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穷凶极恶
?蝴蝶的翅膀一旦煽动起来,所产生的能量往往是难以置信的。[燃文书库].[774][buy].[com](..匕匕·····首·发
恐怕任谁事先都没想到,原本一起重大的责任事故,竟然会让案情升到如此扑朔迷离的地步,目前的情况来看,算定性成案案也不为过。
事故、杀手、栽赃、幕后主使、污点证人、票贩子……
几个不相干的关键词,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很自然地联系在一块。
虽然乍看起来错综复杂,但几乎所有的节点,都被不经意间画出来的线条所连接,构成了一幅横跨好几个江湖世界的罪恶图。
地底世界,一处偏僻的水道,黑暗传来重重的喘息声,以及污水被撩拨的哗哗声响。
世纪七十年代安装的长明灯早灭了,潮湿阴暗的环境,倒成了水老鼠和蟑螂的乐园,那些水老鼠胆大的,竟然敢在人的脚下大摇大摆地游过。
“老大,我好像听见狗叫了,你们听!”一名身材魁梧的黑汉立住了步子,连锁反应下,剩下的三名队友也停止摸索前行。
果不其然,从墙壁的另一端,确实传来清晰的狗吠声。
“黑哥,咱们怎么办?”黑汉身边的一个小个子问道,两条腿吓得一个劲儿打摆子。
“什么怎么办,看看你的怂样。”黑汉不满地扬起蒲扇大手,狠狠在他脑袋拍了一下,接着道“老大,今天十有是要栽了,你走吧,我老黑替你断后,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赚一对!”
他说着,提了提肩斜挂的双管猎枪,看成色有点历史了,应该是早年间打山鸡用的。
“黑哥,你可不敢冲动呀,咱们犯得事儿再多,也不至于被枪毙,大不了一块进去蹲,牢里边相互还能有个照应。”小个子急了,确切的说是怕了,他是个倒票的,叫他跟警察搂火,那不是往绝路走嘛。
“你小子知道个屁,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了,老子入行以前,是从南山监狱越狱出来的,身背着一家四口的人命,属于死刑犯的死刑犯,一旦落到警察手里,被判死刑是早晚的事儿,与其千夫所指,公堂受人羞辱,我还不如干点爷们儿该干的事儿!”黑汉说到这里,冲那始终沉默不言黑衣裹体的瘦老头一鞠躬“鼠爷,你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你可想好了,不是我大鼠强人所难。”老头看着这黑厮,肚子里倒有种说不清的愁结,这老黑是他建立倒票帝国的五虎将,如果不是他的舍命拼杀,地盘早被那些血气方刚的后生夺走了,别说千万家财,温饱都成问题。
“我想好了,鼠爷你带兄弟们先走,我一个人守得住。”
守住个屁,大鼠在心里暗骂一句,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时不我待,现在可不是英雄相惜的时候。
三人走后,黑汉直接了岸,找了个隐蔽位置,填自制的子弹。
地下水道拐角,两班人马不期而遇。
一通灯光乱晃以后,林猛地一收手“情况怎么样,找到线索没?”
“放心吧,包围圈正在逐步缩小,他们跑不掉。”夏妮从人群里挤出来,扬起娇俏的嘴角“抓到大鼠,只是时间问题。”
“不是说叫你养伤吗,你咋又跑下来了?”林皱起了眉毛。
“哼,我养伤,你得头功?想得倒美。”夏妮哼了声,吩咐着手下的武警们分散搜捕,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能藏人的犄角旮旯。
“切,抢这玩意儿又不顶饭吃,你带一个抓捕组跟我走吧,这样我也能保护你的安全。”
“我才不用你保护呢。”夏妮虽然嘴硬,但还是照做了,一组五个人,加林和她七个人,继续往前进发。
刚没走几步,夏妮便感觉小腿猛地有点不自在,像是有什么东西爬了来,手电筒一照,额滴妈呀,竟然是一只胖头胖脑的大耗子。
那耗子不仅不怕人,而且还用两只冒绿光的小眼睛盯着她看,然后才溜一声贴墙跟窜了出去。
吓得她哇呀一声,直接把手电筒扔到水里,脸色当时白了,八爪鱼一样直往林身爬。
“至于嘛,不一只老鼠,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子?”林没好气地吐槽着,觉得虎妞也太大惊小怪了,老虎还怕老鼠呀?
“你们男人当然不怕!”惊魂未定的夏妮狠狠剜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伙也有点太不解风情了,不知道女孩子都很怕老鼠的吗?
“夏队,狼牙好像有点反应。”说话的人是一名武警官兵,手牵着一条大型拉布拉多猎犬,此时此刻,那代号狼牙的猎犬的脊背已经高高拱起,全身汗毛倒立,从嘴里发出一连串低沉的吠声。
“它在表达什么?”夏妮以前参观学习的时候,曾经去到过警犬训练基地,所以对狗狗的事情,还是有一些片面的了解。
“它说他已经发现了可疑目标,正在请求行动。”武警表情兴奋地说道。
“这么神?”夏妮表示惊诧无。
“警犬最擅长的是夜间作战,追捕行动,它的夜视能力,甚至夜视仪还要管用。”林可不像夏妮那样孤陋寡闻,只是冲那狗狗的主人说道“对方的手里不知道有没有武器,贸然进攻的话,有可能会送命,你身配有闪光弹吗?”
武警摇摇头,拍了拍腰的手雷“只有这个。”
“用这个!”林说着,动作娴熟地将手雷从雷包拆下来,前行几步,找了个障碍物,开始喊话“兄弟,别硬撑了,在我们没有放狗咬你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自己滚出来,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我去你妈的!你以为你是谁?”黑暗,传来黑汉咆哮如雷的谩骂声。
“真的有人!”抓捕组有人听到骂声,下意识地便打开手电,一束强光径直往前方射去。
“快关掉!”林出言制止时,已经来不及了,狭窄的空间内,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巨大的子弹直接洞穿一名队员的膝盖,那子弹几乎将他的膝盖骨完全击碎,导致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嗖!一颗手雷甩了过去,落进水沟里引爆,炸起巨大的黑色水幕,震住了歹徒的第二轮射击。
“你是傻子吗?这种时候开手电,跟靶子有什么区别!”看到有人倒地,林的心里猛地揪了一下,确实,队友的实力悬殊太大了,这些刑警的素质,甚至连军队里最一般的过训练场的老兵都不了,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抓人的时候也是以多打少,喜欢群起而攻之。
“快点送他医院,去晚的话这条腿废了,所有人一起掩护他出去,速度一定要快。”虽然是个猪队友,但林可不想有人被他眼睁睁看着变成瘸子,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
“狼牙”一声令下,那猎犬犹如离弦之箭,迈动强有力的四肢,虽然只是一条狗,却呈现出来了虎豹之势。
砰!一枪未!
砰砰!两枪落空!
子弹弹射在黑漆漆的墙壁,留下一个个弹痕,迸射出一连串耀眼的火花。
训练有素的猎犬左躲右闪,凭借敏锐的意识和反应力,一次次地与死神擦肩而过。
那黑汉开始慌了,又要抬枪时,一道黑影嗷呜一声扑了来,直接将其扑倒在地,锋利的前爪照着面部狠狠一拍,留下几道血痕,利齿獠牙猛咬住肩膀,刺啦啦一大块肉啃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惨叫声,人和狗扭打作一团。
命悬一线的歹徒随手一摸,从裤腿里拽出一把寒光凛冽的三棱刀,趁那狗狗尚未反应,噗嗤一声,残忍地插进了它的脖颈!
顷刻间,鲜血像喷泉一样冒了出来,咕咚咕咚的声音,听起来煞是叫人揪心。
众人齐齐奔跑过去的时候,狗狗已经倒地,只是嘴巴依旧死死咬着歹徒的肩胛骨。
三棱刀的特性,在场的人基本都清楚,被刺以后,伤口痊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更不要说是被刺要害。
“妈的,我杀了你!”看到爱犬倒地的武警,年轻的脸庞写满了悲愤,拔出狗脖子的三棱刀,作势要往老黑的身刺去。
“别犯浑!狼牙死了,我心里也难过,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林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示意夏妮赶紧把刀卸了,狠狠揪住老黑的脖领子“说,你们老大往哪个方向跑了!”
“哈哈,有种杀了我,要话没有,要命有一条!”
“妈的,你以为我不敢吗?”林言罢,又从夏妮手里抢过刀来,看也不看,一刀刺在他的膝盖骨,刀身刚刺进去半截便崩裂掉,饶是这样,仍然开始哗哗往外冒血,他攥着那半截刀身,凭借蛮力继续往里戳。
歇斯底里的惨叫声,瞬间传遍整个下水道,这家伙几欲昏死过去,但都像小强一样挺住了。
“把人带走!大鼠肯定跑不远!”承受如此痛苦仍然不肯开口的人,林觉得也没必要在他身浪费时间了。
“林,你确定能抓到大鼠吗?”夏妮一路跟随,身体本来不舒服,再加看到惨死的狗狗,立刻起了反应,痛苦地蹲在地呕吐起来。
“我确定,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林应着,伸手拍打着她的后背,随即皱起眉毛“虎妞,别跟着我了,前边只会越走越难走,为了抓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值当吗?我看着都心疼。”
“你还会心疼我?”女孩扬起手背,擦拭嘴角的秽物,这话从林嘴里出来,她显然有点不相信。
“咋不会,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警花,分明是个叫花。”林说完,噗声笑了,这张被他看了又看的鹅蛋脸,此刻已经光彩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污垢和被脏手抹出来的指印,他又伸出手,擦去女孩额头的汗珠,笑道“你小时候肯定是个假小子。”
“肯定的,我小时候经常把我们班的男同学,打得跑到男厕所里不敢出来。”夏妮得意地一笑,像有多大功劳似的,顿了会儿,才说道“林,其实案情进展到这里,能不能抓到大鼠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可以回去,我敢跟你打包票,从那些被抓的票贩子嘴里,肯定能问出来史成功的下落,只要找到这个唯一存活下来的人证,你女朋友的公司有救了,所以,剩下的事情,交给刑警队的同志们来做吧。”
“你说什么屁话呢,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还明告诉你,我要是抓不到那个什么大鼠,我在你们刑警队的办公室里大喊三声我是傻逼。”林言语着,又道“我不跟你废话了,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林说完,起身便往前走,夏妮哪里会给他单干的机会,立刻像牛皮膏药一样黏了去。
“跟得你来!”林也不回头,直接加速奔跑了起来。
“梁队,确定一下我的坐标。”奔跑,林打开了耳麦。
大屏幕前的梁天缩放了一下地图,这才说道“前方三公里处,大坝河口,不过由于管理失当,已经变成了一条污水河,河里堆放的生活垃圾,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根据我的分析,大鼠从哪儿逃走的可能性不大。”
“这个节骨眼,能不能别再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感觉自己从梁天的嘴里,从来没有听到过标准答复,几乎全都是“几率”“或许”“有可能”等等定性模糊的词汇。
“模棱两可的答案,虽然不完全正确的答案,但总错误的答案要好很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夏妮那个小丫头,现在在你身边吧?”
“纠正一下,我不是小丫头,如果你再敢叫我小丫头,我把你脸的胡子一根根拔掉。”夏妮极为不满的抗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