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猫？
别墅里,傅振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思考着。
刚进玄关,傅振就看见有人在检查大门上的把手。
“这上面有什么指纹吗?”
“呃?傅队?你还没走?”
“再看看。”
“哦,刚刚你问什么,指纹?啊,门把上面暂且只有一个人的指纹。”
“确定吗?”
“确定,我还在玄关门口发现了一些毛发,我原本以为是人的,结果是动物的。初步判断,应该是猫毛。”负责搜证的警官拿出一个小证物袋,里面装着数根黑色的毛。
傅振微微挑眉,但也没多说,点头道:“好,有什么发现,记得告诉我。辛苦了。”
“是,傅队。”
随后,傅振就去了客厅。
杨飞凤连忙跟上,问:“傅队,你还在想这个案子吗?”
“嗯。”
“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刚刚那么问是什么意思?”
“很多。”傅振也没隐瞒,直接道:“我觉得今天逮捕许朗的过程太顺利了。”
“顺利……难道不是好事吗?”杨飞凤反问。
“是好事。但是,你不觉得不应该吗?”
“为什么?”
“他是杀人犯,是食人魔,这么凶残的人,遇到我们根本没半分反抗。抓住他是没问题的,但在我的设想里,他应该和我们拼命才对。”傅振道:“而且,最让我意外的是门没锁。”
“你的意思是?”
“他在杀人,却不锁门?”
杨飞凤惊觉:“所以,你才会问门把上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你觉得有人给我们开了门。”
“结合我们接到的报警电话,这么想不是很合理吗?”
“可结果只有许朗的,和猫的毛发?”杨飞凤蹙眉,脱口就道:“难道是猫给我们开门?”
傅振当即失笑。
杨飞凤忍不住脸色一红,是了,有猫毛最多说明许朗过去养过猫而已。
她连忙岔开话题:“那会不会是故意的?”
“不清楚。你有没有注意到,许朗的状态很不对劲。”
“有。”
“他看到我们的第一眼,不是惊讶,不是害怕,而是反问我们是不是去抓他的。”
“他或许是在演戏?装疯卖傻?”
“不,从逮捕到被押走,我一直在观察他。他没有装疯卖傻,我可以确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是怀疑他精神出了问题。”
傅振道。
杨飞凤想了想:“这不算意外,本身正常的人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你说得不错,可是我总觉得有些违和。”傅振道:“说不出来的违和,尤其是想到那个叫李桥的年轻人。”
杨飞凤点头,比起许朗的不对劲,她觉得李桥才是真的不对劲。
“傅队,我怀疑李桥认识许朗,并在这个案子里扮演了我们不知道的角色。”杨飞凤大胆道:“我怀疑他和许朗认识,甚至很可能是共犯!开车自杀什么的,只是为了麻痹我们!”
傅振闻言笑出了声:“我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这个想法太极端了。”
“为什么?”
“因为他没必要这么做。”傅振道:“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他和许朗是共犯,那绝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们面前。因为这样,只会将他暴露,对他逃脱却没有半点帮助。就像我给李天霖说的,我不怀疑他杀人。”
“那他怎么会知道这儿的?还给我们线索!”杨飞凤怎么也想不通这一点。
“这就是违和的地方啊。”傅振道:“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对,李桥的确在这个案子里扮演了我们不知道的角色。”
“那队长你是怎么想的?”
“我怀疑他在我们之前就跟许朗交过手。”
“你是说,他来抓过许朗?”
“嗯。”傅振摸着下巴道:“可是很不合理的一点是,根据韩宝旺的说法,从李桥发病到他撞车,他们全程在场。李桥根本就没机会去找许朗。”
“如果是之前呢?”
“如果是之前,那他完全犯不着以这种方式来给我们提供线索。”傅振道:“但我又总觉得他开车撞墙一定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杨飞凤微微蹙眉,摇头道:“傅队,我觉得你想多了。李桥自杀,我觉得很可能真的是因为单纯的发病。”
“那韩宝旺说的那句话你怎么解释?”傅振道:“今天正是适合重逢。”
“……”杨飞凤无法解释。
“按照情况来看,当时的人不是李桥,而是他的另一个人格里维。”傅振道:“在说完这句话后,他就撞了车。再联想一下他说的话,重逢……这个字眼用得也很讲究,你不觉得这像是里维之前去了哪里,然后又回来了一样吗?”
杨飞凤先是一怔,摇头:“傅队,你是想说撞车,就是他们重逢的条件吗?”
“有可能,不是吗?”
“那他们是想在地狱重逢吗?”杨飞凤道:“这种做法除了送命,我想不到有什么其他的好处。实际上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他命够硬,现在已经……”
这个李桥是真的有病,杨飞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想到李桥做的事,除了有病二字以外,她无法用其他的形容词。
重新回到地下室,这里也有数名负责取证的警官,每一个都神色严肃。老林警官也在这里。
“老林。”
“你还没走?”
“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老林露出严肃的表情:“这个房间,有诸多东西都有血液反应,尤其是这把椅子还有墙上的刀具。餐盘里的肉,初步判断是属于……人类的。”
几名警官闻言都露出了痛恨的神色,杨飞凤脸色忍不住一白,尽管早有猜测,但是确定后,还是心痛无比。
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除此之外还有吗?”
“还不够吗?光凭这些和你们救下的那个女孩子,就足够让他坐牢坐到死了!!”老林几乎吼了出来。
随后,老林摇头。
“抱歉,激动了。”
“理解。”傅振道。
“呼。”老林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说真的,老傅,我现在真的很庆幸你们抓到了他。不然的话,不知道还有多少……算了,不说了,你一边去,别打扰我们,我们还有许多东西要查。”
“好,如果有什么古怪的或是不自然的东西记得告诉我。”
老林愣了一下,随后点头。
说罢,傅振转身离去,招呼着杨飞凤。
“走吧。”
“这就回去了吗?傅队?”
“暂时就这样吧。”
二人上了车,傅振电话响起。
“喂,老傅,我听说人抓到了。”
“嗯,李桥怎么样?”
“人出来了,不过在重症监护室。”
“老周,麻烦你替我持续关注一下他的情况,如果他恢复健康,第一时间通知我。”
“没问题。”
挂了电话,傅振吩咐道:“飞凤,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睡醒了再来报道。”
“好。”
“还有,继续去探探李桥的底。最好去他过去就读的学校问问。”
“我明白。”
说罢,傅振就不再多说,专心开起车来。
途中,杨飞凤突然听到一阵轻笑声,抬头看去,原来是一栋别墅二楼的窗边,一个女孩抱着一只黑色的猫在打电话。
嗯?猫?黑猫?
杨飞凤多看了一眼,但随即就发现女孩怀中的猫已经睡熟了。
杨飞凤不由得摇了摇头,哎,都怪傅队,提了嘴猫,害的自己想多了。
这一只猫,又能做什么呢?
杨飞凤收回目光,不再多想。
但她没注意到,等他们的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女孩怀中的黑猫睁开了双眼,看着他们离去。
“嗯,好,就这样。明天见!学长!”女孩笑着挂断了电话,抱着黑猫一阵旋转跳跃:“好耶,学长约我了耶!”
“喵!!喵喵!!”
“咦,哈伯,你醒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