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温玉
《翩翩舞院》开业后,来了不少学员,可是配乐是个问题,紫萱想找人谱一些适合跳这种舞蹈的曲子,可是却找不到这样一位能人,心里暗自苦恼。
四处打听才得知,在浩月国都的凤霞山住着一位精通音律的玉公子,他谱的曲子世间难得几回闻,有不少人去找他谱曲,可都被回绝,脾气甚是古怪,不过紫萱还是决定去会会这位玉公子。
凤霞山并不高,可也让紫萱费尽了力,满山的树林看不到一丝人的踪迹。紫萱揉了揉酸痛的腿继续向山上走去。
山风吹过,卷起紫萱的发丝,裙摆也随风飘动。远处有座木质的院落,想来便是那玉公子的住处了吧。
紫萱心里有丝高兴,快步向前走去,木门敞开着,小小的院落干净整齐,异常的安静,突闻的房子后面传来阵阵笛声,紫萱不懂音律却也觉得那笛声悠扬悦耳,甚是动听,循着声音走去,却见一白衣男子背对着紫萱,面向空旷的山谷吹奏着美妙的乐曲,像是没有察觉紫萱的到来。
紫萱静静的听着,看着那男子白衣飘动,浓黑的头发随着风不规则的飞舞。笛声突然停下,那白衣男子转身正对上紫萱,两人的视线胶在一起,那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睛,俊美脱俗的容颜,白玉般的手握着青绿色的笛子,映着满山的绿树,就像一副美丽的画卷。
“打扰公子雅兴了。”紫萱抱歉的一笑。
“那里,不知姑娘来着荒僻之地有何事?”那白衣男子手有意无意的把玩着笛子,话音低沉且有磁性。
紫萱简单的道:“为寻玉公子而来!不知道我寻到没有。”
“在下温玉。”低低施礼。
“我叫紫萱,想找公子谱曲。”
“姑娘可懂曲。”
“何谓懂,我是听众,听着好听,自己喜欢就是。”紫萱实话实说。
“姑娘真是坦率。”温玉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是不懂装懂的话,岂不在公子面前闹笑话。”
“姑娘想谱什么曲子。”
“说又说不上来,我为公子舞上一段,公子看可否视舞而定”
“可以!”
紫萱微微一笑,轻轻起舞,那如波浪般的蛇行手臂动作,夸张的腰部和胯部动作,大胆的动作,奔放的舞姿,眼波流动,媚态百生。
一曲舞毕紫萱走向温玉道:“公子可看清楚?”
温玉淡淡一笑道:“谱好我会通知姑娘来取。”
“好,公子让人去《翩翩舞院》,就说找紫萱就可以了,那我先走了”
紫萱因为玉公子答应谱曲子而开心不已,向温玉道谢向山下走去。
温玉看着那抹小小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林中,心里竟然有丝再相见的期待。
紫萱从凤霞山回到《翩翩舞院》第三日,温玉派人请她去拿谱好的曲子,地点却不是山上,而是城西的明霞山庄。
紫萱徒步来到明霞山庄,却发现温玉就站在门外,似乎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一袭白衣,目光清澈却含着笑意,脸上亦挂着淡淡的微笑。
紫萱站定,扬起头问“玉公子是在等我吗?”温玉的笑很温暖,他的眼神也充满温柔,他就像是雨后的一束阳光,晴朗,明亮,暖暖的洒在紫萱心上。
温玉仍是那淡定的笑容,温和的道:“姑娘里面请。”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紫萱说完冲温玉顽皮一笑,抬脚往院中走去,温玉随其后,仿佛,这里的主人是紫萱,而温玉则是一个随主人参观院中景色的客人。
“玉公子这是你家吗?”
“是!”
“那你为何要住在山上呢?”紫萱不解的问道。
“那里清净。”
“那岂不是很孤单吗?”她害怕孤单可又不的不孤单。
“姑娘可有觉得的孤单?”温玉清如湖水般的眼望着紫萱。
孤单?是啊她很孤单,她羡慕其他人一家其乐融融,羡慕同龄女子有父母疼爱,有亲人关怀,有知己朋友,而知己却总是孤单着,在这陌生的古代,要自主的活着,她要想法适应这里的生活,适应孤单。
“孤单是可以慢慢习惯的,也没什么大不了,我问了公子一个傻的问题。”紫萱轻轻一笑,继续向一条石子铺的小路走去。
孤单是可以习惯的!可是谁喜欢孤单呢,温玉似乎看到一颗渴望着爱与被爱的心,一颗渴望温暖的心。
“哇,好漂亮,这是什么花,我没有见过哦”紫萱的惊叹声打断了温玉的思绪。
“玉公子这花叫什么名字,真的太美了!”紫萱惊叹,眼前是一片花的海洋,无尽的红色海洋,红的妖艳,红的好像燃烧着的火焰,看着这美丽的花海,紫萱好像忘记了关于孤单的感觉。
温玉道:“草央。”
“什么!草央!好奇怪的名字,明明是花却要叫做草!”不过不管它叫什么名字,它真的很美很美。紫萱不舍的将目光移到温玉身上道:“玉公子,可否送我些花种?”
“你很喜欢。”
“是啊是啊很喜欢。”紫萱点头。
“那我让人移上两株送于姑娘,因为这花不结子只留根。”
“那,多谢玉公子了。”紫萱开心的道谢,这么多的花,送她两棵应该没关系的,不算夺人所爱吧!嘿嘿。
“曲子已经谱好,姑娘可否试听一可有不满意的地方。”
“哦!对哦。”紫萱敲了一下头。
“姑娘随我来。”
“好。”
温玉将紫萱带到一处两层高的楼台上,站在高处,更是将那一片美丽的花海尽收眼底,花儿随着风轻轻摇曳,形成一波一波的浪花,名副其实的“浪花”。
紫萱将贪婪的视线收回,却见温玉坐在一古琴旁,紫萱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又走神了,公子开始把。”
温玉低头拨弄琴弦,悦耳动听的乐曲缓缓奏出,时而像奔腾的河流,时而像涓涓细流的河水,时而激昂,时而轻柔,这美妙的乐章从温玉那白玉般的手指下奏出。
一曲弹巴,紫萱开心的拍手道:“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曲子我很满意,公子开个价钱吧”虽然古琴弹出的乐曲去现代的乐器演奏出来有差距,不过单单是一把古琴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是相当让紫萱满意了。
“此曲不卖。”温玉说完款款起身。
“为何?”紫萱纳闷。
“要姑娘一样东西来换。”温玉的话中带着玄机。
“什么东西玉公子说来听听。”只要是情理之中的换就换么。
温玉将曲谱拿起交给紫萱道:“东西我已经收到了,曲谱已经是姑娘的了。”
什么!已经收到,我怎么不知道了呢,紫萱暗想。
“是什么?”
“凤霞山,姑娘的舞姿,已将曲谱换走。”
紫萱笑道:“以舞换曲,倒是特别,公子要是不嫌吃亏,那小女子就不客气了。”紫萱说完行了个夸张的弯腰九十度的大礼。乐呵呵的拿着曲谱和美丽的花朵回了《翩翩舞院》。
紫萱用舞蹈换取了温玉的曲谱,还的温玉相送的“草央花”,紫萱对这花爱不释手,每日里精心养护,花儿倒也长的健壮,没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貌似很好养的样子。
对着窗户旁边的花紫萱轻叹“空空的房间,有你们相陪也不错呀!”
“萱姑娘,大家都到齐了就等你了,快点啊!”来的正是《翩翩舞院》的学员,青儿。
“哦知道了。”紫萱忙回神,准备往舞厅走去。却听那青儿惊奇的喊道:“萱姑娘这是什么花,好漂亮啊”
“草央。”紫萱将这个名字不情愿的说出。
“什么!草央!”青儿又是一声惊叫。
看吧!比她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反映还强烈“很怪是不是”
“这倒不是,萱姑娘你不知道草央这个花很有名吗?”青儿走近些仔仔细细的看着那花,又道:“我也是只听人说过还没见过这花呢,萱姑娘,这花一株可值万两黄金呢”
“什么”青儿的话换来紫萱的惊叫。
“这花可解百毒,祛百病呢,所以价钱相当高,也很难得的。”青儿继续将自己知道的告诉紫萱。
很难得吗,温玉家院子理不是种了一大片呢吗!既然很值钱为什么就那样种了一院子呢,为什么又会送给自己呢?
哎!上课要紧。
“走啦青儿去舞厅”
“哦。”青儿不舍的随紫萱向舞厅走去。
这日一早,紫萱匆匆忙忙的便来到明霞山庄,怀里抱着那两盆花,苦着一张脸急切的道:“玉公子,救命啊!”
温玉一笑问道:“救谁的命?”说罢将紫萱怀里的花体贴的接过放在桌子上。
“花的命啊,你看它好像快要死的样子”紫萱苦恼的指了指那两株有些发蔫的花。
“你没有好好养它,是不是。”
“才不是呢,我就是太宝贝它们了,以前还养好好的,可是自从人家告诉我这花一株就值万两黄金,所以我浇水的时候,浇多了怕把它淹死,浇少了又怕它旱死,放外面怕太阳晒到,风吹到。”哎是无奈了,自己就是俗人一个么,没见过值钱的东西么,这不被两盆花弄的都快哭了。
温玉一听竟唇角上扬,笑了:“花本是花,无关它的价值,它的名字。平常心对待就好”
“我明白了,公子,人家说这花解百毒,祛百病,我想它的珍贵和独特之处还有别的是不是!”
“是的!”
“我总感觉这花是有灵性的”紫萱将心中所想道出。
温玉心一怔,她竟然能解花,眼中一闪而过差异之色,轻道:“是的它能体会人的情感”
“恋人之间的吗?”紫萱好奇的问。
“是,但也有别的。”
“呵呵,我就知道你特别,好花儿,跟我回家啦,我养定你们了。”紫萱开心的拿起花又道:“公子打扰你了我这就走了。”
“我送姑娘”
“温玉,我喊你温玉可以吧”公子来姑娘去的喊的她别扭死了,像是在戏里一样。
“紫萱!”仿佛了解了紫萱心中所想很默契的,温玉喊出她的名字。
“对,这样喊轻松多了,花我会好好养的,再见!”紫萱抱着花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那抹身影,温玉心中某个地方悄悄的被撼动了,不明白自己为何对这样一个女子有特殊的好感,微黑的皮肤显得很健康,略显小的眼睛却闪着精灵的光芒,微大了点的嘴巴却总是会说出一些另人想不到的话,她是一个如此普通却又特殊的女子。在温玉心里!
温玉谱的曲子,紫萱编的舞蹈,两者相容,竟然是哪么的默契,舞院的那些学员也相当喜欢这曲子。可是这几日却请不到琴师,每位琴师来这里不到两次,就再也不来了,难道这里有吃人猛兽不成!
在浩月国都,有很多歌舞坊,舞院,还有一些靠教授一些大户人家子女舞蹈为生的舞师。
《翩翩舞院》的出现将这附近的许多年轻女子吸引了过来,甚至也有一些年纪大一些的女子慕名邀请紫萱去教授舞蹈,这样其他的歌舞坊,舞院,舞师生意淡了不少,这些人联合在一起,排挤《翩翩舞院》也是当然的。
琴师不是没有,而是被她们暗中挖走了,只要是去《翩翩舞院》做琴师的人第二日便会被人以高倍的价钱,挖走。因此《翩翩舞院》面临没有琴师难题。
紫萱也让一些会弹琴的学员抚琴,可是这样下来这些抚琴的女子便少了练习舞蹈的时间,跟不上进度,而有一批女子,是要参加下个月的选秀的,这该如何是好!紫萱苦闷之极。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道淡然优雅的身影,那便是温玉,或许温玉可以帮上忙。
紫萱心有所想,便马上行动往明霞山庄走去。开门的是一位长者,上次来紫萱却未见此人,那长者告诉紫萱,温玉去了凤霞山。紫萱又匆忙的向凤霞山赶去。
循着上次的路,紫萱和顺利的找到了那座院落,只是上山一次让她累的够呛,站在们前缓了缓气,抬手正要轻叩门扉,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温玉那俊美却又淡雅的容颜,在紫萱面前来了个大特写。
“你要出去吗?”紫萱被突然出现的温玉吓了一小跳。
温玉道:“有客来自然就不出去了。”
温玉将堵着门的身子让开了些,让紫萱进去,紫萱揉揉腿走了进去,想也没想来到她第一次见温玉的那个地方,木屋的后面。
温玉跟在其后,静静的望着紫萱,仿佛在探寻,这样一个小小女子,独身一人上这荒山中,要多大的勇气,在这小小的身体理蕴藏着多大的力量。
想起那日一孤身女子上山来长口要他谱曲,响起她落落大方迎风起舞,轻灵的身影,曼妙的舞姿一直印在他的脑海中。
紫萱转身眼对上了温玉专注又带有探寻的眼神,有丝赧然,低头却才注意到,温玉手中的玉笛。
紫萱撇开羞赧,轻问:“这笛子很好看,对你很重要吧”每次温玉手中总会拿着这笛子,仿佛从不离身。紫萱猜那笛子应该有段故事吧!
“是!”温玉像在叹息,像在回答,思绪好似飘向很远的地方。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又来麻烦你了。”紫萱切入正题,不在问关于笛子的事。
“花又生病了吗。”温玉调侃。
这人也会开玩笑啊,紫萱道:“最近舞院找不道琴师,我想请你介绍位琴师给我们舞院,条件是不会被人家挖走,还有就是要价不呀很高哦,我们舞院可是小本经营,因为我最近好像舞院得罪了什么人,琴师个个都不敢来《翩翩舞院》抚琴了,所以。”其实舞院现在的规模已经不小了,只是她要省着钱为以后周游各地做准备,当然要省着花了。
温玉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是在犹豫什么,紫萱焦急啊!
“你觉得我符合你琴师的要求吗?”温玉缓缓一笑,问紫萱。
“你说什么?”紫萱呆了一下,随即忘形的跑到温玉跟前抓着温玉的胳膊大喊:“你是说真的!”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紫萱发现自己忘形了,一双手正不规矩的抓着温玉的手臂,咳咳!她申明啊真的不是有意的。
“有没有抓疼你啊!”紫萱灿笑。缓解自己的窘态。
“你说话总是这么让人意料之外吗!”
“高兴的时候会。”紫萱老实的说。
她是很高兴是高兴温玉做她的琴师,还是其他,她也不知道,总之想着每天可可以见到温玉心里就觉得很期待。
“温玉可以进你的小屋吗,我好累,休息一下再下山可以吧!”她真的很需要休息。
“当然可以,走吧!”温玉带头往屋子走去。
屋内的布置格调和院子差不多,极尽简单,几张木质的家具,一张休息的床榻,靠着窗户近处一张矮脚桌上放着一把古琴。
紫萱坐在古琴旁边,随意的拨动了一下琴弦,发出几声不规律的琴声。
温玉将一杯温热的茶放在紫萱旁边。
“温玉可以教我弹这个琴吗”
“想学?”
“恩!是的!”
温玉俯身,将手放在琴弦上,轻声道:“手要这样放着弹”
紫萱学着温玉的样子,将手放好抬头正欲开口说话,唇却刷过温玉的脸。四周温度好像升高了不少,时间仿佛停止了,紫萱感到一丝迷乱。
温玉眼神很深,清淡如湖水般的眼神仿佛化作一道深深的漩涡。温玉正要起身,却不料紫萱却又在他唇上飞快的啄了一下。
“温玉,是你的初吻吗”紫萱坏坏的笑,她这是在挑逗温玉吗?是情不自禁还是意乱情迷,或是只想作弄一下温玉,看他永远淡然的神情会有什么反映!
“你不知道男人是禁不起挑逗的吗”温玉有些微怒,像是在生气,又有些不像,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诱惑人心吗。
“是,小女子知道了”紫萱忙保证,温玉好像生气了难道是。“温玉你生气了吗,是不是觉得被我这样一个丑女吻了很难过是不是”紫萱将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
温玉眼神一变,竟然邪邪的笑了,长臂用力将紫萱往前一带,深深的吻上紫萱的唇。
紫萱有些晕眩了,原来淡然如水的人也有狂野炙热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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