也长得太挫了,也太上不了台面了点儿吧,果然人无完人啊,可要说掌门他所收的七个弟子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倾国倾城,你这种长像我怕他炕上啊!”
别说,他最后那声吼得有够悲怆的,惊得春日差点没一头跌在地上。
不由得摸了摸这张普通人眼中顶多清秀的脸,春日倒没太在意笑道:“如果真是因为样貌让掌门无法接受,那春日答应前辈将一生不再使用雪幻剑法,可好?”
本来白老头是有意拿春日那张不起眼的脸来说事,以此来打击春日,然想他落落大方,不娇不燥,得体有礼,更难得的是对于自己缺陷的一部分也坦然接受,心胸可见不一般。
思此白老头突然觉得春日原本瘦小的身躯也变得挺拔了几分,腊黄清秀的小脸也越发顺眼,于是乐呵呵道:“放心吧,我老头儿替你说话,那掌门怎么也得给俺几分薄面,只不过考验可不止这些,这才刚刚开始,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拚命选上,不然老头就杀人灭口!”最后一句他面色一变故凶狠。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春日自当尽力。”春日倒不畏惧他放的狠话,虽然白老头儿有点任性却是一善良之人,否则一早就动了杀手何置于如今让自已背上这么多麻烦。
“谋事在人”白老头重复了一句,突地眼神一亮,便笑嘻嘻着从衣兜里摸出一件水蓝色的手镯,抓起春日的手就套上去,边戴还一脸心突已的表情:“小春日,珍惜点儿,完事儿后还给老头儿我知道不?”得,连称呼都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