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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香水

“听说顾老弟要请为兄喝酒,为兄可是连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一脸笑意的蒲弘下了马车,“只是约在这儿见面...怎么,喝酒的地方还没定?要不要去为兄府上?”

他看了顾怀身边一眼:“哟,陈掌柜也在?这个时间点,陈掌柜不盯着铺子?”

陈掌柜一脸尴尬,没敢接话,一旁的顾怀笑着拱了拱手:“蒲兄来得挺早,还请稍待。”

北平是个大城,身为元朝旧都,自然不能和大明的普通地方一样设立县衙,所以北平政事之前是燕王朱棣说了算,现在是布政使司管,所以哪怕是这种节气,衙门口的人也有点多,来来往往的小吏和百姓让地面的泥泞也厚重了几分。

看着眼前有些不对劲的顾怀,蒲弘皱了皱眉头,眼看着就要动手了,待宰的羔羊主动邀请自己喝酒,他不可能不来,但选在这么个地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疑惑多久,一个更加不耐的小吏走出了大门,看着手里的状纸喊道:“宋家赘婿在哪儿?状告蒲家车马行里通蒙元,走私物资一案,大老爷受理了!速速随我进衙门!”

热闹的衙门口立马安静了下来,许多百姓停下脚步,看向举起手的顾怀,还有他对面脸色狰狞起来的蒲弘。

“这位大人,草民在这儿。”

站在顾怀身后的陈掌柜身子颤了颤,不敢抬头去看蒲弘的目光,而蒲弘也没有去看陈掌柜,只是死死地盯着顾怀。

圈里的羊...也会咬人?

“为什么?”他冷冷开口。

“说来话长,所以长话短说,”顾怀放下手,笑意温暖,“蒲兄想我死,可我不想死,所以只能麻烦蒲兄先死一死了。”

他伸手虚引,气度如渊:“蒲兄,请!”

......

从温暖的金陵来到飘着风雪的北平,而且时时刻刻担心北平城里的老虎突然咬自己一口,前工部侍郎,现北平布政使张昺现在的日子很难过。

当然,更让他难过的是北平城里的老虎并不准备咬人,而是收起了自己的牙准备当只病猫,这让雄心勃勃要抓老虎把柄让陛下将削藩进行到底的张昺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些绝望而且无聊。

无聊就无聊吧,但政事还是要处理的,所幸临近年关,最近北平的事少了很多,如果除去前些天莫名其妙的刺客行刺事件,张昺这些天还算得上清闲。

然而就在张昺和自己的第二房小妾就着雪景品茶的时候,一封诉状递到了他手上,本以为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上面显眼的“蒙元”、“走私”字眼让张昺的神经一下子敏感起来。

该不会又是燕王府弄出了什么幺蛾子?

匆匆穿上官服,告别刚纳的小妾,张昺转过后宅到了衙门准备升堂,待到他坐上官椅,下头的原告被告都已经到场,这让他很是满意。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青色书生袍的书生见到自己并没有下跪。

这种情况,大老爷是不好开口的,但极懂眼色的小吏可以,他缓步出列,冷声喝道:“堂下何人,见了布政使大人,为何不跪?”

“在下宋府赘婿顾怀,洪武二十六年秀才,依大明律,公堂不跪,”顾怀微微拱手,“见过布政使大人。”

秀才?张昺愣了愣,大明律是有这规定,可自己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大员,秀才又怎么了,连这点尊重和敬畏都不给?

他对顾怀的观感一下子恶到极致,拍了一下惊堂木:“升堂。”

两边威武喊罢,张昺拿起状纸:“蒲弘何在?”

老老实实跪着的蒲弘叩首:“草民就是蒲弘。”

“状纸所说,你可有解释?”

“草民的车马行确实有与草原通商,但走私一事,草民清清白白,从未做过,”蒲弘面色阴得可以滴下水来,“至于里通蒙元,更是无稽之谈,还望大人明察。”

“你与这宋府赘婿,是何关系,可有仇怨?”

“并无仇怨,草民的车马行与宋府还是合作关系,”蒲弘直起腰恨恨看了顾怀一眼,“今日顾怀诓草民喝酒,将草民引来衙门,草民实不知顾怀为何做这等事...好教大人知道,这顾怀此前重病躺了三年,今日怕也是犯了癔症,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好家伙,这种时候了还要经营自己的人设?站着笑而不语的顾怀直呼内行。

坐在上头的张昺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顾怀,一时哭笑不得。

要不是里通蒙元走私物资这种案子实在太大,他都想叫人把两人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了,当他堂堂布政使的时间不值钱吗????.

“够了!暂行羁押,待本官派人查明此案,再做定夺!”

张昺摇头起身:“退...”

“大人且慢!”

一直沉默的顾怀开口了,拱手之后,他指向一旁的陈掌柜:“这是人证,蒲家车马行借运送药材之名,贩运大量火药盐粮出关,此乃资敌;前些日子刺客一案想必大人也听说了,那些蒙元刺客就是走蒲家车马行的路子入的关,事实如何,大人还需要在下多说吗?”

张昺停下脚步:“可有此事?”

跪在地上的蒲弘一下子急了,挺直了腰杆:“大人,绝无此事!此人只是一个掌柜,如何能指认草民?至于刺客一事...在下是进过燕王府受过审的,与刺客绝无关系!”

事情牵扯上燕王府,那就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张昺重新落座,朝旁边使了个眼色,一向会察言观色的小吏了然于心,立马转出小门找人打听关于蒲弘的事情。

清了清嗓子,张昺转向陈掌柜:“你是人证?”

“回...回禀大人,草民是人证。”

“蒲家车马行,可有这般罪状?要是诬告,是要反坐的。”

张昺喝了口茶:“通敌卖国,刺杀藩王,落实了就是问斩,想清楚了再答。”

感受着地面的冰冷,陈掌柜的身体有些发抖,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知道那是顾怀。

顾怀的意思很清楚,出面状告蒲弘,他做账的事情顾怀就瞒下去,到时候离了宋家,他还是个吃空了宋家的蛀虫,可以安享晚年。

要是不出面,德济堂铺子的亏空是瞒不住的,也只有缺心眼的宋佳才那么好瞒,就算是最后他能躲过官司,那些钱财也注定保不住,一定落得个一穷二白的下场。

该怎么选好像很明显,但听着张昺的一席话,陈掌柜是真的有些怕。

就在他经过反复思想斗争,还是决定开口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不管他用什么法子让你作证,你只要否认,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保你无事。”

蒲弘嘴巴微微开合:“宋家的事情,我能说了算。”

陈掌柜的眼睛亮了起来。

关于宋佳和蒲弘的传言,陈掌柜不是没听到过,但现在蒲弘都亲口承认了,岂不是说...

而且蒲弘是出了名的讲义气,不然也搞不出来那么大的车马行,有了他的承诺,不比顾怀的空头支票来得强?

“不许交头接耳!”小吏出声训斥。

陈掌柜的脸色变了变,最终慢慢俯首:“草民...不敢确定。”

场中一片哗然,蒲弘脸色一松,正巧此时离开的小吏也回来了,凑近张昺的耳朵低语几句。

听到那夜清风楼发生的事,张昺眼皮子垂了下来,心中有了定论。

证据不足,人证翻供,蒲弘还救过燕王府两位小王爷,也确实被审过又被放了,跟刺客应该没关系。

他张昺凭什么在这个时间点去得罪燕王府?

惊堂木拍下,张昺意味索然,接下来的程序都不用走了,蒲弘经不经得起查...不重要。

一个小小的车马行,能有什么惊天大案?现在还没到对燕王府发难的时候。

“退堂!”

一直沉默站着的顾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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