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此花开尽更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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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宴席就要开始了,王爷请您还有各位福晋去前堂儿入席呢,侧福晋这儿四爷会派人来伺候的”
“嗯,我知道了,心慧,你在这儿就好好休息着,有什么事儿就差人来叫我。”
“是,姐姐尽管放心与两位福晋前去吧”
“那雪儿,十四弟妹,咱们就先出去吧”
“四嫂您是当家主母,今儿要忙的事儿肯定也多,您且先去忙吧,我扶十三嫂过去就是了”
“是呀四嫂,晨曦说的是,我同晨曦一同前去便是了”
“这也好,你们也许久未见,多说会子话也是好的。十四弟妹,雪儿身怀有孕,你可得好生照顾着啊,四嫂我就先行一步了”
“四嫂只管放心去招呼客人就是,恭送四嫂”目送着四嫂离开后,我便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身边的晨曦,笑得那样人畜无欺,我该如何把她跟八福晋那样狠辣的女子联系到一起?我也始终无法像四嫂那样,淡淡然地开口叫她一声“十四弟妹”,至少现在,我做不到。
“左右四嫂是要去前厅呢,为何非要她先走一步?晨曦,你是有话要与我说吗?”
“姐姐还是那么聪明”心中的疑团越发大了,晨曦当着其他人的面儿,从来是叫我十三嫂的,可这一刻却又喊了我一声姐姐,我又该如何应对?
“晨曦,你支开四嫂,到底有何话要跟我说?”待四嫂走远消失不见后,晨曦又将左右伺候的人摒退,这倒是更加引起了我的好奇。
“姐姐,我的这点儿小心思还是瞒不过你”
“你我之间还需绕弯子吗?有话不妨直说”
“姐姐”晨曦突然拉着我的手跪了下来,着实让我惊讶了一下。
“晨曦,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怎么着你也是十四福晋啊,这要被人瞧见可还了得”
“这一跪是早该实行了的,是我对不起你跟十三哥”
“晨曦,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对不得起对不起的?我都被你弄糊涂了,这儿人多嘴杂,你先起来,我们找个亭子再说话”
“是,姐姐,前面儿有个亭子方便说话,我扶你过去”
“嗯,好,走吧”为避免人多出闲言闲语,我跟晨曦就找了雍王府一处在湖心的亭子,这样即使有人走过来我们也能看见,也不怕我们说的话会被人偷听去。
“晨曦,现在这儿没人了,你就把话说清楚吧!你怎么就对不起我跟你十三哥了?”
“姐姐,你可还记得和硕温恪公主中毒早产一事?”
“婉儿中毒?我当然记得,此事我永生难忘,若不是那个该死的贼子加害,婉儿尤其会年纪轻轻就白白送上性命”
我说的义愤填膺,心中有火是确实,毕竟若没那档子事,我跟胤祥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婉儿跟仓津也就不会夫妻,骨肉分离,婉儿也就不会以别人的身份活下去了!只是婉儿还活着的时候除了皇上,四爷夫妻,婉儿夫妻与胤祥,我知道外,其他人都以为婉儿已死,我自然是不能告诉如今的晨曦事情的真相。
“姐姐息怒,皇父派四哥追查此事揪出真凶,何以到现在四哥都没能找到真凶,姐姐就未曾怀疑过吗?”
“此话何解?”听到晨曦这么说,我心里隐隐的不安,莫非下毒一事雍正有关?可是不对啊,若真与他有关的话,那皇上又为何会让他知道婉儿还活着的事情?放虎归山再瓮中捉鳖吗?不!这不可能!婉儿是胤祥的亲妹妹,也是雍正看着长大的,他怎么会这么狠心?不,晨曦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晨曦了,她的话我不能信,至少不该相信雍正会害婉儿这样的瞎话!绝对不可能!
“姐姐心里可曾有怀疑对象?莫不说婉儿是皇上最宠爱的格格,她更是大清和亲的公主,她没了不仅皇父要追究,额驸一族更是不会善罢甘休!这之间不仅仅是一位公主的命,更是大清跟草原部落关系的连接,更何况时间都过了两年了真凶还逍遥法外,这其中的厉害,难道姐姐就真的不怀疑吗?”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当年婉儿被害,我被陷害遭连累,真凶的目的并不只是要我跟婉儿的命,只怕真正的目标是连着十三阿哥的命都想要!可是我再怀疑也始终理不出头绪,有谁会那么狠心大胆,敢冒险陷害皇亲贵胄,会想要我们三人的命?”
“姐姐,你仔细想想,一般人自是不敢,且若是一般人所为皇父不是一早便查出来了吗?所以这幕后真凶,身份定是非比寻常,否则公主枉死这么久,这件事儿又岂会就这么过了?”
“晨曦,照你的意思你是知道谁是幕后凶手?”
“姐姐,当年我知晓事情真相后本欲告知你与十三哥,无奈那个人身份特殊,碍着我们家爷我才无法告知于你,之后想告诉你们的时候皇父却把你们夫妻二人关进了养蜂夹道,姐姐,你可千万要原谅我啊”
“你知道真相?晨曦,我知道你的身不由己,这些我都不会怪你,但我很想知道那幕后主使究竟是谁!竟惹得皇父都无法降罪,都不能为自己的亲生女儿报仇!”
“姐姐,当年凶手借和硕公主之死让皇父开罪于姐姐你跟十三哥,虽然皇父委任四哥追究此事,可四哥若至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那么皇父震怒下你们两方都会被降罪,一下子除去两个,这其中获利的会是谁?”
“几年前的局势获利的不是太子就是八爷可当时的四阿哥跟十三阿哥毕竟是辅佐太子的,所以太子应该不会这么做,他再愚钝也不至于走这一步。那么就只剩下八八爷?可是既然皇父知道,为什么不抓了他问罪!”其实真的不是我不想相信晨曦,可是相比如今的晨曦,我更是相信胤禟,可胤禟又如此忠心于八阿哥我究竟该相信他们谁的话?
“姐姐一番聪慧,这事一点就通,可这里怎么又犯糊涂了?八哥在朝中威望不可小觑,他是大家眼中的八贤王!又是皇父的亲儿子,权衡利益,皇父会贸贸然处置八哥吗?”
“那就可以牺牲自己亲女儿的命吗?儿子的命是命,那婉儿呢?更何况,八爷又岂会害死自己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呢?”
“姐姐,晨曦言尽于此,于良心今日才瞒着我们家爷告知姐姐,这个中厉害也希望姐姐自己琢磨,望十三哥与姐姐今后小心为上,多加保重”
“那是婉儿的一条命啊!”
“姐姐,那个位置谁不想要?紫禁城是血染的,手足自相残杀这样的事还少吗?嫔妃都可以为争宠利用自己襁褓中的婴孩,更何况是不同母亲的兄弟啊!”
“呵,不管是谁,这笔帐我迟早要算!”
“姐姐,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十三哥的好,否则十三哥的脾气定会去找八哥拼命,到时闹开了对八哥的影响只怕远不及对十三哥的影响”
“是,我知道了。”晨曦啊晨曦,你也太急功近利了,为了借刀杀人让我们替你们夫妻除去八阿哥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对于你的话我原本就不怎么相信,但胤禟的话我也不会全信,这各中关系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时隔两年都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连康熙都束手无策,这样的事,天底下能有几庄几件?既然晨曦也不愿再多说,我也不欲多追问,只好由着她扶着我走出亭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走出亭子的时候,我总感觉浑身都发软,脑子也有些晕乎,模糊间看见了八福晋九福晋。
“哟,这不是十三弟妹吗”
“给八嫂九嫂请安”
“十四弟妹,你怎的也在这儿,方才十四弟还在找你呢”
“是吗?我这一跟十三嫂说话就给忘了时候,这就准备去见我们家爷了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此刻头更加晕了,连带着看八福晋九福晋的脸都是晕晕乎乎的,而身边晨曦为了给八福晋九福晋见礼早就没有扶着我了,重心不稳之下我快濒临摔倒
“十三弟妹怎么一直不说话?可是见着咱们这些妯娌都不想搭理?”
“哼?还当自己是那个皇父宠着干涸的和硕格格呢?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身份”我眼看着八福晋九福晋向我走近,可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身子就落在了一个很冰冷的世界,朦朦胧胧似乎看到谁露出了一丝阴谋的笑意。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就觉得身子还撕裂般的疼痛,似乎在运行着些什么,而且似乎有谁在大喊要我用力,还有人在喊我名字可是为什么我却睁不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儿!雪儿!你醒了吗?雪儿!”
恍惚间我发现自己竟醒在了自己府里的床上,醒来就看见胤祥坐在床边焦急着呼唤着我,手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可肚子扁了下去!我的孩子呢?突然间所有模糊的意识就都清醒了。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怎么不在了?胤祥,孩子呢?”
“雪儿!冷静点雪儿!孩子没事!孩子生下来了!你都不记得了吗?孩子虽然早产可还是好好的,乳母抱去喂奶了,你放心!”胤祥为了平复我的心情抱我在怀里,我环顾四周才发现四哥四嫂也在。
“四哥四嫂怎么也在?胤祥,发生了什么?怎么孩子都生出来了?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雪儿?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了!你快吓死我们了你知道吗?”
“弟妹,你可还记得自己为何掉进了水里?”
“什么?落水?好好的我怎么会落水?这我不知道我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
“雪儿,晨曦说你在给八弟妹九弟妹请安的时候没站稳不小心落的水,后来你就一直喊肚子疼,之后你家小弘皎就生出来了”
“弘皎?”
“嗯!雪儿我们的第二个儿子,我给取名弘皎!”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连自己生孩子都不记得了?这太荒唐了吧我只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的,浑身酸痛的”
“好了,想不起来我们就不想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嗯,弟妹,既然你醒了我跟墨涵就告辞了,你且好好休息吧”雍正看了看我,一派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这次我又是被人陷害?
“嗯,多谢四哥四嫂关心,等雪儿痊愈了定会请四哥四嫂过府相聚”
“那四哥四嫂你们慢走,月秀宁儿,好生送四爷四福晋出去”
“是,四爷,福晋这边请”四哥四嫂走了之后,胤祥就让乳母把弘皎抱了来给我瞧瞧。
“胤祥,弘皎像你,暾儿也像你,怎么生出来的儿子都像你呢,真不公平。”
“哪有你这额娘这么埋怨的,暾儿的性子不是像你吗?皎儿还小,能看出些什么呢?是不是啊皎儿,来,阿玛抱抱”
胤祥抱走弘皎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些画面晨曦!对,没错!那个模糊的影子一定是晨曦!当时就她在我身边!她还要说要告诉我些什么事,可是她到底跟我说了些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胤祥,晨曦说我是自己没站稳才落水的吗?”
“嗯,当时晨曦说你们从年氏的房里出来,四嫂就去忙着招呼宾客了,后来你说要去散散步,就走到了那个湖心亭,最后你们准备离开的是八嫂九嫂也过来,你要行礼的时候你可能因为身子重没站稳,晨曦她还来不及拉你,你就落水了”
“什么?就这样?可是我在昏迷的时候,脑子里明明有些模模糊糊的影子画面,好像不是这样的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唉,都怪我,偏偏都想不起来!”
“好了雪儿,别想了,难不成还是别人推了你不成?在这四王爷府,这么多眼睛,谁敢公然害你?别想多了,仔细脑子疼呢”
“你这么说也对,毕竟大庭广众的,即使八福晋再凶悍蛮横无理也应该不会那么做许是我想多了”
“依微臣之见,福晋您是孕后多思那”胤祥学着常太医的打千儿动作来逗我开心,这样子真是搞笑。
“好啦,我的好夫人,你笑了就好,为夫还没谢谢你又为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哼,那爷您要怎么奖励臣妾呢”我换成了无尾熊妆趴在胤祥身上,还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诺,这样好了”
“啧啧,十三爷一个吻就想把我给打发啦?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哈哈,看看你那小样儿,爷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还想什么?”
“哼,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啊!还想着别的女人呢!做梦去吧”
“爷可是十三阿哥,瞧你还嫌弃呢!看我不收拾你!”
“福晋,郡主跟二阿哥来了”就在我跟胤祥闹着玩儿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通报声。
“阳阳暾儿来了?快请进来”
“女儿沐阳儿子弘暾见过阿玛额娘,给阿玛额娘请安”
“好孩子,快起来,月秀宁儿,快搬两个凳子了来给阳阳暾儿坐”
也许是因为弘暾这孩子跟我一向不怎么亲,也不像从小跟着我的沐阳,不怎么主动来看我,每每看到他我都特别的激动就算是跟沐阳一起来给我请安,也从不主动开口。没想到这次我的弘暾竟主动开口讲话了!
“额娘身子可好些了?紫淳姨娘说了,生完孩子后要好好休养,额娘好动,可得将养些”
“嘿!额娘,您瞧,现在这弘暾弟弟啊可是越发跟您亲了,看您生弘皎弟弟的时候那么痛苦,弘暾弟弟可急着呢!这回啊还是他主动央着我一同来看额娘您的呢!”
“真的吗?暾儿!你终于不怪额娘了?额娘的好孩子!”我激动的拉着暾儿的手把他拉到自己床边坐下,“胤祥你瞧,我的暾儿!你瞧啊”
“是是是,我瞧见了,雪儿你看看你,在孩子们面前呢,自个儿还跟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也不怕阳阳暾儿笑话你这个额娘”
“额娘别哭,以前是儿子不懂事,是儿子不孝,不懂额娘您的苦心,哪里还称得上怪额娘呢?儿子现在长大了,儿子会好好孝顺照顾额娘的!”
“哈哈,就是啊阿玛,不碍事的,额娘不就是这性子阿玛您才这么喜欢的吗?”
“雪儿,你瞧瞧咱们沐阳的这张嘴,可真是越发像你了,我这个阿玛可真是一点威严都快没了”
“那么严肃做什么?孩子毕竟只是孩子!如今我也算因祸得福了,弘皎生出来了,我的暾儿也回到我身边了,我的沐阳又那么懂事。胤祥,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
“傻瓜,我们一家当然会很幸福了!唉,看来我这十三阿哥府是断断竖不起四哥府里的规矩啊”
“阿玛,四伯伯那么严肃,还不爱亲近人,瞧着就吓人,要不是四伯母人好,阳阳才不愿意亲近雍王府呢,还是阿玛您好,慈祥和蔼”
“哈哈,我说阳阳啊,你的小嘴儿可是抹了蜜了?这么奉承阿玛?阿玛可没什么东西好赏给你呢,再说了,你四伯伯瞧着严肃,但你这丫头不也从小跟他放肆惯了吗?四伯伯不也没怪罪于你?”
“阿玛说哪里呢,可冤枉死女儿了,女儿这可是句句发自肺腑呢”
“你们哪,就闹腾吧!我看那,这十三阿哥府非被你们这几个小祖宗给闹翻天了不可!”
“哈哈哈,雪儿我看也是啊”
看着我们一家其乐融融的,真的觉得很幸福。如今我也是三个孩子的额娘了,我的生活也算甜蜜幸福了,可落水那件事始终压在心头,我想若非云烨的到来,我是断不会想起那天的可怕的。
“爷,福晋!方才四爷府里的李卫李大人亲自给您二位送了封信来”
“秦顺儿,把信给我吧,你们都先下去吧”
“什么信四哥竟吩咐李卫亲自给我们送来,雪儿,快打开看看”听了胤祥的话,于是我打开那封信看了看,看完了我的眉头也就皱起来了。
“怎么了这是?雪儿,眉头都拧巴到一块去了,信上写了什么?”
“仓津跟两个小格格来京城了,他要见婉哦不,是烨儿,皇父密诏了四哥,想让四哥想办法带着烨儿来我们府上让他们一家团聚会儿,四哥信上问我们如何安排比较妥当”
“来我们府上是最合适不过的,毕竟仓津是我的妹夫,带着我的侄女儿来看看我这个兄长也是应该的,但烨儿现在身份毕竟不比从前,要从裕亲王府接出来也着实不易,这就伤脑筋了”
“是有些难度除非”想到以前,我便坏笑着看着胤祥,明显他也知道我的想法,捏了把我的脸回答道。
“又玩那招?不不太好吧,烨儿毕竟也是大清的和硕公主啊,总是这样成何体统?”
“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烨儿现在可是裕亲王府的六格格,出门更不必从前了,一个皇叔的女儿莫名其妙来了十三阿哥府,我们怎么交代?哎哟,我的好十三爷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对不对?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还真没有”胤祥也撇了撇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不就完了!我这个啊,已经是上上策了”是啊,谁让古代人头脑都这么奇怪,明明女扮男装很好分辨,偏偏一个个都跟深度近视似的,死活认不出来,那这个方法,不就是上策了吗!
“那也只能这么办了,这又得委屈烨儿扮成小太监了”
“对嘛对嘛,就应该这样。那!明个儿一早你就带着礼儿去裕亲王府看裕亲王妃,再把烨儿带出来”
“话虽如此,可我平白无故去裕亲王府也不太合适吧?得寻个什么由头呢?”
“后天就是皎儿的洗三礼了,王妃虽丧夫,可她是皇父都认定的有福之人,所以我想请裕亲王妃来替我上台点些烛火,借点儿福气给我们的弘皎,毕竟皎儿是早产,借点福气保他平安长大不是?之后呢,再请十三爷您亲自去取回来,这些东西王妃总不见得真的会要十三爷您自个儿取回来吧?肯定会安排奴才代劳,你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再说了,皇上肯定也跟王妃通过气儿了,裕亲王府那头肯定不用费什么心思的”
“哈哈,说的倒也是,你个小狐狸,真是够狡猾啊”
“什么呀,我这可是四哥说的聪明睿智好不好!”
“得得得,福晋您那,说了算还不成?你先休息会儿吧,我去打点打点明儿个过裕亲王府的礼,晚膳晚点我吩咐人给你送进来”
“嗯,好,记得,重不得更轻不得”
“福晋您就放心吧”
第二天一早胤祥就去了裕亲王府按计划把烨儿带到了府上,拉着烨儿一顿聊之后,门人就来禀报说四爷跟四福晋还有仓津额驸来了。
“奴才给雍亲王十三阿哥请安,给雍王妃,十三福晋请安”
“额驸请起,这儿就我们几个自家人就别多礼了。四哥四嫂,你们也来了”
“十三弟,怎么样?”
“四哥放心,有我们的神算女诸葛在,此事万无一失”
“呀,额驸,这是婉儿的两个女儿吧?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孩子们都长得这么大了”
“是呀福晋,快来见过你们十三姑姑”
“忆婉念婉见过十三姑丈,十三姑姑”
“忆婉,念婉?好名字啊,孩子们长得可真像烨儿,额驸果真是性情中人,难为你想着婉儿,这份儿心也不枉婉儿受这么苦了”
“十三嫂”
“额驸要说什么我都知道,月秀,请格格出来”仓津从进门开始就四处看,时隔这么多年,强忍着不能见自己心爱之人的痛,我还是能够理解的。
“仓津!”
“婉儿!”云烨一出来,仓津就激动的上前抱住了她,看着小两口痛哭流涕的,我们其他人都看得眼睛红红的。
“仓津,我现在可是爱新觉罗云烨,裕亲王爷家的六格格,你可别岔了”
“婉儿!我不管你是谁家的格格,你永远是我心里的那个婉儿!婉儿来,快来看看我们的孩子”
“孩子!我两个可怜的女儿!来额娘这,让额娘看看”
“阿玛这”可能烨儿自打孩子出生就不在她们身边,孩子们看着云烨满脸的陌生。
“忆婉,念婉,这是你们的亲生额娘,阿玛在家的时候不是告诉过你们吗?”
“额娘!”毕竟血浓于水,孩子们身上留着婉儿的血,看见亲额娘总是抑制不住的亲近,看着烨儿一家终能团聚,我们也看着高兴。
“都别在这儿耗着了,我们去内室吧,那儿安全”
“嗯,对啊,四哥四嫂,烨儿额驸,请吧。月秀,把忆婉念婉带到沐阳房里好生照顾着”
“四爷,十三爷,四福晋十三福晋,多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夫妻二人的照顾,请受仓津婉儿一拜”
“仓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婉儿是我的亲妹妹,我这个哥哥保护不了妹妹,只能做这些小事来弥补半分了,你何必言谢”
“哥哥,嫂子,烨儿今日一家得以团聚,都是哥哥嫂嫂的鼎力相助,若不接受我们夫妻的这一拜,于心难安”
“婉儿你说你”
“胤祥,算了,婉儿额驸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这一跪你这位兄长也受得,你就随了他们把”
“唉,好吧”
看着婉儿跟仓津给我们磕了三个头,才真切的感受到紫禁城里人们的无奈与凄惨为了权力争斗,亲兄妹不能光明正大见面,夫妻亲生骨肉不能团圆何其悲惨!
“好了,雪儿啊,婉儿夫妇也难得团聚,我们就让他们小夫妻俩好好待会儿说会儿话吧”
“四嫂说的是,宁儿,带格格额驸去我准备好的厢房,你亲自在门口守着,不许被任何人发现”
“是,福晋,奴婢知道了”婉儿跟仓津走了后,胤祥跟我就陪着四哥四嫂说着话儿。
“四哥,如今李卫这小子是越发伶俐了啊”
“是啊,十三弟,为兄还得好好谢谢你们夫妻俩呢,现在隆科多都偏帮着咱们些,老八他们也占不到便宜去”
“四哥,皇父那边儿?”
“十三弟你放心吧,皇父那儿我除了请安折子,其他折子没呈上去过”
“四哥,你这样就对了,雪儿夫妻的命就拴在您身上了”
“弟妹言重了,就算不是为雍王府上下,为了你们全府上下,我胤禛也绝不再轻易为人所害了”才说着话,也就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月秀却突然急匆匆地进来。
“爷,福晋,奴才给四王爷四福晋请安,主子,不好了不好了,小主子落水了!”
“月秀,哪位小主子落水了?在哪儿?”
“爷,是二阿哥,就在院外的池子,已经救起来了,常太医正抱着小主子往福晋房里来呢”
“暾儿!”
听到暾儿落水的消息,我吓得急忙往门外跑。刚要跨出门外,就看见常太医抱着浑身湿透昏迷的暾儿跑进来,出去不久的仓津跟婉儿也跟在后面。
“暾儿!怎么会这样!我的暾儿!”
“常太医,快把二阿哥放福晋床上,赶紧救治”
“是,微臣遵命”
“暾儿!月秀,暾儿怎么会落水!”
“回十三爷的话,方才忆婉格格不小心失足了,弘暾小阿哥是为了救小格格才落的水”
“姐姐,对不起,要不是忆婉贪玩也不会害的暾儿落水”
“婉儿,这不关忆婉的事,我的暾儿会没事的!太医,暾儿怎么样了?”
“福晋别着急,小阿哥被救起来的及时,只是天儿冷受了风寒,喝些微臣配的药再好生照顾着,相信不久就能痊愈”
“这就好,这就好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暾儿!你吓死额娘了”
“雪儿,让给暾儿换上干衣服吧,现在浑身湿透的对暾儿也不好”
抱着浑身湿透的弘暾,准备给他换衣服,可我脑子里却突然好像打开一某扇门,一下子就清醒了,那天我落水的事情好像也一下子清晰了。给暾儿换衣服的手顿时也愣住了
“雪儿,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给暾儿换衣服了?”胤祥见我愣住了,轻轻推了推我。
“推推下去算了?”
“十三弟妹,你说什么?”
“雪儿,怎么了?你在说什么?什么推下去算了?”大家很迷茫的看着我,也是,我突然没头没脑的开口,任凭谁都会好奇。
“月秀,你跟常太医在这儿好好照顾暾儿,胤祥,四哥四嫂,烨儿仓津,我们去隔壁,我有事要说”大家看着我一脸严肃的表情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什么话都没说就跟着我进了隔壁的厢房。
“雪儿,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胤祥,四哥四嫂,我想起来了,我知道那天为什么我会落水了!我的确是被人推下去的!我都记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方才抱着暾儿的时候,脑子好像一下子就被打醒了”
“弟妹,何人这么大胆,敢在我雍王府公然把十三福晋推下湖”
“雪儿,晨曦说当时你们看见了八弟妹跟九弟妹不会是八弟妹九弟妹干的吧?她们一向与你不睦,那天你跟晨曦向她们请安,是不是就被推下去了?”
“不是那个笑容分明是”我有些无力地开口,是啊,记忆中的那张脸明明是晨曦!居然真的是晨曦!
“完颜晨曦?”胤祥阴沉着脸,多少带了些不可置信,四嫂也是一脸不敢相信。
“嗯在我昏迷之前我看见了一个很阴沉的笑容,更何况当时八福晋她们跟我的距离根本没那么近,就算要推我也不可能,而且那句‘推下去算了’我太熟悉了,那分明是晨曦的声音!”
“姐姐!完颜晨曦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推你?你们不是好姐妹吗?”
“呵,晨曦这丫头从小心思就都在十四弟身上,只怕这次十四弟难逃干系。这两个混帐东西,雪儿你待她们这么好,他们竟对你下此毒手,我一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十三弟你别冲动!仔细打草惊蛇倒坏了大事!弟妹,你可还记得十四弟妹跟你说了些什么?她为什么要推你下湖?”于是我就把那天发生的事就告诉了胤祥他们,包括晨曦告诉我的害我跟婉儿的凶手。
“事情就是这样,晨曦说下毒害婉儿嫁祸给我的是八阿哥,还说这么多年,是十四不让她告诉我的”我说完后所有人都表情严肃,严肃到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
“弟妹,十四弟妹告诉你当年下毒害婉儿栽赃嫁祸给你以此拖累十三弟的人是老八?”
“嗯,千真万确”
“可是雪儿,九哥他”胤祥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他也知道胤禟再狠再毒也不会对我下手,当初费尽心力那么帮我,又怎么会对我说假话。但是胤禟对八阿哥的愚忠呢?我该分辨吗?
“十三弟,这事儿怎么又扯到老九身上去了?”
“四哥,在雪儿被送进养蜂夹道的时候,九哥找过雪儿,雪儿也问过九哥那事是不是他们做的,但九哥否认了”
“十三弟,老九对弟妹存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他这么说很可能只是在为自个儿分辨而非实情”
“但是四郎,十四弟妹的话也不能全信啊”
“的确,胤祥,即使我不愿意相信,但事实确实如四嫂所说,现在的晨曦已经全然不似当年,她说的话的可信度还远远不如九阿哥”
“雪儿你说的是有道理,十四弟如今风头正盛,很有可能只是借了晨曦的嘴来挑拨,想利用咱们除了八哥他们,这样好为十四弟铺路!”
“可是姐姐,为何十四嫂告诉了你却又要害你呢?那为什么不干脆瞒着你?”
“这恐怕就要问他老十四了!”
“胤祥,你的意思是?”
“如今八哥在朝堂上势力越来越大,可无奈皇父打压着,八哥被压着,但十四弟不一样,德妃额娘向来受宠,更何况老十四自己又骁勇善战,更加受皇父宠爱,太子被废,除了八哥,只怕十四弟也是太子之位的竞争人选了”
“不错,皇上如今很宠十四爷啊,此次我来京城,都是十四阿哥首站代皇上接见的”一直沉默的仓津也开了口,十四阿哥首站代见,这样意义的确不一样,以前是太子做的事,如今都落到了他头上
“所以,十四阿哥要借晨曦的口把这件事告诉我,再让我告诉四哥跟胤祥,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对付八阿哥身上,这样八阿哥为了保全自己,在太子之位的精力就会少一些,这样十四阿哥就一石二鸟了,没想到,他可真是藏得深啊”
“呵,老十四啊老十四,为了算计我们这些兄弟,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四哥,就这样的嫡亲弟弟,你还要保全他吗?”
“十三弟,我怀疑过谁都不曾想我的亲弟弟会卑略至此!十四弟仗着有额娘撑腰,从小就与我不睦,可他是从小与你一同长大的,还有十四弟妹一直也与十三弟妹情同姐妹,可这次竟然狠下杀手,真是叫我气愤!”
“可是晨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说好要当一辈子的好姐妹的!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四嫂!烨儿,当年的晨曦去哪儿了?”
“雪儿,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姐姐,为了十四哥她早就变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她完颜晨曦竟狠毒至此!”
“烨儿!别冲动!十三弟妹,晨曦的话可信也不可信,既然她连你都能害,我们又岂能知晓她的话是否属实,若真是老八害烨儿,你还有十三弟,四哥我决不轻饶,但若不是,我们岂不是被十四弟妹耍了,到时候反倒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四哥说得对,害雪儿这笔帐我老十三迟早要他老十四跟完颜晨曦付出代价,可下毒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皇父现在正在打压八哥,若是八哥所为,皇父何不借力打力一并削了八哥势力呢?更何况皇父是天子,说句大不敬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皇父没这么做,那这件事恐怕还是有待考量”
“好了,这件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我还是觉得有问题”
“怎么了雪儿?”
“如果是八阿哥派人这么做那他又岂能未卜先知,知道那独独的一杯会是婉儿喝而不是我呢?”
“如果老八一开始要害的就是弟妹你呢?”
“四哥?”
“雪儿,四哥说得不无道理,不论黑手是谁,倘若当时那杯羊奶你喝了,那你性命一定不保,到时候一样可以打压咱们,可真是狠毒!但若不是八哥,又会是谁?”
“可是就算是要害我,婉儿做了替死鬼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在婉儿的营账里,八阿哥没道理那么快的时间就可以在我做的所有糕点跟羊奶里下毒啊”
“十三嫂说的是,当时我陪着皇上狩猎,八阿哥他们一行人都在,只怕他根本没时间去把剩下的糕点羊奶下毒”
“依我看,除了八哥可疑,还有就是晨曦那丫头跟老十四的计谋”
“胤祥,你的意思是那件事是不是八阿哥做的有待考量,重点这次是十四阿哥跟晨曦想利用我们去对付八阿哥?”
“嗯,现在八哥受皇父打压,若再加上我们,那么他当上太子的几率更小,那依十四弟如今的风头,太子之位不就是他囊中之物了?”
“可是为什么十四弟妹会推雪儿下水呢?,若雪儿不幸丢了性命,那他们借力打力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吗?”
“是啊十三哥,四嫂说得对,为什么又要推姐姐”
“这我也没想通,许是八嫂她们借了晨曦的手也未可知”
“看来如今十三弟妹你知道是十四弟妹推你下湖这件事要守口如瓶了,切勿打草惊蛇,让他们再有机可乘,我倒要看看他老十四还能耍出点什么下作手段”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胤祥看了我一眼无奈的说。
“好了,今儿天色不早了,十三弟你们家弘暾还在床上病着呢,我们就先告辞了,烨儿我们会按计划送回去的,仓津,你也该回去了”
“是,奴才遵命”
“仓津,今后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等我回来!”
“嗯!婉儿,我们在草原等你!”
“十三哥,姐姐,我们先告辞了”
送走了四哥四嫂,烨儿仓津,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无力的走回房间拉着躺在病榻上的弘暾,心里无尽的酸楚慢慢犯了上来。
“暾儿,额娘好累,你说额娘该怎么办?”
“雪儿”胤祥也走进房间,轻轻地从背后抱住了我,我知道,他懂我此刻的心情,帮弘暾掖好被角我倒在胤祥的怀里。
“胤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晨曦怎么会做这种事?为什么?她大婚的时候我还送她那条象征着姐妹情谊的银链子,她还告诉我她一直贴身佩带着,她还说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那个位子就那么重要吗?就算她是因为十四爷,又怎么可以对我狠下杀手啊”
“雪儿!冷静点!冷静点!你才刚生好弘皎,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暾儿也还睡着,你这样子别再惊着暾儿了!雪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要办些事本就不易,可现在我们总算也知道应该提防着哪些人了不是?雪儿,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胤祥”
“雪儿,我在”
“你也不好受吧?十四阿哥跟晨曦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如今他们为了夺皇位这么害你,你心里才是最难过的吧?”
“呵呵,雪儿,我已经习惯了,我生在皇室命该如此,老天让我拥有爱新觉罗这个姓,我在享受这个姓给我带来的荣耀时也必定要承受它带给我的痛!雪儿,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我要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那些人,我终是要与他们势不两立了”
“胤祥为什么我们想要安安稳稳过日子那么难?我们不欲与他们相争,可他们却步步紧逼,如此,我们也便不能再独善其身了”
“我早该做好这个准备,只是不知道会连累雪儿你,该来的还是来了,我跟四哥准备好的一切也该出手了”
听到胤祥这么说,我便联想到后世所称“雍正”的皇位来之邪路,难道真是那样的吗?四阿哥的皇位根本就不是康熙心甘情愿的给他,而是胤祥帮四阿哥夺位?
“十三郎”
“雪儿,别担心,我对你永不相变,最初的承诺我依然记得。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也会保全自己跟八哥他们对抗的”
“胤祥,不论以后怎么样,我跟孩子依然会陪着你过每一天”
“嗯,我知道!雪儿你们始终在”
“胤祥,你说得对,我该打起精神了,明儿个弘皎的洗三礼,我们断不能掉以轻心了”
“呵,我会让他们尝尝那种滋味儿的!我们所受的苦,会让他们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胤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似乎连你我也快猜不透了你的兵符事件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切的一切我都该如何开口,我又要相信谁?晨曦十四阿哥八阿哥胤禟众说纷纭各执一词,我到底该信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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