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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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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过生辰,除了刚出生的洗三、满月以及周岁之外,其他时候自然不会大摆宴席,在西苑吃了寿面,坐了一会儿,老太君咳了几声,梁妈妈忙递上茶碗润口,众人愣住,出来多会儿,老太君住惯了唯安院,旁的都不适应了,侯夫人忙起身来,安抚众人几句,老太君自觉也没什么,就是一时口鼻有些不适,也不想今儿高高兴兴的弄出旁的事情来,这边闫氏与项留在西苑收拾后面的事,姜氏与侯夫人搀着老太君回西苑,外面备了暖轿进来扶老太君进去坐好,这才众人送出去了,紧着又去请了太医去唯安院,闫氏与项照看孩子们闹了一会儿,原先要等着徐三爷回来的,因请了太医,所以算着时辰还是先去了唯安院探望,老太君看她们大惊小怪的,心里不想这样折腾,可有什么办法,为着自己的身子骨,就是这轰动这个上晋的宅子都建了,当然是希望自己好的。

刘太医把了脉,侯夫人上去询问,刘太医一脸平静,“夫人不必惊慌,老太君只是一时口鼻有些敏感,没有什么大碍,这是药三分毒,也不必多吃,只需好生在这西苑静养便无恙。”

原先也只是猜测,现在得到刘太医的证实,自然也就信了,好生送刘太医出去,既是不用吃药,那便好生歇着吧,看她们紧张的,老太君也不想她们操心太多,此时消食也差不多了,本想一块给儿过个生辰礼的,早知这样,就应该摆了寿面在唯安院吃,几个孩子进来,见老太君好好的,心里放了心,大的几个去练功读书,小的两个便留下来,因着老太君想补偿儿今日自己的耽搁,叫梁妈妈拿了首饰盒子出来,祖孙两个挑了好些首饰出来,家里的女眷都有,睿哥儿看姐姐挑首饰,一下跳开了,这种时候他便有了想法,自己是公子哥,不是要打扮的姑娘家,老太君叫他上前来,众人怎么劝他也不从,项知道他心里别扭,说给老太君听,“睿哥儿是男子汉呢,不愿要首饰,是不是这样的,来,与太祖母说说。”睿哥儿就知道,母亲最懂自己了,点头嗯,“太祖母,睿哥儿喜欢哥哥们用的刀剑,日后定是要学的,所以不要首饰,都给姐姐吧。”

老太君拉过他,脸上都是满意,慈爱的摸他的头,“睿哥儿真是好孩子,既然不喜欢这些,那太祖母赏你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太祖母?”睿哥儿心想,只要不是环首饰就行。

老太君叫过李妈妈,吩咐了几句,李妈妈进去卧房里,没一会儿出来时,手里多了匣子,老太君接过,看着先前李妈妈与老太君的反应,这匣子本身重量就不轻呢,睿哥儿眼巴巴的看着老太君手里四四方方的匣子,猜想里面是什么,看着怎么也不像是刀剑之类的。

老太君用帕子将匣子上本就不存在的灰擦了好几遍,仿若对待多年的爱物一般,项一看这样心想这定是老侯爷的遗物,老太君就这样给睿哥儿了是不是不太合适,家里还有那么多小爷们,才想着怎么拒绝才好,老太君叫过睿哥儿上前,“这是你太祖父当年的一件软甲,能防火攻,只需穿在里衣外面,现在你还穿不了,没关系,日后你大了就可以穿了,现在太祖母交由你母亲管着,待你能用上时,再给你。”说完递给项,项也不好此时去看姜氏与闫氏的神色,都是老太君的重孙,没道理这个有了那个没有的,老太君看出她的犹豫,总归是个明白人,示意她拿着,“这是睿哥儿的,哥哥们的早就给了,老侯爷生前那些个能用的物品,原先我也只是留着有个念想,除了他自己留给子孙们的,剩下的只要孩子们日后用得上,我也是要给的,你替睿哥儿收着,日后,咱们睿哥儿是要做大将军的,全当我提前送的贺仪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不收就说不过去了,姜氏与闫氏都知道项心里担忧的是什么,姜氏不是外显的人,但她膝下三个儿子,从出声到长成,老太君对这些东西从来毫不吝啬,别说是自己的亲重孙了,就是隔房堂叔伯家里的孩子过来,老太君都是大方的,出声让项接下,“三弟妹,这是老太君给睿哥儿的赏赐,快接下吧。”

闫氏在这场合也不好先开口,别说是一件软甲,徐淳疆与徐淳洧俩兄弟,这些年得的东西早就不是少的了,见姜氏开口,也出声劝,“三弟妹快替睿哥儿收着吧。”

侯夫人当然不会说什么,都是她的孙子,哪一个她都是疼的,两个儿媳想得开,自己也不用为难,再说了,她们这样的人家,从来没见过为这些个死物争执的。

项也不是矫情,这本不是大事,老太君愿意给哪一个便是哪一个的福气,小辈们受着便是,听着姜氏与闫氏的劝,上前接过,给老太君行了大礼,睿哥儿与儿也上前行大礼。徐三爷进来,看着儿女给老太君磕头,想着睿哥儿是个懂事的,与姐姐一同孝敬,再进来看着心兰手里抱着的匣子,这下明白,上前与祖母、母亲,两位嫂嫂见礼,年下衙门里繁忙,所以侯爷与世子、徐二爷现在还没下衙,倒是徐三爷,越是临近年关,军营里倒是闲下来,所以这几日回来的都早。

让他坐了,老太君叫奉上寿面去厢房给徐三爷用过,儿上前拜礼,徐三爷给了她生辰礼,其实儿最是期盼的就是父亲给的礼物,每次生辰父亲都是花心思的去淘新鲜玩意来给自己,虽然心里十分想看,但当着长辈们的面,也不好直接拿来看,又坐了一会儿,侯爷回来,儿照旧去磕头得了贺礼,再是世子与徐二爷,大人们早瞧出儿心思不在,想着她今儿生辰所以忍者笑,打发他们回自己院子,中午也不在这里摆饭了,不过说了晚膳在唯安院摆饭,告辞了长辈们回到西苑,儿迫不及待的打开徐三爷送的匣子,瞬间眉眼笑开,徐三爷看她喜欢,待她上前来,“喜欢吗?”儿点头,“喜欢,谢谢父亲。”

项搂着睿哥儿在一旁笑,今儿儿最大,她开心就好。

闹了一会儿,摆了午膳,消食后两个孩子去睡,项这才将老太君赏给睿哥儿的东西拿出来给徐三爷看,这毕竟是老侯爷的遗物,徐三爷看见时,眼中几位感概,“这是祖父生前最喜爱的一件软甲,就是当年我头一次上战场,祖父也没有将它给我,只是用它来鼓励我,若是打了第一个胜仗,它便是我的了,谁知第一仗便一败涂地,回来祖父怕我多心,所以没再提,后来也就忘了,没想到竟然还留着,这是祖父的希望,留给睿哥儿,你好好收着,将来睿哥儿用得上的时候就给他。”说完无比眷恋的看了好一会儿,项知道他与老侯爷的感情,也不去吵他,安静的坐在一旁陪着。

儿的生辰过了之后,新年很快来临,果真如徐三爷所说,正月过完,二月间,圣上便有旨意下来,召齐西大营军马将士先一万三月便入西北,消息传来,自然轰动了整个京都,西大营的动向永远受人们的关注,每每看西大营就能知道圣上对人对事的态度,左国公的事还没有传出来,不过历经快两年之后,王爷与王妃两人在西北的消息吹散到了各家各院里,掀起了浪潮,西北与王府的恩怨,即便是你不知道随随便便寻个人问问就能问清楚,老王爷当年就是兵败西北,生生几十万的将士命丧在他乡,如今连尸骨都没有寻到,就是现在的王爷当年西北大捷也消除不了当年老王爷所遭受的事,现在西大营又有了去西北的动向,其他两大军营虽暂时情况不明,但只看这情形,但凡西北再有个风吹草动传来,恐怕便是出大事的前兆了。

这日徐三爷回来,有些烦躁的换下外袍,项去接过,“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还没听过徐三爷这般当着项的面骂人,“三爷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去西北的事不顺利?

接过茶碗一口饮尽,还是不尽兴般,又去倒了一碗来,这下浇了心头火气,‘铿’一声将茶碗扣在茶桌上,心里压一压,示意项坐下,待缓了缓语气,“西北有了回信,王妃此时要用你的商队,你去年给她的信物已经收着,此时正是在用的时候,原定的三月启程恐怕要提前了,过两天便要走,你帮我收拾一番行礼,再去就不是一万军士,这是圣上要发作了。”

虽然早就有了准备,可真的听到徐三爷再次去西北,心里还是有些慌,不管哪一次战争总是有消亡,这一次徐三爷是带着徐家两位小辈一起去,虽然这就是徐家男儿的宿命,违抗不了也没办法改变,就是做再好的准备也只能祈祷,有些紧张,“三爷,在西北,我手下除了商队,还要两百多个管事与伙计,这些都是能用的人,若是他们能做的,你一定要用上,千万不要以身犯险。”

再想说让徐三爷护着徐淳璋与徐淳疆一些,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来,哪一个儿郎不是爹娘的心头肉,哪一个不是有家有亲人的人,虽则是有将帅分别,可战场上不分这些,想说没说,徐三爷朝她点头,便是作罢,“我去与祖母回话,今儿便是要收拾璋儿与疆儿的东西,也好给他们心里有底。”项送他出院门,一边走一边心里担忧,但家人临远行最忌人多话,想想还是去备下徐三爷要带走的行礼,年初正月里,家里定下徐淳熙的婚期,就在今年冬月初八,祈祷能在这个时候徐三爷领着两个少年平安回来,每次徐三爷出远门都是项收拾的行装,这一次终究不同,伤药防虫防害的药品都装上,想了想,又去寻文清来,让他去药堂里面让大夫开了几时服治伤寒的药,因为西北的特殊存在,闲时,徐三爷也会与项讲讲那边的环境,说到靠近北境国国界处还有雨林和常人不能进去的毒气,能进也出不了,又提笔在一封信纸里面写了她能回忆起来用来抵御对人有害的法子,此时项真恨,为什么自己知道的东西不能多一些,这个时候要用了才觉得十分的少,这边项一通忙碌,徐淳璋与徐淳疆两人听徐三爷说过几日便要启程去西北,还是少年不知愁啊,高兴得更什么似得,就像脱缰的野马终于可以自由了,两人有商有量的说起要收拾什么行礼,在外院两人的院子都是同在一处,姜氏与闫氏两人到时,看着儿子高兴,心里就是再不好受也不能表露出来,帮着整理行装交代的话说了几箩筐,可两个少年没有心在这上面,一边应付着各自母亲的叮嘱,一边盘算着以后怎样建功立业,姜氏看徐淳璋满脸的欣喜,母亲的心只有母亲能理解,偷偷回身摸了眼泪,徐淳璋就是神经再大条也感觉出母亲的不舍,走到姜氏身边,“母亲,别难过,儿子会好生生回来的,儿子不在身边,母亲要多注意身体,在家等着儿子回来。”

姜氏也不想在他面前这样让他走得不安心,随即换上笑脸,“你说好生生等着我便等着,难道你让母亲听你的话?”

徐淳璋看着她还有心说笑,心里总算放开些,今年他已经十五了,能与自己从小就念着的三叔一同上战场是他的梦想也是他的期盼,虽然家里的一切他也舍不得,但没有舍哪里会有得,自己的未来总要自己去争取,家里再安逸,也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母亲莫不是要上演一出千里寻子来?”

姜氏忍不住与他嬉皮,伸手打他,“嬉皮笑脸的,谁与你说笑。”

她的三个儿子,徐淳熙自小便是侯爷与世子亲自教导的,自己也不甚多与他教诲,小儿子徐淳烨又是喜欢跟着哥哥们搀和的,见天也见不到人影,徐淳璋虽也是自小在身边八岁去外院,可看着粗心却是最贴心的孩子,从来舍不得她不开心,母子俩相处自来便是舒心的,也是现在还能说笑,徐淳璋上前扯住姜氏的胳膊,“母亲不用担忧,有三叔在呢,再说儿子与淳疆的功夫从小就有基础,比之当年三叔刚上战场时也是不弱的,我们兄弟还有三叔的庇佑,定会安全回来。”

姜氏点头,就是不相信别人,也得相信徐三爷不是,收了心思帮着儿子打理行装。

闫氏想得开些,儿子总是要放开手,如今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徐淳洧一同帮着哥哥收拾,知道这是要去打仗不是去游玩也不是去逗趣,再听说西北靠近边境十分苦寒,也不知三叔带着哥哥们是去哪一个州府,这便棉袄大氅的可劲儿装,徐淳疆瞧见了摇头,“洧哥儿,哥哥带不了那么多行礼,大氅就要一件就好了。”

一件怎么换着穿,在家里,一天都要换两件呢,他不明白的是,有一件大氅便可以白天当一穿,夜间当被盖,再说进到军营,都会有补给的,这样华丽的大氅穿在身上都是打眼的,或许打仗的时候不小心成了醒眼的目标被人瞧上也不一定。

“就一件怎么穿,哥哥多带几件吧。”徐淳洧强行要将一件大氅放进去,徐淳疆阻止他,“就带一件,这样太打眼了,难道要人明着说三叔特殊吗?再说,这大氅穿在身上怎么杀敌呢?”

拿出来自己套上,想想,是啊,这样极为不方便,那就带一件吧,又将其他的拣出来,闫氏将薄袄和平日要穿的衣物放进包袱里,提领起来也不算重,没必要的东西便不用带着了,徐淳疆又捧出了自己的铠甲,一去虽是普通士兵,但至少不是炮灰级别的,好歹也是徐三爷的近卫,所以可以自行佩戴铠甲,家里五个少年都有自己的铠甲,是比着身子做的,十五岁便可以穿了,自然是极为合身的,闫氏也没什么好交代他的,这个儿子从来省心,再一想,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是省心的,只盼着这次去了,平安回来就好,就当是去历练了。

晚些时候世子与徐二爷当差回来,见儿子已经收拾好行礼,其实都不多,就一个包袱,多的话也不说,只交代他们好生听徐三爷的话,注意安全之类的,两兄弟听训,就等着徐三爷说哪天出发了。

二月初六,大军出城,一家子都去送,此时已是初春,春寒料峭,徐三爷领着将军们率领的当然不是原先说的一万将士,而是三万,待大军走之后,第二日老太君便领着家里的女眷去西山祈国寺上香,回来之后在唯安院开始每日吃斋念佛,侯夫人每日除了处理内宅的事便也在唯安院里面静养,侯爷却异常忙碌,他一个儿子两个孙儿上战场呢,这便日日待在兵部,有时候一待就是一整天,兵部的大人们天天见他,也知道他的担心,西北有消息传来也不瞒他,时时都让他知晓。

家里一时安静了许多,徐淳熙现在每日都跟着世子去外院处理家务,因着项绍云三月便要下场,徐淳烨看他异常努力,自己便也整日在书房,只有徐淳洧日日都来接了睿哥儿去家里的练武堂,有时候儿也去看。

转眼便是春围,这对于项家来说是大日子,下场前几日,魏大人日日都来侯府,欧阳大人也是,如今欧阳大人已入内阁,除左右丞相之外,四位首辅大臣中居其中,徐三爷看人的眼光果然是异常的,欧阳大人这样的人,作为项绍云的恩师,不论现在还是将来都是再好不过的助力。

考场里两日不能回家,吃用都在里面,进场头一天,项家二老太爷开了祠堂,项绍云净身焚香,看着眼前絮絮绕绕的烟雾,项家祠堂了一片静谧,去年,项绍云满十五岁行冠礼,项拢共进了三次项家祠堂,第一次是自己成年行及笄礼,第二次是当年立誓代项绍云管家,最后一次就是项绍云行冠礼,那天,是项家这么些年来最热闹的一天,当年项代项绍云管家,曾写下立誓书,只待项绍云成年,便交还家主印章,诸多感概也不能说出姑侄俩的心情,仿若恍然间,项绍云成人,邹老夫人早在那年去新河的时候,就已经将立誓书交还给项保管,当着族里长辈的面,衙门里当年为证的常大人,想不到这十年过去了,常大人都没挪地方,这便也好了,都是当年的老熟人,事情便也简单许多,将立誓书烧毁在香炉里面,为项绍云行冠礼的是项家二老太爷,新河宗族里的长辈们没有来,只送来贺礼,多是步步高升、鸿运当中寓意的文房四宝,若是别人行冠礼自然不需这样隆重,可项绍云不同,成年之后的他便是项家的家主,他的未来关乎项家所有族人,更何况现在只看他下场结果,项家,真正从商家转为读书人家,只看他一人了。

项当日当着项家祖宗牌位和族人的面说了对项绍云的一番话,“项绍云,乃我长嫂所托,幼时五岁至我膝下抚养,这十年来,我不谈功劳,只谈对得住先去的长兄长嫂,如今他已成人,不枉了长嫂的重托,也不枉了族人的期望,今日,我将项家家主之印交付,等同于项家当年主母交付,日后还需各位叔伯族人对他多加提拔,我期望他不负众人所托,定得项家祖宗保佑日后行事顺利,万万顺心。”将当年项大奶奶交付于她的那枚印章双手递给项绍云,项绍云听着项的一番话,眼眶早已红热,抬头抬手接过,将印章收好,当着众人的面叩谢项十年养育之恩,祖宗牌位在上,项也不敢哭,只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回想往昔就像一个梦一样,只是这个梦是真的,而且成了美梦,扶项绍云起来,这是好事,无需难过,这一幕就像画卷一样卷入人的心间,值得称颂值得传扬,可身在其中的两个人,他们想的只是人生平乐安好。

入场前一天,项绍云在祠堂了不止一次的想着项,就像多想一遍,心里便更多意气和勇气,项家祠堂的大门一直敞开到亥时初,项为着他下场,所以领着两个孩子回来住几天,安排他入场事宜,项绍云肯定是要从项家出门下场的。

项着人去寻他,待项绍云回神,这才出来,家人检查了烛火香灰,抬来门板一一装回,也是怕他紧张,所以都没有提起下场的话,头天便早睡,清晨寅时初便起身,小厮三儿与杨家小子齐齐来拜见,项又检查了他带入场的物品,带着小厮进去自然是要方便照顾饮食歇息的,只能带一个,三儿是他自小跟着的,杨家小子虽然跟着他才几年,不过更为懂得人情世故,所以就带了杨家小子进考场,三儿在考场外围早就安排好的地方等候,寅时一刻,项家全数出动,开了中门,都来送他下场,虽然这样的阵仗怕他紧张,可也挡不住族人的心心想念,所以一同去送,睿哥儿与儿走在项绍云脚边,临别时姐弟俩,睿哥儿抱拳说“预祝哥哥高中。”儿说,“名上榜首。”项绍云原先看着这么多人来送,还是有些紧张的,看着弟妹可爱,心里开阔几分,给项与族人行礼,这便领着小厮进场,众人回去等候消息。

这一场才是项绍云的第一场,这一场过了便是举人,之后院试入围才是真正的考验。

项从来不信奉烧香拜佛,更何况现在也算是临时抱佛脚,也不知有没有用,反正试一试,摆了香炉每日祷告,两个孩子原先出门来项府还是很新奇的,现在看母亲担忧,也忍者没异常吵闹,安静的练字背诗。

两日后,才开考场门,来接的家人都挤上去,徐家兄弟并着项与两个小的来接,徐淳熙今年要考武举,不过是在六月,所以还早,众人远远看着项绍云出来,迎上去,精神还算好,这样的考试就是磨砺人的心智,考验考生的耐力,两天一夜,折腾得够呛,又是在那样的氛围,吃苦是正常的。

接了人回去,还是回项家,三天后出榜,众人意料之中,中了榜首,儿虽然不懂,但是听哥哥中了榜首,心想看来自己的话最灵。

歇了十来天,又准备院试,离前一场只有一个月准备,项一直在项府照料,老太君与侯夫人早先就答应了她让她回去一段时日,这段时间对于项有些难挨,徐三爷去西北一去一个月,没有信传来,京都像是被锁了消息一般,全无一点音讯,日日看着项绍云挑灯到半夜,感觉自己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

难挨的日子也会过去,一月之后迎来第二场,这一场三天两夜,照旧是先前一样只带着杨家小子进场,就是徐府里也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家人们就是大声说话也不敢,提心吊胆的过了三天,这一次去接的人,除了原先的项家以及徐家兄弟,魏大夫人与魏夫人都来,还带着家中两个小的,陪着项,这外边等的人比里面进场的还要累,考场院门大开,许多考生都是虚着脚出来,听说有才进考场就晕厥了抬出来的,也有考到一半受不了了发疯的,什么的都用,这简直就是一场厮杀,自己与自己的厮杀,众人殷勤的看着大门,寻着项绍云的身影,考生出来好一会儿,才见项绍云悠悠走出来,有看到身边同考场的还能笑着寒暄,他这样众人松了好大一口气,不说不好的话,看他这状态也是好的。

待走到人前,小的围着他上前来,看见除了项之外,还有魏家的岳母及婶娘,来见礼,虽是有些憔悴,但大小伙子也没甚要紧事,众人说说笑笑的会项家,魏家两位夫人留坐了一会儿,告辞回家去,项绍云带着兄弟们去送,回来自己便到头就睡着,项看他这样心知原先的精神都是装的啊,心疼无比,帮他安置了,留了人看着,去厨房炖了补汤,哪里知道他一睡睡到第二天夜晚才醒,醒来了早就是煮了第三趟炖汤了,家人来报说醒了,项带上饭食过去,像是饿了许多天一样,一阵狼吞虎咽的吃了许多,怕他积食,直到添到第四碗,也不许他多吃了,吃完了精神也回来了,这才与项细说起考场中的见闻,后世拿考进士比作高考,其实真的没法比,今年春围举人考进士就有三万多人,这就是真正的万里挑一了。

十日后放榜,这几天项已经搬回家里,项绍云考完了都忙着去见同年,有几个是新河的同窗,引来家中拜见长辈们,只是徐家的功勋之家,家中唯一对科举有力的徐三爷又不在,所以逗留些许便去了魏大人家中,项绍云做东与几个同窗、国子监的同窗一起宴请了魏大人与欧阳大人,还有先前工部的几位老大人,当然,以项绍云的面子自然请不来,只是以请教的名义相邀出来混个脸熟而已,虽然还未得知结果,但这样的会面指定会很多,在国子监里面的学子大都是家中有背景的,这样下来,十天时间,你请我,我请你,再邀上无干看卷的考监职位的大人,朝里除了左右丞相没见着,其他的基本都有过一面,这都是不成文的规矩,别看这些后生现在没什么,日后高中做官那都是很大的助力。

揭皇榜那天,侯爷早早打发人去看,一家子坐着左等右等,近午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除了老太君,侯爷、侯夫人,其他人都忍不住站起来,还喘着大气的小厮进来,众人看他使劲抽气,着急上火,小厮是侯爷身边的小厮,肯定是得了确信所以才这般着急,喘了两口气,扑腾跪下来,这时才看出喜气,“禀老太君、侯爷、夫人、世子爷、二爷、、、、、”徐淳烨受不了他这样磨叽,开口唤他,“快说。”小厮咽了口水,“云少爷中了。”

众人吸了一口气,徐淳烨见他停口了,又问,“中了第几名?”

仿佛是久旱春雨,又像是冬日暖阳,小厮开口急促。

“一甲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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