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生命如此脆弱
更新时间:20111225
这个面前的人形怪物怎么看也不像所谓的神!白远将信将疑,又疑惑重重。这个叫自己寂的所谓的神,到底干什么,这座城市所发生的一切是否跟它有关,或者它知道些什么?
“你要干什么?既然是神为什么不庇佑我们,而要毁灭我们?”老者不紧不慢继续追问道。
“‘母亲’让我找东西,毁掉它,如果找不到只好摧毁整座城市,以防万一。”叫做寂的人形生物出奇得平静,像是个被提问的学生一样老实地回答着老者的问题。
“母亲?我很想知道神的母亲是谁?”老者也有很多疑惑,虽然他精通命运之术,但是一些超出自己可以承受范围的事是不能随意去推演演化的,否则不仅自己受难,还要祸及家人。
“不能直呼母亲的姓名,不过你们可以知道,她叫‘天’!”寂还是静静地回答着。
‘天’?是指什么?天道?头顶上的空间?还是模糊不清的更强的神?白远实在搞不清楚,如果有神的存在应该是神创造一切,包括所谓的天,按照寂的说法反而是天创造了神?从种种迹象来看眼前的人形怪物绝不是人类自古相传的所谓的那种无所不能,无法无天的存在!或者说它是另一种神的存在,更接近人的神!
白远突然感到一股如水纹般的涟漪的意识聚集到了寂身上,像是蝙蝠的超声波搜寻的回荡。
“搜寻再次失败,未发现特殊物体,现实施屠杀,这座城市所有生物全部抹杀。”寂旁若无人地宣告自己的死亡通告
“竟然用我们谈话的空挡偷偷去寻找,小看它了。”白远感到眼前的寂身上力量突然大增,如火山猛然喷发那般,凌厉的气势似千万把锋利的刀在白远身上刺刮,白远只觉得浑身难过,寂这样的存在已经不是他能对付的了,但是如果扭头逃跑更不切实际。
寂身上的荒凉寂寥的气息渐渐增强,仿佛要将整座城市化为一个死寂荒芜的都市。荒芜的气息以寂的本身为圆心,层层向外快速推进,空气开始扭曲,白远每呼吸到一口空气,都感觉到其中包含着一股令人浑身不舒服难受的死寂气息,身体在遭受这股气息的无情的摧残,第二阶内脏强化,五脏六腑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悍地步,但是还是对这种气息毫无对抗,内脏在不断衰退。
白远感觉昏昏欲睡,神魔翼出现了涣散的前兆,些许羽毛脱落,洋洋洒洒,飘落后有化为乌有。
不堪一击,白远马上想到这个词用到现在的自己身上再合适不过了,第二阶对于眼前的寂或许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气息快速向下扩散,似乎要席卷整座城市。
“天之外,何来阴晴圆缺,风云变换,推开云雾,可见天之大道,斗转星移。”让白远终生难忘的场面出现了,血红的天空上开始显现出点点亮光,似荧光,一颗,两颗,三颗…直至漫天密密麻麻,全是荧光闪烁。是星辰,竟然在白天的显现出来了,仰头看去,漫天星辰如深夜所看到的漫漫银河,让白远震撼,无法平复。
如果说自称是神的寂能发出这么强大的气息,白远心中会惊讶但在一定程度是会接受,因为对方超出人类范围了。而跟自己一样同属于人类的老者,竟然如此恐怖,一个人类可以强横到如此地步,已经无法让白远正常思考了。
老者食指轻弹,空气发出“叮当”清脆悦耳的声响,白远四周那诡异荒凉的气息如浪潮般消退,老者的食指的光芒开始渐渐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很柔和,凝视久了心中会升起一种敬畏感,还洗涤着心灵。
“星辰大道!”老者轻哼一声,手指上的柔和光芒聚集到极点后,猛然释放,白远只觉眼睛一痛,铺天盖地的白色光芒似乎渲染了整个天空,让白远暂时失明。
当白远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全是白色的光芒环绕,像白雾笼罩,却能看清楚一切。
那荒芜死寂的气息被这光芒压得无影无踪了,连侵蚀到白远的身体内的气息都被驱散了。
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是地面上在聚精会神观望的人们看到一个极亮的光点猛然扩大后,形成一个绵延几公里的白色地带,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仿佛断绝了一切联系。
震撼,吃惊,白远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了,一个人类真的可以强大到如此地步吗?
第二阶的白远根本感觉不到老者属于哪个等阶,但是白远可以肯定当时将白远和马君武等几人逼入绝境的成熟体贞子,在他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弹指可毁。
看来当时的老者并没有真正对成熟体贞子下重手,只是稍微助了白远和马君武几人一臂之力,估计连一臂的力量都没有使出。
“命运让你跟随自己的守望之心来此,那么你就留在这里吧,无论生死。”老者淡淡地望着近处的寂,话却是对白远所说的。
神魔翼突然涣散,但是白远却能像老者一样直接漂浮于空中,是周围的白色光芒的功劳,从未像此刻一样在同类面前感到自己的渺小与不堪,老者的强大只能仰望,却不想攀比,那样只会给自己侮辱。
“神的旨意不可违抗,请速速退下!”寂周身有股无形的气息在缠绕,形成一个真空地带,使如白雾般的白色光芒不得逼近。
“我掐算不出你的命运形式,你已经超出命运之外了,作为一个还是人类的我打破命运去探索更高的未知是最大的禁忌,但是我不得不为,你回你的地方去吧,你这个时候干涉,也是超出命运范畴的。”周围的光团开始在微微波动,老者要出手了。
“死,死,死!”寂在“说”出这三个字后,身影闪过,就消失在了白远的眼中。
比一个瞬息还要短的时间,白远只觉心中大跳,不祥之兆笼罩全身,全身细胞都在发出警告,下意识劈出寅虎刀。
“砰”的一声,寅虎刀正好劈中了到达白远身前的寂,寅虎刀没有带来任何效果,寂只是轻轻地用右手格挡住了寅虎刀的攻击,绸布般的皮肤没有任何鲜血流出,甚至连伤痕都不曾有。
“爬虫!”寂看向白远的惨白眼睛中说不出的厌恶,似乎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又一阵风扫过,白远眼皮一跳,连忙将寅虎刀横在胸前。
“啪”清脆的声响,寅虎刀被劈成两段,是寂空手劈断的,虽说寅虎刀不是什么无坚不摧的利器,但是其本身的强度白远还有些了解,c级上品在眼前的寂面前显得那般不堪一击,如同玩具。
白远眼前一花,跟着就感觉到了自己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寂的右手直刺白远的胸口中间,穿透到背部,顿时鲜血如涌,还有一股死寂荒凉气息乘机冲进白远身体里,肆意流窜,侵蚀内脏。
老者见此也没有动身,似乎一切都早已知道。
悲凉,愤怒,不甘,在心中流淌,力量的弱小让他倍感屈辱,你无法与别人并肩同行,就只能受着别人的居高临下来俯视仰望他,生活如此,生命亦如此!
寂冷漠地收回惨白连一点鲜血都没有沾到的手,捏死一只蚂蚁那般轻松和无趣,白远猛地口吐鲜血,意识有些模糊,还好有白色光团不让白远坠落。
白远摸了摸胸前的伤口,一个大大的窟窿,从前面还可以看见后面的景象,死寂荒凉的气息从内部扩散到外部,皮肤显现出异样的惨白,没有血色,浑身寒意森然。
你是否会为跟你或者你的国家,你的亲人,你的民族等等没有任何关系的生命感到担忧和惆怅,你是否会为其他不同于你生命形式的生物暗自祈祷,希望它们能和你一样好好地活在这片蓝天之下。又抑或是只要跟你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生活,生命毫无相关的物体,你都不会太在乎。
生命对生命的漠然,只因为它们处于不同阶层,你拥有对它们的生杀大权,所以人类认为它们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峰,如果不是自然的猛烈回击,他们不会有任何愧疚感,依然我行我素追寻他们所指定的道义,仅仅是人类的道义,而不是所有生命的。
皆因生命的力量不同,所以处于了不同的位置。
我不甘心,不甘心,眼泪缓缓划过,紧紧攥住的双手,想要紧紧抓住什么,却什么也不能抓住,因为自己力量太过弱小,就算紧紧抓紧了一些东西也会无力守护而丢失。
白远心中的恐惧在扩散,全身在颤抖着,从没有如此无助恐惧。恐惧是人的本能,是让人感到自己还活着的一种证明。
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那般轻易来到世界,又轻易地逝去!还来不及知道自己出现的意义,就充满无限遗憾无能为力地离去。
生命真的如此脆弱,充满无助和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