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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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了京之后,我都是谢绝来祝贺我的访客,除了跟四嫂,晨曦向德妃请安,其他时间我几乎都是整天窝在汀雪轩里不想出去,也不敢出去,就怕遇见那个不该遇见的人。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十三赐婚的事情一出来,连雨婉雨欣都不来我这儿了,大概是怕尴尬吧?唉,这两丫头啊。
“主子,宜妃娘娘身边儿的崔嬷嬷来了,说想求见您呢”
“崔嬷嬷?她怎么会来,传她进来吧”
“奴才给和硕格格请安,格格万福金安”
“崔嬷嬷怎么来了,月秀,快扶崔嬷嬷起来,宁儿上茶”早知道这个崔嬷嬷是宜妃身边的红人,又是宜妃的乳母,身份不比一般的奴才,她代表了宜妃,给她的待遇自然是要好些的。
“宁儿姑娘且慢,咱不忙,奴才就是奉宜妃娘娘之命,请格格去翊坤宫一叙”
“哦?崔嬷嬷原是奉宜妃娘娘之命来找我?罢了,那麻烦崔嬷嬷先行回翊坤宫替我禀告娘娘,说我更完衣就立刻去翊坤宫”
“哎,奴婢才这就回去跟向娘娘复命去”
“宁儿,送崔嬷嬷出去吧”送走了崔嬷嬷,月秀就开始替我梳妆。
“格格,好端端的这宜妃娘娘怎么会差崔嬷嬷来请您呢?”
“我也正纳着闷儿呢,我跟宜妃除了日常请安相交并不深,不知道她为何会找我,算了,宜妃也不是什么坏心眼儿的人,想来无事,快替我梳妆吧”梳完妆我就带着月秀宁儿两个人去了翊坤宫,到了翊坤宫才发现九阿哥也在里头。
“潼雪给宜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给九阿哥请安,阿哥金安”
“潼雪来了,快起来吧,来,来本宫这儿坐”
“是,娘娘”虽然不知道宜妃想干什么可是我们现在这样子怎么看都觉得奇怪,宜妃坐中间,我跟九阿哥一人坐一边,看上去倒有些像婆婆儿子跟媳妇儿聊天儿。
“娘娘,不知娘娘今日传召潼雪有何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这不皇上晋了你为和硕格格,本宫就找你来送贺礼给你呀”我去!送个贺礼一大清早要我赶到翊坤宫!
“娘娘实在客气,潼雪不在意这些虚名,所以娘娘美意潼雪就心领了,实在不敢劳娘娘准备贺礼啊”
“老九啊,你瞧瞧潼雪,这乖巧懂事儿可不输给额娘的亲儿子你哟,好好跟人家学学,听到没”
“额娘,您可别被雪儿这张童叟无欺的小脸儿给骗了,你这丫头皮起来,您可得吓坏呢”这个坏胤禟,在宜妃面前敢乱揭我老底儿!
“哟,呵呵,当真?难怪皇上说潼雪你是开心果儿了”
“额,呵呵,娘娘过奖了,九爷在开潼雪玩笑呢,是不是啊九爷?”偷偷瞪了胤禟一眼,示意他要他别乱说话,没想到换来他一个坏笑,唉,爱新觉罗家的儿子是不是都一个德行啊!
“好啦老九,别贫了,你去把额娘准备的贺礼给拿来”
“是,额娘,儿子这就去”一会子的时间胤禟就把贺礼给拿了来。
“潼雪啊,这步摇啊是本宫当年进宫的时候皇太后亲赏的,如今本宫也老了,这样艳丽的步摇啊也不适合本宫戴了,你年轻貌美,这步摇配你正合适”
“娘娘,这步摇是皇太后亲赏,珍贵无比,潼雪万万不敢收的”
“诶?你这孩子,有何不能收的,皇太后在五台山修行没见过你,若是他日见了你,她老人家也会觉得这步摇适合你的,收下吧,不然本宫可真要生气了”
“这既然娘娘盛情,那潼雪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潼雪谢宜妃娘娘赏赐”收下步摇后,我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得对宜妃磕头谢恩。
“老九还不快去扶潼雪起来,在本宫这翊坤宫这儿,就别动不动就磕头了,就当是自个儿宫里”
“多谢娘娘,多谢九爷”
“好啦,本来本宫是要留你用午膳的,可在你来之前李公公传了皇上口谕,要同本宫用午膳,本宫得准备准备,也就不留你们两个了,老九,你也早点回府去吧”
“额娘偏心,有了皇父就连儿子都不要了”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也不怕人家潼雪笑话,额娘疼你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要你,好啦,休要再胡闹了,替额娘送潼雪回宫去吧”
“是,额娘,儿子遵命”
“宜妃娘娘,那潼雪就先行告退了”
出了翊坤宫,我就跟胤禟在御花园走着,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九爷,宜妃娘娘送我这步摇会不会太贵重了?”
“你又忘了”
“额,知道啦,胤禟”
“额娘她很喜欢你,上次你生辰时候那件儿舞衣,还有今日的步摇,那都是五嫂跟永宁都得不到的,你啊,惜福吧”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于心不安啊,毕竟我只是个外人”
“雪儿,你为何会这样想,额娘喜欢你才会对你好,不喜欢你又怎么会愿意送你那些东西呢?这都是你应得的”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在这宫里,我原本以为我会得到我想要的温暖,可是上天偏偏就爱与我开玩笑,付出了真心却无疾而终”
“雪儿,你还有我,不是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胤禟突然间停下了脚步,双手搭住了我的肩。
“胤禟,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我只有一颗心,给了他就很难再收回来。你知道吗,在进宫之前,我总是想着将来能嫁一个平凡之人,我与他平平淡淡过一生,可偏偏命运弄人,我进了宫,认识了你们爱新觉罗家的儿子们,所有的愿望都落了空,胤禟,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是你的这份儿心意,我不敢也不能回报给你,我怕到时候受伤害再多一次,到时候就是我们两个人,甚至更多的人会受伤”
“呵呵,雪儿,其实我知道,从你进宫那天起,我就知道你的心在老十三身上,我总是想着只要你不说我就还有机会,可是当你知道老十三要娶别人心里却还爱他,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
“对不起胤禟,这就是爱情,爱情从来就没有对错,也没有输赢,这就是命,我们抗拒不了的命,就像你生来就是皇子,我莫名其妙进了宫成了和硕格格,这都是注定的”
“话虽如此,但我也相信人定胜天!雪儿,我还是会等你,只要你愿意,我九阿哥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雪儿,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说一句谢谢你,胤禟”
“好了,别说谢了,显得咱们多生分似的,我送你回汀雪轩吧”
走着走着汀雪轩就到了,到了门口才发现胤祥竟然在汀雪轩门口,看到我跟胤禟并肩走回来,他眼里布满了愤怒跟难过看到他这样我心里还是难受,可以想到那天他抱着瓜尔佳紫淳,嘴里还叫她别离开,我心里就生气难受
“这不是十三弟吗?你不去看看自个儿的新府在这儿做什么”
“潼雪给十三爷请安”
“雪儿我”胤祥向我迈进了几步,想试图拉住我的手,因为心结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于是胤禟就挡在了我的面前,伸手拦住胤祥。
“九哥,这是我跟雪儿的事,请你别插手”我从未见过这般冷漠的胤祥,那样冷酷的眼神看着胤禟就像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
“十三弟,雪儿不想你碰她,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有空在这儿说废话,倒不如去看看你用来大婚的十三阿哥府”
“这事不用你管,九哥,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样”胤禟话才出,胤祥就已经一拳打向胤禟,现在,两兄弟竟然公然在汀雪轩门口打了起来,这来往的宫女太监那么多,要是被看见了,人言可畏,就算原本没什么也会被传成有什么,到时候我有十张嘴恐怕都说不清
“九哥你个混蛋!你趁人之危!你个小人!”
“我小人你就君子吗?老十三,说话得凭良心!”这两个人一边打一边还互相骂着对方
“住手!住手啊你们!你们都疯了吗!这是皇宫,不是市井!你们是皇子又不是地痞,怎么可以在宫里打架,住手啊快!”任凭我怎么喊这两个人都不理会我,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求助别人了。
“月秀,你快去阿哥所找四爷跟八爷来,快啊!”
“是,格格,奴才这就去”
“十三阿哥!你给我住手啊!胤禟是你的亲哥哥啊!”虽说皇子们个个能骑善射,武艺不凡,可是胤祥的武艺终究是皇上亲授的,这可是拼命十三郎,现在胤禟明显处于下风,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出大事儿了!好在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四爷跟八爷来了,顾不上行礼,我就急着让八爷四爷去拉开胤祥跟胤禟。
“究竟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八爷,您就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把九爷十三爷拉开吧,再打下去就要出大事了”四爷看了我一眼,大概也是明白了什么,拉着八爷就上前去拉开那两个。
“四哥,你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混蛋”
“十三弟!你疯了吗!那是你的九哥,被皇父知道你们兄弟俩打架,会受处罚的”
“罚就罚,我老九还怕这个负心汉不成?八哥你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混账小子替雪儿出口气儿”
“九弟!你是哥哥,十三弟再不是你就不能让让他,被奴才们看见你们两个主子打架成何体统?这事儿传出去你们考虑过后果吗?这里是汀雪轩不是校场!”
“八哥,这个老十三还需要我让吗?这个负心汉蛋”
“我负心还是你这个伪君子趁人之危!你敢打雪儿的注意我决不会轻饶你”
“我倒看看你这个没娘的小子能把我怎么样!”
“九阿哥!够了!”听见九阿哥骂十三阿哥没娘,我的心里也总是不是滋味儿,毕竟没娘的滋味儿是任何东西都弥补不了的。
“雪儿”胤祥看见我这么凶的朝九阿哥喊,似乎倒有些高兴,可我却高兴不起来,狠狠地瞪了胤祥一眼就转向四爷。
“四爷八爷,能否把两位爷扶进我宫里,先把两位爷脸上的伤处理下吧,月秀,快吩咐小厨房去煮点鸡蛋,宁儿,去把最好的金创药拿出来,四位爷,请吧”
四爷八爷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把九阿哥是十三阿哥扶进了汀雪轩的大堂。
“潼雪,你煮鸡蛋做什么?”八爷看见我让月秀把煮熟的鸡蛋剥开裹在手绢里似乎有些好奇。
“回八爷的话,这是潼雪在书里看到的,鸡蛋热敷是消淤去肿最好的方法,所以才吩咐人多煮点儿鸡蛋,还麻烦四爷八爷照潼雪的方法替九爷十三爷敷一敷”
八爷倒是个细心的,敷起来倒还像样子,只是四爷那儿四爷毕竟没八爷那么细心,这哪儿是敷脸,简直就是鸡蛋撞脸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就拿了鸡蛋走上前。
“那个四爷,还是我来吧,您这样,十三爷的脸怕是难好啊”
“呵呵,那你来吧”四爷听到我这么说竟然没生气,爽快的把鸡蛋往我手里一塞,自个儿坐一旁喝茶去了,我真怀疑这老狐狸是不是故意装的敷不来,就是为了要我亲自动手!
“雪儿我”胤祥看见我愿意帮他敷脸,反倒笑眯眯的跟我说话,一想到他做的事我就来气。
“你给我闭嘴!”
“可是,雪儿我”
“再不闭嘴我就把整个蛋连手绢儿塞你嘴里!”那大概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在阿哥们表现的那么凶吧胤禟看见也轻笑了,似乎是在对十三阿哥的境遇表示幸灾乐祸,我回头瞪了他一眼顺便吼了一声。
“你也给我闭嘴!笑什么笑!再笑这里的鸡蛋你们俩都给我吃了!”
被我这么一喊,两个打架者倒是闭上嘴安静了,一旁的四爷跟八爷看见我这样儿,反倒笑了起来,一脸“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的笑容。
“我警告你们俩,以后再敢动手,我就在汀雪轩门口放两条恶狗,你们一出现,不,是一经过我就放狗咬你们,咬到你们不敢再出现为止!身为皇子,自制力居然那么差!知不知道今天给多少人看了笑话!今天这事闹到皇上那里怎么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身为主子都不学好,就不怕底下的奴才学样儿吗?那整个紫禁城还不乱了套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啊,幼稚!”我一边帮胤祥敷着脸一边骂,倒也奇怪,被我这么骂这四个阿哥居然都没反驳,难得的是连四阿哥都没制止我,倒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对不起雪儿,我给你惹麻烦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也是,雪儿,我错了,以后不打架了”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打架打架,也不怕掉价!都是成家的人了,”
“呵呵,看来除了皇父,九弟跟十三弟总算又有怕的人了”八阿哥听了我的话居然还看得出来玩笑,看了看四阿哥,他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八阿哥的话。
“话说回来,潼雪说的没错,今日不管是因为什么你们兄弟才打起来,只怕早传到皇父那里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想想看怎么禀告皇父,一般的理由只怕逃不过皇父法眼”
“那照四哥的意思,到时候咱们该怎么跟皇父解释?”
“八弟你怎么看”
“四哥八哥,这事儿因我而起,我老十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跟皇父认罪的,与其他人无关”
“谁要你承担一切责任了,我老九才不是胆小鼠辈,这事儿我认了”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现在演兄弟情深啊!刚谁跟谁打架打那么开心,劝都劝不住!现在逞什么英雄!有勇无谋,也不怕被人笑”
“可是雪儿,这事儿总要有个交代吧”
“废话,我当然知道,四爷八爷,你们放心,此事既然是因我而起,那么我绝不独善其身,稍后我就会去找皇上请罪,你们是皇子代表了天家的威严不容损害,阿哥们更是声名在外不容半点损伤,潼雪只是个格格,女儿家闹出来的事就算传出去相信也无伤大雅”
“不行,雪儿我决不能让你独自承担这一切,你没错”
“就是,错在我老九跟老十三,你没必要替我们背黑锅”
“十三爷,你说得对,我们都没错,错在我们不应该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做了错的事,如果你们今后还想看见我的,那就听我,我会照实跟皇上认错的,四爷八爷,您二位觉得呢”
“依我看八弟,这样可行”
“可能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吧,只是如此一来,怕要委屈潼雪了”
“四爷八爷,估计李公公快要来了,到时候九爷十三爷就靠二位爷了,其他的就全在我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才半个时辰,李德全就出现在了汀雪轩,说皇上有请。我们几个不废话,直接跟着李德全去了养心殿。
“儿臣叩见皇父,皇父万福金安”
“潼雪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
“谢皇父谢皇上”
“可知朕今日找你们所为何事?”皇上这么一问,我们倒都安静下来了,不过说好我会承担的,那么我就一定不会食言。
“回皇上的话,雪儿知道。”“哦?那丫头,你且说说看”
“皇上是为了九阿哥跟十三阿哥今日吵闹一事才传召的”
“吵闹?若真是小吵小闹,会闹得整个紫禁城都风言风语?”
“皇上明鉴,即使风言风语,那其中的原委自是会被人夸大其词,皇上您圣明,比谁都清楚紫禁城是个什么样儿的地方,就算皇上不派李公公前来传召,雪儿也要来向皇上请罪,请皇上恕罪”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
“回皇上的话,今日一事都是雪儿的错,与九爷十三爷无关,是雪儿的事才引起九爷跟十三爷意见不同直至出手所以皇上,要怪就怪雪儿吧”
“不,皇父,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先动手打的九哥,要罚就罚儿臣吧”
“十三爷,您别瞎说,此时明明就是因为雪儿胡闹,与您无关”
“皇父,儿臣也有错,儿臣是兄长还跟十三弟一般计较,是儿臣不好,要罚就罚儿臣”胤祥一认错结果胤禟也跟着下跪认错,这局面
“皇父,九弟十三弟也是一时糊涂,请皇父饶恕他们吧”
“请皇父开恩”看到九爷十三爷不听劝,八爷跟四爷也没办法,只能跪下向皇上求情。
“朕何时说要处罚你们了?”
“皇父您的意思是?不怪儿臣了?”
“老十三,你这塞外的伤看来真是养好了,如今脸上的伤准备留到你大婚的时候?老九你也是,也不怕你额娘心疼?好了,你们兄弟四人都走吧,去把伤口处理好了再说,丫头留下,朕有话跟你说”
“皇父,儿臣”
“老十三,退下”
“十三弟,别说了,快退下吧”四爷低声提醒着胤祥,胤祥的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不情愿的跟皇上告退。
“皇父,儿臣等告退”四位阿哥走了之后,康熙一直盯着我,盯得我浑身难受,终于开口了。
“雪儿,朕不是不知道你们这几个孩子的心思,紫禁城里的事只有朕不想知道也没有朕知道不了的,算你了解朕,知道照实了说”
“皇上,此事本就因为雪儿而起,皇上要怎么处罚雪儿,雪儿都认”
“朕知道老十三要娶别人你不开心你心里难受,朕也知道老九对你的心思,但是雪儿,机会只有一次,究竟该怎么选,你要想清楚,这些事不是你一时意气就可以决定好的,你明白吗?”
“皇上雪儿明白了,雪儿也知错了”
“朕宠你疼你,但不代表朕真的会放任你们几个这样下去,朕是皇上,朕要对所有人所有事负责,包括你,包括朕的儿子们。这件事说到底也不能全赖你,但今日朕跟你说你回去好好想想清楚,究竟该怎么选究竟该怎么做。好了,你也回去吧”
“皇上,雪儿有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
“求皇上让雪儿回府看看阿玛额娘”
“你要出宫?”
“雪儿进宫至今都没能跟阿玛额娘好好聚过,皇上,恕雪儿斗胆,求皇上让雪儿回家反省反省吧”
“唉,罢了罢了,你终究不愿意把宫里当成你的家,算来你也确实很久没见过马尔汉了,朕就给你个回家省亲的机会吧,但是,你毕竟是和硕格格,在宫外待太久也不像话,记得早点回宫”
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吗?皇上怎么会这么好?这更加加重了我的疑问究竟什么原因皇上会这么纵容我?
“雪儿谢皇上恩典,雪儿也会谨记皇上的教诲”
“嗯,明日你就出宫吧,朕会安排好,跪安吧”
“是,雪儿告退”
出了养心殿,顿时觉得好轻松,终于可以脱离这个皇宫了,即使是短暂的,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也是极好的。快步回了汀雪轩准备去向德妃请安,没想到四嫂跟晨曦在汀雪轩等我。
“雪儿请四嫂的安,四嫂,晨曦你们怎么在这儿了?这些个闲人奴才,竟也不知道来报。”
“雪儿别怪他们了,翠儿说你去了皇父那儿,我也就让他们别去寻你了,反正我们也没等多久。”
“就是啊姐姐,不打紧的,咱们又不是外人,不过听说九哥跟十三哥在汀雪轩门口大打出手,闹得皇父都知道了,这次皇父传召可是为了这事?方才看到九哥回了宜妃娘娘那儿,十三哥也从养心殿出来,唯独姐姐你没出啦i,可急坏我了,姐姐,皇父可有怪罪你?”
“没有,放心,皇上非但没怪我,还格外开恩让我回尚书府住些时候,本想待会儿向德妃娘娘请安时顺便辞行再告知你们的”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回府呀?姐姐,该不会是因为十三哥的事皇父他?那今日九哥与十三哥打架”
“十四弟妹,别问了,雪儿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也许是我太懦弱了,就想找个防空洞躲躲。在这宫里我呆的太久了,带的我都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唉,我也曾问过我们家四爷关于十三弟的事,但我们家爷三缄其口,我也就不好再多问了。也罢,回去好好想想休息休息也是好的。好了,一切总会好的,这也到了给额娘请安的时候了,咱们先走吧。”整理了下自己,我跟着四嫂晨曦去了永和宫给德妃请安。
“儿媳墨涵晨曦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金安”
“雪儿参见德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快起来吧,你们三个今儿来的倒是晚了些呢。不过今儿个倒巧,这老四,老十三还有老十四也刚从皇上那边儿过来呢。”
德妃的话倒是提醒我们了,胤祥跟四爷居然没出宫?刚才只顾着低头走路,也没抬头看。不过德妃也是个聪明人,今早的事只怕如今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了,德妃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十三阿哥是脸上挂了彩回永和宫的。
“老十三老十四请四嫂的安”
“晨曦给四哥,十三哥请安”
“潼雪给四爷,十三爷,十四爷请安”
“不必多礼,格格起来吧”
“谢三位爷。”
“来人赐坐,今儿难得这么巧你们就都留在我这儿用膳吧,再过一会儿也到用午膳的时间了。”现在的我对十三避之不及,又怎么肯与他一张桌子吃饭。
“娘娘美意,雪儿本该随娘娘意,只是方才皇上准了雪儿回家省亲,明儿个就得走了,给娘娘请完安雪儿就该回去收拾东西了,实在不能陪娘娘用膳了,还望娘娘恕罪。”
“什么?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回去呢?还明儿个就动身,这么急做什么?”
“额娘,雪儿进宫也好长时间了,皇父念雪儿孝心,这才让雪儿回家省亲的呢。”亏得四嫂帮我解围,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原来如此,那也罢了,雪儿你就先回去收拾东西吧,替本宫问尚书大人夫妇好。”
“谢娘娘,那雪儿就先行告退了。”转过身的那一瞬间,看见十三死死的盯着我,眼底布满说不出的情绪,我躲避了他的眼光,逃似的离开了永和宫,才到汀雪轩,就发现九阿哥在等我。
“九爷,你不是回翊坤宫了吗?怎么又在我这儿了?”
“我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你,怎么样?皇父没怪责你吧?”
“没有,你别担心了,皇上不仅没有降罪于我,还让我回家省亲呢,我明儿个就可以出宫了”我故作轻松开心的对着胤禟耸了耸肩。
“什么?回府省亲?还明日一早就出宫?怎么怎么突然!”
“对啊,皇上他老人家的旨意呀,干嘛,我难得能回趟尚书府,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算了算了,你高兴就好,也许回尚书府住些日子你能疏散心结,唉!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回去了”
“嗯,你回府让伺候的奴才煮点鸡蛋敷敷脸,这样好的快”
“得了,我自个儿知道,你也去休息会儿吧,这一天闹腾的”
送走了九阿哥我也默默的回了房间,看到房间桌子上那架胤禟送的古琴,心里就越发沉重了一个八阿哥,一个九阿哥,还有一个十三阿哥拨动着琴弦,心里更不是滋味,从认识他们到进宫再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甚至我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身处其中了紫禁城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一边是儿子,一边是自己亲封的和硕格格,二选一的题目,毫无疑问,康熙一定会选自己的皇子,而我这样的格格,可以再多几个,最终被牺牲的一定是我
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好整理的,宫里的衣裳回到尚书府根本都穿不着,首饰更不用说了,只有些许的细软,还有赏赐给尚书府奴才的东西以及送给阿玛额娘还有哥哥的礼物反正我也没事干,收拾东西的事也就不交给月秀宁儿了。原以为回府前能平平静静过一晚,却没想到刚到傍晚天就开始下起了大雨老天啊,莫非你也在为我难过为我哭泣吗?都说彩虹总在风雨之后,希望明日回府的路途是一片祥和的。雨一直下,持续了很久,天也开始黑了,但是这雨却似乎不见停
“格格,奴才有事禀告”
“进来吧小安子,有何事情?”
“回格格的话,十三阿哥在咱们宫门口,说想见格格,月秀姑姑本想替格格您打发了,就说您已经歇下了,可十三阿哥愣是不肯走,所以月秀姑姑悄悄地让奴才来请示格格”
“十三阿哥?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他怎么来了?小安子,十三阿哥可有撑伞?身边可有人伺候着?”
“回格格的话,十三阿哥身边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已经在宫门口站了两个时辰了,月秀姑姑早让奴才送了伞,可十三阿哥愣是不要,给了他就把伞扔一边去了,奴才们实在没辙了就请他进了宫门,现在十三阿哥在正殿门口站着呢,请他进屋也不愿意,非要见格格不可”
“他居然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了?下这么大的雨可不要淋坏了?这样小安子,你让月秀回去休息吧,然后你亲自去告诉十三爷请他回去吧,就说会过去的,我跟他没有必要再见了,身体是他自个儿的,就这样对了,记得再拿把伞给他”
“是,奴才这就去”
小安子去了会儿,我实在按捺不住也偷偷的出去看了会儿雨越下越大,我躲在墙角眼瞧着胤祥在大雨之中站着,虽然淋了两三个时辰的雨,但他的身姿依旧挺拔,滂沱的大雨似乎也没能将他压倒唉,胤祥啊胤祥,早知今日我们又何必当初。
他就在门口站着,我就在墙角躲着,一个时辰又过去了,汀雪轩伺候的人我都遣散了吩咐他们不必值夜都去休息。人对自己永远是最诚实的,我终究骗不了自己的心,拿着伞走到正殿门口,把伞挪到胤祥头顶,胤祥看到我终于抬起头来了。
“雪儿,你终于肯见我了”胤祥轻轻地把伞推回我头顶。
“回去吧,仔细伤口感染了”看着胤祥脸上被九阿哥白天打的伤口,又想到之前塞外他身上的伤口但现在的我是在茫然,既不想成为康熙保全皇子的牺牲品,心里又放不下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不回去,雪儿,求求你了,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好吗?我跟紫淳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胤祥激动的抱住了我,我手里的伞也随着他的拥抱掉落在了一旁
“呵呵,紫淳?看来你们之间确实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算了吧”我推开胤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决定放弃。
“算了?什么叫算了?雪儿!不能算了!绝对不能!我说过我不会放手的!雪儿!原谅我好吗啊?不要走”
“十三阿哥,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能怎么样?还是你现在去告诉你的阿玛你不娶那个女人了?呵呵?你不能你也不会,因为你是爱新觉罗家的皇子!你不能自私,我更不能自私!我不能拿我兆佳氏一族的族人开玩笑!你明不明白?我不希望无辜的人因我们而死!”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这几天我快发疯了!看见你跟九哥那么亲密我快疯了!面对你无视我的存在我简直快要死了!雪儿,求你,不要这么对我好吗?”
“求我?十三阿哥,应该是我求你,放手吧!再这么执拗下去对我们都没好处,你要娶别人了,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胤祥我求你了,走吧”
“不,我不要,我不走”
“十三阿哥,算我求你了”说完我是真的哭着对着胤祥跪了下来,而面前的胤祥也彻底傻了眼,他没想到我会如此拒绝,拒绝到放下骄傲去跪他
“快起来雪儿!你不要这样”
“十三爷,既然不能在一起,也做不到死生不复相见,那么就让一切回到原点吧”说完我便狠狠地推开胤祥转身离去我知道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心软,干脆心一狠,这样对大家都好。
不知过了多久,偷偷去门口瞧了瞧,发现胤祥不在了。唉,不在了就好,如果不是月秀聪明,悄悄地从角门出去找来了四阿哥,只怕今天胤祥死都不会离开的许是淋雨淋多了,沐浴完了之后头越来越沉,渐渐地睡下了
“格格,您可算起了”次日一早就看见小安子忙不迭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小安子?这一大清早的,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格格恕罪,是奴才的错,格格,夫人来了!”
“夫人?是额娘吗?真是额娘来了?真的吗!在哪儿呢!”
“瞧格格高兴的,奴才就说格格知道了也会高兴的,夫人就在前厅等格格呢!”
“额娘!额娘!”我跑着到前厅,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立刻冲上去抱住了额娘。
“额娘!您怎么来了?额娘,雪儿好想你”看见额娘,什么委屈难过就都迸发了出来,顿时哭成了个泪人。
“额娘的宝贝女儿!额娘也想死你了!别哭了,乖,让额娘好好看看!我的雪儿,可是受了委屈了?怎么哭成这样”额娘说是说让我别哭,可她自己也哭得泣不成声。
“额娘!我没事儿!您怎么也哭了,快别哭了,都是雪儿不好,倒惹的额娘伤心了。”
“傻孩子,你是额娘的宝贝女儿!额娘啊这是见到你高兴”
“不过额娘,您怎么来了?”拉着额娘进了房间,感觉有无数的话将对额娘说。
“今早李公公来府里传皇上口谕,说今儿个你要回来省亲,还特别恩赐让额娘今日进宫接你,你阿玛跟你哥哥都高兴坏了,在府里等着你回去呢”
“原来如此,额娘,都是雪儿不孝,还让额娘您老人家舟车劳顿的进宫接雪儿。”说完便跪下给额娘磕了个头。
“傻孩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额娘能快些看到你才高兴呢!宁儿说你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那咱也别在这儿说了,咱们回家!”
“嗯!额娘,我们回家!”
就在我们要走出汀雪轩的时候,皇上竟然来了!我分明的感觉到额娘牵着我的手紧了些,想想看也是,在这个年代,额娘是深闺妇人,见到皇上怕是要紧张了。
“臣妇兆佳钮祜禄氏雪儿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
“谢皇上,皇上您怎么过来了,不会是来送雪儿的吧?”皇上似乎未听到我的话,转眼看向了额娘。
“夫人可好?”
“臣妇谢皇上关心,一切安好。”
皇上怎么问候起额娘来了?也对,好歹阿玛也是兵部尚书,皇上见了重臣的家眷问候也是应该的,可是这么出神是怎么回事
“皇上?您都没听见雪儿说话吗嘛”
“哦?朕一时晃了神儿,丫头你方才说什么?”
“雪儿问皇上这会子过来是来送雪儿的吗?”
“哦是啊,朕是来送你的,可得记得早些回来”
“是,皇上,雪儿遵旨,那雪儿与额娘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
到了兆佳府,就看见阿玛与哥哥在门口接我了,赶紧扶着额娘下车,冲着阿玛奔去
“不孝女雪儿叩见阿玛,给阿玛请安”向阿玛跪下,许久未见瞧着阿玛似乎清减了许多。
“快起来,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雪儿见过哥哥”好久不见哥哥,哥哥似乎也是越来越成熟了。
“好妹妹,怎么看上去瘦了这么多呢,可是受委屈了?”
“没有没有,雪儿好的很!只是思念阿玛额娘还有哥哥,这不回来了么!咱们一家人总算可以好好聚聚了!宁儿,月秀,看来见过我阿玛与哥哥”
“奴才宁儿,月秀见过大人,见过大少爷给两位主子请安”
“快起来吧,宁儿也是越发出落得水灵了,还有月秀姑姑,雪儿在宫里多亏了姑姑的指点呢。”
“大人说这话可是严重了,奴才承蒙格格不嫌弃能留在身边儿伺候,哪里担得起老爷的这番话呢!真真是折煞奴才了”
“月秀起来吧,阿玛,月秀进宫以来一直对我忠心耿耿,除了宁儿,就是月秀与女儿最亲了,雪儿可没把她当奴才看,就跟宁儿一样当姐妹看呢!”
“好好好,只要阿玛的宝贝女儿喜欢,怎么样都好”阿玛慈爱的摸摸我的头。
“好了好了,咱们一家子也别站在门口说话了,阿玛额娘,赶紧让妹妹进去吧,妹妹这一趟回来咱们一家人可得好好聚聚说说话呢”
“是呀,老爷,有话咱们一家人进去慢慢说吧。”
回家的感觉就是好!一身轻松,不用穿那些该死的旗装花盆鞋,不用担心自己会出错得罪人,更不用见到十三阿哥胤祥,他现在大概在忙着准备府邸娶福晋吧?呵呵,我却还傻乎乎的想着他,好了!不想了!既然都把话说开了,一切就都这样吧!
回到府里就是好,没有那么多的奴才围着你转,也没有那么多隐藏着的眼睛等着抓你的小辫子看你出丑,我可以随心所欲的过日子。跟阿玛额娘还有哥哥用完晚膳之后,一家人又喝着茶聊了会儿天,之后就都各自散去休息。
“月秀,府里宁儿熟悉,你就住她隔壁那间儿屋子吧,需要什么东西就问她拿,现在不是在宫里了,你们也可以自由点不必上夜了,都休息去吧”
“格格,这要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恐怕”
“没事儿的月秀,以前宁儿就是这样的,你就跟她一样吧,尚书府可没宫里头那么多规矩,阿玛额娘不会怪罪的”就在我跟月秀讲着尚书府的事儿时,听到了哥哥的声音。
“雪儿睡了吗?”是哥哥,我还以为他去睡了,他怎么来了?。
“没呢,哥哥快进来吧”哥哥进来后我就准备遣开宁儿跟月秀,哥哥深夜前来,想必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吧。
“宁儿,月秀,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与哥哥许久未见了,让我们好好说会子话。”
“是,格格,那奴才们就先告退了。”
“嗯,好”目送着月秀宁儿出去了,哥哥才开口说话。
“雪儿,你在宫里没事吧?”
“嗯?哥哥何处此言?雪儿一切安好呀”
“那九阿哥跟十三阿哥在汀雪轩门口动了手这件事儿?”
“哥哥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皇上不是不许人对外张扬此事的吗?为何哥哥既不在宫里又非身处朝堂的人怎么会知道?
“十三阿哥他”
“哥哥,在咱们自个儿府上就不要提宫里的人了!十三阿哥都是要娶福晋的人了,提他做什么!”哥哥突然提到胤祥让我有些生气。
“雪儿你别生气,是哥哥不好,不该提十三爷的。可是今儿个下午我去‘月絆楼’的时候碰见了十三阿哥,也不知他是特意在等我还是碰巧遇见,他还向我打听起了你的状况,说不该跟九爷动手,害的你都要搬出宫所以我这才问你了”
不是很快就美人在侧了么?怕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吧,问起我做什么?是觉得愧疚吗?胤祥啊胤祥,你终究是不懂我的心
“哥哥,雪儿失态了,对不起。”
“我是雪儿你的亲哥哥,还需要说对不起吗?雪儿,自打你出生至今,哥哥一直保护你疼着你,可有些事终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雪儿你要记住,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尚书府才是你真正的家,才是你真正可以放肆的地方”
哥哥对我的疼爱我一直都知道,自打穿越至兆佳氏的身上后,阿玛额娘跟哥哥就是对我最好的人,所以这些事我也不想瞒着哥哥,就把胤禟胤祥打架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哥哥。
“所以皇上这才同意我的请求,让我回尚书府省亲。只怕宫里不明就里的人会以为我这个和硕格格失了宠被皇上送出宫了呢”
“这为兄实在是没想到,那九爷也对雪儿你?唉,这十三爷的心思一早我便是瞧出来了的,可没想到九爷也他们是皇子,竟然公然在宫里为你大打出手。不过雪儿,你可想过,如果你这辈子都不能嫁给十三爷,难道真要为他守一生不成?九爷说的倒也是有些道理的,以你的性子跟你现在的身份,皇上是断不会将你嫁与九爷做侧福晋的,还是你愿意以平妻的身份跟九福晋共享丈夫?”
“不瞒哥哥说,我从未想过要跟九爷在一起,莫说侧福晋,纵使平妻的身份若无感情可言我也是断断不肯的,只是十三爷我不能接受的并非他的那位侧福晋瓜尔佳紫淳,而是十三爷带给我的那种被背叛被欺骗的感觉,我的性子哥哥你最了解不过了不是吗?”
“就是因为了解你,所以你在宫里在塞外发生的事我都替你瞒着阿玛额娘,只是妹妹啊,这些事儿凭阿玛的能耐,想知道还是易如反掌的,而且皇上都开金口了,你这趟回府可不仅仅是省亲那么简单啊,你还要考虑清楚自己的决定啊”
“哥哥我知道,只是如今的我与十三阿哥什么事都没有,他是皇子,我是和硕格格,还能有什么?更何况他就要迎娶他的第一位侧福晋了,与我更是没关系了。皇上要死非要逼我选择,大不了就嫁给九爷了,反正对于名位我向来也是不在意的,九爷对我确实挺好的”我有气无力低着头说。
“唉,你这性子啊,若真要嫁给九爷,你会保证自己不后悔吗?”
“哥哥,你与八爷九爷交好,想来他们的心思你也是能猜上一猜的,哥哥觉得八爷跟九爷如何?”
“这在得知你要进宫之时八爷就找上为兄了,当时我只觉得因着妹妹的身份八爷才肯示好,毕竟他的想法我一早便是知道的,只不过如今你与他在宫中发生的事不得不让为兄怀疑,这八爷是不是动了真格儿。一般人不知晓,可为兄是知道的,当初八爷为了能娶郭络罗家的格格花了多少时间与精力,他做这一切无非是为了他的前程八爷是位好夫君的人选,只是那八福晋自小就仗着自个儿的身份娇生惯养,绝不是好相与的。至于这九爷大作为的确没有,虽然他的生母宜妃娘娘受宠,但他却也不是很得皇上圣心,九福晋家世跟相貌处处不能与妹妹你相比,更何况她虽然先进府,但毕竟身份摆在那儿,跟了他或许你能得一时宁静,但雪儿,他们都是皇子,九爷又是跟随着八爷唉,要怎么说呢,哥哥觉着依妹妹的性子,都不是好去处”
“哥哥,你说的我都明白,且不说八爷是否真心待我,就算他当初问我若无郭络罗氏我会否愿意跟他,但我心里的答案一直很明确,八爷很好但不适合我至于九爷,也许现在皇上非要逼我做选择额,这个节骨眼儿我有可能会选择他,但一想到十三爷这个念头也会被扼杀。哥哥,我究竟该怎么办?为何当初我要进宫?为何我要跟这些皇子相识?为何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罢了罢了好妹妹,这样的事哥哥也实在无法替你做主,你自小就有自个儿的主见,这次哥哥相信你也能处理好。莫要再伤心了,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儿皱着眉头可是不好看了的,不论妹妹作何选择,你还有哥哥,还有阿玛额娘,我们兆佳氏一族定会拼命互你周全。再说了,皇上也如此宠爱于你,也许以后定会有更好的男子与妹妹相配呢”哥哥的话提醒我了!皇上!我还没来得及问额娘她与皇上是否相识,总觉得皇上见到额娘的时候有些怪怪的。算了算了,这事儿也不好乱猜乱问,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额娘一向谨慎,今儿她跟皇上见面时两个人都有些失常倒是有些可疑,还是明天找个阿玛不在家的机会问吧!
“哥哥放心吧,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雪儿会没事的,有阿玛额娘哥哥在,雪儿已经很幸福了!这段时间呆在尚书府刚好也能好好理理自个儿的情绪,哥哥,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歇息吧!”
“嗯,好,你可别再多想了,早些歇息,哥哥这就回了。”
“嗯,好,哥哥慢走。”
送走了哥哥,独自望着窗边良久。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胤祥,我还是容忍不了跟其他女人分享你,宁愿嫁与九爷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嫁与你胤祥,我该怎么办?但是忘记你我做不到怎么办
次日等我起床的时候,阿玛已经上朝去了,哥哥也出去了,真是个好机会,反正我也无事可干,就去了额娘的院子找额娘。
进了院子就看见额娘坐在太阳下做刺绣,这样的额娘就仿佛清水出芙蓉,那么恬静,娇而不艳。以前真是没仔细看过额娘,原来额娘这么美丽,想必年轻时也风靡许多公子吧!有没有一种可能
“额娘!”
“雪儿来啦,过来,快来额娘这里坐。”
“雪儿给额娘请安”我跑到额娘身边,坐在一个矮凳上,头枕在额娘的腿上。
“在家还那么多规矩,看来真是在宫里住久了!这会子又像个小孩子一样枕在额娘腿上了,越发像只小懒猫呢。”
“额娘!雪儿都离开额娘这么久了!额娘还笑话雪儿!哼!”我故意撅着嘴佯装生气。
“哟,额娘的小姑奶奶呀,怎么就生气了呢”
“哈哈,额娘,雪儿逗您玩儿呢!”
“你这个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额娘眼里满是宠溺,额娘越是不提那天的事,我心里的问号就越多!现代人的智慧告诉我,这里边儿肯定有文章!
“对了,月秀宁儿,把这院儿里的人都带下去,我想跟额娘说会儿体己话呢,记住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是,格格,奴婢会与宁儿姑娘守在院儿门口的,那夫人格格,奴才们就先行告退了”
“怎么了雪儿?为何将其他人遣走?你要说体己话儿也得留个人在跟儿前伺候着吧”待月秀宁儿与其他下人走后,额娘有点奇怪我的做法。
“额娘,有女儿伺候您还不够呀”
“额娘是怕额娘的宝贝累着。不过雪儿呀照你的性子会这样反常,里头怕是有文章吧?”
“女儿真是什么都瞒不了额娘呢,不瞒额娘说,女儿是有事想问额娘,不知当问不当问?”
“这孩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如今又不是在宫里,整日得记着隔墙有耳,在自个儿家还这样?快说吧”额娘慈爱的摸着我的脑袋,越发让我好奇那日的事。
“那额娘女儿冒犯了。女儿想知道,您跟皇上是不是认识?”
“雪儿,这话儿可不敢胡说,皇上他他是天子,额娘只是个平凡人,又岂会认识皇上”额娘闪烁其词,摸着我脑袋的手明显停住了让我更加肯定她跟皇上肯定是认识的!
“额娘,您与皇上当真不认识吗?”
“雪儿,你你怎么想到问这个了。额娘都说了皇上可是天子!别瞎说了雪儿”我紧追不舍,额娘明显愣了愣,难掩眼底的慌张。
“额娘!雪儿是您的女儿!您连我都要骗吗?您明明就认识皇上,为什么不承认呢!您要是不说!雪儿问阿玛去”
“雪儿别去问你阿玛,额娘你听额娘跟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额娘”
“难道额娘对阿玛也是这样欺骗吗?”
“雪儿,额娘没有!额娘怎么会骗你阿玛!”
“那额娘还不打算对雪儿说实话吗?额娘觉得雪儿还小所以好糊弄吗”
“额娘本想与你阿玛守着这个秘密,但如今看来,却也守不住了。”我心底一惊!阿玛也知道?到底什么秘密?
“那就请额娘告知雪儿吧!”额娘见我眼底的坚定,叹了一口气眼神看向池边,似乎陷入了沉思
“唉当年额娘尚未出阁,有一天瞒着你外祖父溜出府去玩,结果碰到了玄烨哦不不不,是当今圣上,还有你阿玛微服私访。”
玄烨?额娘连皇上的名讳都敢直接叫?难道皇上口中的那个我与她相像的女子就是额娘?我不敢再往下想,屏息静静地听额娘说。
“当年我因被地痞调戏才遇到了皇上,那时候的皇上年少气盛,俊朗不凡,你阿玛亦是风度翩翩,他二人救了我,因此我们便结识了,为答谢谢他们救命之恩,于是我们三人结伴去喝酒。”
额娘不愧是满人家的女子,可真是大胆啊!可看到现在温柔贤淑的额娘,很难想像当年什么情形。
“后来玄烨的才华将我迷住,我与玄烨一见钟情,但我却不知此时你阿玛也对我一见钟情”额娘说到这里,眼泪流了下来,想起当年又不受控制的叫了皇上的名讳。
天哪!额娘喜欢的人是皇上?那又怎么会嫁给阿玛?那我皇上这么破例封我为和硕格格,还如此宠爱我,不会因为我真是他的女儿吧?那这样阿玛而我与胤祥岂不是兄妹了?所以皇上才会无视我跟胤祥之间的情义但又不限制我们的交往,最后执意要胤祥娶瓜尔佳氏?这怎么可能?若真是如此,那皇上又怎么会要我在胤禟跟胤祥兄弟之间选择呢?两个都是他的儿子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不是阿玛的女儿?不是真正的兆佳氏?
题外话
很多人觉得清穿的题材快被写烂了,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喜欢十三阿哥与他人无关,这是我的喜欢,不喜欢的亲亲可以绕道,这次,只为十三阿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