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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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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院子建得怎么样,格局布置如何,除了侯爷父子监工时有过粗略的印象,旁人是不懂得的,再说这院子还属于实验,成与不成谁也说不准。明晃晃的银霜炭自侯爷点了第一处,其他三处,家人也点上,三天三夜,整个院子都是滚烫的,好在没有烟,就这样烧三天三夜不知道吓坏多少人。

待地面再也没有温度,原先的四个门敞开,工人小心的从里面开始掏灰,也慢慢抛开地面表层的泥土,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先是表层,与泥土一样的颜色,运走一部分泥土,师傅们就在一旁小心指挥,一声闷响,喊停,所有人都上去看,徐三爷上去,用手去试探,就如一般陶瓷烧结一样,有凹凸不平,也有砂眼,顺着这一面往下刨土,慢慢映现出尖尖的屋顶出来,整个表层都是灰白色,已经不同于原先的土黄色,再继续往下,现出房檐、天窗,沿着建房横梁的大体走向分出堂屋、后厢、左右两边侧间,一共六间,每一间都有明显的廊檐出来,这是日后还要装饰的地方,整座主屋屋顶出来之后便是沿着墙面往墙根抛开泥土,表层都是灰白色,这座不同于这个世代的建筑展现在徐家人眼前。

师傅们先进去从主屋的前门,工人们都拥在门前,还在不住的往外运着灰末,项扶着老太君,世子妃扶着侯夫人,男人们先去,石阶没有弄出来,今天这里只是一个雏形,也是决定这样的建筑可不可行的时候,一个时辰之后,里面先进去的家人再出来都是灰头土脸,即便是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样貌,可是唯一可见的确实他们脸上的兴奋,徐三爷往前走的步伐停下来,转身找项,两人一对视,心下都知道,这,成了。

里面的人出来,外面的人往边站,侯爷领着儿孙们先进去,没多会儿里面出来有回音的欢笑声,睿哥儿听到哥哥们笑声,从蔷儿怀里下地,也进去,儿虽然好奇,可看项她们都没进去所以也没闹着要去,徐淳璋再出来,虽然脸上也是灰扑扑的,但整个人都处在兴奋中,在老太君面前抱拳,“太祖母,真好。”

随后侯爷等人也出来,个个给老太君行礼,“恭迎母亲入内观览。”

侧身退后一步让老太君进去,此时整个大门已经用棉布拭擦干净,显现出乳白色的光泽来,这便是上好的瓷器原料烧出来的房子,今儿,成了。

进去之后真正是别有洞天,这样的智慧只让人叹为观止,屋里就如房顶上给人看到的格局,一共六间房屋,堂屋,后厢,左厢、右厢,每一间顶上都有天窗透气,墙面都是瓷面,极好的白色釉料,这哪里是人住的房子,这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因为墙面光滑的亮度,只需要一点光从天窗透下来,整间屋子都是亮堂堂的,每一个角落可以看得到,完全没有死角,就是地面也是同样的材质,以防走路打滑,所以地面上用的含沙的原料,虽色泽相差不多,可是却是防滑的,当然,日后入住之后,都是要铺上地毯。

徐淳洧上前来,“太祖母,您喜欢吗?”

老太君朝他点头,问他,“洧哥儿喜欢吗?”

徐淳洧忙点头,回老太君,“太祖母,洧哥儿喜欢,您定要赏洧哥儿一个房间。”

老太君好笑,“你喜欢便住吧,还需要太祖母赏你?”

徐淳洧身边又站了几个小爷,均点头,“当然,这是太祖母的院子,自然是要太祖母赏的。”

老太君脸上的笑僵住,这是什么意思,转头看项,项放开老太君的胳膊,退一步给老太君行礼,“恭贺祖母得新居。”

侯夫人带着两个儿媳也来恭贺,徐三爷进这间屋子,朝老太君问道,“祖母,可觉得暖和?”

不说还不觉得,这里面实在是温暖,此时已是十月,就是平日在自己屋里,也是着薄棉袄,此时这里没有火炉,也没有烧地龙热炕,可周身都是温暖的,顶上天窗开着,空气也不闷,实在是个极适合人居住的地方。

老太君点头,“暖和,像是暖春一般,正好合适。”

这里是左厢房上间,每一间房间门前都留有石阶的空间,这是日后建回廊时要用的,墙壁上都开了两个窗户,一个大窗,一个是做卧房的小窗,这里还是一个框架,需要完善的地方还有许多,但主体已经成了,待人往堂屋去看,工人们一间一间清理墙面地面的灰末,这样的灰末只能有干棉布来试擦,之后再用皂角来清洗,出得门来,正门前已经将泥墙挖开,日后建上亭榭红瓦,添上青砖,布置好花木,围上院墙,这里便是完完整整新型的小院,上晋唯一一座烧出来的院子。

徐三爷给老太君解释房子的原料,魏大人进工部,不是任事司,而是任艺司,也是有手艺技术的官儿,魏大人他是用真材实料的工部官员,所以对上晋各处有什么宝贵的原料了如指掌,原先项给徐三爷将了,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设想,她是想建一座可以保温的院子,最好还能冬天防寒,夏天隔热,人们用得最多的莫过于触手可及的茶碗茶杯,吃饭的瓷碗,还有用了盖塞的保温茶壶,这就是最好可以用来完成项的设想的原型,徐三爷当时补充了一点,他虽对于建筑不了解,但是既然要瓷化,就不能建在地面上,最好是选土质泥糯沾黏的,再怎么说它是房子,而不是一个物件,随意也不能移动的,墙面住够有平常的围墙般厚,所以用银霜炭整整塞满,烧了几天几夜,保存在土下面的,温度不是流失,更好的保证了整个烧结过程中的热量,也保证了它的品质。

整座院子最主要的还是泥料,所有的泥料,都是从南边用商船运来最好的烧纸的黏土,当地居民给它取了一个十分形象的名字,“猪脑泥”。

即便是侯爷这样的人,对于起初运来的原料也是新奇的,这样的东西可遇不可求,宫中年年有建宅院,这样的泥料从未用过,倒是最有名的官窑用来烧制瓷器的原料有用过这样的原料,如今看到它的成果,是众人想见的。

再有一个月,将整座宅院修缮完整,老太君便可以入住了,出得门来,看着这样的宅院,都是徐家的儿孙们对老太君的孝敬,老太君轻拍项的手,“难为你想出这样的法子,有心了。”

项摇头,含笑对老太君说,“祖母,孙媳可不敢当这样的夸赞,这院子能成都是父亲与几个哥哥日夜劳苦,夫君与魏大人商议下,孙媳没起一点作用。”

徐三爷朝她挑眉,这么会夸人呢。侯爷听后哈哈一笑,“不管谁最辛苦,今日落成就是好事,母亲喜欢就好,这便是小辈们尽到孝心。”

工人们继续作业,徐三爷与项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君离开,一家子回老太君的晖立院,都在说那房子的稀奇之处,芍药打起帘子进来,屋里进进出出端茶倒水的丫头婢女许多,所以芍药进来也没引起正说话的人注意,轻步走至项身后,附耳与项说起,项还是笑吟吟的表情,只不过听芍药回话之后,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

徐三爷乘着喝茶的功夫,转脸要与她说话,恰好看到这一幕,项回脸与他对上视线,微点头,“夫君,我出去一会儿。”

徐三爷点头,待项带着芍药出去,示意文尚出去看,几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出了屋。

项与芍药急步往西苑而去,一边走一边问,“谁来传话?”

芍药紧步跟上她的脚步,“是李大管事来,贺妈妈也带了话,让少夫人回去一趟。”

待到西苑,果见李大管事上前来迎接,今年本来项绍云是要给李大管事荣养了的,可暂时没有合适能代替他的人,所以即便是他已是高龄,也还是劳苦的操持项家的外院诸事,原先柳大管事本来是最好接替的人,可柳管事现在管着项在外面的生意,自然也就属于侯府里的人,不能再回项家,李大管事给项行礼,项扶起他,“李叔莫要多礼”。

李大管事还是给她行了全礼,待直起身来,早已白了双鬓,可精神还是不错的,项与他让进见客花厅,李大管事这才回起事来,“姑奶奶,就在才将,也不知哪里来的女子,硬说是与姑奶奶熟识的,家人与她解释您不在家中,她硬是说不信,说什么早前见您回了娘家,定是您躲着不见她,家人没法子,让她候着,老奴来请您示下。”

项问他,“什么女子?”

“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看着不像是远道而来,熟门熟路的去家里寻您,还说一定要见您,再说问她姓氏名号,她也不说,直说您去见了便知道她是谁,用不着告知老奴听。”

“姑奶奶,老奴瞧着您看还是不要去见了,这样大大咧咧到人家家门去寻人,身边就带着跟着的婢女,没有一个主事的,若是来与您寻事,到时就难说清,老奴只来回您一声,待回去了,就说请您不回,将她打发了吧。”

项摇头,若是知根底的,要寻她肯定是来侯府寻,而不是去项家,此时就算是项不去见她,她也不会随随便便就会离开,若是到时候在项家大闹起来,人家是做好了全然的准备,可项家的人不知她底细,手重手轻的谁也说不准,遇上个泼皮的,打起赖来,算在谁的头上,“我与你一同回去看看,云儿不在,家里没个正经主子,怕你们应付不来,贺妈妈既已带了,信来让我回去,肯定是看出那女子不简单,轻易不好对付,你稍等我,待我回过家里人,便与你一同回去。”李大管事见劝说无效,张口想说什么,还是闭了嘴。

这位姑奶奶小时自己便只有听从的命,如今更不要再说劝解了。

进卧房换了沾有灰末的外衣,再去晖立院与老太君,侯夫人回禀要回项家一趟,也不说什么事,就说内宅回去照看一下,自然是允了她,徐三爷与她一同出来,两个孩子留下,待去到西苑,徐三爷便是要与她一同去项家,原先文尚便去回了他,说是项家有急事,项虽是不愿,她不想项家的事还让徐三爷操那么多心,可拗不过徐三爷,所以李大管事先去外院等候,她们夫妻两人随后,项上了马车先走,徐三爷骑马在一旁,后面是李大管事的青布帷毡马车。

到项家大门前,家人卸了门槛,马车直接进了院子,撒芍药搬了脚凳,扶着项下马车,徐三爷早在门前都已下马,进二门,远远的就见贺妈妈迎上来,先给项与徐三爷问安,“姑爷,姑奶奶”,项扶她起来,“妈妈,人在哪里?”

贺妈妈说,“还在待客花厅,先前还闹着要去姑奶奶原先的院子看一番,奴婢拦着不让她去,这便在待客花厅里守着,好歹好说也不说姓谁名谁,奴婢看着着实心焦。”

项点头,徐三爷前一步,她后一步,两人去往中堂的待客花厅,进得门去,看着里面端坐了手捧着茶杯正喝茶,看着项两人进来巧笑焉兮的面孔,徐三爷的脸色顿时冷下来,项也不出声,夫妻两就这样静默的看着眼前起身走过来,笑着说话的女子,在两人面前墩身行礼,“见过徐都统,见过少夫人。”

徐三爷瞧也不瞧,侧身避过越过她便往里面去,在主位上坐了,丫鬟奉上热茶,端起茶来吹饮。热茶冒出的热气朦胧映得他眉目冷俊,棱角玉雕般看着让人心悦,那女子微眯起了双眸,徐家三爷,果真是个人中龙凤,值当了。

项倒不是似徐三爷般耍脸,相邀道,“蓉姑娘请坐。”做相请,常丽蓉对着她笑一下,“少夫人还是这么知书达理,即便是对民女这样不受人欢迎的,也能笑脸相迎。”

项一边走一边回她,“若不然蓉姑娘还有旁的待客直到,是背后说人刻薄还是教人不懂规矩?”

徐三爷嘴角微翘,放下茶碗抬手看着拇指上的扳指出神,项可不是会吃亏的主,想要在她口头上讨便宜,怕是没有几人做得到。

常丽蓉脸色变了变,就是因为徐家,现在常贵妃对自己再也没有好脸色,动不动就说常家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自己,这可真是笑谈,常家先前多自满欺人,旁人又不是看不到,若是早先多敬人一分,何至于现在满京都连个帮着说情的人都没有,还将此事赖在自己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欺人太甚了。

避过项这个话头,说起了旁的,“少夫人,先前贵妃娘娘几次让民女去侍奉老太君,这也是为着日后进门多尽孝心,民女在您身旁,也是想着多与姐姐相处,同是为着三爷,您是怎么想的,不知现在可否答应了呢?”

徐三爷狠狠吸了一口气压下要将她拍碎的冲动,什么东西,在自己面前就敢胡言乱语。

项趁着上前给他续茶的空档朝他摇头,女人之间的事情,就不该让男人在场,这样永远也解决不到根本上,就像现在,即便是将常丽蓉杀了又能怎样,常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若是常丽蓉在项家有事,难道这是要项、徐两家都往里头撞吗,这恐怕是有人乐见的。

项面向她,含笑回,“常姑娘这话说得,其实项从来不明一件事,常姑娘为什么一直这么确信,陛下会赐婚,你一定会进徐府,跟的人又怎么一定会是我们三爷?”

常丽蓉叹一口气,“姐姐、、”

项一声‘砰’将茶碗重重磕在桌面上,常丽蓉停了话语,嘴角泛起冷笑,不让叫就不让叫,日后能叫的时候多着呢,定会叫得你心烦意乱为止。

“少夫人,莫怪民女没有提醒您,赐婚一事,那是早晚,即便是没有赐婚,也会有旁的法子,反正您就看着,早晚,咱们是会做姐妹的。”

项哦一声,反问她,“姐妹?”

“蓉姑娘知道我在家行六吧?”徐三爷不禁想起项先前说的项家项老太爷这一枝的,六个女儿只剩下项一个,心里实在忍不住要笑,与项做姐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常丽蓉无所谓,反正她要的只是徐三爷与项松口,她今儿是有备而来,管她项在项家的排行怎样,“少夫人是项家嫡出的六姑娘,这个京都的人都知道的吧。”

意思是说,项是项家这个商家女,虽是嫡出,但也是排不上号的。

项嗯,“可知我头上的五位姐姐都怎么了吗?”

项家在有了项嫁入荣忠侯府之后便为京都人所熟知,但人前只听说项有许多庶兄,与她相近的只有项绍云的父亲,她们是同母所出的兄妹,但没有听说项还有什么姐姐妹妹的,即便是庶出的也没有说有,此时常丽蓉皱起眉,不过瞬间便回声,语气里都是不在乎,“少夫人的家事,民女不便过问。”

“哦”,项眼睛盯着常丽蓉,一字一顿,“我想,蓉姑娘还是关心一下的好,即便你关心,我还是要与你说一说”,板着手指一个一个数来,“做我项的姐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的大姐,十三岁时被人逼死了,二姐也是为人所逼死了,三姐,还未足月便没了,四姐没满周岁也没了,五姐,胎死腹中,落下来时才发现是个女孩。”

拿眼看着常丽蓉微变的脸上,“我是个命硬的,家中姐姐没有一个长成,只有我,不但好生生长大,还遇着我们三爷,如今入了侯门,做了诰命夫人,请问蓉姑娘,你真的不关心我的姐妹们都怎么了?”

转脸开,又继续说,“早前就有算师与我算命,我命里专克姐妹,不知道蓉姑娘是否还有兴趣,哦,不,应该说是胆量,做我项的姐妹?”

常丽蓉原先不知道项会拿这样的理由来羞辱自己,她还想着这对夫妻多少会给自己留些情面,可事已至此,自己也不需要顾及,猛地起身,冷语回项,“少夫人也不用说这番话来吓唬我,不怕少夫人说我无羞耻,进徐家,我是定了要进的,徐都统或许现在不喜欢我,但不代表日后,谁也说不准日后会怎样,当然,也不怕少夫人笑话,今儿我来,自然有我来的道理,原先等着少夫人与徐都统的空隙,我还想着去看看少夫人当年的闺房,四处瞧瞧,当年徐都统是怎么个夜夜偷香,少夫人又是怎样春闺迎合的,可惜啊,多事的妈妈拦着,不让我去,不去也没什么,这样风流才子会佳人的好戏,也只要徐都统与少夫人当年才能有的吧。”

徐三爷第一个念头是这常丽蓉被人利用了,对方是想用常丽蓉来说出这样的话试探自己究竟还剩多少忍耐。

项第一个念头则是项家出内鬼了,她与徐三爷的事,即便是徐三爷当年常出入项家,可是不知道的人多是认为徐三爷是为着项而来,但并没有想到两人暗通了款曲,什么风流才子会家人的话更是不可靠,只有项家跟着自己或常出入内院的人才会想到,但决计不会看到。

看着她们夫妻不出声,常丽蓉心里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幸亏自己冒着被常贵妃打死的可能冒险去见了那人,作为交换的条件,那人答应帮自己进徐家,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进去,自己则送上门来与这对夫妻挑衅,选在项家而不是去侯府,当然还是想徐三爷看着这样辛密的事情上,乖乖的答应,毕竟自己进了家门也是要得到长辈们的喜欢和支持的,若是没有这一点,日后生儿育女了连个族谱也不见得能上,再说现在徐家,已经有了六位少爷,即便是再会生,生了女儿出来,前头已经有了项所出的徐媛,所以若是为了日后考虑,也不能激怒了长辈们。

项沉默,她与徐三爷,先前四五年的牵扯才修得正果,即便是有了圣上封的诰命夫人,总是有人拿自己不是八抬大轿抬进徐家作为话柄,如今再看,就连当年与徐三爷夜会的事也被人翻出来,当然,她敢肯定没有人亲眼看过她与徐三爷夜会,她身边除了周妈妈,贺妈妈,心兰之外没有人知道徐三爷会夜里进她的房里,常丽蓉说这样的话,不过是猜想罢了,这也是试探,若是自己与徐三爷立马有反应,或是反应不对,也就坐实了两人婚前夜会的话柄,更甚者说自己勾引或是徐三爷强占的话都会有出来,此时对于这个昏了头鬼迷心窍硬是要进徐家给徐三爷做妾的女人来说,你与她说什么都是无用,她要的就是答应她,好生生的将她迎进门,然后好生生的供着她,天下竟然有这样可笑的人和事。

徐三爷微眯着眼睛,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每次见她说的话做的事都是这样让人可笑。

“若是我们不答应呢?”常丽蓉当然知道徐三爷说什么,可是这会子她的情痴肉渣脑子又犯了,当着项的面,走至徐三爷面前,对着徐三爷就跪,项无耻的笑了,“三爷,民女仰慕您多时,只愿进得三爷跟前伺候,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哦,既是这样,为何当初二少夫人相邀你进花门逛院子你怎么不愿意?”已到了这样的时候,徐三爷倒生出几分玩味出来,许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生扑的女子了,当年哥几个就爱这生扑的劲儿,不知道欢尽了多少郁闷与烦忧,这样无脑又能生扑的女子,若是还在徐三爷少年时,保准一个个收拾得干净,可是换着现在,难道再去教坊里叫里面的老鸨来领人,想一想,这么多年没去逛了,不知道里面的老鸨还记不记得自己,许久没有给她送好货色了,面子应该还在吧。

常丽蓉见徐三爷不出声,一位他有所松动,又往前靠近了些,伸手就要碰到袍角了,项挑了眉梢,徐三爷这是要干嘛,可不带这样欺负痴心人的。

徐三爷终于开口问她,“你果真这样想要伺候与我?”

常丽蓉顿时喜笑颜开,点头娇声,“三爷,您是咱们上晋的英雄人物,若是得了您的爱怜,民女就是死也甘愿。”

“死也甘愿?”徐三爷细细回味这几句话,这句话可是常听人与他说,多是命丧之时,用来托付的话,想不到这女子也说了,看来她也是命不久矣呢,“爷可不会随随便便让人为爷而死,只不过,爷有个好地方你可以去待着,那可是极好的地方。”

常丽蓉忙问,“三爷说的是什么地方?”

徐三爷言语如寒冰,刺得人心血长流,“自然是男人喜欢的地方,你这么迫不及待,当然要送你去看看,免得你受不到,责怪爷没给你机会。”朝外面喊了一声,“进来”。

文尚进来,“三爷有何吩咐?”

徐三爷起身避过跪在递上的常丽蓉,“这位常姑娘想去看看这世间爷最喜欢的地方,你送她去,再对花妈妈说,许多年没有给她送好货色,今儿给她一份大礼,算是赔罪。”

项收起笑,自己夫君是什么性子,她从来知道,所以不敢惹,可就是有不怕死的往他跟前撞,好自为之吧。

常丽蓉原先娇媚的脸庞随后青白起来,她没有想到,徐三爷会这样狠,即便是不答应,可自己还是常家的女子,常贵妃留宿宫中的娇客,就这样平白的就要送去教坊,那里是什么地方,即便是没有亲眼见过,可是也会听说过吧,他怎么能这样,这里可是他妻子的娘家,虽然这个娘家没有个长辈在,这也是自己选在这里为了谈判的地方,却是实实在在人家的地盘,常丽蓉疯了,她起身站起来,快速脱下自己手腕上的镶玉手镯,抬手往桌上一磕,里面露出白色粉末来,以此威胁,“自来便知徐都统是个狠心的,今儿我来也不是没有准备,这噬心散,我已备下,只待今日我常丽蓉没有出这项家大门,是死是活,两位当年的辛密自有人传得京都各处,既然不得郎心,死了又何惧。”项第一个反应,这里是项家,她可不要项家背这个黑锅,几个快步扯下常丽蓉伸手要去拿了粉末来食用的右手,看着她年纪不大,哪知项倒还控她不住,跟着的芍药也去帮忙,徐三爷上前几步,项怕他一上来出一脚给常丽蓉,还怕人家本来没被药死,却被他踢死,简直笑话,忙喊停,“三爷别管。”

文尚上前挥手砍在常丽蓉的颈间,闷哼一声,常丽蓉瘫软在地,项放开她,伸手抹了一把汗,真是够累人的,贺妈妈听到里面响动,进来看见倒在递上的常丽蓉,项示意她别说,此时还是不出声的好。

徐三爷冷着脸,对文尚说,“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物,既然这么想死,就成全她”,项忙扯住他,“三爷,不要,即便是要收拾,也不该是咱们动手,何不让他们狗咬狗,相比常贵妃十分想听常丽蓉听命的人如何行事。”

徐三爷还是梗着脖子,硬气说,“死个没用的女人,对咱们还不够造成什么影响。”

“难道三爷真想项应验做我姐妹或是有这样念头的人都要被我克死?再说她已经说了,若是她没有好生生的出项家的门,明日便满京都都是咱们的流言、、、、”

徐三爷抬手巴掌拍在她额头,皱着眉说,“胡说八道什么啊?说这样的话怎么没有笨死你?”,转而脸上布满冰霜,“他们还不敢,这一番不过是试探罢了。”

项揉揉额头,听着是响的,其实落手并不重,讨巧的央求,“三爷就听我一句吧,再说了,我也不想让她死在项家”。

徐三爷嗯,“那文尚拖出去乱坟岗了再让她死。”

项“、、、、”

这有什么区别,她想要的事,别让常丽蓉死,转身遮了屋里人的视线,在徐三爷面前撅嘴,“三爷就会歪曲人家的意思。”

“哦,那你是怎么个意思?”难得人前看她撒娇,今儿就当是放松心情了,“求求我,高兴了或许就饶她不死了。”

项虽笑可牙根痒痒,“三爷怎么说就怎么好,可是能不能饶她一命?”

屋里的人看着两夫妻调笑,真有点调笑间生死由命的感觉出来。

“这般,倒还可以,行了,答应你了。”吩咐文尚,“给她灌情迷散,丢进常贵妃的宫里,瞧着她一心伺候,相比,常贵妃自是有法子的。”

文尚领命,徐三爷扯过项,芍药与贺妈妈跟着,这便出了中堂,项还有旁的事要忙呢。

此时中堂议事间,站满了被项唤来的人,徐三爷与项一同坐在主位上,许久没有这样了,自项去新河,再回来已是徐家妇,项家的家事她再没有管过,可今日不能不管,敲打也好,警戒也罢,出了这等卖主求荣的奴才自然是要清理的。

“有几句话要问你们,我怎么说,你们便怎么回,第一个问题,近日有谁见过内院当差的家人常出入府里?”

家人们自动闪开一条道,徐三爷看着心里满意,即便是项这么久没有管家,可是项家对于项原先的管理还是没有变动,自然是好东西才会被保留下来。

很清楚,项家一共就当年项住的院子和现在腾出来给项绍云的院子需要打理,当夜用的哪些人,回来之后还是用这些人,就是去新河那几年留下来打理的人也是没有变过,外院有哪些人打理,也是清清楚楚,项家是人口简单的,仆从也不多,管事虽多但不进内宅,在商行,有大把的屋舍可以居住,现在项不管家里的事,项绍云又不在京都,府里内院有贺妈妈,外院有李大管事,所有人该守着什么规矩都是一目了然,项这第一问的是内宅里今日谁出入得最多。分出来的人中间立马看见一个青衫短打棉袄的男子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模样的妇人来。

项看着这两人眼中有了震怒,但还是没有动声色,或许这里面有误会也不一定,凡事还是要讲究人证物证,又问第二个问题,“近日是否有生人进府里,都是谁接待的?”

还是这样,原先移开的人又移开,原先站在中间低头要随着众人走开的两人见这样情形早已有了簌簌然,项心里不单有了怒气还有杀气,第三个问题,“近日哪一位家里出事,却又突然之间摆平了,说话春风得意了,过日子手脚阔绰了,对人当起爷来?”一边说,一边下到双双跪在她面前的两人眼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刘生家的,有近半年你没有去给我请安问好了吧?”

徐三爷认得她,这便是几年前在项身边伺候的丫头,后来像是去了项绍云的院子,一直管着项绍云院子里的杂事,在新河的时候,项给她一家子安置了一个小院在项府的后门外,时常的还见她进府给项请安,她当家的管着项府里的柜上的差事,项也是拨了单独的柜面给他打理,这便是项身边贴身服侍的人,与文尚家的一同与项从小长大的人,项怎么对她,她如今竟是这样回报。

“姑奶奶、、”,泣不成声,此时的刘生家的,红儿,项生命了不可或缺的人,也是在这个院子里,当年,当着项大奶奶的灵堂,当着项大奶奶屋里所有人的面,领了项的嘱托,项将项绍云托付给她,让她眼不离项绍云,身不了项绍云,就是她,这个忠仆,第一个当着所有人的面磕头承诺,当年那样的主仆情,那样亲密的关系,造就了今天有人竟然拿着项的幸福,拿着项未来的名声作为要挟,这其中竟然是因为她,项摇头不信,她真是不敢相信,有什么诱惑可以将红儿的心收买,即便是家中出了天大的事,不是还有自己吗,要说钱财,项有的是,要说钱财摆不平的,不是还有徐三爷在,自己愿意在徐三爷面前求上一求,凡事不是总不至于到了出卖自己旧主的地步。

红儿跪爬到项脚边,哭着道歉,“姑奶奶,奴婢什么也没说,真的,什么也没说,奴婢是您的奴婢,一辈子都是您的奴婢,对主子不好的事永远都不会做,是,家里几个月前是出了事,奴婢的小叔子在外面欠了赌债,整整三万两,就是一家子为奴为婢几生几世也还不清,当家的便去借了地下钱庄先填上这窟窿,想着慢慢想法子还。”项摇头,赌场上输了三万两,去找地下钱庄借,这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吗?

“起先,奴婢也想着去求一求姑奶奶,可当家的说,即便是姑奶奶念着与奴婢的情分,也不会帮着偿还那么多,说是想着别的法子,起先奴婢还想着是遇贵人了,那人愿意帮奴婢一家偿还这三万两,还是只需要帮他一个忙就行,当时钱庄的人已经逼上门来,小叔子被他们拿在手里,随时都会没命,当家的这才答应那人的要求,果真,三万两白银,就这样帮着偿还了,自那日之后,每日还请当家的去喝酒,日日都是好茶饭的招待,也不是说要帮什么忙,只问主子您的事和大少爷的事,当家的当那人是恩人,日日都去,原先都是不肯说的,可也经不住次次三杯两盏的劝,酒后便说了乱语”,红儿早已是哑声,她身边的男子早就吓得不知所措,实在不该啊,实在不该,听着妻子哭诉,心下不忍,给项磕了好几个头,“请姑奶奶责罚,奴才罪该万死,只姑奶奶饶了红儿,她实在是不知啊,都是奴才一人所为,请姑奶奶饶了她。”

项闭眼又睁开,“我是该恨当年没有给你指一个好夫婿,还是应该懊悔不该当年对你这般好,直到今日你们这般受人算计了,白白提心吊胆一回又失了我的信任,可恨又可气啊。”

“红儿,你与心兰自小便伺候与我,你有今日,也是我的不是,我不该信着你娘亲的话便允了你自小定下的亲事,也没有好好替你相看把关,你起来吧,我不怪你,即便你不说,你当家的不说,他们还是有法子知道,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遭殃而已。”

红儿抱在项的腿下,哭着忏悔,“姑奶奶,奴婢知道当家的说漏了嘴,却也没往这处想,奴婢做错了,都是奴婢没有认清人,胡乱认贼作父,办了这让姑奶奶糟心的事,还请姑奶奶罚奴婢吧,就是一死,奴婢也是愿的,只愿姑奶奶能原谅奴婢,还当奴婢是自小伺候的人,不悔了自小的主仆情分。”

说完呼地起身,回身就要往梁柱上撞去,她男人一看这架势,忙起身去拉,身边实在围了太多人,他没法挪开脚,一听一声‘砰’项在红儿起身时便要去拉她,芍药窜上来也去拉,可都没拉住,眼睁睁的看着红儿额头布满血,软软的倒地,项眼前花了,人也软了,这就是她不愿看到的,她不是说了吗,她不怪她,只怪自己没有好好顾好她,为什么还要去碰了壁。

徐三爷此时也起身,朝外面说,“请大夫来。”有人应下而去。

红儿他男人拨开围着的人跪坐下来,哽咽出不了声,口里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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